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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变成一个成熟的美艳至极的女人了;从一位尊贵的公主变成皇上须臾不可离开的爱妃。似乎世事的变迁,对她个人的经历并没有太大的影响,从皇宫到皇宫,反而造就了她雍容高雅的气度和宽广豁达的胸襟,心直口快,善解人意,而又妙语连珠,很得文帝宠幸,视为至宝。宣华夫人对文帝有知遇之感,文帝病重,宣华夫人焦虑在心,日夜伺候,令文帝十分感动。
因此,文帝不听则已,一听,不禁火冒三丈,怒骂道:“畜生何足托大事,独孤误我!”又让身边的近臣柳述、元严,严辞切旨,一连数声地说道:“速召我儿来见!”随后进一步补充说:“是杨勇,不是杨广!”
杨广知道废立在即,知道大事不妙,急召尚书右仆射杨素商量对策。老奸巨猾的杨素略施小计,骗来了柳述和元严,篡改了他们手中的诏书,并把他们逮捕入狱。然后又派左庶子张衡,到仁寿宫以侍疾为名,毒死了隋文帝。
宣华夫人闻听文帝驾崩,当即昏了过去,被左右救醒。她一方面感动于文帝对自己的恩宠,一方面又害怕杨广报复,就想用三尺白绫,了结自己,也好落个节妇的令名,无奈被看管得紧。当天晚上,杨广派人送来一只锦盒,宣华夫人以为是鸩酒,迟迟不敢打开;使者一再催请,她才双手颤抖着打开锦盒,里面盛的,竟是一只五彩丝线编成的“同心结”。宣华夫人明白了杨广的心意,宫人们也纷纷向她道喜,她自己则心乱如麻,不知所措。
正在这时,杨广却在宫女宦官的簇拥下,明灯煌煌的来会宣华夫人。宣华夫人愤恨、羞怯交集于心,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宫女们可不管这些,她们唯恐天下无事,就连推带拽把她推拉到太子面前。宣华夫人慑于权势,迫于时势,也只得顺应形势,便无奈地上前施礼,低唤“万岁”。当天夜里,杨广就在宣华夫人宫中,自在销魂了一夜。
大业元年(605),杨广登基,下诏册封萧妃为皇后。这时杨广36岁,萧皇后24岁。印证了袁天罡说她将“母仪天下”的预言。
杨广皇位到手,至高无上,至尊无比,至崇无双,没有谁再可以约束他了,而不受约束的权力是最容易滋生腐败,最容易把以前潜藏在心底深处的欲望释放,并进一步膨胀。不久,炀帝就彻底暴露出他贪欢好色的本来面目来。
红颜都妒
朋友是旧的好,妻子是新的好。男人都有喜新厌旧的毛病,特别是帝王,受到的诱惑更无止境,因此,帝王与后妃之间很少有爱情。偌大的后宫,实际上就是为帝王一个人开的妓院。萧皇后已与炀帝做了十多年夫妻,已经是藜藿渐老,鲜菇生毛,已经没有了新鲜的口感。而宣华夫人则不同,如三春嫩笋,新摘杨梅,很能刺激他的胃口。因此,他每日下朝以后,第一要事,就是到宣华宫中,与宣华夫人缠绵悱恻,把盏寻欢。萧皇后虽性格柔顺,知书达理,就这样被冷落一旁,也有些出气不顺,红颜善妒,自古而然。萧皇后便行使皇后的权力,强迁宣华夫人于偏僻的仙都宫,断了她与炀帝的来往。
萧皇后想,这样炀帝就能回到自己的身边了,却不料适得其反。自从宣华夫人迁居幽宫,隋炀帝便惘然若失,郁郁寡欢,做事也无精打采,动辄就训斥大臣,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对萧皇后更是不理不睬,视同路人。萧皇后睹此,知道棒打鸳鸯,只能使他们暂时分离一时,而他们的心,是越隔绝越跳动在一处。不如顺势利导,成全他们,一方面显得自己有雅量,另一方面也讨得炀帝的欢心,反正自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命,炀帝总是顾忌来着。
于是,她诚恳地对炀帝说:“妾因陛下深陷男女私情,荒疏政事,才遣去宣华夫人的;不想陛下眷恋如此,反视妾为妒,是妾求亲而反疏也。不如传旨,召宣华夫人入宫,朝夕以慰圣怀。”
隋炀帝闻听大喜,当即派人前往仙都宫召回宣华夫人。
可惜好景不长,天妒红颜。同年11月,宣华夫人的哥哥陈后主悲凉地死去,姐姐乐昌公主又杳无音信。而隋宫里很多人不敢去责备杨广,却将弑君、乱伦的罪名都算在了她的头上,认为宣华夫人是红颜祸水。宣华夫人孤单无告,郁郁寡欢。于公元605年忧郁而死,终年29岁。炀帝伤心欲绝,整天长吁短叹,仿佛宣华夫人带走了他的魂灵,再也打不起精神。萧皇后劝道:“天下国色天香的丽人,胜于宣华者多矣,何不更选佳者?”
