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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身披重甲,这一刀仍是直没至柄,直透胸背!
石双城更不稍停,用力一拉,将那骑兵拉下马来,自己却借劲翻身跃上马背。
前面三骑刀刀落空,正自诧异,又听得后面两人落马,都是惊讶之极,只是马快,转眼间就已冲出数十步,这才圈转马头,又向石双城迎了上前。
石双城既已上马,狼族坐骑虽然不肯由他骑乘,但他双脚略一用力夹住马腹,那马吃痛之下,只得向前狂奔。
转眼之间,三名狼族骑兵与他相遇,三柄弯刀几乎同时举起,只不过还未等刀落,却只见一道更快更准的剑光掠过,三人便随即中剑落马。
石双城夹马疾奔,已来到南朝队列之前。只见锦衣铁骑之后,果然是公主车驾。
为首将领见有人挡路,而且是斩杀狼族铁骑而来,不禁呆住,喝道:“大胆,来者何人,竟然敢阻公主车驾?”
石双城冷冷地道:“在下姓石,有紧要军情,前来告知公主,你快去通报,不要误了大事!”
原来石双城的名头,在南朝已几乎是无人不知。那将领听他自承姓石,武功又如此利害,早已猜到他身份,当下面色一变,喝道:“既然如此,你在这里等候,我去禀告殿下。至于是否见你,本将说了可不算。”
石双城道:“有劳。”
那将领去了不多久,又再驰马回来,叫道:“石大侠,公主说了,不想见你,请你走吧。”
石双城心中一酸,不由得黯然。过了片刻,只听得身后远处马蹄声轰响,却是那队狼族骑兵已折返急奔而来,情势危急,哪里还顾得再拘小节,催马上前,喝道:“闪开,我要面见公主!”
那将领大惊,抽刀在手,喝令:“挡住他!”数十锦衣侍卫纵马上前,刀剑出鞘,上前阻拦。
石双城手按剑柄,喝道:“让开!”众侍卫一惊,竟然远远停住,无人敢去阻他。只因石双城威名太大,人人都知道他曾在千军万马之中,力擒晋王;又在龙虎关前大战,几乎刺杀狼族王子。种种传说,不得不令人震骇。
石双城来到车驾之前,勒住战马,叫道:“狼族有诈,公主千万不能前往敌营!”
阿颖坐在车中,隔着帘帷,她听得石双城前来阻止自己前往和亲,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呆了片刻,低声道:“此事已不可挽回,你还来做什么?”
石双城心情也颇是激荡,他略定了定心神,朗声说道:“我来见公主,并无私心!我得知狼族有诈,只要公主车驾一进狼族大营,狼族大军就会出其不意,突袭飞云关,同时分兵合进,吞灭南朝彊土!”
阿颖一呆,只不过仍是心有疑惑,道:“你此话可是当真?”
石双城叫道:“皇天可鉴,石某若有虚言,今日便死在狼族箭下!公主快令车驾回转,千万不能再往前行!”
阿颖心中震荡,此事重大,一时之间,不知该不该相信他的话。车驾之旁,却有一名随行太监总管,名叫宋平,却是晋王安置在宫中的心腹。他生怕事情有变,尖声尖气地喝道:“大胆狂徒,竟敢妖言惑众,来人,快将此人拿下!车驾即刻前往狼族大营,误了国家大事,谁人担当得起?”
数名侍卫自恃武功高强,对石双城不太服气,便要上前动手。阿颖忽道:“且慢,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动手!”众侍卫一呆,不敢有违,全都站住。宋平急道:“公主,那姓石的只是一个江湖小混混,他的话怎么能信?”
阿颖一时心神大乱,低声道:“让我想想”
宋平大急,他得晋王密令,务必要让此次和亲顺利达成,若是出了差池,只怕性命不保。当下使了个眼色,左右侍卫都是他的亲信,当下催动车驾前行。
石双城见车驾又起,更是忧急,横马挡在公主銮驾之前,叫道:“阿颖,听我一言!我以性命担保,若是所报军情有假,自当以死谢罪!”
阿颖心头一震,她自是知道石双城向来一言九鼎,就算是为了自己而来,但遇到军国大事,只怕也不敢妄自编造。若是他所说是真,狼族设下骗局,和亲是假,灭南朝是真,边关守军只道和谈成功,不免疏于防备,一旦狼族发兵突袭,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阿颖忽然喝道:“停下,车驾返回飞云关,今天暂不出塞!”
