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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着?”枕畔那个男人轻声问道。
钟艾转过头去,却在咫尺之内撞上他的目光。他眼睛微微睁着,懒懒的样子,黑色的瞳仁闪着亮。
“你不是也没睡吗?”她反问道。
他朝她靠近,在她唇上留下一个温柔的吻,然后把她笼罩在自己的黑影下,轻声说:“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在这样的夜里,这样温柔的距离之间,她的语气也变得很温柔。
“白天在办公室,你会不会分心?”他大概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问出这种没自尊的问题,可是他又真的很想知道。
钟艾想了想,诚实地说:“会啊。白天开会的时候,看见你把衣服袖子卷起来,想抓起你的手在上面狠狠咬一口。”
他微不可闻地笑了,黑影进一步向她压下来。她碰了壁,却是温柔而情意绵绵的一面墙壁。
“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也会分心?”她轻声问。
许淖云拽拽地说:“没有,我工作的时候才不会分心。”
钟艾在他肩膀上捶了一拳,这个臭男人,显然是挖了一个坑给她跳。
他抓住她的手。沉沉一笑道:“现在满足你的愿望,白天你就别想我了。”说完,便大方的把自己的手臂伸到她面前。
钟艾像条疯狗一样抓住他结实的小臂一口咬了下去。
“啊!”许淖云疼得叫出声来,“你还真的咬啊!”
钟艾眯起眼恨恨地笑道:“我猜的没错,一股人渣味!”
许淖云被激怒了,用力钳制住她,然后惩罚似的吻她,一直吻得她喘不过气,想用手打他、用脚踢他,却被他完全制住了。她这才醒悟过来——男人就是男人。在体力和意志上。女人是永远无法跟男人抗衡的。
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他的怒气。他偶尔允许她张牙舞爪,但一旦他认真起来,她就不是他的对手。
钟艾快窒息了,鼻子里发出呜呜求救的声音。许淖云余怒未消地放开她。低吼道:“看你还横不横!”
钟艾无助地喘着气,眼角渗出一点委屈的泪水——他凭什么这样对她?!她钟艾什么时候会被别人这样威胁?!
许淖云见她不说话了,态度也软了一点,但仍然严肃地说:“你不知道什么叫做分寸?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平时不是很清楚吗,怎么背了人就是另外一副嘴脸?你今天好几次惹我生气,我都不跟你计较,但你最好弄清楚。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女人还是乖巧一点好。”
钟艾愤恨地瞪着许淖云,良久,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没门!”
——他想驯服她,让她像他以前那些女友一样。做个没有灵魂的洋娃娃,乖巧、懂事、永远不添乱,只是虔诚地奉上自己的美貌和温柔。他凭什么?!
许淖云觉得很棘手,对这个女人他永远都感到很棘手。她高墙上的蔷薇花,永远保持着高傲的头颅,你想把它从高处摘下来,不论用什么方式都会被扎到手。
他从来没有想过,博物馆里那个温柔的女孩竟然会有这么一面。
许淖云把手覆在钟艾的脸上,只露出她那双不屈服的眼睛。这真的是她吗?为什么戴上面具和摘下面具的她,性格竟然相差那么远,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她?她为什么会是这样?
“你知道吗。”他沉声说,“我后来单独去你们博物馆找过你两次。”
钟艾愣住了,眼中的怒意也被惊讶取代。
“我找过你两次。第一次他们说博物馆晚上根本没有女人值班,怀疑我得了妄想症,就连你们馆长都对我冷嘲热讽的。第二次,那个保安说你们馆里的女孩我肯定一个也不会喜欢,可是我心里知道不是那样。”许淖云沉声道来,他觉得自己这辈子跟女人都没说过这么多废话。
钟艾呆呆地看着他——他竟然去找过她?还是两次?!
她眸子里的光忽闪忽闪的,他细细地看着,柔声问:“钟艾,我们不能像在博物馆那样好好相处吗?为什么摘下口罩,你会变得这么浑身带刺?”
