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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天抚还不死心,须知他当初练成太阳神功之后,重返中原,碰上几次出手,都是在举手之间便取敌性命。今晚一挫再挫,教他如何肯就此甘心!当下运足神功,突然击出第三掌。
朱玲心头暗凛,真不知异日石轩中碰上此人之时,能不能破解他这种百世罕见的上乘功夫!
银髯叟卫浩接了对方一掌之后,这才知道对方功力之强,大大出于意料之外。连忙也运足全力,双掌平推出去。
“蓬”的一声,双方身形一齐摇晃。终于各各退了一步。
铁臂熊罗历暗暗惊心,立即向火判官秦昆山示意,要他准备随时出手,夹攻敌人。
宫天抚已知道光凭太阳神功无法取胜,右手抽出玉箫,冷冷道:“掌上功夫果然不错,只不知招数上如何?”银髯叟卫浩应声道:“等到知道之后,你已后悔莫及!”
无情公子张咸纵声笑道:“宫兄赶紧取他项上人头,好教鬼母别小觑天下人物。”
院墙外突然传来一个清朗悦耳的口音,道:“本庵乃是佛门善地,是谁妄结杀孽?”一道黑影随声飘入院中,朱玲叫一声:“师父。”走过去依在本庵庵主清音大师的身侧。
无情公子张咸双眉一挑,正要答话,但一见朱玲喊她做师父,形迹如此亲密,便突然忍住口中之言。
清音大师顾盼双方一眼,道:“诸位施主擅闯庵堂,本就不合规矩,为何尚加害本庵不懂武功的弟子?”她虽然不是疾言厉色,但神态庄严,无限慈悲自然流露。使人竟不能无理以对。
银髯叟卫浩自矜身份,不肯作声。那宫、张两人对望一眼,也露出不知如何回答才好的神色。
白凤朱玲道:“师父,你老来得正好,他们一边是玄阴教的,一边是……琼瑶公主的……”她突然住口,转眼望着宫、张两人,道:“我有没有说错?”
宫、张两人齐齐垂下眼光,虽不说是,也没有否认。朱玲继续道:“师父,这两批人都是觊觎茅屋内的藏宝,我敢断定必是一雕三熊故意泄露消息。”
清音大师道:“哦,就是那四个和尚?”
“不错,师父一念慈悲,放了他们逃生,结果惹来这两批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现下请师父准许由徒儿向他们询问谁是凶手如何?”清音大师点点头,朱玲先是望着银髯叟卫浩,道:“你肯不肯回答我的话?”
银髯叟卫浩迟疑一下,心想自己目下已是玄阴教副教主的身份,在江湖上简直是高不可攀的人物,岂能由得她审讯似地问话?
不过话又说回来,关于她提及什么凶手问题,口气中透露出极为重视的意味。自己这一方的确没有任何行凶之事,何必背上这个黑锅?
除此之外,假定她问出凶手乃是对方宫、张两人,到今晚自己这一方大可坐山观虎斗,先等他们拼上一场,然后才出手,总是有利无害。
他迅速地考虑过其中利害之后,便点头道:“玲姑娘请随意发问!”
白凤朱玲面上登时笼上一阵忧色,想了一想,道:“你们可是分两拨先后来到本庵?”
铁臂熊罗历插口道:“玲姑娘这一问离了题啦!”
朱玲细长的眉毛轻轻皱一下,道:“你别打岔,他答应随便我发问的!”
银髯叟卫浩道:“不错,罗香主不必插嘴……本座及三位香主乃是一齐到达此庵的!”
她哦了一声,道:“据我所知,却是罗香主和受伤的王珪香主先行到此,其后无情公子张咸出面,你和秦香主才现身墙头。”
“玲姑娘信与不信,本座并不干涉。但事实上本座等四人乃是一齐抵达本庵,先由罗、王两位香主进庵,其后因听到宫天抚长啸之声,我等方始进来替罗、王两位助威。”
白凤朱玲道:“你如今身为副教主,想来此言字字不假。”
火判官秦昆山接嘴道:“副座领率群伦,所说的话自然句句是真!”
宫天抚冷笑道:“张兄你听见没有?这些人拿着鸡毛当令箭,兄弟平生最瞧不起这种人。”
无情公子张咸收起匕首,道:“宫兄之言深合我意,他们不过是摇旗呐喊之辈,但口气比之鬼母好像还要大上几倍。”
玄阴教三人都怒容满面,正要发作。朱玲已朗声道:“你们两位的话是什么意思?”