宋平急道:“公主,若是误了吉时,只怕狼族那边怪罪”阿颖道:“不必多言,一切有我担当。”
石双城见阿颖终于信了自己的话,不由得心中一宽。
车驾不再前行,折而往飞云关方向进发。不料队伍刚掉过头来,后面烟尘大起,蹄声如雷,却是前来迎接车驾的狼族铁骑,发觉有变,追了上来。
石双城喝道:“阿颖,你们快走,我来断后。你进了飞云关,将此事告知师道文将军,全力迎战狼族大军!”
阿颖隔着帘帷,望着石双城的身影,眼中忽然湿了,就在这一瞬间,她对石双城的误会,似乎尽数冰消!
銮驾匆匆往飞云关而去,阿颖端坐车中,默默吟道:
“韶华终易逝,彩蝶岂流连。
借问伤春句,云锦谁剪裁?
离别枉多情,杯酒抚君怀。
此去隔天涯,咫尺几重天!”
这是当日她与石双城的别后赠诗,此时回想起来,不由得柔肠寸断!。
夕阳影斜,石双城一人一马,独立当道。他见阿颖听了自己的话,车驾向飞云关方向回转,心中略感欣慰。
此去飞云关,只有一条道,唤作黑龙谷,此外尽是山石溪流,骑兵过去不易。石双城扼守路口,狼族铁骑想要去追公主銮驾,须得由此经过。
却见旷野中尘头大起,一千狼族铁骑急驰而来,声势亦足骇人。石双城当此危难,反倒激发胸中豪气。大喝一声,惊得数名狼族骑兵翻身落马,立时被后面的铁骑践踏而死。
寒铁剑出鞘,剑气动九宵!
石双城纵马杀入敌阵,当者披靡。但狼族铁骑如潮涌至,却是势不可挡。以一人之力,任你武功多高,在千军万马之中,亦是显得力单势孤。
石双城知道只要自己放过这些铁骑,便会让他们追到阿颖车驾,只要公主一旦落入狼族手中,那就大事去矣。当下死战不退,剑到处衣甲平过,片刻之间,就已血溅征衣。
虽然只是一人,却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慨。狼族骑兵先是惊讶,后是畏惧,只不过狼族向来强悍,无人畏死,仍是前仆后惧,向他冲杀而来。
无移时,石双城身旁几乎成了尸山血海,许多战马背上空空,四散乱走,马背上的骑兵都在寒铁剑下做鬼。
但一波又一波的铁骑仍是源源不绝地冲杀,就似一个又一个浪头,要把石双城淹灭在狂风巨浪之中。
石双城咬牙苦战,一人一马,在一千狼族铁骑狂风骤雨般的攻击之下,誓死不退。
忽然这支千人队后面,又是烟尘大起,却是两股狼族骑兵前来接应,每队也不下千骑。不闻喊杀之声,只听蹄声密如鼓点,震得大地轰然作响。铁甲如云,刀戟如林,直如天边乌云倒垂,山河崩倾!
石双城早已无遐再去瞧远处,面对一千铁骑已是压得喘不过气,再有增兵,也没多大分别。他只抱着能多坚持片刻,能让公主车驾去远一点的念头,死战不退。
飞云关下,残阳如血,大地笼罩在一片浓郁的杀气之中。
阿颖坐在车驾之中,蹙眉不语,她一颗心,只牵挂着石双城,不知他是否能安然脱困?
石双城心中也只有阿颖的影子,一面挥剑杀敌,一面期盼她能早一点去到飞云关。
在寒铁剑下倒下的人越来越多,而石双城也变成一个血人。渐渐地狼族骑兵眼中,都颇有惧色。只是狼族向来强悍,无人畏死,仍是前仆后继,猛攻不绝。
石双城只感到每挥出一剑,内力就减少一分,寒铁剑似乎也变得越来越重,几乎就要拿捏不住。只是心中的那一分信念,却一直不曾动摇。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狼族铁骑多是久经沙场,经历恶战无数,却从来不曾见过这般恶斗,敌人只有一个,却在数千骑的铁流面前,竟能扼守路口,杀人如麻,已历两柱香的时间,也不曾退得一步!
马蹄声不绝传来,刀剑发出的寒光,在空中辉映。天边霞光似火,将天地染成血红!
