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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荀谌的话说的很中肯,任谁听了都不会再怀疑他的用心。但曹智继续愣着神,面无表情的不发一言。
然后等得不耐烦的荀谌只能叹了口气,冷笑道:“我恐怕犯了一个错误。曹太守请叫人进来送我回关押审大人他们的牢房吧!”
荀谌最后这句话说的很是不客气,等于是他要放弃继续投效曹智行为,因为他觉得他犯了一个错误,看错了曹智,曹智不是他要的那种有胆量的明主。
回过神来的曹智也没再和荀谌争辩什么,直接叫进了“护送” 荀谌来的兵卫,对他们吩咐道:“送荀先生下去!哦,荀先生从今天起不住城外军营了。友若(荀谌字)兄,我看你还是和李儒同住吧!”
送走荀谌后,曹智半躺在东门城楼兵营里的一张普通草席上,出神良久。最后曹智是带着自嘲的笑意走出了城楼,下城去了其他城防各处继续忙着清查、搬空袁绍苦心囤积多年的各项物资。
曹智理清荀谌所讲的宏图大计后,肯定这是个有才干、有理想的家伙外,还确定了荀谌是个理想主义者。
曹智钦佩荀谌能够想得如此长远,有这种人在身边绝不会让你眼光短浅。但这种因为有远大的理想,而造成对事物具体的行进存在困难缺乏认知度,认为这样容易,那样简单。在这种人眼里,没有办不成的事,就怕他说了,你不去做。
其实,现实是不可能按着荀谌的想象行进的,他认为韩遂和马腾很容易挑拨,但曹智是个外来户,他连韩遂和马腾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只凭和马超的那点浅薄交情,如何去挑拨他们自相残杀?
还有照荀谌设想的,只要曹智厚着脸皮去找公孙瓒重修旧好,那就会帮忙出兵打袁绍,因为他们之间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公孙瓒和袁绍已经成为仇人,这的确是事实,但这就能确保公孙瓒和曹智重修旧好?公孙瓒还没老到这种程度,糊涂到这种程度,他要来争夺袁绍的冀州,也不一定会联合曹智。再说荀谌要曹智联合公孙瓒,又把刘和和鲜于辅置于何地,他们也不会坐视曹智与公孙瓒联合,肯定会出兵干预。
现在整个北地的确如荀谌所说,形势已是错中复杂,各方势力都在你争我夺,荀谌说的机会肯定有。但就是因为太复杂,好多事情是不可预料的,各路豪强也都不是省油的灯,曹智要是按着荀谌的设想,在北地大展宏图一番,除非有极佳的运气,能克服重重困难,摆脱遇到的种种险情,或许才能成功。
但这太难太难了,曹智已不是二十岁那年的莽撞小伙子了,做事当然会深思熟虑。荀谌的计划设想的再好,他目前来说还是不会轻易拿着几万人的性命去犯险。
事后,李儒也在知道荀谌投效后向曹智献出的第一计是如此“气势磅礴”后,只能笑而不语。以李儒的沉稳,他也在荀谌对其深谈后,马上找到曹智,劝说曹智不可轻易犯险。在得知曹智和他持一样意见后,李儒总算松了一口气。
虽说如此,但曹智在第二天的撤兵计划上,还是作出了调整,本来准备撤回兖州六七万兵力的,后被曹智改为五万,他多留了一万多,就是准备迎接可能产生的机会。
“喝哈!”
一声浑厚的吆喝,马蹄飞扬,一队马队飞驰冲进营地里,所过之处,卷着一股狂风,风中夹在着细细的风沙,刮在旁边的士兵的脸上,立时觉得面皮生疼,但是那些魁梧的士兵都肃然持刃而立,对着从身边奔驰而过的这一队骑士黑影投去崇敬的眼神。
百十骑犹如一股银色的铁流而过,流淌进了这座营盘里。
驻扎在易京周围的营盘连绵数里,典型的混合兵军团营地,营地前壕沟深宽,栅栏墙扎得又密又高。一条小河贴着营盘左侧而过,又拐了一个弯,此刻正是早晨,正有不少**着上身的袁军士兵拿着头盔、脸盆在河边取水。
而就在这片营地中间,有着一座特别的营帐,这座营帐之大,简直就如同一座大房子一样,边角钉下了十六根粗粗的木桩,厚厚帐篷都是皮底子,用鹿皮牛皮等各种皮革硝制后做成的,风雨不透。
当然这种营帐在这种天气里并不见得舒适,虽说幽州身处北方,天气凉的比较早。但不知为何这几天,整个易京地区还是闷热异常。
终于,帐外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那是坚硬的靴子践踏在更为坚硬的沙土上的声音。这声音,就如这个营帐一样,带着华贵的气息!