玄阴教的三人一看这敢情好,朱玲的口气居然偏帮着这一边,看来到底曾是鬼母弟子,因此不肯让别人说长说短。
清音大师心里也感到讶疑,她深知朱玲对玄阴教绝无好感,同时那宫、张两人便是与她曾经发生过感情的人,无论从任何角度来说,她都不应该偏帮玄阴教的人。
宫天抚和张咸四目交投,怔了一阵,各各叹口气,却都不出言回答或反驳。
隔了一阵,朱玲冷笑一声,道:“你们这两位武林高手怎么啦?难道看不起我朱玲,连解释也嫌费事?”
宫、张两人都变了颜色,再次对望一眼,然后又叹口气。于是一个仰首望天,一个垂头看地,表情各自不同,而且也不说话。
朱玲等一阵,见他们毫无回答之意,心中又是愤恨又是羞惭。
愤恨的是从这形势看来,本庵六个女尼之死,必是这两个漠视人命的人所为无疑,其中最可恨的一点,便是那六个女尼都不懂武功。
羞惭的是这两人仍不做声,分明是默默承认瞧不起她,所以不肯加以解释。她当真没有想到自己在宫天抚和张咸心中的地位竟是这等渺小可悲!
清音大师诵声佛号,道:“玲儿你最好直接询问,何必提起别事?”
宫天抚和张咸忽然一齐望着清音大师,嘴巴齐齐张开说话。
但他们随即发觉彼此抢着说话,突然又齐齐住口,相视一笑。宫天抚向张咸拱手道:“张兄有话请先说出。”
张咸拱手还礼道:“还是宫兄先说。”
朱玲一肚子怒火,尖声道:“我们没工夫等你们谦让,反正都是—丘之貉,有话快说。”
宫、张两人听了她的话,怔了一怔,对望一眼,忽然又都沉默起来。
银髯叟卫浩冷笑道:“真是难缠得很,最好的法子莫如一刀一个,都宰了就没事啦。”
宫、张两人大怒,齐声喝道:“放你的狗屁。”他们不但齐声喝骂,竟然还一齐出掌向银髯叟卫浩击去。
银髯叟卫浩双掌齐发,但两手的招数各不相同。只听“蓬”
的一声,他两掌已分头接住宫、张两人的掌力,但见他颔下银髯飞扬,身形只微微摇晃一下。
宫、张两人合力出手,俱用了八成以上的功力,但那老魔居然能够接住,不由得都暗暗一凛。心想这银髯叟卫浩擢升为玄阴教副教主之位,敢情真有惊世骇俗的能耐!
铁臂熊罗历突然大喝道:“副教主切勿中了这两人之计,他们分明害怕回答玲姑娘的问话,因此故意寻事出手。”
银髯叟卫浩何等老练,是时借阶落台,纵开一边,冷笑道:“罗香主之言有理,本座岂能让他们利用。”
宫天抚、张咸心头甚怒,都想放开手大干一番。可是假如这么一来,朱玲势必认定他们真是借此逃避她的责问。故此被迫强抑怒气。
张咸大声道:“可惜今晚处处有人掣肘,否则非把玄阴教这几个混蛋收拾了不可。兄弟最近只喜欢与武功高强之人动手。”
宫天抚接嘴道:“张兄,说的不错,兄弟也要碰上对手才肯出手,这几个混蛋还可以将就对付一下。”
白凤朱玲突然纵过去,青冥剑一挥,刷刷连声,分向宫、张二人凌厉进击。口中怒声道:“你们虽瞧不起我,但我却偏要先打一场,且看究竟是谁行谁不行。”
她怒火一起,不但没有寻味宫、张两人的话,手中的青冥剑更是凌厉无匹,但见青蒙蒙一片光幕,电罩两人身形。
宫天抚和张咸分头疾退,他们的眼力都高人一等,是以一瞧朱玲的身法出手,便探知朱玲隔别数年之后,一身功力,大有精进,尤其在剑术招数上,蕴含有天地之玄奥,加上那柄青冥剑乃是一代神物,更加不能有半点忽视。故此一边纵退,一边迅如电掣般亮出兵器。宫天抚照例是青玉箫,无情公子张咸则是金龙鞭,左手并且拔出那柄寒芒四射的匕首。
他们一齐运足功力,抵御朱玲迅雷掣电般的剑招,手底毫不留情。但朱玲锋锐难当,竟把他们一连迫退六七步,宫、张两人方始稳住阵脚。
清音大师见朱玲出手威势不凡,心中甚为宽慰。她乃是得道之人,禅心湛明,智珠在握。故此已发觉宫、张两人的话含有深意。她极快地忖想道:“从宫、张两人对玲儿的神态举止看来,他们不但毫无敌视之心,反而表现出唯恐朱玲不理睬他们。如果此说不假,则他们焉肯在言语上大大得罪玲儿?那么他们的话究有何意?为何都急急表示只喜与武功高强的对手拼斗?我佛慈悲……难道他们弦外之音,乃是暗示玲儿说他们决不会向本庵六名不懂武功的弟子下手?但如是这样,为何不直截了当说出口来?”