石双城眼中望去,已是模糊一片。狼族骑兵不绝涌来,分不清是人是马,也分不清斩来的是刀是戟。他只是自顾自的挥剑,一剑下去必杀一人,而寒铁剑每挥动一下,也是有如千斤之重!渐渐感到手臂已抬不起来,意识也有些模糊,至于身上是否受伤,也是丝毫不知。
公主銮驾仍在崎岖山道上急行,只是车行慢了许多,始终不如快马。所幸的是,飞云关已在不远处,而且关城上的守兵似乎发现了他们,打开城门,一支骑兵迎了过来。
阿颖稍觉放心,但眉头仍是紧蹙,因为她此时最挂牵的,只是石双城的安危。
忽然之间,车旁侍卫惊道:“不好了,狼族追兵来了!”
阿颖一惊,掀起车帘,向后望去。果然见到山路之中,一队铁骑追了来,至少也有数百之众。她不由得心中一惊,难道石双城挡不住狼族铁骑,竟然竟然她不敢再往下想,此时护从卫队分成两队,一队保护车驾继续前行,另一队断后。
转眼之间,狼族铁骑追了上来,与留下断后的卫队交起手来。狼族铁骑虽然凶悍,幸好护卫公主的卫队,亦是禁军之中武艺精熟的精锐,一时之间,竟也杀得难解难分。
突然之间,只听炮声数响,震耳欲聋。一名侍卫曾在龙虎关与狼族交战,惊道:“不好,是号炮声,狼族大军开始攻击了!”
阿颖听了,脸色变得惨白。如今石双城生死不明,而狼族大军的总攻也已发起,不知飞云关是否有了防备,若是此关一失,南朝大势已去!
从飞云关中出来的那队骑兵,却已来到近前,为首将领,却是剑品堂的六弟子赵浩然,叫道:“前面可是公主车驾,末将接驾来迟!”
宋平细声细气地道:“不错,公主殿下在此,你是谁?”
赵浩然道:“末将是飞云关参将赵浩然,快请公主入关。狼族背信弃义,鸣炮发兵。一旦大兵合围,再要进关,可就不易了!”
阿颖点了点头,说道:“狼族突施攻袭,城中可有提防?”
赵浩然道:“公主放心,师将军早就料到狼族和亲有假,一直严防死守,关中防务毫无懈怠!”
阿颖松了口气,叹道:“这样就好,不过,不知石他怎么样了”赵浩然一怔,道:“公主有何吩咐?”
阿颖叹了口气,说道:“算了,传令下去,车驾立刻入关!”
赵浩然见后队有狼族骑兵追来,当下说道:“公主车驾先行,我带人断后!”一摆手,率部下三百骑,往追来的狼族铁骑迎了上去。
车驾刚到城下,却听号角声四起,跟着喊声震天,远处旷野之中,无数人影显现,却是狼族攻城大军,列队大进。只因多数是步兵,故此来得不快。但也要不了半个时辰,便能将飞云关合围。
飞云关一面傍山,一面环水,却在东南两面,无险可据。数万狼族步卒,正是从这片开阔地步步逼近。
赵浩然率队杀退追兵,和公主卫队一道,退入飞云关。城门缓缓关闭,拉起吊桥,护城河中本就有水,此时又引来城北河水,将河道灌满。飞云关下,又将有一番生死血战!
第八十二章 无泪欲断肠
拓跋青去到黑龙谷,只见遍地死尸,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阵寒意。
她叫道:“石大哥,石大哥!”声音只在峡谷间回荡。忽然之间,她在地上见到一柄短剑,鲜血染红,但仍是十分眼熟。
“寒铁剑”!
拓跋青只觉心中一沉,有种不祥的阴霾,往心里漫延。剑在人在,剑亡人亡,一个剑客绝不会弃剑!而此刻,寒铁剑就在群尸之中,难道,难道?拓跋青不禁呆了,不知如何是好。
山谷中狂风呼嘨,犹带呜咽之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拓跋青拾起寒铁剑,然后向谷下走去。她不断在人马堆积的尸身之中,想要找到石双城的身影,但却一无所获。
她猜想或许石双城没有死,只是下落不明,莫非被狼族骑兵生擒去了?
拓跋青怔怔地往前走,只觉前路茫茫,不知该往何外去。
本来飞云关在北面,她漫无目的走去,却偏向西北方向。她曾受内伤,还好不重,但脚下也就慢了许多。
也不知走了多久,忽然前面有片林子,林外是条荒道,居然有家野店,酒旗飘飘,写着“杏林好酒”几个大字。
拓跋青跌跌撞撞,进了那间酒店。里面坐了不少人,她也不理会,在边上一张桌旁坐了,叫道:“水,拿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