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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进这个房间。”
李建勤平时和李虎是相互配合的关系,并无从属,此刻李虎一发怒却是气势惊人,李虎的武艺李建勤一根手指就能够杀了他,但是李虎那一巴掌李建勤却是生生受了,也让李建勤冷静了一点,李建勤低头不语,转身就要出门,走到门口顿了顿说道:“你们几个拿药擦擦,昏过去的两个你们救醒,我脑子是乱的。”
李建勤出去了之后李虎就请郑春云起来,郑春云说道:“我还是跪着说吧,我没有面目见佐国了,不是要将尸身抢回,我早就以死报之了。”
李虎也不勉强,就问是怎么回事,郑春云就一一说了自己是怎么进了潼关,怎么见到李嗣业,也告诉了唐玄宗起了杀心要斩李嗣业和封常清,结果自己以为李嗣业已经有了防范之心,就放松了警惕休息,结果李嗣业就出关接旨去了,自己随后赶去就只看见李嗣业身死,于是就抢了李嗣业的尸身回来。
郑春云说道后面脸上死志越来越浓,双眼已经如同死灰一般,对着李虎磕了三个头说道:“我深受李家大恩,结果自告奋勇前去潼关却没有完成任务,害得大都护身死,无颜去见佐国了,今日就自我了断,大管事帮我转告佐国,就说常奴无以回报他的恩情,只求来世还能伺候他。”说罢郑春云就举掌往自己的额角拍去,后面的银卫是见过郑春云的恐怖掌功的,那双肉掌如同攻城锤一般,都惊呼出声。
左车向后退开,他手中的长枪只剩下了半截,身上的铠甲胸前裂开了一道大口子,这一刀是桑贾尼劈的,要不是左车闪得快,已经成为了两段尸体摆在地上了,地上已经铺了一层这种被砍成两段的尸体了,鲜血已经将院中的青石洗了一遍,对面的全身藏在厚重铠甲下面的陌刀兵还像不知疲倦的绞肉机一般收割着士兵的生命。
陌刀兵来来回回就这么几下,斜劈、横砍、直砍、反撩,箭只射来不躲,就用身上的厚甲抵挡,刀枪杀来不躲,也是用铠甲抵挡,但是那反击的一下就是直接要命,只要被砍中,不管身上的铠甲再厚,都是死,铠甲薄的直接分尸,铠甲厚的就更惨,那是各种骨折和内出血。
左车手下一个队正自负勇武,穿了双层甲手持横刀上前,当他一刀劈在桑贾尼的脖子上时,结果刀锋被桑贾尼的钢护脖挡住了,桑贾尼横扫一刀劈在他的腰间,这一刀没有将这名队正的双层铠甲劈开,不过整个人被桑贾尼这一刀几乎劈成了一个对折,飞出去三米多直接滩在地上,很快铠甲中就流出了大股大股的鲜血,连惨叫都没有就被杀了。
左车这时才知道原来陌刀兵防守起来是这样无解的,当初推广陌刀兵这一兵种时,哥舒翰军中也要推行,结果哥舒翰和左车都不重视,半年不到陌刀部队就解散了,左车现在就有种老鼠拉龟的感觉。
墙上的弓弩手不停的房间,只有极少数陌刀兵被弩箭射透铠甲受伤,倒下了一个没有,这些陌刀兵体质极好,身材魁梧,铠甲上射满了弩箭,就如同刺猬一般,但是只要唐军靠近进攻,那么陌刀兵就抡动手中的陌刀,将面前的一切砍开,不管是人体还是武器。
外面的喊杀声也越来越响,段珩带领的安西步军已经杀来了,正和门外堵截的哥舒翰带领的军队厮杀,不断接近的喊杀声可以知道哥舒翰的军队抵挡不住了,门外韩成奎带着自己剩下的一千多金吾卫狂攻,但是没有寸进,左车没有看见外面的惨状,陌刀兵的左右已经布满的残尸,进攻的韩成奎手下都没有立足的地方了,而且这种惨死是非常伤士气的,现在韩成奎手下的唐军都不敢冲向陌刀军阵了,恐惧在蔓延,勇敢的士兵已经成为了尸体倒在了陌刀兵脚下,就这么区区的一百人,居然硬生生的挡住了前后两千多唐军的进攻,局势大坏。
左车大急,要是还不能收回正门,那么安西军攻来之时就是自己这边所有人的死期了,陌刀兵身上的重甲有二十八斤重,已经是全身甲最轻的重量了,加上十五斤到二十斤不等的长杆陌刀,要不是这些陌刀兵都是经过苦练的,加上体质极好,不可能连续挥动陌刀作战那么长时间,但是很多陌刀兵已经累了,后排替换前排进行轮换已经五次以上,除了桑贾尼一直站在最前面,陌刀兵透过面甲的粗重的喘气声都清晰可闻。
