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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没有。”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伸手握住了夏朵的手,开口说:“他也不过是个凡人,也有七情六欲,也有软肋。既然离开了,没什么好怕的。”
软肋……
是啊,聂禾希算是他的软肋吧。不管怎么样,他都会听她的话,还会安慰她,哄着她。
才想着,便听得主持台上有人举着话筒开始说话。夏朵举目瞧去,见是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大概就是陆祈昊口中的会长了。
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认真地听他说话,无非就是一切将经费用去了哪里,还有哪些地方是需要预算之类的话。夏朵是没有兴趣去听这些,后来又听他说这次的慈善筹款,每个会员的捐款额度竟都是一样的,还真是没有人充胖子。
一番话说完,下面的掌声久久不息。
原来晚宴不过是结束语了,善款早就捐出了。夏朵回神看了看陆祈昊,低声问他:“要过去坐会儿吗?”
陆祈昊一怔,这才回了神,他舒心一笑,看来这看护真是尽职,还记得这段时间他久站不得的事。点了头过去一旁坐下,他松开她的手说:“去吧,想吃点什么自己去拿。”
“那你要吃什么?”
“我就不用了,别吃太撑,免得一会儿跳舞跳不动。”
夏朵被他说得一阵脸红:“你……你还跳舞?”说的时候,她不自觉地将目光移到他的腿上。
他低咳了一声说:“看什么,我又没残废!”
夏朵吐吐舌头,她又不是这个意思,不过是怕他承受不住罢了。不过看他中气十足的样子,倒还是她过虑了。转了身朝自助台走去,此刻的男人们都聚在一起畅怀地高谈阁论,女人们则在一侧聊天,或者来自助台拿些东西吃。
夏朵才走过去,一眼就看见了那酒红色的身影。夏朵一怔,咬下唇打算走开,听聂禾希的声音已经传来:“夏小姐看见我是心存愧疚吗?”
夏朵有些吃惊地站住了步子,聂禾希分明还没回头呢,居然就知道身后的人是她。既然都叫了她的名字了,她也没什么还躲的,深吸了口气走上前:“对不起你的是你先生。”
聂禾希依旧没有回头,她好看的唇角微微扬起,明亮的灯光下,她看见那纤细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脚边。端着柠檬汁转过身来,直直地看着夏朵。
不可否认,这个女孩很关,俏丽的脸蛋,诱人的身材,最重要的,是她还很年轻。聂禾希脸上的笑没有隐退,心下是妒和恨交织。
要不是上回看见她主动对自己的老公投怀送抱,她也不会失控。是以今天这样的场面她不会像个泼妇一样冲上前去,在外人眼里,她从来都是端庄贤淑的聂家二小姐,宏亚集团的总裁夫人。
夏朵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这样平静地面对这个瞿太太,多少还是有些紧张。她定定地站住了脚步,注视着面前的女人。半透的柠檬汁,配以聂禾希一身艳丽的颜色,恰到好处地彰显了她的妩媚风韵。她的耳垂很漂亮,薄且小巧,那颗亮钻嵌入其中,刹那间仿佛连一室的灯光都黯淡下去。只是她的眼晴里却有股清冷溢出来,高贵不可攀。
夏朵不知怎的,竟是想起了贺如铭的妈妈,那个珠光宝气的贺太太。她和聂禾希是亲姐妹,同样是富家小姐,可是和她比起来,聂禾希多了一抹沉敛。
那,是夏朵这样浅薄的阅历无法触及的。
“夏小姐不吃东西吗?”聂禾希突然淡淡地说了句,眸光扫过一侧自助台上琳琅满目的食物。夏朵猛地回了神,上前取了盘子在手上,低声说:“我和瞿……你先生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时候我并不知他有家室……”其实解释不解释根本就没什么两样,陆祈昊尚且不信她,又何况是聂禾希,瞿庭的太太?只是刚才聂禾希叫住了她,她想顺口说一句罢了。
果然,聂禾希轻声一笑,开口说:“有些事你做了,不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改变的。像你这样的人我见的多了,你以为你是我老公在外面的第一个情人吗?装清纯就不必了,我只是想告诉你,别再缠着我老公!”
夏朵到底是一惊,这么久了,她确实没想过她是不是瞿庭在外面的第一个女人,心下嗤笑,不过看起来聂禾希似乎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瞿太太我想……”
…文…她却打断夏朵的话,突然靠近她,在夏朵的耳畔说:“看来那一巴掌我打得不够重,还没把你打醒。”
…人…夏朵吃了一惊,本能地推开了半步,以为她会在这个时候再甩一巴掌过来。
…书…却见聂禾希轻蔑一笑,语气中带着警告的味道:“夏小姐确实很有本事,陆祈昊可是很多女孩眼中的梦中情人,你说我要是告诉他就在今天下午你还进过我先生的房间,他会怎么看你?”
