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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兰溪一怔。
那段时间她自己很小心,不肯让人看出痕迹来;可是她终究还是太低估爹了吧。爹是经多见广的人,看她怀孕,怕是一眼就看出来的。
“……小师妹你现在也知道了,师父跟月家有仇,所以师父怎么也不肯你怀了月明楼的孩子,更不能让你因为这个孩子而嫁给他——所以,所以他就私下里吩咐了我。”
阿光尽力解释,“小师妹我发誓我只是想将你撞倒,你那一摔,孩子九成九是要掉了——我保证我有这个准头,我肯定能只让你摔倒掉了孩子,而不伤害你!”
阿光搓着手,“只是后来出了点小差错,我也没想到月慕白会打横里猛然冲过来,我一惊吓脚下就有点失了准头,结果多踩了一脚油门——不然肯定不会将月慕白给撞成现在这样,我也没想到……”
“不过小师妹,我更没想到的是,你当时竟然没有怀孕……师父后来到医院还特地问过医生,让他们再给你检查检查,可是医生却说你没有。你是到了欧洲才有的小花儿,师父这才知道是自己弄错了……”
“小师妹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
坐在温玉颜亲手伺弄的楼顶小花园儿里,兰溪盘腿捏着一杯矿泉水。
她知道自己这样都让自己啼笑皆非:刚刚知道了那么让人崩溃的真相,她这个时候“标准配置”,至少应该跟上回似的,左手一根烟,右手一杯酒,坐在这里大哭一场,或者再行尸走肉一把才是。
可是她竟然听完了阿光的讲述之后没哭也没闹,只是安安静静回了月家来,只给自己倒了这么一杯矿泉水,乖乖盘腿坐在花影里,映着月光,一口一口地将矿泉水喝完。
空杯子放在身边,却重新盛满月光。清澈皓白,坦荡无邪。
兰溪只想笑——原来她生命里经历过的这几场车祸,竟然每一件都是爹的杰作。真的不得不佩服爹啊,入了这一行,便将这一行的专业优势发挥到了极致。
只是可惜生活不是小说,并不是一场车祸就足以彻底改变一个人的生命轨迹。这几场车祸下来,兴许表面上有人死了有人改变了,可是其实命运依旧轰隆隆地按着它既定的轨道向前奔驰着,就算略有偏移,可是从未改变。
那个少年天钩,成长成为少年总裁,可是依旧不变的,是他桀骜的性子;
而那个少女蒲公英呢?戴上面具,成了窝窝囊囊的杜兰溪,努力想要磨平自己骨头上的棱角——却终究,此时还是一寸一寸地醒来,看见一小朵一小朵的降落伞从头上飞起,映着月光,飞遍天地。
不管她是蒲公英,是杜兰溪,还是如今这个渐渐适应了月家豪门生活的“麻雀凤凰”,其实她的心,从未曾改。
月明楼的判决结果下来了,行贿罪,加上他自己承认的那桩所谓杀人罪,数罪并罚结果是判了个五年。
兰溪明白,这个结果已经是月家强大的律师团努力争取过的结果,背后也许有许多的妥协与交换,这个判决的数字本身让人心惊,却恐怕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兰溪笑——五年,算什么?她上一次跟他离别,是长长的七年呢,还不是弹指眨眼之间便过来了。
兰溪本没喝酒,只是喝了一杯矿泉水,却不知怎地还是有点摇摇晃晃。
她走向小花园的门,路过门口那几杆修竹。月色如水,修竹染墨,月影竹声里仿佛又看见那桀骜的家伙,斜着肩膀立在竹影里瞅着她乐,说“小时候我跟我妈总在这里玩藏宝的游戏,我们会将想要送给对方的礼物都埋在这竹子下头的土里,如果对方挖着了就送给她。”
兰溪含着眼泪朝着他的虚影一笑,“真幼稚。你妈陪你玩儿,我才不陪你玩儿。我又不是你妈。”
为什么要将礼物故意埋在竹子下头的土壤里呢?是因为竹子在土上虽然是一根一根独立着,可是其实在土壤下头,每一根柱子的根都是连在一起的吧?就像这世上的人,无论分离多远,可是他们的心是连在一起的。
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他们的手是握在一起的……
。
月花朝的周岁生日宴,鹏城政商两界的显赫人物都云集而来。
月家二老盛装出席,月中天老爷子亲自抱着小寿星,接过无数珍贵的礼物。
外界都明白,这次生日会是月家的“凤凰涅槃”。从前的种种负面消息,今日都要借由一个新生命的喜庆来涤尽。
