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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髓的要点,即为虚静,在于修心。
拳经云:拳无拳,意无意,无意之中是真意。
寂然不动,感而遂通。一切皆是无意发而发,只是顺随对方之意……
练功到了这个地步时,已不再是单纯的‘练’,还需要‘养’,需要‘悟’。
曹朋前世也仅仅是练到了易筋阶段,所以在进入洗髓之后,如何练,如何养,如何悟,全没有半点经验可循。所有的一切,都必须要靠自己摸索。个人与个人的情况不同,所以即便甘宁早已达到了洗髓的境界,却无法给予曹朋半点帮助。练到极处,养到极处,悟到极处,便可以拥有自己的‘势’。可这一切,只能依靠自己,外人最多给予些心得,而无大用处。
也就是说,从这一刻开始,前世的种种经验,都失去了作用。
接下来,就要靠曹朋自己去理解,去掌握。
正月十五过后,曹朋带着郝昭,以及三百健卒自海西出发,护送姐姐曹楠,以及黄月英和郭寰步鸾二女,启程返回许都。不过在出发之前,曹操收到了一封信,要他路过谯县时,顺道接一个人。
写这封信的,不是别人,是曹朋的结义兄长,曹真。
而曹真,又是受环夫人所托,要接的人,名叫夏侯真。
居然和曹真同名!
反正曹朋也没什么大事,顺道的事情而已。
唯一的变化,就是路途发生改变。原本曹朋打算从穿彭城国,越砀山,自陈留通行,抵达许都。现在,却只能改变路线,从下邳郡入沛国,再由陈郡返回许都。谯县,就位于沛国。
正好,还可以去看望一下邓范。
曹朋设计好了路程之后,便动身启程。
历经近十日,在抵达谯县。
谯县,也是曹操的老家,正位于沛国、汝南和陈郡三地之间。
曹操如今贵为司空,奉天子以令诸侯,所以谯县也水涨船高。曹朋不知道,在十几年以后,这里将成为曹魏四大陪都之一。眼前的谯县,看上去挺破败,夯土建造的城墙也不算高。
曹氏和夏侯氏,是谯县的两个大族。
不过,由于建安二年末,吕布派高顺张辽攻打刘备,夏侯惇曾出兵援助,在谯县与张、高二人发生了一场大战。后来,夏侯惇退走,谯县的曹氏族人和夏侯氏族人,也纷纷离开谯县,大都转移到了许都。曹朋来到谯县后,命人通报了谯县县令。按照规矩,兵马不得入城,所以郝昭和夏侯兰便领兵在城外的驿站旁边宿营。曹楠和黄月英三女,一起住在驿站当中,而后曹朋带着甘宁,便一同进入谯县。
说起来,甘宁挺亏的!
此次徐州大战,几乎所有人都得了升迁,唯有甘宁夏侯兰和郝昭三人,没有得到任何好处。
郝昭,名不见经传,曲阳之战时驻守东陵亭,倒还好说。
可夏侯兰与甘宁,那都是参与了曲阳之战的功臣。他二人倒不是没有机会,而是不太愿意。
在甘宁看来,他受黄承彦托付,照顾黄月英。
所以升不升职,目前倒也不重要。反正只要跟紧曹朋,早晚有机会。
而夏侯兰呢,则是以‘我是家将’为借口,希望能继续留在曹朋身边做事。从目前看,曹朋因解救吕氏家眷而受到了责罚,功过相抵;可正是因为这个行动,使得夏侯兰更加敬重曹朋。
曹朋的所作所为,在夏侯兰眼中,当得‘义士’二字。
这年头,人们对‘义’字极为看重。曹朋的作为,不愧于‘小八义’的名号,值得他追随。
就这样,夏侯兰依旧是以家将的身份,追随曹朋左右。
别看王旭潘璋他们一个个都升了官,可公子之德,公子之才,早晚会有大作为。只要跟随公子,还怕没有机会吗?再者说了,夏侯兰也不太想留在广陵,总觉得那边,有一些荒凉。
夏侯家很容易找,据说这夏侯真,还是夏侯渊的亲戚。
曹朋先到谯县县衙拜访了谯县县令,打听到了夏侯渊的住处之后,在一个隶役的带领下,直接来到了夏侯渊的住所。夏侯渊的住宅,并不算太大。但两顷土地的面积,在谯县也算是翘楚。
高阶,朱门,无一不显示出夏侯渊的良好家境。
夏侯兰上前,蓬蓬蓬敲响了大门。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听门后传来脚步声……
大门开启,从里面走出一个老家人。他睁大浑浊老眼,疑惑的问道:“敢问,何人叩门?”
