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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此时,石颖忽然见到前面一个白衣弟子,正是曾辱骂过自己的老崔,当下悄无声地靠近前去,突然往他**上踢了一脚。这一脚劲道十足,老崔正全神贯注看二人比剑,哪有半点防备。啊哟一声,身子便向前冲出,他手中原本倒提长剑,此刻不由自主地向前挥出,说来也巧,嗤地一声,这一剑竟然刺到那青衣客的**上。
那青衣客正全力相攻,那是心无旁骛,突然**中剑,登时大吃一惊,内息立刻大乱。高手比武,怎容得半分差错。萧红苇内力立时趁虚直入,青衣客胸口如被铁锤重击,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萧红苇得势不饶人,长剑转了半个圈子,疾向他咽喉刺去。青衣客虽然受伤,但攻守兀自不乱,长剑荡回,击在剑身之侧。萧红苇只觉手腕巨震,长剑忽然脱手。这是他学艺十余载以来,从未有过之事。但他应变也自奇速,挥掌拍向青衣客,叫他无法再行攻击。
青衣客左手出掌划了半个圈子,逼开萧红苇的掌力。自知受伤不轻,无心恋战,纵身而起,站在房顶上,哈哈一笑,说道:“剑品堂原来只会靠偷袭取胜。不出三日,在下还会再来,叫你们堂主好好等着吧!”他说这几句话时,一字比一字更远,说到“好好等着吧”几个字,已在数百步外了。
萧红苇吁了一口气,倒转长剑,双手一拱,向巷口恭恭敬敬地说道:“不知是哪位高人相救,在下感激不尽,敢请恩公出来相见?”说了两遍,并无人应答,想必是那位高人已去。低头一看,忽见一块青石板上,有一枚闪闪发亮的铜钱,心中一动,当下拾起,收入怀中。
围在一旁的剑品堂弟子欢声大作。不少人都大声称赞三师兄剑术过人,打败敌人。闹了一会儿,萧红苇手一挥,众人见了,都纷纷住嘴。老崔却兀自恼羞成怒,背转身子,在人群中寻找踢他之人,便没见到三师兄的手势。众人忽然静了下来,他的声音却格外刺耳:“他奶奶的,是谁踢我**?”众人一怔,随即哄然大笑。
老崔涨红了脸,一时不知所措,又怕三师兄怪罪,心中忐忑不安。萧红苇瞪他一眼,随即大声道:“今日一战,老崔应得头功。今晚赏他一桌酒席,以示褒奖!”老崔大是出乎意料,又惊又喜,说不出话来,至于究竟是谁踢他的**,此时也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素心也长长吁了口气,走了出来,笑道:“谢天谢地,还是三师兄功夫利害,可吓死我了!”萧红苇见了二人,微微一怔,似觉意外,只向素心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素心走到老崔身旁,哼了一声,冷笑道:“老崔,你功夫俊得很哪,剑法了得,居然也会偷袭别人的**?”老崔大怒,正要发作,却见萧红苇眼一瞪,当下把到嘴边的数十句脏话硬生生吞入肚去,至于此后是否会因为吃了这许多脏话而闹肚子,那也顾不得许多了。
萧红苇带了众弟子,匆匆返回石颖和素心经过的小巷,来到中剑倒地的两名弟子身前。素心和石颖也随后赶到。却见萧红苇俯身察看二人伤势,过了良久,站起身来,一声长叹。
老崔平素虽然油嘴滑舌,此刻也闭口无话。另一弟子却哭出声来,叫道:“三师兄,他们他们救不活了么?”萧红苇手按剑柄,沉吟道:“敌人武功高强,他决不会无缘无故向咱们发难。他的目的,一定是剑品堂。咱们须得立刻赶回去,告诉大师兄,让大伙儿小心迎敌。”
回到剑品堂中,大师兄却外出未归。萧红苇只得自己做主,分派人手,把守剑品堂各个要紧所在,防备敌人偷袭。
当晚果然在前院设了几桌酒席,老崔坐在主位,那是从未有过之事。十几个平日相得的弟子在旁作陪,不住地夸他英雄了得,老崔听了,不禁飘飘然,全身骨头大轻。只是三师兄等几人却并未前来敬酒,未免美中不足。
喝到月上中天,座中诸人有的醉了,有的次日还要当值,便各自去了。只好三四个平日里最为要好的死党,兀自不散,只顾喝酒吃肉。老崔已有七八分醉了,摇头晃脑,坐立不安,叫道:“拿酒来,怎么没酒了?喂,素心姑娘呢,我要这丫头来陪老子喝酒!”一个弟子笑道:“素心可是剑品堂后园中的美人儿,你这小子,想要她陪酒,只怕是做梦吧?”