月家其他几个房头的亲戚也都来了,大家在喜庆之余便到书房关起门来讨论公司的事。
月家本家的劣势显而易见:二老都老了,经过这几次事件的打击之后,健康状况更是大不如前;月明楼五年刑期还那样漫长;月慕白此时又是这个样子……
郑明娥强势,拍着桌子说这件事就不劳他们操心,月集团自然有她亲自坐镇。
慑于郑明娥威势,各房头也不敢再在口头上争论什么。正好开席,便都各自出门去。
郑明娥独自呆坐在书房里,欲哭无泪。
房门轻轻一响,郑明娥回头去看,却是兰溪走了进来。
“你不陪着小花儿,进来干什么?”郑明娥难掩疲惫。
兰溪在郑明娥膝前蹲下,仰头望着老夫人,“公司的事情,您交给我吧。我也知道自己这么说,有点不自量力;可是我跟您发誓,我会尽我所能。”
“在欧洲的那一年里,我一直在学习企业管理的课程,用一年的时间学满了本科四年的学分;回国之后我又报了在职研究生的课程,我也有把握修满所有的学分——我知道我笨,资质无法跟月家的子孙媲美,可是至少,我会全心全意帮着月家守住公司。不求建功,只求守业,这一点我还是能做到的。”
“你凭什么!”郑明娥还是有些不甘,“你终究想染指公司了!”
兰溪笑了,“老夫人,你以为我真的稀罕你的公司吗?如果不是月家无人,我才懒得管这一切。您老有能耐就再找出第二个人来,我也乐得置身事外。”
“可是你名不正言不顺!”
“我明白。”兰溪深吸了口气,“所以我答应您,跟月老师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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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机关算尽转眼空(第一更)
夜色深浓,尹若坐在夜色里,朝着坐在对桌的张总微笑。
张总40岁上下的年纪,是海归商人,将事业重心从国外转移回国内,迅速成为鹏城商圈新近崛起的商场新贵。他的妻子陪着孩子在国外读书,张总一人在国内打拼。
尹若楚楚可怜的模样,吸引了张总的目光。桌子上的觥筹交错里,张总的目光时不时飘过来,落在尹若面上。尹若心中明白,便更做出弱不胜衣的模样,旁边人递过酒杯来,她也红着脸瑟缩着,百般柔弱地婉拒。
婉拒不成时,勉为其难地饮酒,一转眸便是泪光盈盈地朝着张总的方向……
张总是学院派,又是多年在国外,最是喜欢这样的梨花带雨、婉转柔弱。男人的这一点心思,她当然拿捏得准缡。
看时间差不多了,尹若摇摇晃晃起身告别。她绕过众人走向大门的时候,有意无意在张总身畔停留了下,仿佛轻咳,身子柔若无骨地依了张总一下。
尹若走到外头站在夜风里,看似在打车,实则始终悄然回眸去望大门——她算得定,张总一定会出来送她。
站在夜风里,玩儿着这种熟稔到麻木的游戏,她也有些疲惫锺。
月明楼莫名其妙地就这么入狱了,开始一点预兆都没有。更可恨的是他竟然放手了公司的全部职务,走的时候连一分钱都没有留下!
从怀孕纸巾,她已经过惯了豪华的生活。无论是她自己,还是她爸妈,都认定了这回她是重新又套牢了月明楼了——看月明楼对孩子多好啊,所以她怎么可能没成功呢?
月明楼甚至还“爱屋及乌”地再给她爸钱,让她爸好不容易控制了一点的赌瘾再度发作……就连她妈,也都开始习惯当自己是老太太了一般。都说人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如今月明楼就这么扔下一切走了,她的日子登时过不下去。
她现在是上有老、下有小。想要去找月家要钱,可是却不能不忌惮着杜兰溪——杜兰溪说得明白,只要有她在,她尹若母子就休想登堂入室。如今的杜兰溪像是变了个人,尹若真的担心杜兰溪一旦看见了她儿子的相貌,就会直接拖着去做亲子鉴定也说不定。
思来想去,月家不是好对付的,她只能另外寻找出路。
幸好她还有年轻美貌,幸好她再也不是从前的尹若,对小天的感情也再没有从前的傻傻——她的青春有限,她等不起他未来那长长的五年。五年过后他再出来是否还能要回公司还未可知,而她的青春却早已结束了。
她等不起。
她要趁着自己还有年轻美貌的时候,再寻一个依傍。就算不为了自己爸妈,也得为了自己的孩子。
一想到这个孩子,尹若心中就更是苦楚丛生——月明楼用这个孩子拴死了她,她当初就算没看透,如今却也是明白了的!
