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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了,再哭,机电系的学生该误会了,我可是新老师。”他在她耳边轻轻的说,“再哭……汉拿山就拿不到了。”
她抬起头认真的看着他的脸,泪水里眸子很亮,手里那个耳钉紧紧攥着,手心疼得那么真实。她不哭了,突然冲回到位子上拿自己的书包和大衣。扔在桌子上的材料都没拿,就往咖啡馆外走。
一切都很突然,东奎愣了一下,追着她往外走。
厉俐出了咖啡馆,步子很快。
他追上去,一把把她抓回怀里。他不知道她是不是生气了,但是刚刚还在伤心,突然又变了脸色。是因为那个汉拿山的玩笑吗?
他知道分别的四个月她一定伤透了心。但他也很无奈,不知道结果的时候,他没有勇气联系她。知道的时候,又不能不管那对母女。
“怎么了?厉俐,说话啊!”他想转过她的身子,却被她挣脱。
她走出小路,在校园里快步的走。不时吸着鼻子,擦掉又流出的眼泪。她想回宿舍,想问很多问题。他的玩笑,让她清醒了过来。
她不许自己再哭的没有形象,他走了四个月,她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看她不肯说话,他有些着急。
她停下步子,看了他一眼,千头万绪,却不知道从何问起,心里发酸,只是埋头又继续往前走,回到宿舍再问吧,两个人能独处的时候。
现在,毕竟在校园里,他们都是老师,不能太失态,刚刚在咖啡馆里,她已经太恣情了,不知道有没有他的学生。
她想他,想到心里疼。但是,她也想知道真相。
他没再追问,只是一路跟着她,从机电学院的校区一直走回中文系后面的楼。他知道那是她住的地方,和留学生住在一起,三楼最左边的房间。
进楼的时候,宿舍的门卫看了他一眼,她停下来,也没多解释,拉起他的手就上楼。
他对门卫说了一句什么,她没留心听,只是紧紧拽了他一下,像是催促,又像是不满。她有太多问题没有问,容不得他和别人说话。从这一刻起,他只能是她的。
下午的宿舍很安静,她拉着他走在楼道里。空着四个月的手,有人握着,每一步都幸福,也都有泪水。走到房间门口,她放开他,又抹了一把泪。
他站在背后,把头枕在她肩上,挽着她的腰,看着她拿钥匙开门。
她似乎又瘦了,至少手里抱着的腰身又纤细了,让人心疼。四个月的时间,她学着照顾自己,但还是照顾得不够好。
门开了,她却没有进去,背对着他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的房间。
这扇门,也是她心里那扇等待他的门,不管答案如何,她都会让他进去的。但是,她想一切明明白白,不再猜疑,不再忧虑。
她从中国一直找到韩国,等待的,就是一句答案。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即使知道那样会很疼,会很难受,她还是愿意接受他的孩子。
他回来了,她就能接受。
“孩子呢?”声音有些颤抖,他感觉她的泪滴到他的手背上,“我能……见见她吗?”
他抱着她,没有动,因为她刚刚问过的话,百感交集。他知道她接受了,即使是最坏的答案,还是为了他接受了。
四个月的分别,她已经认定了一个错误的答案,为他整整疼了四个月,甚至更久。
揽着她的手臂更用力,他枕在她颈间,呼吸热热的。是不敢说吗?还是怕她更难过?
他突然觉得疼,为她疼,也为他们两个经历的一切。
等不到他的答案,更多的泪揉碎她的心,她知道自己还是怯懦的。那句问话,不够勇敢。
“你别走!”她听到自己破碎的声音,好像刚刚拿到的心爱之物,又要再次被夺走。
他的泪,一滴滴落在她细腻的颈间,夹着一声释然的叹息。
原来爱,可以是这样。
“我错了,再不走了。” 她听到耳边有他认真的声音,甚至,是痛苦的。
他找寻着她的耳垂,把掩藏太久的真相告诉她。“孩子不是我的,从来不是我的。”
他吻着,和她一起落泪。
“你才是我的。”
番外三 宿舍里
她想往前走,却被他拽回到怀里动不了。
觉得那股力量强大到无法挣脱,让她疼,胸口很闷。
他要拽她去哪里?
