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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许仪率本部三千兵马,自堵阳开拔,移驻中阳山;同日,典满率本部三千步卒,自雉县开拔,抵达舞阴。
也就是在两人开拔之后,魏延立刻进驻堵阳。
速度快的惊人,根本不给刘备做出任何反应的机会。在进驻堵阳的同时,魏延又命部将冯习,抢占衡山小道。这衡山,并非五岳之衡山,而是南阳郡的一座山丘,同时还是豊水的源头。其地理位置,倒是与历史上的街亭颇有些相似。冯习受命,依山而扎下营寨。如此一来,近可与堵阳兵马合而为一,退可以迅速返回叶县。若雉县遭遇攻击,则能迅速驰援。
如果刘备兵马要强攻衡山,冯习只需凭借地形而坚守。
只要刘备无法迅速攻陷,就必须要面对魏延的侧翼攻击……
说实话,刘备原本并不太看重魏延。可就凭魏延这依山而扎营的安排,令刘备不得不刮目相看。
一直以为,这魏延是一员悍将。
可现在看来,此人,分明就是一员智将。
这个依山扎营,着实让刘备感到难受。他原本有心趁机攻打,可看到这种状况,顿时消了心思。
要想攻陷衡山小道,至少要投入三万兵力。
如果不能迅速解决战斗,那么自己的后路,必然会被曹军所断。
这种事情,不是刘备所愿意接受。
魏延!
刘备不由得感到头疼。
何以曹操帐下,有这么多的能人?
以前在许都的时候,刘备就羡慕曹操帐下能人无数。文有荀彧荀攸,郭嘉贾诩、程昱满宠等人;武有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徐晃乐进之流……更不要说,那典韦和许褚悍勇无敌。
不过,随着刘备而今羽翼开始丰满,手下也聚拢了不少人才,对曹操那点羡慕的心思,也就越来越淡。没想到,这次他攻占了宛城之后,曹操根本不予理睬。只派了个曹朋,用了一份南阳真理报,就让刘备感到头疼。而今,又出来了一个魏延,从他的排兵布阵来看,也是个有本事的家伙。为何此前,就未能留意?若早知道此人有如此本领,也可以尝试招降拉拢。
不过,一个魏延虽说让刘备头疼,却还不足为惧。
最让他感到难受的,还是曹朋这一次兵马的调动……
典满许仪,莽夫耳,不足为虑。
可他们这一调动,代表什么意义?不得不让刘备,感到忧心忡忡。曹朋调动此二人驻扎舞阴,使得舞阴兵马,激增至万余人。难道说,曹朋要用兵吗?不可能啊……此前,曹朋还信誓旦旦,在南阳真理报上言,要保持南阳稳定的局面。他这一动兵,岂不是食言而肥吗?
他难道就不害怕,因此而得罪了南阳豪强?
刘备觉得,曹朋不会轻易出兵。
至少,在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缘由之前,他断然不会轻举妄动。
可谁又能解释,曹朋调动兵马的意图?若说这只是普通的兵马调动,刘备也无法相信……
南阳的局势很微妙,可以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曹朋不是不知轻重的人,难道就不怕,引起他人的误会?
这里面,有古怪!
刘备苦思冥想,也想不出一个由头来。
无奈之下,他只能下令,加紧整备兵马。同时,他也要找一个借口,对曹朋进行一次试探,看看曹朋,究竟打得是什么主意。
就在刘备准备回房歇息的时候,忽见关羽和张飞,来到了近前。
关羽眼睛通红,脸上透着一抹悲色。
见到刘备,他也不说话,只三步并作两步,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刘备身前,把刘备着实吓了一跳。
“云长,何故如此?”
“兄长……安国他……他,他,他……死了。”
刘备脑袋只觉嗡的一声响,顿时呆愣在那里。
安国,就是关兴的表字。
这个表字,还是年初时,刘备所予,期望关兴长大了,能成为定国安邦的栋梁之才。关兴,死了?
刘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晌没能反应过来。
他当然知道,关羽在关兴的身上,赋予了多少心血,以及多少期望。关平由于年龄的关系,无法达到关羽的境界。故而关羽从小便开始教授关兴,可谓倾尽心血。刘备对关兴的印象也非常好,曾私下里向关羽感慨:我若是有女儿的话,将来一定要让关兴做我的女婿……
可现在,关兴死了?
“安国,怎么死了?
之前不还好好的,前几日他来宛城时,还给我请安呢。”
“兄长,安国是被曹贼所害。”
“啊?”