左车大喊:“他们已经疲了,拿枪来,再攻,要是不拿下大门,今天全部人都要死,都跟我冲,堆都要堆死他们。”
左车拿过一把大枪,挺枪就往前面冲,身后跟着约两百人,都清一色的拿着长兵器,通过刚才的搏杀左车知道了陌刀兵动作不够快,用长兵器能够有效的攻击到陌刀兵,自己还不容易被陌刀砍中,这一次左车也是发了狠,身后的唐军也是哥舒翰亲兵,战力强悍,这一冲果然见效了,陌刀兵倒下了十多个,连续的挥刀大量的消耗了体力,被迎面戳来的几把长兵器一顶,陌刀兵一个不小心就会失去平衡倒地,这一倒下就基本没有机会起来了,战斗进入了空前惨烈的情形,双方都在拼命了,外面的厮杀声也大了起来。
第二卷 望长安 第二十二章 反出潼关 回安西(下)
陌刀兵就算面对骑兵冲锋的战马也能够如礁石一般站住,但是现在却是疲倦了,桑贾尼的手下陌刀兵不停的倒下,桑贾尼也在后退,突然桑贾尼脚下踩到了一个突起,桑贾尼一刀横扫,面前的两个冲得快了一点的唐军顿时被腰斩了,双双惨呼倒地,后面的唐军脸上露出了恐惧,退后了几步,都不敢再冲了。
桑贾尼很奇怪,刚才要是出现这个情况唐军就退后了,重新整队之后才会再攻,现在怎么还没退,桑贾尼一低头,自己踩中的是一个石阶梯,转头一看,透过面甲的缝隙桑贾尼才知道自己已经退到了大门口了,身边的陌刀兵只剩下了十几人,怪不得面前的唐军不退。
段珩指挥着安西步军层层推进,手持长枪的步兵一排排的向前,和对面的唐军对刺,然后鲜血飞溅中倒下一排,后面的枪兵面无表情的向前,再次出枪,机械的重复这个过程,安西军没有呐喊,沉默的进攻,偶尔有被刺中要害的士兵惨呼倒地,他身边的战友却是继续向前,两侧的房屋上面是弩兵,安西弩兵已经全面占了上风,哥舒翰手下的弩兵已经不敢上墙了,上去的弩兵几乎全部被射了下来,现在安西弩兵居高临下将一只只劲弩射进哥舒翰手下唐军身体内,将枪兵阵列撕开一个个的小缺口。
安西军的强势并不是偶然,虽然两军穿的衣甲颜色相同,但是质量却是两回事,安西军枪兵的铠甲全部是压模胸甲光滑的圆弧胸甲能够有效卸开长枪的刺杀,枪兵的主要攻击目标就是敌人的胸部,那里是要害,而且面积最大,但是安西唐军一枪刺来往往能够破开自己的铠甲造成眼中伤害,自己一枪刺去却枪尖一滑根本没有伤到对方,这种无可奈何的折磨对于任何部队都是士气的摧残,而安西军却是滚滚向前。
要不是潼关内街道狭窄,这也是为了应对敌人攻入关内做的巷战设计,安西军早就能够杀到主将府门前了,段珩此时也是心慌,虽然恨意满胸,但是段珩现在是这只军队的主将了,他要为这十几万兄弟袍泽负责,阿力射出来的时候正好没有人阻拦,结果直接到了段珩面前,阿力射就:“里面桑贾尼的一百陌刀兵恐怕顶不了多长时间,你们要打就要快,不然要是潼关大门关上,就算是打赢了损失也会不小,那时候恐怕得到便宜的就是大都护最讨厌的安禄山了。”
段珩此时想到的就是阿力射说的这句话,看看还在拼命抵抗的唐军,段珩咬咬牙松开了手中刀柄,命令道:“马上整队,脱离接触,放烟火弹让桑贾尼退出来,派三千人去守住关门,接到桑贾尼之后缓缓退出西门。”
正在抵挡不住的唐军突然发现对面的安西军不再进攻了,反而向后退了一段,已经被杀得肝胆剧颤的唐军也不敢上去挑战,双方就对持起来,安西军中升起个黄色的烟火,飞得很高才炸开,这是给桑贾尼的信号。
桑贾尼正在为难,左车率领的哥舒翰手下亲兵却是强悍,虽然死伤惨重但是还是拼命进攻,自己手下只剩十几个人了,门外的情况不知道,桑贾尼知道要守住大门恐怕难了,不过他心里没有一点惧怕,陌刀一挥就要继续战斗,这时背后有一名陌刀兵大喊:“校尉,看,黄色信号。”