“尹小姐,还没打到车么?”
张总的黑色讴歌披着灯影滑过来,果然如尹若所期望的那样。
尹若便柔软地笑起来,“这个时间的车很难打。张总刚从国外回来不久,可能还不了解国内的出租车行市,现在打车难可是城市的顽疾。”
张总约略沉吟了下,“月总裁不会派车来接你么?”
尹若挑了挑眉毛,随即目闪泪光,“张总真是说笑了。如今小楼身陷囹圄,他又哪里有时间来顾着我?月家趁机甩手了我这个麻烦才是,哪里还会派车子给我用?”
张总皱了皱眉,“那,我送尹小姐一程吧。时间不早了,让尹小姐单身一个女子在路边打车,实在是于心不忍。”
张总亲自下车绕到副驾驶来,给尹若打开车门。尹若隐秘地微笑,知道自己成功了。
。
张总说是送尹若回家,结果还是又绕道去了茶舍续摊。茶舍的小戏台上,有青衣隔着珠帘依依呀呀地唱,张总的手指趁着倒茶的机会若有似无地碰上了尹若的手背。
尹若没有躲闪,张总便将整根手指都掠过来摩挲尹若柔嫩的皮肉。尹若坐在幽暗的灯影里,浴着茶香,红了脸颊,一双妙目可怜盈盈。
张总情动,开始给尹若讲故事。
这种中年男人的故事,不外乎妻子和孩子常年在国外,他独自一人在国内打拼。表面上看似鲜花著锦、烈火烹油,可是当夜晚自己回到家的时候,冷锅冷灶,别提有多凄凉。
张总语重心长,“尹小姐哪里明白,你这样的女子对于男人来说,会是心灵最大的慰藉。也许钱财到头都是空,守着尹小姐这样的女人,才是男人真正的幸福。”
话已经说得这样明白,尹若就也适时垂泪,“张总觉得值得珍惜的,却可能是别人眼里的敝屣。小楼自顾入狱去了,完全不管我们母子的死活……我今晚出来,也并非为了交际应酬,而是为了找人帮忙——为了父母和孩子,我得出来打工养家。”
两人各有所需,只剩下最后一拍即合便可。尹若稳操胜券,等着张总点头。
却不想,张总忽地将手从她手背上抽走,“呃,是这样啊,呵呵。”
商人的狡猾流泻而出,尹若忙问,“张总,难道您是嫌弃我是有孩子的人了?”
张总凝着尹若的美貌,目光依旧贪婪,却还是叹了口气,“不瞒尹小姐说,我是忌惮月总裁的手段。即便我归国晚,没来得及与月总裁结交,不过我也从业内人士的口中大抵了解了月总裁的脾气秉性。”
“月总裁那样宠爱尹小姐与你们的孩子,这事情整个鹏城都知道——我如果有所僭越,将来月总裁一定不会放过我。”
张总说着摇摇头,“尹小姐是个美人,让我心仪;只是这世上的美人还有很多,我总归犯不上要跟月总裁抢一个。”
“更何况,你跟月总裁已经有了子嗣。月总裁又那么宠爱这个孩子,那么将来是一定不会放弃你们母子的。就算五年刑期,可是他出来还是要接你们在一起的——所以我还是发乎情、止乎礼吧。”
目送张总的车子拐出小街,尹若才恨得站在无人的楼下骂出来,“妈的,有色心没色胆!”
骂完了,心里只剩一片凄凉。
算到这个张总,已经是她这段时间以来接触过的第五个男人。其他男人因为是在鹏城本地的,就更忌惮月明楼;她原本以为这个张总是新近从国外回来的,总归不会再忌惮月明楼了吧,便主动出击来钓这个——却没想到,还是特么的怂样儿!
“月明楼你够狠。”尹若立在夜色里咬牙低语,“你是故意的,这一切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