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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之中,已不知有过多少男人爱慕地望着她。是以她经验丰富,一望之下,就分辨得出这种爱慕的眼光。
她并不怪责那蒙面人会生出爱慕之心,不过她双眉仍然颦锁住,这样子却另添一种迷人风韵。
她道:“你是谁?可有什么贵干?”
那蒙面人身躯一震,倏然收敛起那种眼色,哼了一声,道:“我来找石轩中……”嗓音沙哑,分明是故意装出来的。
白凤朱玲眨一眨美丽的眼睛,道:“他知道你是谁么?”
那蒙面人点点头,朱玲又道:“你怎知他在此地?”
那蒙面人哑声道:“我和他在京师分手时,他说要回到这里,既然朱玲你也在此,自是不假的了。”
“哦,你们在京师分手的?那是多久以前的事?”
那蒙面人眼中闪过惊异之光,道:“怎么啦?他还未到达么?”
但他似是被朱玲的神态所动,跟着便又说道:“我们是在前天晚上子时之际分手,我转念想及一事,就兼程赶来,这一日两夜内未曾停过脚步。不过如论轻功脚程,石轩中可称得上天下第一,我估计就算我这样拼命奔驰,总要比他迟到一夜。”
朱玲芳心大震,凝眸道:“他果真还未回来!”
“那一定是路上被耽误了。”那蒙面人道,“你不须焦急,他在京师里已把劫难化解。路上决不会有什么危险。”
朱玲急急道:“他碰上什么劫难?”
蒙面人嘴巴一张,倏然又闭住,抬目向菩提庵看一下,然后又转目细细打量朱玲。
过了一阵,他才说道:“朱玲你可是在此处等了一整夜么?”
朱玲点头道:“是的!”蒙面人道:“我从你身上的白罗衣可以看出露水的痕迹,这一整夜我想真不好受呢!”
朱玲道:“现在旭日高悬,那一夜总算过去啦!”
“庵内还有些什么人?”
“庵内么?”她疑惑地瞧瞧他,略一寻思,然后答道,“还有我师父、郑敖、胡猛和金瑞等人!”
他点点头,道:“假如你要听我说石轩中在京师的遭遇,那就和我一道找个僻静之处……”
朱玲心中突然激起怒意,觉得这人不但轻薄,而且胆大狂妄。
她正待发作,蒙面人已继续道:“石轩中既不在此地,不论你要不要跟来听,我也得暂时离此。”
朱玲听了这话,登时怒火全消,眼睛一眨,道:“你……你就是数日前屠杀本庵弟子们的凶手么?”
那蒙面人嗯一声,道:“不错,所以我得暂避开。”
朱玲眼见他转身走开,这时已完全明白这蒙面人乃因怕被庵主等人发现而加以报复,所以必须暂时避开;自然这是因为他一口气奔驰了两夜一日,元气耗损过多之故。
听他的口气,似乎他在京师和石轩中已建立了交情,所以只要石轩中在此,他就不须避开。想到这一点,不由得好奇之心大起,一则想知道石轩中在京师遭遇些什么劫难?二来想知道此人究竟是谁?于是轻唤一声,道:“你打算暂避何处?”
蒙面人已走出两丈,这时脚下不停,道:“那边山中有个天然石洞,甚是宽大干净,又十分隐秘。”
朱玲追上去,道:“那么到那边你把京师的情形告诉我吧。”
蒙面人眼中突然射出奇异的光芒,但他面向前面,所以朱玲没有发现。
不久,已走到西南面数里远处的山中,他带她走到一座地势甚低的石谷,谷内潮湿污秽,一望而知虫豸甚多。朱玲方一皱眉,那蒙面人已纵落石谷靠边缘处,口中笑道:“这里有个极好的石洞,你一定瞧不出来吧。”
只见那蒙面人身形一闪,已隐没在石堆之中。
朱玲纵下去一看,原来在岩石堆中有道窄窄的石缝,只容得一个人侧身进去。同时那道石缝弯而不直,所以就算走到旁边,也不易发觉。
她犹豫了一下,便侧身贴着岩石进去。那道石缝颇深,一连转了三个弯,大约总有丈六七尺远,便见到蒙面人在数尺以外。
那蒙面人已出了石缝,此时面向着洞内,似是观看着什么。
朱玲一眼望去,虽然那洞内景象被蒙面人背影遮住大半,但仍可见到洞顶甚高,两边相距甚为广阔,而且里面并不十分黑暗。
蒙面人突然迅速后退,他的身法极快,刹时已退到朱玲眼前,只听他轻轻道:“洞内好像有点古怪。”
朱玲眼光因被他阻住,所以瞧不见什么。
那蒙面人突然转回身子,面向着朱玲,匆遽地道:“你先出去一下。”说时,还用手去推她,举动十分自然。
朱玲却暗暗一急,想到这条石缝又长又窄,假如洞内有什么毒物出现,那蒙面人因被自己阻住,退无可退,非遇害不可。
是以她刚一听到对方说“先出去一下”的话,登时倒纵出去。
她这一退无巧不巧避开他推来的手势,那蒙面人立刻收回手掌。
朱玲身形纵退之际,疾然转身,及时地面向着快要撞上的石壁,双手轻轻一按,身形落地,跟着迅速地奔出那道弯曲的石缝。
她在外面等了一阵,便听到蒙面人唤道:“朱玲请进来吧。”
朱玲便又急忙侧身走进去,倒没有发觉刚才急奔出来之时,衣袖被粗糙的岩壁刮破了一处,那块白色的轻罗就掉在石缝内两尺处的地上。
她进去之后,放眼一望:但见这石洞高大宽广得有如一间普通的客厅,洞左角上方有几条裂缝,裂缝中有光线射入来。
地上全部是平坦的石地,蒙面人指一指角落说:“刚才那条蛇把我骇一跳,现在没事了。”
朱玲向那边瞧去,只见一条两尺长的死蛇丢在一旁,蛇头已碎。她自幼生长于碧鸡山上,是以识得各种蛇虫。那条死蛇头部虽然碎烂难认,但她仍然一望而知那是山上常见的无毒草蛇。
不过她也不留意,道:“这个石洞真不错,想不到在这阴湿的石谷下还有这么干净高大的石洞,真亏得你能够发现。”
蒙面人笑道:“我在海外青丘国的石山做过苦工,所以对于石谷有特别的经验,只须一眼就知道石岩的来龙去脉。”
他说话之时,徐徐举手解下蒙面黑布,登时露出一张俊美的面庞。
朱玲见了呆一下,道:“你……你不是仙人剑秦重么?”