老崔道:“什么做梦?素心怎么了,她不就是个丫鬟,有什么了不起?我还非得让她陪老子喝酒不可!走,咱们找素心去。”众弟子也都醉了,嘻嘻哈哈站起身,摇摇晃晃向后院走去,一个弟子笑道:“咱们来打个赌,看看素心姑娘会不会陪老崔喝酒?”
到了后院,来到素心住的屋前。老崔笑道:“你们就别进去了,不要吓坏了小美人儿。”众弟子嘻嘻而笑,果然站在外面。老崔推门道:“素心,素心,你睡了么,我请你喝酒。”
石颖将菜挑到厨房,然后回屋。忽然素心来到,将他叫到自己的房中去。石颖一进屋,不禁呆了,原来屋里竟摆了一桌酒席。素心微笑道:“小石头,坐啊,呆站着做什么?”石颖奇道:“你怎么在这里摆起酒席来了?”素心笑道:“三师兄赏老崔一桌酒席,他们在花厅喝酒。今天你帮了我,我也赏你一桌酒席,咱们就在我屋中喝酒。”
石颖一笑,也不推辞,便坐了下来。素心含笑盈盈,端起杯来,笑道:“今天你的胆子好大,敢踢老崔一脚。来,就为了这一脚,我敬你一杯!”石颖笑道:“我只不过趁乱捡了点便宜,你可别取笑我了。”素心道:“不是的,我是真的敬你这杯酒。老崔那小子,我瞧见他就讨厌,谢谢你替我出了一口恶气。”
石颖奇道:“剑品堂的弟子平日里都在外面练功,又不到后园里来,你怎么会这样恨他?”素心忽然脸一红,道:“老崔这小子,他,他对我不怀好意!”石颖还是不大明白,却也不便再问。
烛光之下,素心的脸红扑扑地,嘴角含笑,频频向石颖劝酒。转眼天色已晚,石颖几次告辞要走,素心却都不许。渐渐到了半夜,石颖站起身来,道:“素心姑娘,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万一让值夜的人看见,那可不好。”
素心叹了口气,道:“那好,咱们再干了这杯。”石颖无奈,只得又斟了一杯酒。素心深情看着他,微笑道:“小石头,我要你和我喝一杯交杯酒。”
石颖一怔,道:“这这不好吧?”素心却盈盈含笑,靠了上前,伸手挽住了他的脖子。石颖大窘,正不知如何是好,忽然屋外有人推门,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叫道:“素心,素心,你睡了么,我请你喝酒。”
两人一惊,急忙分开。素心奇道:“这么晚了,是谁吃错了药,摸到这里来胡言乱语?”她也喝多了酒,未曾多想,便开了门,却见老崔一头便撞了进来。石颖急忙闪身躲到窗帘后面。素心看清楚是老崔,吃了一惊,喝道:“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还不滚出去?”
老崔笑道:“素心姑娘,我想,我想请你喝酒。”素心怒道:“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你再不滚出去,小心我告诉小姐,等到老爷回来,看不剥了你的皮?”老崔笑道:“就算真要剥了我皮,也得和你喝过交杯酒。嘿嘿,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一脸**,伸手便去抱素心。
素心大惊,叫道:“你做什么?”石颖见势不妙,掀开帘子走了出来,挡在素心身前,说道:“崔大哥,你喝醉了,还是快些回去吧。”
老崔忽见素心屋中多了一个男子,不禁醋意大发,待看清楚是石颖,更是恼怒,冷笑道:“这个臭丫头,我还以为你冰清玉洁,原来却也是个*。哼,哼,今天我便杀了这小子,看你跟不跟我?”唰地一声,抽出剑来,便向石颖刺去。但他酒后出剑,失了准头。石颖只退了半步,便已躲开。
素心又羞又急,惊惶失措,忽然从桌上拿起一只花瓶,砸在老崔后脑。砰地一声,花瓶被砸成碎片。老崔大睁双眼,手一松,长剑落地,跟着身子一晃,竟然倒地而死。
几个弟子听到声音不对,冲入屋中,见状大惊失色,叫道:“不好,杀人了!”素心脸色惨白,靠墙而立,饶是她平日里伶牙俐齿,此刻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几个弟子向石颖看了一眼,道:“这小子杀了老崔,先捆起来,明天咱们送他去见官!”石颖默默无语,也不反抗,被众弟子五花大绑,押到柴房看守,只待天明便送官府法办。以剑品堂的势力,要官府将石颖定为死罪,那是一点也不为难。
第二十三章 玉女濯清泉
到了半夜,柴房忽然被人推开,进来一人,却是素心。石颖一怔,奇道:“素心姑娘,你怎么来了?”