…屋…她的话说得夏朵的脑子“嗡”的一声,她的本能就是回想着今天下午被瞿庭拖进电梯的那一幕!
她现在无比确定那通电话就是聂禾希打的!
咬着牙,夏朵的声音有些颤抖:“你该回去问问你先生!是他强行拉我进电梯的!”
聂禾希阴冷一笑:“每个被捉奸在床的第三者都喜欢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夏小姐不会天真地以为我先生会和我离婚然后娶你吧?真是可笑,你好自为之吧!”
夏朵被她的话狠狠羞辱了一遍,她从来想过要瞿庭离婚然后来娶她,就算瞿庭肯离婚她也不会和他在一起的!端着盘子的手不自觉地颤抖着,夏朵愣愣地站着,脚底板像是生了根,竟是一步都动不了。
聂禾希选择信瞿庭不信她,夏朵无话可说,毕竟对聂禾希来说瞿庭是她的亲人,而她夏朵不过是个外人。除非聂禾希不想跟那个男人一起过了,否则夏朵怎么都占不了便宜。夏朵只是不知道,假如有一天,瞿庭在聂禾希的面前竟护起第三者来.她还会一如既往地相信他吗?
悠扬的音乐还是继续,华美的灯光依旧耀眼,谁也没有注意到自助台前那身着嫩黄小礼服的女孩独自失了神。
陆祈昊刚饮尽杯中的酒,抬眸时,看见瞿庭正和几个男人碰杯说笑着。他起了身,从身侧走过的服务员手中换了杯酒,笑着开口:“今晚还没给瞿总敬一杯酒。”
瞿庭回身,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收,极短的时间又展笑:“见陆总忙着和会长聊天.就不过去打扰了。”
陆祈昊笑笑:“我是新人,应该多讨教讨教,会长忙,看来和瞿总讨教也是一样的。”
酒杯轻轻碰撞,两人都浅酌一口,瞿庭不冷不热地开口:“陆总能有办事接管TP在亚洲总部的事宜,像这种慈善活动,不过讨几个钱而已,对你来说再简单不过,还用得着讨教?”
陆祈昊抿唇一笑,话语轻巧:“掏钱不是难事,难的是怎么把掏出的钱再装回自己的口袋里。”
他的话说得瞿庭的脸色微变,面前之人笑出声来:“和瞿庭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当真呢?”冲他举了举酒杯,陆祈昊一口饮尽了,瞿庭哼了声,也将杯中的酒灌入腹中。
一侧的服务员过来亲切地问他们是否再要酒,瞿庭刚想说不必,却见陆祈昊径自取了两杯,迷了一杯给他,漫不经心地说:“瞿总看起来很不高兴?莫不是因为我的舞伴?”在他面前不动声色地提及夏朵,陆祈昊说起来像是当真无害似的。
瞿庭怒火中烧,脑海里回响着下午的时候夏朵竟说要告他的话来,握着酒杯的手猛的用了力。陆祈昊却又说:“刚才还看见你太太和夏小姐在那边聊天呢。”
他的话未落,瞿庭几乎是本能地抬头朝自助台那边看去,陆祈昊笑起来:“瞿总紧张什么,你太太可是有分寸的人。”
“你想对她做什么?”瞿庭压低了声音问。
她?陆祈昊心念一转,依旧从容地笑着:“我是她上司,你说我能对她做什么?”
“她是我的女人!”这句话听得出他是发了狠的。
陆祈昊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却是没有笑出声来,眉毛微佻,启唇说:“这恐怕得等你去民政局换了两个铜印才能说出这句话吧。”
这句话堵得瞿庭半个字再吐不出来,若是这大厅的音乐突然消失,想必还能听见瞿庭因为用力而“咯咯”响的关节吧?
夏朵回过神来的时候,什么胃口都没了,将盘子重新放下,见陆祈昊站在廊柱后面,似乎端着酒杯在和谁说话。她大步上前,绕过那廊柱,却赫然发现和他说话的人竟然是瞿庭!
她的心头一颤,不自觉地收住了步子。
瞿庭显然也已经看见了她,目光直直地落在她略带苍白的脸上,陆祈昊不由自主地回眸看了夏朵一眼,开口说:“回来了?”
