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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她把那个盒子推到他面前,然后拿起自己的包站了起来。
“我们不用再见面了。”她冷冷地说。
许淖云被单独留在了原地。他觉得自己这辈子从来没有如此愚蠢。
………………
上午8点半,许淖云准时走进办公室,钟艾又端着一杯咖啡跟了进来。
“林小姐喜欢那对玉佩吗?”她浅笑着,一边把咖啡放在桌上,一边轻声问道。
许淖云愣了愣,生硬地把话题支开:“今天上午要见什么人?”
钟艾微微一怔,他看起来似乎脸色不太好,难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不愉快?许淖云瞪了她一眼,她醒悟过来,立即打开笔记本念当日行程。
从许淖云那里出来,钟艾心里若有所失。其实他和林恩琪怎么样跟她有什么关系?本来已经下定决心不去问,没想到一看到他竟然不由自主地问了出来。
钟艾正在对着电脑屏幕发呆,手机突然跳出一条短信,是闻蕾发过来的。
“婚纱店上午打电话说,衣服已经做好了,中午能陪我去试试吗?”闺蜜甜甜的笑容宛在眼前。
钟艾心中一阵雀跃,立即回过去说:“好啊!我的伴娘服也做好了吗?”
“做好了,可以一块试:)”
“太好了!中午在婚纱店碰面,午饭咱就不吃了,等试了衣服再吃!”钟艾开心得傻笑起来,绝望的生活中总算有件好事。虽然她穿婚纱的日子还遥遥无期,可是能穿上美美伴娘服站在闺蜜身边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吧!
中午十二点,钟艾准时赶到婚纱店,闻蕾已经坐在那里喝茶等她了。两个人一见面就拉着手又跳又叫,急急忙忙催促店员把她们的衣服拿出来。
这家婚纱店是闻蕾她们报社同事介绍的,设计师都是一批科班出身的年轻设计师,这一两年来上升很快,许多江海市的名流都开始在这里订制婚纱。闻蕾的婚纱和钟艾的伴娘服都是店里的首席设计师设计的,两人自然是满含期待。
当店员捧着白色的曳地婚纱和淡紫色的伴娘服走出来时,闻蕾和钟艾的嘴都变成了O型。
这是一款颇为复古的婚纱,长长的曳地鱼尾,剪裁十分简洁,但细节却做到了极致。银线和水晶珠结成一朵朵栩栩如生的白色山茶花,顺着裙子的曲线泼洒而下,仿佛是一幅花的瀑布。
不知为什么,钟艾忽然悲从中来,她忍着眼眶的灼热,用开朗的声音对闻蕾说:“快穿上、快穿上,闪瞎我的狗眼!”
闻蕾瞪了她一眼,然后喜滋滋地捧起婚纱走进更衣室。一位店员朝钟艾走过来,把那一袭淡紫色的伴娘服交到她手上,甜甜地说:“您也去试试看吧!”
钟艾抱着衣服走进更衣室,关上门的一瞬间,她叹了一口气。
闻蕾在隔壁听到了,轻声问:“怎么?想嫁了吧?”
“才没有。”钟艾一向嘴硬,可此刻也掩饰不了落寞,“我在想,你这一结婚,以后肯定是没什么时间跟我玩了。卢奕也有了孙露,以后就剩我一个孤儿了。”
“……你也赶紧找个靠谱的吧。人总是要找个伴的。”闻蕾劝道。
“是啊,为了不单着,总要找个人在你跟前凑数。就算谈不来、没感觉,好歹有个人杵在那——诶,你说,我能不能找个充气娃娃?”
“呸、呸,你又来了。”闻蕾说,“对了,你跟许淖云怎么样了?”
“别提了,表白被拒了,人家看不上我。”
“……”
“用不着你同情啊,我又没爱上他,就是睡不成了有点遗憾。”
“……我真是被你打败了。”
两人在更衣室里磨蹭半天,终于换好了衣服走出来。看到对方的第一眼,她们都激动得捂住了嘴。
“天啊!蕾蕾!我真的想嫁人了!”钟艾的眼角泛起了泪花,这是她的真心话。
有没有一个人,能在这个孤独的世界上打救她,能让心甘情愿披上嫁衣,从此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冷傲如她,也有着平凡女子最卑微的梦想。
“天啊!你穿这件伴娘服比我的还要好看!结婚那天你要是敢站在我旁边,我就把你打出去!”闻蕾好像真的有点生气了。
那几个婚纱店的工作人员听她们俩拌嘴,忍不住吃吃地笑了起来,其中一个劝道:“两位的礼服都很好看,不过,在婚礼上最漂亮的衣服一定是婚纱,最美的一定是新娘子,新娘子的风头是谁也抢不走的。”
钟艾朝闻蕾挤了挤眼睛说:“就是,瞧你那点度量,还大报记者呢!”