“我是曹朋,受环夫人所托,找一个名叫夏侯真的人。
环夫人托我带他去许都,不知这夏侯真,是不是住在这里?”
老家人一怔,旋即点点头。
“你们是来找真小姐啊……请随我来。”
真小姐?
曹朋一脸迷茫,夏侯真,是个女人?
曹真怎么没有在心里面说清楚呢?
老家人带着曹朋等人,来到府中的大堂上,并请他们在大堂上等待,而后匆匆离开了花厅。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只听花厅外脚步声传来。
一个身着素衣,披麻戴孝的少女走进来。
她抬头看去,见到曹朋不由得一怔,旋即脱口而出道:“兔子哥哥,怎么是你?”
第235章 老妪
噗!
正在喝水的曹朋,一口水喷出去,更被呛得连连咳嗽。
我讨厌兔子,更讨厌别人叫我‘兔子哥哥’,比兔爷强不到哪儿去。抬起头,看清楚少女的模样,曹朋也是一怔。因为这少女还真是熟人,和曹朋也有过两面之缘。第一个唤他‘兔子哥哥’的人,就是眼前这小丫头。此刻,正怯生生站在门厅外,眼中透着些许疑惑之色。
俗话说的好:男要俏,一身皂,女要俏,三分孝。
那一身孝衣,衬得少女楚楚动人,犹如那濯清涟而不妖的莲花,令人陡然间生出想要疼爱的心思。
夏侯家,死了人?
没听说啊……
曹朋心中疑惑,但还是起身。
“你,是夏侯真?”
“嗯!”
“环夫人命我接小姐返回许都,在下曹朋,忝为骑都尉。”
夏侯真闻听,脸上露出一抹喜色,“原来是婶娘派人过来……对了,仓舒如今可好?”
仓舒,是环夫人长子曹冲的表字。按道理说,这表字一般是在行成人礼以后才会得到。不过由于东汉末年,礼乐崩快,也使得很多规矩变得非常松散。曹冲生于建安元年,如今才不过三岁。一般来说,初生婴儿至一岁后才开始学说话,而曹冲仅六个月,竟能口言‘阿爹’。
一岁时,可唤环夫人‘阿娘’……
曹冲虽不是曹操的第一个儿子,可是当他呼唤曹操‘阿爹’的时候,也使得曹操开怀不已。
古人常说,天才总有非同常人的表现。
曹冲这个,也算得上是不同寻常。所以,在曹冲满周岁的时候,曹操便赐曹冲‘仓舒’表字。
曹朋一怔,“仓舒何人?”
哪知夏侯真闻听,立刻露出警惕之色,一只脚退出大厅门槛。
“你……究竟何人?连仓舒也不知晓,夫人怎可能派你前来?”
曹朋不由得哑然失笑,刚要开口解释,却听门外传来一阵骚乱声。紧跟着一群家丁家将便堵在了客厅门外。
“真小姐勿怪,我并非环夫人家臣。”
曹朋连忙解释道:“我之前本在广陵任海陵尉……海西屯田都尉邓稷,是我内兄。那什么,曹真你知道吗?与我是结拜兄弟,当年我们曾在许都大牢中,八人结义,故又号‘小八义’。”
夏侯真轻轻咬着嘴唇,脸上的警惕之色,随之减少许多。
也难怪,虽说见过曹朋,而且是在典韦府中见过曹朋。可毕竟不熟悉,天晓得曹朋如今的身份。
不过小八义的名号,夏侯真却听说过。
曹朋从怀中取出曹真那封书信,“我本奉命返家行及冠之礼,子丹来信说,要我途经谯县时,接真小姐还都。所以,我真的不知道,仓舒是什么人……你若是不相信,有书信为证。”
一名家将上前,把书信接过来。
夏侯真看罢了书信,总算是打消了疑虑。
双颊透红,她微微一福,“仓舒,便是婶娘长子。”
环夫人长子?
曹朋一下子明白过来,那不就是在后世颇有名声的曹冲吗?
曹冲称象的故事,曹朋前世曾学过。不过究竟是否真实,曹朋也说不太清楚。但神童之名,却毫无疑问。后世曾有研究,说曹魏若是有曹冲接掌,其结果有可能比曹丕继位更好……
但这种事情,谁又能说的清楚?
夏侯真有些尴尬,摆手示意家臣们退下。
“曹家哥哥勿怪,不是我多疑,而是……前年谯县曾遭遇兵祸,以至于家中曾受波及,故而不得不小心一些。”
“没事儿!”