素心眼圈一红,道:“小石头,我对不起你。你快走吧,明天你要是被送到官府,那就活不了啦。”一边低声说话,一边用钥匙打开锁。
石颖问道:“你怎么会有钥匙?”素心道:“我在酒里下了**,将外面几个人弄倒了,这才拿到钥匙。你别多问了,快跟我来。”
石颖奇道:“你一个女孩子家,哪里来的什么**?”
素心忸怩道:“我以前贪玩,听师兄们说起江湖上的勾当,就跟他们要了一点,原是闹着玩的,没想到今天却派上了用场。”
石颖仍是不大相信,说道:“剑品堂是名门正派,门下弟子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素心急道:“你怎么那么多废话?这些**当然不是那几个师兄的了,是他们从江湖上几个小贼身上搜来的。我弄点来玩,不可以吗?”
石颖这才释然,点了点头,说道:“这就是了。剑品堂号称天下第一大派,当然不会要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去对付别人。”
素心气道:“人家好心来救你,你还讥讽我用下三滥的手段?哼,早知道你不识好人心,我就不做这坏人了,让你关进大牢,先打断你手脚,然后秋后问斩好了。不知你是要做正人君子,被人不明不白砍头的好呢,还是用不入流的法子逃命好?”
石颖一呆,道:“对不起,我不是说你。”
素心道:“好啦,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再说了,要说对不起的人是我。算了,你是不是不想走?那我可就先走啦。”
石颖当下不再做声,随素心出了柴房,果见外面东倒西歪,躺着几个捆他到此的剑品堂弟子。两人悄悄从园子中穿过,来到后院门,却见竟然有人看守。素心大是忧急,道:“怎么办,咱们出不去了。”
石颖说道:“我倒知道一个地方,只不过,唉,不成的,说什么也不成。”素心嗔道:“你这人,怎么婆婆妈妈的?快说,什么地方?”
石颖道:“你随我来。”绕过一座假山,前面是一片竹林,林子后面,却是院墙。
素心叹道:“这么高的墙,你过得去么?”石颖摇摇头道:“不是爬墙,是钻洞。”素心奇道:“钻洞?亏你想得出来。”
石颖指着墙脚下一处杂草丛生的地方,说道:“平日里我浇园子,发现这里有一条暗沟,通往外面。若是从这里钻出去,神不知鬼不觉的,岂不甚妙?只不过这里面太脏了,素心姑娘,你一定不会去钻的。这样吧,我从这里出去,你由后门走。你一个人走,他们不会阻拦你的。”
素心果然不愿钻这个又黑又脏的暗沟,皱着眉头道:“你钻吧,我还是往后门走好了。我随便编个理由,他们不会起疑心的。”
石颖道:“那好,出去之后,咱们就在这面墙外见面。”素心道:“好,你快钻吧,不然万一有人发现了,再想走就来不及了。”石颖笑道:“你放心好了,你快走,我在墙外等你。”素心道:“那好,你你可要小心。”转身匆匆去了。
素心跟园中守门的人很熟,果然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就出了园子。她生怕石颖有什么闪失,急忙赶到那面墙下。却见石颖早就站在墙外,笑道:“素心,你来了。”
素心上下打量他几眼,奇道:“咦,你怎么出来的,身上干干净净,连衣襟都没弄湿半点?”
石颖笑道:“我很小心的,自然不会弄湿衣襟。素心,咱们快走吧。”素心大是奇怪,一面走路,一面仍是往石颖身上东看西看。只觉无论怎么看,石颖也不像是钻过那个又臭又脏的暗沟。满心疑惑,可又想不出除了钻暗沟之外,还能有什么更好的法子。
两人离了剑品堂,向城外走去。石颖道:“素心姑娘,实在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让你有家难回,将来要你亡命江湖,你一个姑娘家,唉,真是难为你了。”
素心白了他一眼,道:“你想什么呢?我可不会去亡命江湖,我是剑品堂的人,怎么会有家难回?”石颖奇道:“你私自放了我,剑品堂的人怎么会饶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