两人嘻嘻哈哈地在镜子前照来照去,还拿出手机互拍。钟艾一边为闻蕾拍照,一边说:“我要把照片发给宁创,他看到自己娶了这么漂亮的媳妇,肯定会笑掉大牙。对了,他人呢?”
闻蕾说:“他昨天飞巴黎了,说是明天下午回来。”
“他又去巴黎了?早知道让他帮我带个包。”
“下次吧。他一个月飞好几趟呢……”
闻蕾正说着,下半截话突然戛然而止,她呆呆地看着门外那条马路,眼中充满惊愕。
钟艾顺着她的目光往外看去,一个年轻的帅哥正搂着一个穿着超短热裤的长腿美女走过婚纱店的透明橱窗——那个男人正是闻蕾的未婚夫宁创。
第64章 痛彻心扉
钟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闻蕾不是说宁创去巴黎了吗?他怎么会在这里?还搂着另外一个女的?
下一秒钟,她就反应过来了。江海这么大的城市,有的人只要不联系,就永远也碰不上面,当街撞见男友劈腿这种狗血剧情发生的概率其实是很小很小的,可是为什么在她自己身上发生过一次,还会在她最好的朋友身上也发生一次?
闻蕾从震惊中惊醒过来,提着婚纱就想往外冲。钟艾急忙拉住她,轻声说:“蕾蕾,别去!别在这个时候去,听我这一次,不然你一定会后悔的。”
闻蕾痛苦地看着自己的好友,那一眼看得钟艾无比揪心。她甩开钟艾的手,提着裙子冲到大街上。
“宁创——”凄厉的女声划破街市的纷杂嘈嚷。
那对正在卿卿我我的男女转过头,笑容迅速从男人脸上滑落。闻蕾冲过去,揪着他的衣服尖声嚷道:“她是谁?!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去巴黎了吗?!”
宁创的衣服被闻蕾死死揪着,匆匆赶路的行人纷纷停下脚步,他们敏锐地意识到又一出现实题材狗血剧上演了,有人甚至掏出手机来拍。
“蕾蕾,你听我解释……”宁创小声说,“我们回去再说好吗?别在这闹……”
“是我闹吗?!”闻蕾的声音越来越尖利,“为什么要回去说?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能光天化日之下说!”
“蕾蕾,别这样,这是咱们之间的事,我现在就跟你回去,咱们好好说……”宁创虚弱地说。
那个长腿美女在一旁抱着手,好整以暇地说:“有什么好解释的,不就是劈腿了吗,你都快结婚了还敢出来玩,真是够恶心的。”
“你闭嘴!这轮不到你说话!”宁创朝那女的吼道。
那美女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更大声地还以颜色:“我一张房卡拍死你!是谁他|妈腆着脸约了我一个月?今天也叫人民群众看看你这种人渣,跟你睡是我这辈子干过的最他|妈恶心的事!”
闻蕾几乎要晕过去了,宁创焦急地说:“蕾蕾,你别听她胡说,我只是……”
豆大的眼泪从闻蕾的眼眶里掉落,钟艾的心也跟着痛了起来,她暗自庆幸自己当天幸好转身走开了,幸好,她不爱任何人。
“蕾蕾,我们回去吧。”钟艾一边替闻蕾擦眼泪,一边柔声劝说。
闻蕾已经被打击得毫无反应了,钟艾便拉着她,把她强行带走。宁创想跟过来,钟艾挡住他说:“你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的,让她安静一会吧。”
两人回到婚纱店换下衣服,几个店员的目光一直在窃窃私语。钟艾知道,以闻蕾那种要强的性格,这身婚纱多半是泡汤了。
钟艾打的送闻蕾回家,路上闻蕾一直在哭,她包里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钟艾替她拿出手机,发现短短十几分钟内,宁创就发了七八条短信。
“蕾蕾,请你相信,我心里真的只爱你一个人!”
“对不起,是我错了,伤害了你。但我真的只是玩玩而已,一点也没有动感情!”
“蕾蕾,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我对你的感情你是知道的。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我真的不想在这个时候失去你!”