曹朋笑了笑,搭手与夏侯真道:“既然真小姐已经信我,就请准备一下。
我需在二月十五之前,抵达许都,故而不便在谯县逗留太久。请小姐做好准备,明日一早,我在北城门外等候。然后咱们先至陈县,我与子廉叔父约好,大约会停留一日,而后返回许都。”
看得出,夏侯真其实挺小心。
既然如此,曹朋索性把话说清楚,以免夏侯真到时候怀疑,再浪费口舌。
夏侯真轻声道:“那明日卯时,我们在北城门外汇合。”
“如此,告辞!”
孤男寡女,虽有许多家臣在旁,终究不太好。
看夏侯真的穿戴,可能是死了什么亲人,曹朋也不好逗留。
和甘宁一起,离开了夏侯家。
走出夏侯家的大门,看看天色,将近晡时。
曹朋的肚子,开始咕咕直叫。看甘宁的情况,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两人相视一眼,旋即笑了。
“我听说谯县有一处濄水阁,里面的厨子做的一手好饭菜,不如前去品尝一番?”
甘宁道:“愿从公子之意。”
濄水阁,就位于谯县西侧。
背面窗口,毗邻濄水,景色颇为怡人。
濄水,是浪汤渠的分支。在陈郡扶乐县分流,穿陈郡而过沛郡,注入淮水。
水流并不湍急,时值仲春,河两岸杨柳青青。风拂来,带着一股子淡淡的桃杏花香,令人神清气爽。
曹朋和甘宁,在濄水阁中吃罢午饭,足足用了一个小时。
看看辰光,也不早了!
于是两人走出酒楼,准备出城回驿站休息。
哪知,刚出酒楼大门,忽听长街尽头一阵骚乱声。
人喊马嘶,乱成一团。更有人扯着嗓子高声呼喊:马惊了,马惊了!
只见一匹马拉车一辆车仗,沿着长街疯狂奔行。车上,隐隐可以看到一个老妪身影,似已吓得失了魂魄。
一个老叟,站在长街中央,看着呼啸而来的马车,竟一动不动。
曹朋几乎不假思索,大吼一声,“兴霸,救人!”
说着话,他纵身便冲了过去,一把将老叟扑倒在地。与此同时,甘宁也调到了长街中央,迎着那惊马冲过去。眼见着就要被马撞到,甘宁突然腾身而起,在半空中一个折身,稳稳落在马背上。探手臂,拢住了惊马的脖子,他一声大喝,猛然起身。那匹惊马被勒的几近窒息,希聿聿长嘶一声,仰蹄而起。
“还不给我老实点。”
甘宁的双臂,犹如铁铸。
惊马挣扎了两下,很快就老实下来。
这时候,曹朋也跑过来,跳上马车,掀开了车帘。
车中坐着一个白发老妪,脸发白,人已经昏了过去。
几个家丁赶过来,看到老妪的模样,也不禁慌了手脚,连忙大声叫喊,想要把老妪扶下马车。
“都住手,住手……你们想害死老夫人吗?”
曹朋连声喊喝,钻进车厢后,将老妪搀扶着平放好,然后猛掐老妪的人中。
“呼……可吓死老身了!”
老妪醒来,长出了一口气。
曹朋也松了一口气,忙道:“老夫人,躺着不要动……先缓一缓,平静一下情绪再说。”
“少年郎,是你救了老身?”
“也说不上救,不过是恰逢其会。”
曹朋说着话,给老夫人的头下加了一层垫子。
“老夫人,你别说话,先休息。”
说罢,曹朋从马车上走出来,和甘宁点了点头。
“兴霸,好本事。”
“呵呵,公子好利索的身手。”
曹朋又叮嘱了家臣几句,而后和甘宁上了马,往城外就走。
片刻后,谯县县令带着一帮子隶役赶来,那县令神色慌张,上前道:“老夫人,没大碍吧。”
“老夫人已缓过来,正要回府。”
“文度,是你吗?”
“啊,婶婆,正是侄孙。”
“刚才拦住惊马,救我之人,可曾谢过?”
“啊?”
县令一怔,扭头向家臣看去。
“刚才两位壮士拦住了惊马,并将老夫人救过来。只是他们不肯留下姓名,便走了……其中一人名兴霸,而另一少年,似是某位公子。观其坐骑,来历不凡,有点像是妙才将军的‘照夜白’?他们走的匆忙,我等看护老夫人,所以未能拦住,好像是朝北门外离去。”
“兴霸?照夜白?”
县令闻听又是一怔。
马车里,老夫人再次唤道:“文度!”
“啊,婶婆。”
县令忙登上马车,进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