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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起来,曹朋手里曾有过四匹好马。
除了狮虎兽之外,当初夏侯渊赠他的照夜白,如今成了夏侯兰的坐骑;从张飞手里缴获来的乌骓马,赠给了甘宁。而今,这匹踏雪乌骓,又成了庞德的爱马。
看着狮虎兽和踏雪乌骓,张郃不由得一阵眼红。
突然间,他似乎明白了许攸所说的‘机会’是什么。曹朋,倒是一个值得跟随的人!
“公子,该上路了!”
曹朋深吸一口气,站在府门口,看了一眼身后的府邸。
“子山,若是蔡姐姐回来,把这府邸交给她。
以后还请你多多照拂她母女……蔡姐姐一生孤苦,却也应该过一些好日子才是。”
前来送行的步骘,躬身行礼。
“子山遵命。”
“走吧。”
曹朋迈步走下台阶,登上了张郃准备的车仗。
张郃原本想要上马,可是看周围的人,竟无一人有上马之意。
马车缓缓行驶,众人或牵马相随,或垂手跟进,一个个面露悲戚之色,默默无声。
“为官若斯,虽死无憾!”
张郃心里,陡然生出这样一个念头。
这位曹友学曹公子,并不是那种徒有虚名的清谈之辈。
只看他这些手下的恭敬,便知道他是何等的手段。即便曹公,也莫过于如此吧……
马车行到城门口时,原本漆黑的城楼上,陡然间传来一阵呜咽的号角声。
刹那间,城头上灯火通明。
军卒们一个个盔明甲亮,站在城头上。
“我等,恭送公子还家!”
呐喊声整齐如一,犹如巨雷般,在夜空中回荡。
张郃下意识的抓紧了手中兵器,抬头看去,却看到那些军卒,一个个手持火把,列队呐喊。
城门,缓缓的开启!
张郃看到了一幕令他永生难忘的景象……
姑臧城外的原野上,火光星星点点,犹若天上璀璨星辰。
有上万人吧!
姑臧的百姓们,在城外扶老携幼,列成一排排,一行行的队伍。当城门开启的一刹那,人们突然发出了大声的叫喊声:“曹公子,莫走……曹公子,请留下!”
曹朋听到了喊声,诧异的从车上走出来。
看到眼前这一幕,他鼻子一酸,不由得热泪盈眶。
此回中原,不知何时能够再次返还。
他站在车上,朝着那武威百姓,搭手一揖到地。
刹那间,人群沸腾了!
呼喊声越来越响亮,那漫山遍野的火把,与夜幕闪闪的星辰交相辉映,构成了一副壮观画卷。
张郃,心潮澎湃。
他向曹朋看去,但见那雄魁身姿在夜色中卓然而立,夜风拂动衣袂,更显卓尔不群!
第514章 师徒
武威已远……
苍松的城墙,也已经看不见轮廓。
从武威进入金城,张郃感受到了一种与来时所见,截然不同的感受。武威,处处充满生机,活力澎湃。相比之下,金城郡则显得有些荒凉。至于陇西,初入境内,便可以感受到一种大战过后的荒冷和惨败。从陇西一路到武威,是一种越来越繁华,越来越热闹的感觉,而踏上归途,感受到的是一种愈发破败。
也难怪,武威自曹朋攻取,至今已有一年。
经过了一年的休养生息,正渐渐的恢复活力。
特别今年开始,武威开始推行屯田之法,各种扶助农桑的政策出台,也让武威郡增添了更多激情。金城郡去岁,并未经历太多的战事不过前期由于为了支持马腾,金城郡耗费了大量的钱粮,使得元气大伤。如今成公英接掌金城郡,也无法大规模推行屯田之法。他至少需要一年的时间,来进行准备和休养生息。
至于陇西郡,则更加不堪。
论能力还人望,赵昂无疑比成公英更强几分。
但整个建安九年的下半年,陇西郡都被战火所笼罩。先是马腾攻打陇西,而后襄武和漳县的焦灼;临洮一番恶战,狄道大捷……乃至于后期,曹朋和凉州韦系人马的冲突,造成了陇西郡的彻底破败。按照曹朋估计,陇西若想要恢复元气,没有两年难以成功。原因嘛……非常简单人口,人口……接连的战事,令陇西郡人口锐减。韦端时期的陇西郡,人口约三十余万,至陇西大战结束,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人口已锐减到二十余万。其人口数量甚至连河西郡都不如。
如此情况,想要恢复过来,的确是麻烦。
这也是为什么张郃会产生荒凉破败感受的原因……
……
张郃渐渐的从离开姑臧时的震撼中走出。
但是,他仍有些紧张。
从姑臧一路行来,经苍松等县,时常会出现举城迎送的场面,令他感到莫名紧张。
不过在紧张的同时,还有一些热血澎湃。
大丈夫,当如是!