帐篷里,地上铺上了数十条竹席,光着脚踩上去舒适无比,再无一点暑气,帐篷两侧,六个火盆里,盛放着不知那里破来的冰块,都有专人用大扇左右匀扇着,使那些从冰块上冒出的凉气,飘散进帐内的每一处,让帐内的人感受到凉意。
这座华美的军帐是专为袁绍准备的,联合讨伐公孙瓒的部队行进到哪里,都会把这座军帐支撑在哪里,但袁绍很少来光顾而已。
袁绍走进这间大帐的时候,这位汉帝国无论曾经,还是现在最大联盟的首领,穿着一套精致的软甲,全副武装,佩戴着长剑,走路的时候,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上紧了的发条,充满力量和一丝惊慌。
袁绍走进来的时候,脸色有些难看,他看上去满脸的焦躁,犹如一头愤怒的雄狮,“砰!”的推开了一个端着茶水的侍从之后,带着一阵狂风大步走了进来。他看上去似乎很有精神,之前那丝惊慌早已经从他的脸上消失,脸色也有了些许红润,只是那双眼睛,那双原本还偶尔流露出锋芒的眼睛,却反而越发的黯淡了,就如同狂风之中的两点小火苗,极力的挣扎着,散发着幻灭之前的最后的光辉。
当他站在帐内最大的几案前时,袁绍的腰板挺得笔直,脸上带着一种死亡的沉寂味道,那双眼睛就如同黑夜里的猫头鹰一样来回扫视着帐内仅有的几个人物。
袁绍用力一拍桌子,对着早已在帐中的田丰和跟在他身后刚进帐的沮授,咬牙切齿道:“这群无赖、流氓,一群这个世上最卑劣的人,他们出卖我,背叛我,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田丰的表情,自从袁绍走进书房的那一刹,就重新变得宠辱不惊和一如既往那样的平淡、冷静加高深莫测,他甚至连眉毛都完全垂了下去,听了这位此次远征最高统帅的话,田丰拢着袖子,将双手缩进了袖子里,浅浅的一躬身,对着盛怒的袁绍道:“在要这些人付出代价,主公还需要一点点耐心,当然,如果您信念坚定的话,我们就一定能让那群老鼠知道我们的厉害。”
沮授听田丰说完,淡淡一笑,依然用那样慢吞吞的腔调缓缓道:“看来田军师已有腹案,主公你大可放心,你依然是这片大地上实力最强悍的人物,你拥有几十万大军,和最优秀的军师!这次叛乱一定会很快被我们平定!”
沮授的话像一颗定心丸一样,让盛怒中的袁绍,稍稍平缓了些。
沮授在得知邺城沦陷的消息时,正陪同袁绍在右北平视察,那是他们十天前刚攻克的一个公孙瓒的老根据地,右北平曾经也是公孙瓒事业起步阶段的重要军事基地。由于公孙瓒的兵马屡战屡败,及袁军的强势,公孙瓒不得不把防线彻底收缩到易京,保卫他最后的军事重镇。而右北平等几乎被公孙瓒放弃,袁军迅速占领,并紧逼易京。
但就在如此大好形势下,冀州传来了令人震惊的消息——曹智叛变了。
第六百零五章 田丰献计
这无疑给了沮授一下重击,作为这个世上最聪明的人之一,他如此小心之下,依然没有防住曹智这头年轻的毒狼,反咬了他们一口。这个家伙太胆大了,沮授为这个年轻人犯下的罪行感到惋惜。
沮授本来还是很看好曹智将来能在袁绍的旗帜下大有作为的,但这个小家伙,却选择了撩动袁绍的虎须。这样不明智的决择注定是要以失败告终的,“他太不了解袁绍所拥有的实力了!”
这是沮授看完由突出重围的淳于琼发来的求救信,发表的第一句评论。但此时邺城已沦陷两天,这对古代的信息传递方式,已经是很快的了。
沮授在钦佩曹智计划周详,极其把消息控制的如此严密,一直未露出蛛丝马迹,把他们一直蒙在鼓里。换做是沮授可能都做不到这么好,“这家伙倒是个人才!”
