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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
陶副主任这边呢,孔让梨队伍的战斗力本就不如田楷军,主力又被孔让梨派往了平原协助田楷,残余的一点正规军队还因为孔让梨的迂腐书呆子命令没能做出选择,硬生生的孔让梨逼出了城和徐州军队决一死战,赔光了最后本钱,让早已是突飞猛进的徐州军队轻而易举的击溃了孔让梨的残余正规军,然后再在攻坚战中面对那些连武器装备都不齐全的地方乡勇,那容易得简直就不能再容易了,推进的速度也快得不能再快了。
除此之外,曹老大队伍出工不出力还不时耍花样扯后腿,还有陶副主任的战术是效仿希魔头的闪电战本身就强调推进速度,也都是徐州军队推进速度远胜过冀州军队的重要原因,所以大袁三公并没有因为自军的进展速度缓慢而气恼,也没有因为徐州军队的推进神速而妒忌,相反还认为这是女婿的孝顺所致——毕竟,如果女婿不够孝顺不肯女婿,也不可能攻得这么猛这么快了。
大袁三公不在意女婿的推进速度,曹仁将军、程昱谋士和刘皇叔却是嫉妒与担心得快要发狂了,因为曹仁和程昱等人早就从刘皇叔口中得知,穷得掉渣的青州也就北海郡的情况好点,北海郡境内又数剧县最富,整个北海的钱粮基本上都集中在剧县城中,所以在得知徐州军队的推进速度后,曹仁、程昱和刘皇叔难免都沉不住气了,也下定决心说什么都不能让陶副主任获得剧县钱粮了。
还好,阻止陶副主任攻占剧县的办法是现成的,陶副主任刚刚才替大袁三公招抚了张济叔侄恶心曹老大,这个时代的一流谋士程昱自然能想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同样用这个法子来恶心陶副主任,而且刘皇叔麾下的孙乾还恰好是孔让梨的昔日好友,这又大大方便了曹军队伍的行事用计。
程昱和刘皇叔都是谨细人,为了预防万一和确保用计成功,又悄悄的把痛恨陶副主任入骨的袁谭公子也拉下了水,让袁谭公子和曹仁将军出面,到大袁三公面前借口剪除田楷的羽翼,自告奋勇的请求担任攻打剧县的任务,而因为道路阻塞和交通联络不够畅通的缘故,大袁三公也还不清楚徐州军队究竟已经推进到了那里,便一口答应了儿子和曹仁的请求,还自作聪明的让曹军队伍担当攻打剧县的先锋,以减少自己队伍的伤亡和损失。
安排好了这一切后,孙乾自然是抓紧时间赶往了剧县与孔让梨联系招降,而孙乾走后没过多久,冀州军终于拿下了临淄的门户西安(没打错)县城,兵临临淄城下,把田楷军最后的几千残兵败将包围得水泄不通,距离剧县也只剩下了区区百里距离。袁谭公子和曹仁将军等人大喜过望之余,也赶紧来到同样高高兴兴的大袁三公面前,请求立即出兵去攻剧县,以免孔让梨出兵救援临淄——这点当然是借口。
“去吧。”正为终于包围了敌人主帅而兴奋万分的大袁三公一挥手,无比大度的说道:“子孝率领本部人马先行,显思等几天再出兵,我军营寨未定,先留下来协助主力立营,然后再率领本部人马出击。”
“老匹夫,又想让我们走在前面和孔融对耗,你的队伍躲在后面拣便宜。”
曹仁心中冷哼,但这一次心中有底的曹仁将军没再计较大袁三公的自私自利,只是暗暗冷笑着抱拳唱诺,接受了这个看似炮灰的任务,那边的袁谭公子则迫不及待的向曹仁将军连使眼色,提醒曹仁将军记住之前的约定,把缴获剧县钱粮四六分成,袁谭公子拿六成,曹军队伍拿四成。
“对了,还有一件事。”大袁三公忽然又补充道:“听说徐州军队推进得很快,也不知道现在打到那里了,说不定也快打到剧县了,你们兖州军与徐州军会师后,可得给吾收敛一些,别和我的女婿冲突,要是有人敢挑起冲突,可别怪本盟主对他不客气。”
“诺。”曹仁再次抱拳答应,又问道:“敢问袁公,如果徐州军队主动挑起与我军的冲突,又如之奈何?”