她眼中流露出悲伤,宛如浅浅的无边无际的涓滴河流:“很抱歉,我就是这样,这才是真的我。”
许淖云看着她的眼睛,不知不觉被那河流浸染了,他放开手,看着子夜幽光里那张素净而悲伤的脸孔,喃喃自语道:“世上只有一个钟艾。”
他噙住了她柔软的嘴唇,向着她的悲伤靠近。他觉得在她面前一切较真都是徒劳的,反正他最在意的只有一件事——他现在要她。
满城沉闷的空气郁积不散,这样炎热的夜晚,总是让人心生绝望。她不明白为什么人和人之间总要纠缠不休,大概是因为,如果不互相纠缠,就实在是太寂寞了。
她沉溺在他温热的体温中、在他激烈的宣泄中、在越来越慌不择路的感官里,仿佛得到了某种慰藉。
至少他说了,世上只有一个钟艾。
………………
他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地方,女孩坐在他身边,眼睛笑成了两弯新月,正在讲一个很遥远的故事。
“我想看看你的样子。”他打断她说。
她愣住了,随即伤感地摇摇头说:“你会失望的。”
“不会。我不会失望。”他朝她伸出手,想揭开她的口罩。谁知刚碰到她的脸,她就消失了…………
许淖云慢慢睁开眼,外面的天空已经开始发蓝,宛如黎明的大海。楼下传来清洁工扫大街的声音。
他转头,看到身边那个女人,她睡着的样子甜美而安静。
他庆幸她没有真的消失。他记起自己当时的决心:他不能保证自己一定会爱她,可是他一定会对她付出最多的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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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总统套房(一)
下午六点,下班的人群纷纷走出大楼。许淖云看了看电脑右下角的时间,站起来走到外面那张办公桌旁。
钟艾见他走了过来,立即站起来问:“许总,有什么事?”
许淖云淡淡地说:“明天就是周末了,你今天没事早点下班吧。”
他这么体贴开恩,有点出乎钟艾的预料。她今晚跟闻蕾有约,正在犹豫怎么跟他请假提早走,没想到还没开口,他就主动提了。
钟艾最擅长的事就是顺杆往下爬,她站起来说:“嗯,那谢谢许总,我先走了。”
钟艾前脚刚走,许淖云便关上电脑、拿上车钥匙,乘坐总裁电梯到车库去开车。许淖云急急忙忙开出停车场,在一片茫茫车海中看到了那辆熟悉的红色小飞度,他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直等她过了几个路口,他才低头拨电话。
钟艾正在路口等红灯,一旁的手机突然响了,低头一看,竟然又是许淖云,她接通电话问:“怎么了?”
许淖云说:“你在前面路口转弯,把车停到汇丰大厦的停车场去,我在路边等你。”
钟艾摸不着头脑,问:“为什么呀?我现在要去见朋友呢!”
许淖云问:“见什么朋友?男的还是女的?”
钟艾又好气又好笑:“是我的大学同学,就是上次采访你那个报社女记者闻蕾。干嘛啊?难道我去跟朋友聚会也要你批准吗?”
许淖云说:“我有很重要的事,你把聚会推了吧。”
钟艾还想辩驳,恰好变绿灯了,许淖云说:“你把车停好,我在路边等你,快点,不然交警来了我会被贴条的。”
钟艾实在是没办法,总不能停车跟他理论,只好先照办,看他究竟有什么“很重要的事”。
停好车以后。钟艾走到汇丰大厦门口,果然看到许淖云开着他那辆捷豹在路边等着——这家伙到底有几辆车?光公司就停了四五辆,据说家里还有几辆官方改装版的豪华车。
钟艾坐进车里,皱起秀眉抱怨说:“你到底有什么事?我真的跟朋友约好了,这会都快迟到了!”
“不是跟你说推掉吗?”许淖云淡淡地说,“对大学同学那么死心塌地,对我这么狼心狗肺,你是不是本末倒置了?”
钟艾瞪了他一眼,心想,你对我来说也就是一盘秀色可餐的菜吧。吃干抹净就走人了。你能跟我闺蜜比吗?好闺蜜是一辈子的。
许淖云等了一会。见她没说话,便说:“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钟艾问:“那你干嘛不早说,刚才还让我自己先走?”
许淖云说:“周末也一起下班,其他人看见不会怀疑吗?”
“那你在办公室的时候也可以跟我说啊!约好分头走不就行了?”