“蕾蕾,我可能是对未来的婚姻有一点不安,所以才会犯下这种错误,许多男人婚前都会这样,这并不代表我不爱你,求求你原谅我!”……
钟艾叹了一口气,把手机收回包里。的士在闻蕾住的小区门口停下,钟艾付了钱,扶着闻蕾上楼去。
闻蕾一进家门就扑在沙发上嚎啕大哭,哭着哭着,她又跳起来,把家里所有有关宁创的东西找出来摔。钟艾悲哀地看着自己的闺蜜,平时那么优雅知性的一个人,遇到背叛也会迅速变成一个泼妇。
闻蕾砸累了,又坐在地板上嘤嘤地哭。钟艾走过去,低声说:“蕾蕾,别这样,你冷静一点,其实事情未必有你想的那么绝对。”
闻蕾扬起哭花的脸,愤怒地瞪着钟艾,恶狠狠地问:“你想让我原谅他?!”
钟艾说:“宁创可能是有一点婚前恐惧,许多男人确实都会这样,害怕走进婚姻之后就会失去自由,但从另一方面来说,这恰恰是是因为他对于婚姻的责任有所觉悟,我想,同样的错误他以后都不会再犯了。”
闻蕾跳起来大声喊道:“你凭什么要我原谅他?你当年原谅张默雷了吗?!”
钟艾心里一痛,依旧冷静地说:“宁创和张默雷不一样。张默雷是根本就不爱我了,或许他从来就没有爱过我;可是宁创他一直是爱你的。他只是身体背叛了你,心里还是只有你一个人。男人的身体和心是分开的,情和欲是两回事,你不要用圣人的标准来要求普通人……”
“真好笑!”闻蕾激动地尖叫起来,“你以为生|殖|器是一个器官,心是一个器官,好像人是携带着上下两副不相干的器官在生活!这根本就是嫖|客逻辑,可惜你又不是真的在嫖!就好像许淖云,你觉得你真的可以只睡他而不去想他?!钟艾,你太自欺欺人了!跟一个人上|**怎么可能不动感情,别跟我说什么情|||欲两分,身体背叛等同于感情背叛,身体出|轨等用于感情出|轨!除非你根本不是人,根本没有心!你们都是一群没心没肺的混蛋——!”
撕心裂肺的痛斥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尖叫,那尖叫声好像一把刀扎透了钟艾。她怔怔看着闻蕾,眼泪忍不住开始打转。
她没有心,不止一个人这么说过,现在连她最好的朋友也这么说,也许她只是说出了自己一贯的真实想法。
她无意伤害任何人,可所有人都质疑她存在的意义,于是她自己也开始怀疑——钟艾,你到底还活个什么劲?你如果早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人们该有多清净、多感激?
眼泪终于还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钟艾一言不发,默默地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包转身出去。离开的时候,她还没忘了为闻蕾轻轻带上门。
关上门的那一瞬间,房间里又传来闻蕾撕心裂肺的哭声。
第65章 两个转折
钟艾茫然在街上走着,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跟一个人上|**怎么可能不动感情,你们都是没心没肺的混蛋——”她的心痛得麻木了,脑中一遍遍回放着闻蕾的话。
这半年来,她究竟做了多少荒谬的事?她把追求许淖云当做一场游戏,可是一踏足其中,她就不受控制地陷入了感情纠葛。在这个过程中,别人伤害过她,她也伤害过别人。她为自己找到许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但是无法否认,事情的起点是她所种下的恶因。
她像一条闯入许淖云世界的鲶鱼,搅动了一池春水。形形色色女子们离去,她也在被自己搅浑的池水中迷失了方向、束手待毙。
是从什么时候起,她也开始相信身体是可以被单纯取悦的;从什么时候起,她觉得感情是可以被玩弄的?为了摆脱寂寞安慰自己,她竟然可以如此自私、糊涂、怯懦,即使她真的没有心,也不能没有廉耻和自尊,否则别人会说,她是因为张默雷才变成今天这样。
钟艾在路上茫然走着,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只是绕着闻蕾所住的小区绕圈。她呆立在街头想了想,抬脚往旁边的一个菜市场走了进去……
闻蕾倒在沙发上哭,未婚夫的背叛让她心碎,刚才自己对好友所说的话更让她后悔不迭。她怎么会跟钟艾说出那样的话,自己又不是不知道钟艾经历过什么样的事。
门铃突然响了,闻蕾吓了一跳,她哽咽着问:“是谁?”
“蕾蕾,开门。”是钟艾的声音。
闻蕾冲过去把门打开,钟艾提着满手菜站在门外,看着她淡淡笑着。闻蕾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抱着钟艾哭诉道:“小艾,我的心好痛!我真的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