“不可能。”大袁三公断然摇头,大模大样的说道:“应儿是个孝顺懂事的孩子,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可如果呢?”程昱赶紧站出来说道:“袁公,昱等也相信以陶使君的坦荡为人,君子之风,定然不会主动挑起与我军的冲突,可陶使君麾下的徐州将领却未必如此——我军与徐州军队之间的那些恩怨,袁公应该很清楚。而且陶使君肯定是坐镇中军缓缓而行,前锋另委他人,所以这样的情况,还是很有可能出现的,请袁公明查之。”
说到这,程昱又飞快补充道:“鉴于此情,为了袁曹陶三家联盟的长远之计着想,也为了避免意外冲突,影响袁公入主青州的大计,昱等斗胆,还请袁公颁布一道手令,让陶使军与徐州诸将约束队伍,不得挑起与友军的冲突,违令者严惩,以便某等与徐州军会师之后友好相处。”
考虑到陶曹两家确实仇怨太深,两家如果在青州打起来对自己也有害无益,大袁三公很快就点头同意了程昱的恳求,又道:“手令可以给你们,不过我可警告你们,我这道手令不仅是颁布给徐州军队,也是颁布给兖州军队,不管是谁胆敢违抗我的手令,擅自挑起冲突,我可不是重惩——无论是谁,一律斩首示众!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曹仁和程昱一起点头表示明白,也一起在心里狞笑起来,“陶应奸贼,等着敲吧。”
让曹仁将军和程昱谋士高兴的事还没完,带着对陶副主任而言如同尚方宝剑一般的大袁三公亲笔手令回到自军营地,曹仁将军和程昱谋士第一眼就看到前去剧县与陶副主任联系的孙乾先生已经回到军中,还正在行军帐中与刘皇叔三兄弟有说有笑的说着什么,曹仁将军益发大喜下赶紧问道:“公佑先生,情况如何了?孔文举如果答复的我军招降?”
孙乾想卖点关子,刚想装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不想程昱已经抢先微笑说道:“子孝将军,这还用问吗?能让刘皇叔笑得如此开心,公佑先生此行难道还能不是大获全胜?马到成功?”
曹仁一楞之下赶紧扭头去看刘皇叔,发现平时里喜怒不形于色的刘皇叔此刻脸上虽然有些尴尬,但一双细长眼睛中却尽是得意笑意,不算太笨的曹仁将军也顿时欢呼了起来,“好!终于报了张济那件事的一箭之仇了!这一次,我看他陶应奸贼怎么兑现送给袁绍匹夫的十万斛粮!”
“子孝将军,还不能松懈。”刘皇叔终于开口,警告道:“孙公佑此行虽然马到成功,孔文举也答应了依计行事。但陶应奸贼的进兵速度之快,却超过事前我们的所有估计,公佑前日下午抵达剧县时,陶贼的前锋就已经抵达了平寿,并且招降了平寿守军,按照这样的行军速度,不出意外的话,陶贼最早昨日下午,最晚也是今天,就能抵达剧县城下,我军还需尽快赶到剧县,预防万一!”
“这么快?消息确认?陶贼的队伍,怎能推进得如此神速?”曹仁和程昱都是大吃一惊,无比惊讶陶副主任的推进之神速。
见从不说笑的刘皇叔郑重点头,程昱更加不敢怠慢,赶紧向曹仁说道:“子孝将军,为谨慎起见,我军必须立即出兵,剧县离此仅有百里,现在是午时,一路急行军的话,我军在明天傍晚前应该能抵达剧县接管城防!孔文举支撑两三日时间应该问题不大,如此一来,就算有什么意外,剧县也必然是仍归我军所有!”
“传令下去,马上拔营起寨,申时正前务必做好出发准备!”
曹仁当机立断的向在场众将传令,又安排了传令兵知会各营立即准备出发,也是直到曹仁把这些安排都做好后,咱们的刘皇叔才慢条斯理的说道:“子孝将军,仲德先生,陶应小贼虽然奸诈卑劣,但他毕竟是我们的盟友,又听说陶贼承诺与本初公会师之后,将献给岳父本初公粮草十万斛以表孝心——既如此,我等何不安排一个恰当的时机,把徐州军队已经抵达剧县的事,向本初公禀报一下?”
“什么意思?”