她想看他的眼睛,他眼睛里从来不隐藏秘密。
厉俐努力想回身,试图挣脱那股庞大的力量,却突然从梦里醒过来。
耳边有声音,遥远又熟悉,“怎么了?做噩梦了?”她才感觉自己是在宿舍里,躺在床上,躺在他怀里。一只手臂,紧紧固定在她胸前。
她睡着了吗?她一直在听他说这四个月的故事,坐在写字台前,慢慢的累了,就趴在桌上。看他坐在床边认真地注视着她,娓娓道来这么久的分离。
原来四个月,他也经历了这么多。原来,那个叫慧明的女人,和她的孩子,也经历了难以想象的磨难。
然后呢?意识一片模糊,她阖上了眼睛,安心的睡去。那些故事,让人伤感,也让人释然,成了催眠的咒语。她本来很想听的,但是有他在,反而无法专注于故事。
“几点了?”她注意到写字台的灯依然亮着,他们回来的时候,还是下午,说了很久话。现在呢?
“一点了,你睡了好几个小时了。”他在背后微微调整姿势,依然没有放开她,把被子拉高,盖紧她。
她趴在桌上,眼角有泪水,听着他的故事,慢慢睡着了。他抱着她,很久不忍放到床上。空了四个月的怀抱,因为她,看着她睡得那么沉,才找回了完整。
她一定累了,工作上了轨道,越来越忙,而等他,也耗去了她太多的心神。他抱着她,反复亲吻着她的发帘,看着她的睡容,感觉四个月的疲惫煎熬都有了补偿。
和衣睡下,他躺在她旁边,从背后圈住她,经历再多艰难,也低不上这一刻的幸福。
她的梦完全醒了,找到他的手,慢慢拉开,坐起身,又把他拉了起来。
脱了自己的衬衫,又去脱他的。她睡得累,睡得不舒服。
面对面,褪去累赘,他注视着她纤细的锁骨,俯下身亲了亲。她没有闪躲,等他亲够了才走下床,把他揉皱的衬衣放在椅子上,把自己的放在他衣服里面,袖子套袖子,扣子,一颗颗系上,再一起叠好。那两件衣服,在一起了,分不开了。
她抬头看着坐在床上的男人,笑了笑。她用他的衣衫收纳她的,而用自己心,收容他的疲惫和过去。
放好衣服回到他怀里,她又躺下,背对着他,感觉他也躺下,手臂环住自己。这次,他们之间,不再有衣料的隔膜,就剩他和她。
他的皮肤,比她的暖,她的心,从来没有过的踏实。胸口下缘,他的手臂摩擦出的并不是欲望,只是安抚和怜惜。
“你违反校规了,李老师。”她闭着眼睛,享受着肌肤贴合的温暖与舒适,嘴角有一个笑容。她困了,想继续在他怀里睡。故事听完了,她不想再去捉摸过去。
“什么校规?”他感动于她为他所做的一切,那两件衬衫,就是她的认定了。
微微起身咬她的耳朵,她纤细的肩膀,烙下他的痕迹。他不知道她的小脑子里又在想什么。
“外人不许在留学生宿舍留宿。”她侧身,看着他的黑发,肩窝有他啃噬的微微疼痛,他的思念,也很灼人吧。
他抬起头,看着她调皮的笑容,眼里也有笑。“中文系的女老师和机电系的男老师,我们都不在那个规定里。”他抱紧她,“留学生宿舍不能留,我带你去我的宿舍。”作势真要抱她起身,“男老师宿舍,随便留宿。”
她笑着,躲开了,却翻转不出他的钳制。她留他,要留他一辈子,不管这世上还有多少种规定,有多艰难的路程,她都要留他。
转过她的身子,他认真地看着她淘气的小月亮,咬她,吻她,恨不得吞了她,却还是不够。他要和她一起,必须和她在一起。
“厉俐,”他不笑了,经历一切之后,他们该有个安稳的结局了,“结婚吧。”
她又被他抓着,被他收复,除了嫁给他,没有任何选择。
“好。”
除了痛快答应,她给了他笑容,主动拉下他的身子亲吻他的胡子,扰乱他的理智。他就是不提,她也会跟着他。结不结婚,其实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只要和他一起,怎么都好。
结婚吧,他们是该结婚了。
他深深地吻住她的允诺,她最终还是成了他的,不管绕过多少路。他吻住她唇边那朵坚强而幸福的笑容,又一次折服于他的小女人。
她,从来都是他的,从没变过,爱的执著,爱的绵长。
他亦然。
夜深了,睡睡,醒醒,说说话,缠绵,又睡去。