隋炀帝闻言,精神振奋。他一面下诏广征天下美女,一面派大将宇文消营建东都洛阳,搜罗天下奇珍异宝、佳木珍草,充实其中,他要在这里尽情享受人间的乐趣。萧皇后之所以劝他征选美女入宫,是她基于对炀帝的了解,萧皇后深知自己的丈夫,风流成性,骄奢淫逸,不会像杨坚那样勤俭治国、严守古制,她也没有孤独皇后的威严。炀帝要干什么,反正也管不了,因此只好顺着他的心思,只希望他行事能有个限度罢了。虽说萧皇后这是无奈之举,但同时也是明智之举。正因为萧皇后的忍让大度,所以沉缅于酒色的隋炀帝对她一直十分礼敬,也正因为萧皇后的时时提醒规劝,炀帝才不至于荒唐到无边无际的地步。
规谏炀帝
江南乃兴胜之地,山水氤氲,为饱览江南秀色,大业三年(607),隋炀帝下令开凿了苏杭大运河,又造豪华的龙舟,准备到江南游玩。一时江南震动,朝野群议汹汹。萧皇后觉得自己身为皇后,有责任也有义务阻止炀帝的糜费天下资财的行为。便特地在院中设宴,请炀帝来赏花,借机向他婉转地谈起了独孤太后:“母后驾崩前曾对我说,她老人家最欣赏的,就是你的简朴恭孝、自守甚严,将父皇基业托付给你最为放心。可你现在开运河、造龙舟,耗费天下钱财,你所提倡的,正是他们所戒止的。”炀帝一听皇后又来规谏,就有些不耐烦,说:“皇后,所谓人生如寄,多虑何为?父皇留下一个统一富足的帝国,国库里的钱堆积如山,绳索都朽。钱就是用来享受的,人生不满百,应趁少壮尽情享乐。我现在富有天下,这是老天对我的恩赐,倘不尽情享用,岂不暴殄天物。”
听了这番话,萧皇后失望之极,也绝望之极。他的及时行乐思想,观点已经形成,她再也无法改变了。萧皇后知道,多言招怨,反而会破坏了夫妻感情,因此只能暗自流泪,叹息不已,从此不闻不问。
隋炀帝一生,追求大排场。下江南时,舢舻相接,旌旗蔽日,绵延200余里;摇橹拉纤的,悉为妙龄的宫女,珠圆玉润,姿态曼妙,江南风飘,裙裾飞扬,让隋炀帝大饱眼福,谓之“秀色可餐”。每天早晨,宫女们临河梳妆打扮,粉红的脂粉流满一河,香气数月不散。与此同时,炀帝还下诏广征天下美女,更选3000童贞女子,轮番入阁值夜,他则任意寝宿,恣情而为,把一切军国大事、百姓苦难都抛诸脑后。众大臣苦苦劝谏:“若再纵情游乐,天下恐生变故!”炀帝不以为然:“人生自古谁无死,享乐一天胜百年。”他觉得,只要自己享尽了繁华,即使国破家亡,亦不足惜。他的这种享乐主义思想,把文帝苦心经营的锦绣江山,只十数年间,就玩得千疮百孔,直至覆亡。隋炀帝虽然过着荒淫腐朽的生活,但心中却充满了恐惧。一次,大业殿起火,这本是一场平常的火灾,隋炀帝却以为有人造反,急忙逃往西苑,藏到草丛之中,直到大火熄灭才回来。他夜里睡觉也常常惊醒,要有几个妇人摇抚才能入睡。
萧皇后本想不管不问,但她看到了危局,大隋江山每况愈下,她比谁都心痛,但又无可奈何。便作了一篇《述志赋》,以明心志。她写道:古圣贤遗训和做人道理我不能忘怀,我愿做一个贤良圣母,像周文王夫人周姒那样,为国家培养出周武王那样的英才;我愿做一个贤内助,像齐威王夫人虞妃那样,帮助君王勤政爱民,致君尧舜……
炀帝巡游江南8个多月,龙舟数千艘、随从两万多人,如蝗虫一般,给沿途百姓造成了沉重的负担,第二年四月才返回洛阳。此时,太子杨昭已19岁,颇像萧后,待人宽厚、自奉甚俭,很得人心。江南天气酷热,杨昭从长安赶往江南朝见,一路受了暑热,不久就一病而亡。消息传到洛阳,萧皇后伤心落泪,认为是天谴,就劝炀帝收心。炀帝痛失爱子,悲不自胜,就答应了萧皇后的请求,以后不再远游。可他生性好大喜功,如今据有天下,总想做出秦皇汉武的伟业来,彰显自己的伟大,不久,就故伎重演。