那边银髯叟卫浩、铁臂熊罗历、火判官秦昆山与及已经恢复过来的王珪四人,都已跃上墙头,以便腾出地方,让朱玲施展。
他们都暗暗为朱玲精奥的剑法感到惊心,只因朱玲的剑路仍然是以玄阴十三式为底子,但奇诡毒辣的招数之中,不时会发出三四招连环绝招,这等招数他们没有一人曾经见识过,所以无法叫出来历。而这些夹杂在玄阴十三式内的招数,看来完全一反鬼母所传毒辣奇诡的路子。正因她招数间忽邪忽正,各走极端,配合起来,神妙得难以言传,威力之大,无与伦比。
宫、张两人打得束手缚脚,虽然抵御时都各出全力,但偶尔应该以攻为守之际,却都不敢放尽。旁观的人自然都明白他们的心意是恐怕失手伤了朱玲,可是这么一来,就算他们有通天本事,也不易抵挡住朱玲无坚不摧的青冥剑。
片刻工夫,朱玲奋起全力,疾攻了十二三招,青冥剑声东击西,翔动灵活,又把宫、张两人迫得沿着院墙退了六七步之多。
这一来形势忽变,那宫、张两人已退到院子角落,挤在一起。更加施展不开。朱玲却剑势大盛,一剑接一剑,凌厉迫攻。
银髯叟卫浩他们暗中都替朱玲用力,直是希望她一剑把宫、张两人劈死,这样今晚取宝之事,只有那清音大师和朱玲作梗,便可稳握胜算。
宫、张两人明知朱玲怒火攻心之际,剑底毫不留情。可是谁教他们碰上这个对手,今晚就算死在她青冥剑下,也只好自认倒霉。
清音大师突然叫道:“玲儿收剑回来,为师有话对你讲。”
她的声音清劲圆劲,悦耳之极,朱玲听了剑势一缓,宫、张两人趁这机会齐齐拔上院墙。
银髯叟卫浩等人暗中大叫可惜,却听宫天抚厉声道:“卫老儿你们做下命案,却不敢承认,枉为玄阴教副教主,若教天下之人知悉,必受唾骂。”
卫浩颔下银髯随风飘动.也厉声道:“住口,本座自从出道以来,杀的人岂在少数,就算多杀十个八个,又有什么希奇。如若是本座等人下的手,岂有不敢承认之理?”
清音大师低声对朱玲道:“玲儿可听见么?以为师看来凶手不会是他们两拨之中任何一拨。”
白凤朱玲犹有余怒,道:“他们敢瞧不起我,非教他们吃点苦头不可。”
无情公子张咸仰天冷笑道:“卫浩你既然看重自己的身份,今晚之事,你我都陷于含冤不白之境,日后传出江湖,势将为天下人物耻笑,说我们杀人不敢认账。因此张某有个建议,只不知你们敢不敢做?”
银髯叟卫浩道:“本座向来没有不敢做之事,不过你先说出来听听。”
张咸道:“为了洗刷冤枉,我们立即分头去抓捕真正凶手,限一个时辰之内做到。假如都抓不到凶手,那就不用说了,凶手不是你们就是我们,咱们届时便作生死之斗。如果有一方抓回凶手,哼,哼,空手而归的人便是顿脚离开本庵,你看我这意思怎样?”
铁臂熊罗历轻声道:“副座不妨答应,咱们四人俱比他们阅历丰富,决无失败之理。”
银髯叟卫浩一听有理,立时随口应诺。转眼之间,这六个夜闯尼庵的人都离开此院。
朱玲大感迷惑,道:“师父,他们好像当真都不是凶手呢!”
清音大师道:“不错,凶手另有其人,以为师推想,凶手乃是有意做成此等局势,好教本庵也参与其内,和这两拨人拼个玉石俱焚。你可猜出了眉目?”
朱玲道:“如果是一雕三熊他们所为,这一回决不能让他们活下去,但他们有这等本领么?”她随即把巡视到后面时见到三个房间突然一齐亮灯的事说了出来。然后又道:“假如是一雕三熊所为,凭他们的身手,决逃不出我的跟踪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