这是沮授在去面见袁绍的途中说的第二句话,沮授很清楚接下来他所要承担的责任,所以这时心态有些自嘲。很明显曹智犯下的这一切的罪行都和他脱不了关系,曹智入冀州参战是他请来的,他作为此次征伐的监军,他又未能察觉曹智的异动,而且派曹智和他的部队入中山国拦截黑山军,也是他建议的。
如果袁绍这时要追究责任,连沮授自己都觉得,他是要被追究的第一人选。所以在沮授找到袁绍时,呈上这让人震撼消息的同时,他直接跪在了袁绍面前,要求袁绍处分他。
袁绍此时正和一群新近投降的幽州官员饮酒作乐,他正在享受他的战果。有了上次的经验,袁绍现在很少上前线,而且他总是带着整支后军,尽量和前军、中军拉开些距离,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证他的安全。而主战的前军依然由桀骜不驯的鞠义统领,袁绍现在还必须用他。而田丰作为一军军师,和唯一监管鞠义作战部署的前线督军官员,被派往了最前线。通过这次出征田丰的军事才能得到充分体现,并且在和袁绍共同经历了一次生死后,袁绍更显器重和赏识与他。
但作为一军监军的沮授实际权力,其实被有所消弱。作为监军他应该身在军队做密集的地方,但袁绍却让他呆在自己身边,偶尔才能去往前线视察。而沮授现在主要负责的工作,却像是袁绍的情报处长一般,整日的收集、整理和查阅冀州各地送上来的情报。
但此时,当袁绍看清沮授呈报上来的信息时,他的脸色苍白到了极点,他手握那封求救信的手不自然的抖动起来。
当沮授让人送在场的这批降官下去时,袁绍的吃惊已经上升到无以复加的愤怒,他揉捏,撕扯那封用一块锦团写成的求救信。袁绍撕烂这块布的时候,像是要把他的仇人撕碎一般。
“这个无耻的,卑鄙的,不要脸的,太监的后代,他竟然敢这么做”
袁绍的盛怒让周围所有的人都如临严冬,他们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上前劝阻眼看发了狂的袁绍。
袁绍近乎疯狂的把所能见到的东西全摔碎,砸坏。他需要发泄,一个吃着他提供粮食的家伙,背叛了他,还联合了他认为这世上最肮脏的一群常年藏匿在深山里的老鼠。袁绍觉得自己被戏弄了,大大被一个他从不看好的小贼耍了一把,袁绍恨不得自己抽自己两巴掌。这其中更有袁绍最信任的部下的叛变,袁绍一直认为自己从小就是个大度的人,并且善待自己身边的人。袁绍从来不觉得亏待过臧洪,他却背叛了他,把他最重要的郡县和州治拱手让与他人,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袁绍对着只剩下跪伏沮授的大厅大吼,发泄着心中的愤怒。他此时的眼中尽是怒火与仇恨,他要用这股仇恨的怒火毁灭一切背叛和与之为敌的人。
足足一个时辰,这间屋子内已经再无东西可扔的袁绍终于渐渐冷静了下来。袁绍喘着粗气跌坐到一张席垫上,抬眼就看见了依然跪在那里的沮授。
袁绍这时才想起来请罪的沮授,冷静下来的袁绍另一股深明大义的血液此时在他体内涌动,他知道此时他的团队需要团结,而不是追究责任。
此时他更需要沮授等人的扶持,袁绍扶起沮授,问他接下应该怎么做,才能拿回失去的?
沮授用一种比平时更沉稳的态度站起身,他缓慢的告诉袁绍这时应该到前线去,因为能打仗的人都在那里!
沮授的建议无疑是正确的,围困易京的部队不但是袁绍帐下最精锐的,这里还有袁绍帐下,不,应该是整个冀州最能征善战的武将,还有一位极其出众的军事天才田丰在那里。沮授对田丰的了解比谁都多,因为在一个政治团队中,很难交到真正的朋友。而沮授和田丰恰恰在这种尔虞我诈的氛围中结下了真正的友谊,他们彼此了解,并且有诸多相同的政治观点和追求。
袁绍今天赶了一百多里的路,就是听从了沮授的意见,要到易京前线调兵,更重要的是想听一听属下对回冀州平叛的高论。
从田丰的话语中,袁绍不难听出,他是已经有腹案的。
“田丰,我有耐心和做好了坚定的准备,你有什么腹案不防说出来,让大家参详参详!”
袁绍说话时,围困易京的诸部将领已是闻讯赶来,他们大都已知道邺城沦陷的消息。片刻之后,帐篷外走进来十多个身穿各色铠甲的军中的将领,进帐之后,就有那些仆众安排好十几张垫子,大家就随意的席地而坐,坐在了帐篷里周围,一个个静静的望着袁绍等候这位首领发号命令,他们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