曹仁将军楞了一下,程昱先生却笑了,向刘皇叔拱手说道:“皇叔果然是深藏不露,机心过人,请皇叔放心,昱这就去着手安排,到了明日上午,自会有人将这个消息禀报与本初公。”
以喜怒不形于色著称的刘皇叔也笑了,还和素来以著称菩萨心肠从不做人肉干的程昱先生一样,笑得都十分好看的狰狞。
……
好了,现在让我们回过来头来,看一看咱们被人憎狗厌刘皇叔痛恨的陶副主任的情况吧,名满天下至今还在教科书充当谦让美德典范的孔让梨也许应该后悔,后悔他不该在敲定了归降曹老大队后,马上就派信使携带着曹仁将军的外交照会书信赶往徐州军队交涉,更不应该让信使骑快马南下送信。
因为剧县距离已经归降了陶副主任的平寿只有不到四十里,所以天色入黑后没有多久,骑着快马的孔让梨信使就被徐州的前锋军队拦住,而当得知孔让梨的信使来意后,率军前来平寿接管城防的徐州大将魏延先是大吃一惊,然后马上当机立断,一边派快马把孔让梨的信使押往营陵,一边擅自做主,带着自己麾下的三千丹阳兵连夜出兵赶往剧县,做好攻城准备并等候陶副主任的后续命令,为陶副主任争取到了许多宝贵的应变时间。
终于得以在徐州军中大展手脚的魏延将军当机立断的勇气、魄力与机变虽然值得赞赏,可惜这一点却还是无法化解陶副主任所面临的难题,所以当孔让梨的信使在第二天清晨,把曹仁将军的知会书信奉送到陶副主任面前,并且宣称孔让梨已经率领剧县全城军民投降了曹军时,陶副主任还是当场就傻了眼睛,也忍不住当场就拍着案几咆哮了起来,“投降曹贼?!孔融老儿疯了?我一再招降他不听,怎么偏偏会投降曹贼?”
“禀使君,小人只是信使,主公为何做此决定,小人不知。”叫做薛越的孔让梨信使恭敬回答,声音里却带着一点难以掩饰的幸灾乐祸——没办法,谁叫这个薛越是孔让梨国相府管家的儿子,家生的奴才,自然与主人同仇敌忾了。
恶狠狠的瞪着薛越猥琐的面孔,陶副主任的俊脸狰狞得几如修罗恶煞,可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办法来化解这个自己首先布下的难题——用武力打剧县是破坏盟约,触犯岳父大袁三公的盟主尊严,不用武力打的话,北海最富的剧县城里堆积如山的粮草军械就得姓曹,不要说拿不出孝敬岳父的十万斛粮食了,就是徐州军队自己的粮草也得出问题啊。
“文举公何时归附的曹仁将军?”老毒物贾诩终于开口,看似轻描淡写的问道;“曹仁将军的队伍可到了剧县?”
“小人不知。”很有点小聪明的薛越摇头。
“文举公何时归附的曹军,你或许不知道,可曹军队伍何时到的剧县,难道你也不知么?”贾老毒物追问道。
“这……”薛越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老实答道:“曹将军的队伍还没到剧县,只是派来了豫州治中孙乾先生为使,替曹将军招降了我家主公,我家主公接受了曹将军的招降,改打了曹将军的旗号,接受曹将军的命令与差遣。小人知道的,也就这些了。”
陶副主任的脸色更加阴沉了,刘晔则和贾老毒物无奈的对视了一眼,很有一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而那薛越见陶副主任久久不语,便磕头说道:“使君如果没有其他的事,那小人就告辞回剧县去给主公报信了。哦对了,我家主公还有一个口信带给使君,待到使君抵达剧县城下后,我家主公定然派人送粮十斛出城献于使君,以谢使君的当年之恩。”
陶副主任还是不说话,三角眼乱转了许久后,陶副主任忽然一拍案几,指着薛越喝道:“来人,将此贼拿下!”
“诺!”四名卫士奔出,二话不说就把薛越按住,薛越大惊失色,惨叫道:“使君,小人有何罪?为何要拿小人?”
“汝有何罪?”拆迁办的陶副主任忽然化身为了南京法官,无比威严的大喝道:“反国之贼孔融为脱法网,伪造曹仁曹子孝将军书信,谎称已然归降曹公孟德,诈打曹公旗号于剧县城上,又使汝前来寄书行骗,妄图将本刺史骗入剧县城中毒手加害!现今汝等毒计已被本刺史识破,汝还不快快将实情道出,更待何时?!”
“没!没有啊!”薛越杀猪一样的惨叫了起来,“使君,小人什么时候骗你进剧城了?小人又什么寄书行骗了?这道书信也真是孙乾先生带到剧城的曹将军书信啊!”
“还敢狡辩?拉下去,用刑!打到他说实话为止!”陶副主任又好象躲猫猫的公务员一样威喝起来。
“使君饶命!使君逃命!小人只是信使,小人只是信使啊!”薛越惨叫得更加大声,可惜陶副主任的卫士却根本不肯理会,二话不说就把他拖出了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