对于曹朋的认识,似乎也随着这一路下来,深刻了许多。
以前,哪怕是被甘宁俘虏之后,张郃一直觉得,曹朋徒有虚名。他能闯下偌大名声,还是他那曹操族侄的身份所致。若没有曹操那个光环笼罩,估计也就是普通。可现在,张郃发现他似乎错了曹朋能在短短时间里,令大半个凉州臣服,绝非因为他是曹操的族侄。这是他的本事,也是他的能力,并非他的出身。
事实上,在长安时,张郃也觉察到了!
即便是反曹朋最为激烈的杨阜赵衢等人,也只是恼怒曹朋杀了韦端父子而已。
甚至在离开长安时,杨阜快马追赶,拦住张郃。
“俊乂见到曹将军,不可以无礼。”
当时,张郃还觉得有趣。
你杨义山不是恨不得曹朋死吗?何故又假惺惺的跑来,为曹朋说这些好话呢?
现在,他似乎明白了!
杨阜弹劾曹朋,要追究曹朋的罪名,是私谊。
他跟随韦端已久,算得上是韦端的心腹。而且,韦端代表着关中士族的利益,而杨阜恰恰是关中士族的一员。但是,从公理而言,杨阜未必就赞成韦端。事实上曹朋占领武威,扼守河西,对凉州绝对是一件大好事……他令凉州再无西北之患,可以平稳发展。而且,对于曹朋在西北推行的政策,杨阜也很赞成。
与公义而言,杨阜和曹朋并无深仇大恨。
甚至在某些方面,他们的目标一致,都是为了关中的未来而着想。
曹朋,你究竟是怎样的人物?
一个能让你的敌人,都赞不绝口的人物,又是怎样的一种人呢?
看着前方的车仗,张郃陷入了沉思!
曹朋依旧是乘坐马车,只是在离开姑臧后,白驼兵和飞驼兵,便自动形成了保护。
张郃的部曲,根本无法靠近曹朋的车仗。
特别是那支白驼兵,清一色的白骆驼,军卒白衣飘飘,透出一种别样的韵味。而骆驼的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味,会使战马焦躁不安。即便是飞驼兵,也很少和白驼兵驻扎一处。飞驼在前,而白驼护佑,行进间极有章法,令张郃赞叹不已。
曹朋并没有因为自己罢官,而忽视了对牙兵的训练。
相反,这一路上曹朋不断操演兵马,让张郃大开眼界……
行军时,庞德率二百飞驼在前,充当斥候,探路侦查。而白驼兵则已雁行阵而走,护佑车仗,缓缓推进。一俟出现警兆(曹朋所设计出来的假想敌),飞驼兵便立刻收回,白驼兵组成方阵突前。飞驼在白驼兵两侧蓄势,待曹朋指令发出,立刻分为两队,同时出击。先以骑射,而后施以大刀长矛,展现出无与伦比的威力。
张郃只看得是心旷神怡,到后来,干脆跑到曹朋跟前恳请,让他的部曲充当假想敌。
如此一来,枯燥乏味的旅途,变得生动起来。
此时的张郃,并非那个被诸葛亮忌惮无比的魏国上将。
他的兵法还显得有些稚嫩,甚至有些天真。勿论是行军打仗,还是列阵迎敌,都带着明显的雕琢痕迹。在一次次被击溃之后,张郃的兵法也随之变得灵活起来。
他不再拘泥于兵书上的那些战法,而是逐渐透露出他的风格。
当车队抵达湟水时,张郃已崭露出一种沉稳气概,令曹朋也不由得为之感慨万千。
真牛人啊!
果然不愧是诸葛亮晚年,最为忌惮的魏国大将。
他的进步,非常明显,隐隐透出了大将之风;当然了,庞德的进步也非常大,从最初的猛追猛打,到后期的灵活多变,其兵法特征,逐渐凸现出来,令人眼前一亮。
每次交锋过后,曹朋都会予以点评。
而张郃就好像一个好学的学生一样,聆听曹朋的教诲。
“今日俊乂,略有些慎重了!
战场之上,千变万化,绝不会拘泥于兵书上的教条。司马法,孙武十三篇,尉缭书,的确是前人先贤的智慧结晶。但如果你一味遵循兵法,也就落入下乘。
孙子说:兵者,诡道也!