桑贾尼一看,天上的黄色烟火正好炸开,桑贾尼是一个纯粹的军人,看到信号二话不说转身就撤出了大门,门外的陌刀兵还剩下了四十名,韩成奎的士兵无论如何都不敢再冲上来了,结果反而使这边的陌刀兵损失很小,看见桑贾尼出来门外的陌刀兵迅速列成战阵,以桑贾尼为箭头就往外突围。
韩成奎的部队让开了去路,他们没有勇气上来和这些浑身挂满了碎肉的恐怖战士战斗,沉重的铁靴踏地的声音转过了街角,最后一个陌刀兵的身影消失了,前方的哥舒翰的到了传信,也没有围堵桑贾尼一行。
这是一个奇怪的现象,在数万唐军填满的街道中走着一队身穿重甲的陌刀兵,他们迈着整齐的步子前进,而边上敌对的唐军却让开一条路任由这些陌刀兵离开,当桑贾尼带领剩下的陌刀兵和段珩的大队汇合之后,安西军占据了西门开始慢慢的撤出潼关,所有的辎重和粮草有条不紊的打好包装上车,战士们强忍愤怒跟在各级军官身后列成队形前进,哥舒翰将潼关的守军集合起来守住主将府,任由安西军撤退。
撤退的过程整整进行了两天,当第三天最后一个安西军撤出潼关消失在远处山脚时,西门回到了哥舒翰手中,哥舒翰这两天休息得不好,现在站在城门之上,哥舒翰双眼都是花的,本来他就是大病初愈,现在左边身子都还不怎么听使唤,全靠几名身强力壮的骑兵扶着才能正常走动,这时见安西军终于撤走,哥舒翰觉得眼前一黑,好悬没有晕了过去。
甲胄声响,铁靴顿地的声音响起,左车全身披挂走上城头,身后跟随了十几名亲兵,左车走到哥舒翰面前单膝下跪说道:“大将军,安西的大军已经全部退出潼关,现在安西军营中只留下了五千殷护将的手下没走,陈将军叫我来问大将军,安西叛军退的方向是长安方向,能不能派出潼关军队追击?以免叛军攻击长安泄愤。”
哥舒翰已经坐在了一名亲兵拿来的椅子上,此时闭目养神了一会,说道:“等下你去告诉陈将军,不必紧张,现在安西军虽有愤怒之意,但是他们没有一名能够拿主意的主心骨在,所以他们的目的只能是回军安西,并不是会攻进长安泄愤,所以不必紧张,何况几处的勤王军马上就要到长安了,安西军不马上走的话只怕走不了了。”
哥舒翰说完露出深深的疲惫神色,叹口气摇摇头,左车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大将军为何叹气,不是掌握住潼关了,而且安西军虽反也没有造成我们这里多大的损失。”
哥舒翰也不管左右还占了些人,因为这些人都是他的亲信,哥舒翰带点怒意说道:“当今天子这么做很欠考虑啊,居然赐死李嗣业和封常清,这让前来勤王的各地将领节度使们会怎么想?朝廷中枢这几年你也知道,打个小小的南诏居然损失那么惨重,已经是枝强干弱的局面了,天子要杀安禄山,安禄山反了,现在李嗣业自杀,安西军反了,这大唐的江山危险啊。”
左车说道:“大人不必多虑,安禄山是没有在长安将其杀死,不然怎么能够反呢?李嗣业已经身死,群龙无首之下安西也不会大乱,有何可虑?”
哥舒翰这时眼睛睁开,精光四射,沉声说道:“这才是我担心的,安西并不是群龙无首,李嗣业在安西十余年,根基深厚,要是他跟封常清一样那是没有后患,毕竟安西也是大唐的地界,主要安西是一个大唐最西边的以军镇为主的地方,那地方民风剽悍民族众多,但是李嗣业在当地已经打出威风,不但压住了西域所有国家,包括强大的大食也被安西军打败,更不要说击破吐蕃几十万大军了,这只能说明安西军的战斗力远远的超过你我所看到了,因为主将殒命而将士慌乱,安西军的战力估计能够发挥出一半都算好的了,你算下前几天跟安西军短短这么一个时辰的交战我们损失了多少?我们损失了三千人,是死亡,受伤的超过四千,而安西军总共可能才死亡了不到一千人,伤的人数不到两千,这说明了什么?”
左车点点头说道:“确实,安禄山手下军队实力不俗,而且人数占优,反复攻打潼关却铩羽而归,要不是李嗣业身死我们的几万人确实不是安西军的对手,还有那陌刀兵,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