就这样,重逢后,简单的宿舍,他们过了一夜。
番外四 新开始
“我父母今天就到了。”
她迷迷糊糊的睡着,知道今天还有系里的课要上。真想懒在床上,但是耳边的声音又响起了。“我父母今天就到了。”
“到什么?”她转身,伸手去找背后的人。
天亮了,他回去了?背后温暖的怀抱没在,床侧却是温暖的。
他站在床边,看着她迷朦的样子,怜惜的蹲下身,附在她耳边,一遍遍催促她起床,把她裹在被子里抱到窗前。他已经夜夜留宿了,每早,唤她起床。
“再睡,学生的现代汉语我去上了!”他感觉她靠在他肩膀上,腻得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昨晚,他又让她累了。
“你去吧,李老师,你的汉语,没有我好。”她睁开了眼睛,看着一屋子温暖的阳光。春天,开始暖了,但是没有昨夜的他暖。
“什么到了?”她突然想到他刚刚说的话,有些不明所以。
“我父母。”他把她放回床上,坐在她身侧。“他们今天来首尔看你,周末,我们回一趟釜山,正式拜望。下周……”他把她的小下巴托高,宣布他的决定qǐζǔü,“你和电机系的学生们一起去北京,然后嫁给他们的新老师!”
不管她同意不同意,开心不开心,直接吻住了她。在这样明媚的晨光里,他宣布了他们的婚讯。再过几天,她就要当他的新妇了。
“我的现代汉语课怎么办?”她平复喘息后,在他怀里问着,“黄教授,同意了?”
“同意了,中文系系主任,语言学院的院长,校长,都同意了。”他一边说,一边催促她起床,和她一起迎接新的一天。
离开她宿舍的时候,他照旧牵着她的手,不管有没有学生看到,一直把她送到系里,看着她抱着几本教材跑上楼,从一间教室里探出头,对他笑笑,又对他摆摆手。
他站在原地,身边经过很多出入教学楼的学生,看着她,却似乎永远也看不够。直到铃声响起,她的脸庞消失在窗边。
这所校园,开始了周而复始的运转,而他们,开始向着最后的幸福,大步迈进。
……
她跪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坐在他身侧,和他一起行礼,心里仍然有些局促。
上完课,他就带她到了旅店,还是那种传统的小旅店,不奢华,却有淳朴浓厚的韩国古风。
他带着她给父母行礼,又拜过了大姐。坐起身,两个妹妹走上前,也给他们行礼。
她知道,第二次面对他的家人,一切都改变了很多。曾经的苛责和冷漠不在,他们都一脸和善,甚至对她有歉意。她没说话,静静的注视着大家,接受着大家的笑容,听着他用韩语和家人交流。
两个老人,亲自见她,表示歉意,也送上了最真挚的祝福。
“去和南真说话吧,爸爸说你不用太拘束。”他拉住她的手,指了指小妹妹。
他知道南真心里一直存着很深的悔恨,当初那场戏后,南真一直为她的事情伤心,直到她磕磕绊绊的走过来,南真才在东奎的安排下又见到了她。
她知道厉俐变了很多,在哥哥回来之前,她不敢打扰她的生活。
现在,她又见到了厉俐,轻轻地俯下身,她拜过厉俐,用汉语叫了她一声“嫂子。”
厉俐拉住她的手,不需要她更多忏悔的语言。她谁都不怨,什么都不再忌恨。现在,她已经拥有了幸福,所以不会再深陷在过去难以自拔。
“谢谢你,南真,谢谢你。”她知道这些日子,南真帮了很多忙,没有南真,他们的重逢不会那么顺利。
“不生我的气吗?”南真仍有些忧心。
厉俐摇摇头,指着东奎,“只生他的气,你们,都没有错。”她笑了。
南真体会到,那是个包容的玩笑,她最不气的人,就是他。那场伤她的闹剧,这一屋子伤过她的人,她都不曾埋怨。
哥哥为了她,真的值得。
东奎回过身,“周末去釜山的时候,大姐和南珠要带你出去。”她抬头看到南映向她比比,不知道在说什么。
“好。去哪?”
“去买韩服,回来以后,我们还得在釜山结一次婚。”他把她拉过来,面对着父母和两姐妹,“他们说,你穿韩服一定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