夏朵有些慌张地“嗯”了一声,他朝她招招手,让她过去。
这动作看在瞿庭的眼里仿佛夏朵就是陆祈昊的私人用品似的,这叫他浑身上下都难受起来!夏朵低下头,尽量不去看瞿庭,下午的事也拼命地要从脑海里抹去。
“要走去哪里?”陆祈昊见她低了头也不看路,伸手就把她捞了过去。
夏朵显然是吃了一惊:“陆总……”
他狡黠地笑:“瞿总也不是外人,生疏什么,平时怎么叫我,还是怎么叫,叫什么陆总。”
夏朵惊愕地抬眸撞上他闪着光的双瞳,感觉他拦在她腰际的手悄悄收紧,她有些吃痛地皱了眉,咬着唇,小声地叫他:“陆祈昊……”她原本也是想气死瞿庭,可是叫祈昊她实在是叫不出来啊,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叫不出来。
陆祈昊轻摇了摇头,宠溺地说:“这丫头和我横惯了,总是连名带姓地叫我。”
瞿庭直直地站着,端着酒杯的手却是指关泛白,以往他和她在一起,她从来不喜欢叫他“老公”、“亲爱的”之类的,她只喜欢连名带姓地叫他。她说在公司他可以是人人敬畏的瞿总,可是在她眼里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一个她爱的男人。夏朵的这种时而温柔可人,时而俏皮任性,是聂禾希身上永远看不到的。
“在我面前不许横哦,我是最厉害的,只有我可以连名带姓的叫你!”
俏皮的话语还在耳畔回荡,佳人却倚在别人的怀中了。
她说只有她可以连名带姓地叫他,可是现在她却如此对另一个男人……
瞿庭心里发闷,她要和他分手,要离开他的身边时,他难过的感觉也没有这样强烈过。
可是此刻看着她听话地倚在别的男人怀里,他恨不得此刻就上前把她给抢过来不可!
其实他不知道,有时候连名带姓地叫是一种亲昵的表现,如同以前的夏朵对他。而有时候连名带姓的叫不过是因为生疏和尴尬,就像现在的夏朵对陆祈昊。
夏朵被陆祈昊弄得心惊不已,没有抬头,亦是感觉得到瞿庭的目光如炬,灼得她整个人都疼。
会场里的音乐缓缓轻柔下去,这时,一个声音自后面传来:“早就看陆总带来的小姐美丽动人,只是不知道陆总肯不肯割爱,让我请她跳支舞?”
陆祈昊回头,见面前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乌亮的头发疏得一丝不苟,正笑容可掬地看着夏朵。
陆祈昊松了口,闲适一笑:“那是她的荣幸。”
夏朵只想着赶紧从瞿庭面前逃走,也不管过来邀请她跳舞的是哪只阿猫阿狗,见那手伸过来,她将自己的手递上去就跟着人家走。
陆祈昊回身的时候,不经意间看见站在另一侧看着他们的聂禾希,灯光有些晃,他看不太清她的表情。不过他依旧从容笑着,开口说:“瞿总要是喜欢,也可以请她跳支舞。”
瞿庭再是待不住了,重重地哼了声,愤然转身。
陆祈昊轻轻转动着手中的酒杯,唇角露出一抹冷笑,真没看出来,瞿庭对夏朵还真不像是情场上随便玩玩的样子。
香醇的杯酒缓缓入腹,陆祈昊搁下空酒杯,顺势邀请了边上一位美丽的女子加入舞池之中。女人玲珑的身躯紧贴在他的胸前,半个身子倚在他的身上,娇嗔着说:“刚才大家都在说,哪儿来的这么年轻又帅气的公子哥呢,问了才知道,原来是恒信集团的太子爷啊。”
听闻“恒信集团”四个字,陆祈昊的眼底微微泛起一丝波动,他随即轻笑着说:“那恐怕让你失望了,我姓陆,恒信的太子爷今儿可没来。”
美女惊讶地撑了撑双目,有些尴尬地笑:“哎呀陆总,我和你开玩笑的。”心下却是想着,刚才分明是听他们在说面前此人是恒信总裁的大公子啊,可他怎么就姓陆了呢?
夏朵不经意间看见陆祈昊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进了舞池,他怀中的香艳美女几乎是快挂他身上去了,看他笑得灿烂的样子还挺享受的啊。刚才在瞿庭面前他故意和自己亲密,不就是做给瞿庭看的吗?真是把她往火坑里推!想到此,夏朵心里又气起来,他倒是好,一转身什么都忘了个干净,拉上个美女就泡!这下瞿庭是不是更不放过自己了呢?因为瞿庭觉得是她挑战了他作为男人的尊严,她毁灭了他的占有主权……
从舞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