从大业四年至十二年(608~616),炀帝两次巡游江都(今江苏扬州),两次巡边,一次巡长城,三次攻打高丽。劳民伤财,将士离心,哀鸿遍野,饿殍载道。仅东都洛阳的建设每月就要征调民工200余万,而京杭大运河也征用了100多万劳力(当时人口大约3000余万,也就是全国有绝大多数劳力常年在从事与农业生产无关的劳动),其中还包括劳动力较弱的妇女在内。
就在这种危机四起的形势下,大业十二年(616),炀帝下令第三次游江都。萧皇后及许多忠直大臣极力劝阻,炀帝仍一意孤行,不但不听,反而将进谏的大臣杀死,朝廷上下噤若寒蝉,人人自危。
《北史?后妃下?炀帝皇后萧氏列传》是这样记载的:“及帝幸江都,臣下离贰,有宫人白后曰:‘外闻人人欲反。’后曰:‘任汝奏之。’宫人言于帝,帝大怒曰:‘非汝宜言!’乃斩之。后宫人复白后曰:‘宿卫者往往偶语谋反。’后曰:‘天下事一朝至此,势去已然,无可救也。何用言,徒令帝忧烦耳!’自是无复言者。”天下事已不可救药了,但谁要告诉他实情,谁就倒霉,从此,再也没有人敢提“有人要谋反”之事了。
到了江都后,江都的繁花热闹已过,隋炀帝颇为扫兴,又想东游会稽,命人开凿通向会稽的江南运河。谁料运河尚未凿成,天下已经乱如一团烂麻了。
炀帝之死
堪是君王好头颅,一朝梦醒是扬州。
各地农民起义风起云涌,一呼百应。逃亡的将士啸聚为盗,天下豪杰乘机号召,称雄一方,割据而立。李渊在太原起兵,窦建德在中原响应,王世充占领洛阳,薛举都兰州,刘武周据雁门,还有李密的瓦缸英雄聚义。四方英雄,各显其能,纵横天下。到618年,隋王朝的势力已土崩瓦解,只剩下洛阳和江都两地,隋炀帝在江都极度恐惧,天天打卦问卜,以酒浇愁。有一天,隋炀帝对镜自怜:“好头颅,谁当斫之?”一旁的萧皇后闻听此言,不禁花容失色。炀帝又备下一缸毒酒,对他的宠妃们说:“贼兵若来了,你等先饮,然后朕也饮之。”而实际上,炀帝却忧生畏死,还抱着最后的幻想,希望能得到宽恕,他对萧皇后说:“痛痛快快地喝酒吧,不管怎样,朕不失为长城公,卿亦不失为沈后。”长城公,是南朝陈后主降隋后炀帝给他的封号,沈后即后主的皇后。
炀帝宠臣宇文化及与宇文智及兄弟两人,见天下大势如此,就想取而代之,遂在
扬州起兵造反,率兵进入离宫。炀帝见是自己的近卫叛乱,就对领头的宇文化及说:“朕实负百姓,然不负卿。”说得倒也凛然。索要鸠酒不得,便自解白绫,递给禁卫军头领,炀帝遂在寝殿西阁被缢杀,年仅50岁。同时被处死的还有他的两个儿子和一个孙子。
天亮以后,萧皇后闻讯赶来,一看领兵作乱的叛臣,竟是炀帝宠臣宇文化及与宇文智及兄弟两人,不由得悲愤交加,大骂乱臣贼子,责备宇文化及恩将仇报,只求速死。
但宇文化及却被萧皇后的美艳姿容和高贵气质所迷住,另安置一室,与她置酒压惊。作为一个母仪天下的皇后,一个凤冠霞帔,荣华无比的帝王之妻,望着镜中那张依然秀美的脸庞,还是那样光彩照人,她知道宇文化及的企图。不禁忧惧自己未来的命运,身为乱世皇后,国家都没了,自己又能怎么样呐?她眼前所能做的,就是要求宇文化及厚殓炀帝。
宇文化及满足了萧皇后提出的要求,以帝王的礼仪入殓炀帝,以王侯的仪式入殓杨杲,并举孝三月。在一切办理妥当之后,萧皇后无可奈何地成了宇文化及的偏房。宇文化及遂占据六宫,淫侈生活同炀帝别无二致。沉浸在温柔乡里,而竟然忘了政治扩张。只是后来形势所迫,他才匆忙率兵10余万,说要北攻长安,沿途却抢掠焚烧,民间怨声载道。屡败于李密、窦建德等义军。最后带着萧皇后逃到魏县(今河北大名县西南),自称皇帝,国号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