“他今日在南就聚渡口巡查,不成想与对方发生冲突。结果那曹军之中,有小人施以冷箭。安国猝不及防,被冷箭射杀。兄长,二哥可是对安国寄予厚望。而今被曹军坏了性命,请兄长出兵,为安国报仇。”
张飞悲声嘶吼。
而关羽则抬起头来,看着刘备道:“兄长,我知兄长如今局势危急,不能擅自兴兵。
我也不想为难兄长,但求兄长与我一支兵马,我定要血洗棘阳,为安国报仇雪恨。此时,与兄长无关,一应后果,自有我一力担之。今日前来,只是希望兄长,莫要拦我为安国报仇。”
关羽言语真切,令刘备不禁动容。
他一把抓住了关羽的胳膊,“云长,你先起来。”
关羽缓缓起身,而张飞则环眼圆睁,怒声吼叫道:“兄长,我愿助二哥一臂之力,取曹贼项上人头。”
“云长,翼德!”
刘备深吸一口气,看着二人,半晌后沉声道:“你我相识于微末,起于飘萍……自中平元年以来,已有二十三载,恩若兄弟。安国虽非我亲子,然却胜似亲子。你要为安国报仇雪恨,我又怎可能阻拦?二十三载情义,又岂是这区区前程可以相提并论?你刚才那些话,却把我刘备,视作何人?不就是兴兵吗?了不起咱们兄弟重新来过……我可不怕什么荆襄矜肘。
再说了,就算没有这件事,那曹朋小贼也会寻借口与我交锋。
迟早都是交锋,既然如此,我又何惜落人口实……他曹朋想要打,那我刘备就与他较量一番。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第588章 壮哉,傅将军
嘎吱—
嗡!
刺耳的机括声响起,一颗巨大的礌石,从棘水河畔的军营中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抛物线,落向棘水河面。
河面上,一艘小船被礌石砸中。
一声惨叫声响起,伴随着一连串落水的声响,小船被礌石砸的木屑飞溅,瞬间向水中沉没。
关平站在河堤上,嘶声吼道:“渡河,给我冲过去。”
说话间,他纵身从河堤跳上一艘小船,带头向河对岸冲去。
身着红色襦衣的涅阳军卒,纷纷冲下河堤。一艘艘小船,朝着河对岸冲去,喊杀声在棘水上空回荡。
傅肜面色沉肃,眼看着涅阳兵马再一次发动冲锋,却没有丝毫慌张。
“弓箭手!”
他拔出佩剑,高举过头顶,目光炯炯,凝视河面上的船只。眼见着涅阳的船只已抵达河中央,傅肜手中宝剑在空中做出了一个劈斩的动作,剑指前方,嘶声下令:“放箭!”
嗡!
数百名弓箭手同时松开了弓弦,箭矢带着‘咻咻’声响,射向河中央的涅阳兵马。
这是第几次了?
傅肜已经记不清楚了!
涅阳刘备兵马突然发动攻击,猝不及防的傅肜,仓促应战。
原以为,只是小规模的冲突,却没想到,关平竟然敢擅自开战。涅阳兵马,分明是要攻取棘阳。棘阳的驻军并不多,傅肜手下,甚至不足千人。平日里驻扎在南就聚至桃花林一线,就是为了防御涅阳军的偷袭。所以,关平要攻击棘阳,就必须先夺取了棘阳河畔的军营。
傅肜命人迅速通知棘阳,让邓芝做好准备。
他则与傅龠率领人马,登上望楼,观察军情。
月光皎洁,洒在棘水河面上。只见箭矢齐射,涅阳军卒纷纷落水。可是,涅阳兵马却不见后退,依旧悍不畏死的向河岸发动攻击。傅肜不由得露出凝重之色,他猛然回头,向傅龠问道:“傅龠,你们今天在渡口,究竟是和什么人发生了冲突?涅阳方面,是否有什么死伤?”
傅龠连忙道:“互射,必有伤亡。
咱们这边也有十几个人中箭,两人毙命,这没什么稀奇。涅阳方面嘛……我射杀了他们的主将。”
“主将?”
傅肜连忙问道:“什么模样?”
“隔水相望,实在是看不清楚,不过年纪应该不大。
兄长,是他们率先挑衅,可不是咱们主动的。”
“我知道!”
傅肜深吸一口气,心中旋即了然。
看起来,傅龠射杀的人,很可能是一个重要人物。否则涅阳兵马,也不可能这么疯狂的攻击。
“傅龠,你带上一曲兵马,立刻返回棘阳。”
“啊?”