“在办公室不想谈论私事。”
这人恐怕还想保持他高贵的“办公室洁癖”呢。钟艾觉得很可笑。但她也知道他这个人打定了主意就没法转圜,只好给闻蕾发短信说晚点到。闻蕾很快回复说她还在赶稿,要她别着急。
钟艾放下心来,就开始悠闲地打量身旁的许淖云。他今天淡定的表情下好像有种难以察觉的兴奋,不知到底是在酝酿什么。
车子往市中心开去,然后在一家名车店前停下。许淖云很有风度地先下车为钟艾打开车门,伸出手把她从车里接出来。
走进那家店,率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中庭停着的几辆豪车,就连轮胎都是亮闪闪的。人格侧漏的程度瞬间达到了顶峰。钟艾仔细看了看牌子,只能承认自己孤陋寡闻,恨不得上去作个揖,问对方高名大姓。
她低声问身边那个一脸自傲的男人:“你又要买车?”许淖云没说话。销售小姐看到他们,立即迎过来笑容可掬地说:“许总。您来了。您预定的车已经帮您提到店里了。”
许淖云点了点头,自然而然地牵着钟艾的手往前走。销售小姐把他们带到一辆红色的小车前,笑着说:“我们已经叫人把车从车库里开出来,两位先试试这辆展示车感受一下吧。小姐以前开过我们品牌的车吗?”
钟艾隐隐明白了什么,她扫了许淖云一眼,许淖云对销售小姐说:“我们自己看看可以吗?”
那位漂亮的销售小姐优雅地点了点头,识趣地走开了。许淖云用讲解ppt的语气说:“sp系列,法国设计,底盘技术是玛莎拉蒂的,操控感和乘坐感都很好,而且,很适合女人开。”
“你想说什么?”钟艾直截了当地问。
“……别板着脸,我觉得你可以换一辆车了。”许淖云说。
“我的车好好的,干嘛要换?”
“上次不是说送去修了吗?国产车修过一次安全系数就会大大降低,趁它现在还有剩余价值赶紧卖掉换一辆吧。”他说得好像很合情合理。
钟艾被气笑了:“买颗白菜换颗钻戒?许总您可真会算账。”
“又没说让你买。”许淖云觉得跟女人说话从来没有这么费劲过。如果是以前的那些女友,从踏进这家店开始她们就粘在他身上了,要多温柔有多温柔,要多识相有多实相。
钟艾看着他的眼睛:“你想包养我?”
许淖云啧了一声:“干嘛说得那么难听?你现在应该说的只有两个字——谢谢。”
钟艾笑道:“好吧,谢谢,可是大可不必,我自己的车开着顺手,不想换。如果你没别的什么事,我要去见朋友了。”说完,她便转身往外走。
许淖云快步赶上来说:“你干嘛这么别扭?只是一件礼物,礼节性的,你觉得我伤你自尊了吗?”
“没有,我就是觉得你送人礼物之前,至少应该搞清楚别人想不想要。”
“钟艾!”他拉住她,有些恼怒地说,“你能像个正常点儿的女人吗——我这个要求可能都高了——你能不能给点儿正常人的反应?”
他好像生气了,没想到他对这件事还挺认真的。钟艾立在原地略略思索了一会,换了个温柔的语气说:“我真的很谢谢你这么体贴,可是我不习惯接受不对等的礼物。如果我能送你一辆豪车。那你送我的礼物我也会欣然接受,可惜我没这个实力。你的心意我接收到了,今天是周末,我们俩别为这个吵架好吗?”
许淖云没遇过这么难堪的事,可是她说得这么“诚恳”,他也只好无奈地退让半步:“好吧,这事就算了。我们去吃饭吧。”
钟艾又被气笑了:“我不是跟你说了我有约吗?!”
许淖云冷冷地看着她,仿佛是最后通牒。钟艾正想辩驳,手机突然响了,是闻蕾打过来的。她在电话那头有气无力地说:“亲爱的。我感冒了。还在报社写稿。写完我就回家睡觉了,咱们改天再聚吧。”
钟艾一听,立即嘱咐她好好休息,别把命赔在工作上。
挂了电话。钟艾发现许淖云一直抱着手不依不饶地看着她。她无奈地说:“闻蕾说想回家休息,我们去吃饭吧。”
许淖云一言不发转身往外走,钟艾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她知道,他现在需要找补点自尊。
坐回车里,他一直专心开车没说话。钟艾也不知道他今天究竟是怎么了,突然要给她送名车,又非得一块吃饭。
看着窗外流动的夜景,钟艾自言自语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