何为诡呢?
说穿了,就是一个变化。天地造化,都存有一个变数……孙武子写十三篇的时候,尚是车战争锋之时。而到了尉缭书,秦国已大规模实行骑战,创出了三锥阵法。时代在发展,兵法也在演变。有道是,万变不离其宗,你们要抓住的是其根本,而不是按照兵书上所言的那些教条……相比之下,今日令明的表现很是惊艳。虽然你和安平一直处于分兵状态,可是当白驼兵推进困难时,你集中了骑军之力,发起冲击,令俊乂所部侧翼溃败,造成了今日之胜,确是一着妙手。”
万变不离其宗?天地造化,存有变数?
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却被融合在一起,让张郃与庞德,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湟水,滔滔!
正值春汛时,河水激涌。
车队分成了三队,白驼兵护着车仗,自成一营,飞驼兵悬于外,警戒周围。
而张郃的部曲,则组成一个圆阵,把白驼兵护在中央。
他站在篝火旁边,远远眺望。
曹朋怀抱着曹允,围着车仗奔跑,逗得曹允咯咯直笑。而步鸾则在车旁,小心翼翼的烹煮食物,郭寰和甄宓笑靥如花,看着曹朋父子,不时发出银铃般笑声。
而白驼兵,忠心耿耿的护在周围,形容警惕。
此时的曹朋,哪里是一个征伐天下,威震凉州的曹三篇,分明就好像小孩子一样,毫无半点形象。
公子,究竟哪一个你,才是真实的你呢?
别人被抓,莫不是愁眉苦脸。
偏你好像没事人一样,逍遥自在……
反正若放在自己身上,张郃一定会觉得委屈,甚至会产生不平之想。
但是看曹朋……
忽然,从远方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一声响亮的口哨,飞驼兵立刻上马,做好了迎敌准备。
而白驼兵则围成一圈,将曹朋一家人保护其中。反倒是张郃的八百部曲,显得有些慌乱。
张郃搓揉面颊,苦笑着摇头。
这,又会是哪一路神仙?
……
从武威过来,这一路上张郃已经经历了太多这种状况。
三天前,他们遇到了一支羌骑拦住了去路。为首的竟然是河湟烧当老羌的小王柯吾。
据说,这柯吾是得烧当老王的叮嘱,希望能留曹朋在凉州。
双方差一点发生冲突,若非曹朋出面,把柯吾好一顿破口大骂,骂的柯吾连个屁都不敢放,乖乖的让路通行。不过,柯吾还是留下了很多礼物,足足有三辆大车。
离开姑臧时,曹朋一行一共也就是三辆车仗。
可到了湟水,这车仗已经增加到了十余辆……
“休要惊慌,看清楚再说。”
看着沉稳的曹朋牙兵,张郃好一阵的羞愧。
自己这些部曲,可都是许都精锐。可比起人家的私兵,简直就不是一个档次。
不止是装备上的差别,其他方面,更远不如他们。
张郃突然生出一种奇怪的冲动,他不想再去当劳什子校尉,在曹朋手下当一名家将,想来感觉应该不差。
“休要误会,我是曹彰,特来拜见老师。”
远来那支骑军,大约有三百人左右。
为首是两个少年,魁梧而壮硕。
当先一骑,胯下马,一袭长衣,在马上大声呼喊。
“飞驼,弓向下。”
庞德一声沉喝,飞驼兵立刻止住了行进。
曹朋怀抱曹允,诧异的抬头向外眺望,“子文怎么跑来了?他不是镇守张掖,何故来此?”
把曹允交给了步鸾,而后带着蔡迪,迈步前行。
白驼兵自动分开了一条通路,与此同时,张郃也反应过来,连忙让部曲让开路。
曹彰,那是曹操的长子!
曹昂曹丕死后,称曹彰长子,丝毫不为过。
但见曹彰在距离圆阵尚有十余步的时候,甩蹬下马。
在他身后,是牛刚紧紧随行。
曹彰根本就没有去理睬张郃的见礼,更没有去搭理那些部曲。他快步跑上前来,噗通一下子便跪在了曹朋跟前,“老师还家,何故不与黄须知晓,莫非老师不当彰为弟子?”
曹彰这举动,让张郃吓了一跳。
他知道,曹彰曹冲,都曾在曹朋门下启蒙。
可说起来,曹朋和曹彰算是一辈人,一直以来,也没有人真的认为他们是师徒。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