“告诉邓棘阳,请他燃起烽火,派人向九女城求援。你到了棘阳之后,务必要协助邓棘阳,死守县城。贼人不是冒然出击,而是要攻取棘阳县城。记住,务必守住棘阳,不可有失。”
“兄长,那你呢?”
傅肜虎目圆睁,厉声喝道:“某乃主将,焉能后退。
我若不留在这里,抵挡贼人兵马,涅阳兵马一旦渡河,不需一炷香的时间,就能兵临城下。
傅龠,速速依令而行,再要呱噪,军法行事。”
傅龠知道,傅肜已下定决心,死守军营了。
可问题在于,军营无险可守,而且准备不足,兵力也不够。对方是有预谋的攻击,军营绝无可能守住。也就是说,傅肜要用这军营,为棘阳县城争取足够的准备时间。那么,他……
但傅龠也清楚,兄长一旦下定决心,便无可挽回。
他一咬牙,躬身行礼,“兄长放心,棘阳若破,龠必已死。”
说完,他率领一屯步卒,撤离军营,迅速返回棘阳。而傅肜扶剑而立,站在望楼之上,凝视河对岸的涅阳兵马。
箭矢密集,可无奈关平亲自冲锋,令涅阳兵马,毫不畏死。
一只只小船,在河堤上涅阳弓箭手的掩护下,迅速向河岸逼近。关平手执大盾,立于船头。他一手舞动大刀,拨打雕翎,一边大声呼喊,鼓动兵卒冲锋。渐渐的,棘阳兵马开始出现慌乱。
“休要惊慌,听我命令。”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傅肜从望楼上走下来,站在辕门口,厉声呼喊。
他手持一口大刀,显然已经做好了准备。
而在军营中,几十名军卒正慌乱的朝着营地里泼洒桐油。这也是傅肜的命令……一旦河堤无法坚守,就火焚军营。一方面可以阻挡涅阳兵马,一方面,也可以提醒棘阳,军营失守。
关平,纵身跳上河堤,一手执盾,舞刀冲上前来。
弓箭手再也无法保持住冷静,顿时向后溃散。好在傅肜督阵,一连砍翻了三名军卒,嘶声厉吼道:“儿郎们,咱们身后便是棘阳。咱们的兄弟姐妹,妻儿老小,还留在那里……如果咱们败了,咱们的家园就要被狗贼祸害。哪怕战死河堤,也要给县城争取时间,做好准备。
为了咱们的父老乡亲,和狗贼拼了!”
刚呈现出乱象的棘阳兵马,顿时稳住了脚步。涅阳兵马已经冲上河堤,很明显,弓箭已无法产生作用。兵卒们弃下弓箭,拔出腰刀,在傅肜的带领下,呐喊着向涅阳兵马冲过去。关平舞盾牌,拍飞了一名兵卒。眼见棘阳兵卒冲上来,关平暴怒咆哮,“杀死曹狗,踏平棘阳。”
随着他一声大吼,涅阳兵马蜂拥而上。
双方在河堤上,展开了一场惨烈的混战。源源不断的涅阳兵卒,从河对岸冲过来。而棘阳兵马,人数上呈现明显的劣势,可是在傅肜的率领下,竟无一人后退,拼死拦住了涅阳兵马。
傅肜已血染征袍,遍体鳞伤。
他大吼一声,砍翻了一名涅阳兵,回身厉声吼道:“点火!”
他是在向军营中的亲随下令,而后舞刀复又冲上前去。迎面,就见关平从人群中杀出来,浑身是血,虎目圆睁。关平大吼一声,一手执盾,一手舞刀,一下子便拦住了傅肜的去路。
“狗贼,拿命来!”
关平说着话,挥舞盾牌,便扑向傅肜。
傅肜举起大刀,狠狠的向关平劈去。却见关平用大盾护住半边身子,一个错步闪躲,让开傅肜的大刀,而后大刀横里向前一推一拖。只听噗嗤一声,那锋利的长刀,生生在傅肜的肚子上撕开了一道口子。傅肜踉跄着向前冲出两步,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上。他用大刀撑住身子,低头一看,看了一眼肚子上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汩汩流淌,脏器从伤口涌出来,肠子一下子就拖在了地上。抬头看,却见关平刚站住身子,傅肜大吼一声,对伤口置之不理,挥刀再次扑出。眼见着就要冲到关平跟前,关平身子突然一矮,手中大刀反手刺出,没入傅肜的身体……
此时,军营中已燃起了熊熊大火。
火借风势,风助火威,瞬间便腾起冲天火焰,照亮了苍穹。
关平错步拔出大刀,傅肜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几名涅阳兵卒冲上来,想要砍掉傅肜的脑袋,却被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