仙人剑秦重笑道:“你居然还认得出我,总算不易。我记得我们只见过一两次而已。”
朱玲道:“说起来已是八九年前的事了,那一年西凉派宗主移山手铁夏辰做寿,于岛主派你送贺礼。”
她忽然忆起昔年另外一些事,那时她刚和石轩中认识,而她奉了师命邀约天下高手到碧鸡山印证武功,因扰乱了铁夏辰的寿堂,仙人剑秦重和好多个知名之土一齐追来。石轩中仗义出手,和秦重比剑,因剑法相克,十招之内,把秦重长剑击出手去。这些前尘旧事在她心上一幕幕地闪过,不知不觉泛起笑容。
仙人剑秦重望着她,而她面上飘渺的笑容使得她好像是雾中的艳花。
他眼中突然又射出淫欲的光芒,缓步绕到她后面,悄悄移动挪近她背后。
朱玲一想起石轩中,爱火情焰充满胸臆之中,忽然想起他目下正不知遭遇了什么事故,登时心灵大震,猝然转身。
仙人剑秦重站在她身后,本来是一只手缓缓伸出,要点她背上的穴道。为了不让她事先感到指上的风力,所以伸得十分缓慢,此时见她忽地转身,不觉吃了一惊。
他的手指已运集了功力,离她身体也不过半尺左右。这时他要是猛可点去,朱玲就算发觉了想闪避的话,也办不到。可是自古道是“做贼心虚”,秦重一惊之下,蓦地缩回手臂。
朱玲道:“你说在京师见过轩中,现在可以将详情告诉我么?”
秦重道:“我赶到京师时,恰好发现鬼母及星宿海两老怪设伏拦截石兄……”他一口气把当晚和鬼母他们交手的经过说出来。
至于后来出现的荣总管,则只知他擅五行神掌奇功,却不知道他和石轩中乃是如何订交。
朱玲倒抽一口冷气,道:“想不到玄阴教主、于岛主和星宿海两老怪都不讲究江湖规矩,居然做出合力群殴之事……唉!他既然已经脱身,为何至今未到?莫非碰上琼瑶公主她们?我得赶紧回庵去瞧。”
仙人剑秦重俊眼一转,隐隐露出恶毒之色,口中却道:“我是因为曾经杀死几个尼姑,怕那老尼对我不利,而我跋涉长途之后,又无余力作战,故此带你到这里才把详情说出,现在你快回去瞧瞧石轩中到了没有。”
朱玲向他道谢过,便侧身走进石缝,耳中突然听见秦重道:“等一等,外面好像有人。”
她静心一听,果然发觉外面有人走动。仙人剑秦重走到她背后,轻轻道:“你等一下才出去,免得我这地方被他们发现!”这时,她已感觉到他已贴近自己,不禁皱一下眉头。
朱玲心念方在转动,耳中又听到仙人剑秦重悄声道:“等他们离开此谷之后,你才出去,那样他们就不会发现我的踪迹。”
朱玲心想他原来是要低声告诉自己这些话,无怪要贴近后背。
登时将戒备之心减去大半。
仙人剑秦重又轻声道:“来人共是两个,可惜不知是谁!不过我猜想一定是庵中诸人突然发觉你失踪,所以急急四出寻觅。”
她点点头,这时人声渐近,一会儿工夫,声音已靠近洞口。
只听一个粗豪口音道:“胡猛你一定要往这边走,现在已经看过,我们赶紧找找别处——”
接着便是胡猛的声音道:“我……我总觉得这边好像……”
他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因此后来便自个儿嘟嘟噜噜,谁也听不出他说的什么话。
那个粗豪口音的人又说:“走吧,那边还有许多山岭。”
朱玲听出外面的两人竟是魔剑郑敖和胡猛,几乎出声叫他们等一下,她不是为了别的,而是知道他们一定十分担忧自己失踪之事,所以想叫他们不必担心。再者实在毋须教他们白白到山中搜寻!
但她终于忍住,只听步声逐渐远去,后面的仙人剑秦重道:“他们果然是为了你失踪而出来搜寻,你且等他们出了石谷,便出去把他们追回。”
朱玲道:“其实就算你被他们发现了也不要紧,我会阻止他们向你动手。”
她转头望望仙人剑秦重,又道:“现在我得走啦。”
两个人的面庞相距得很近,因此仙人剑秦重可以数得出她长长的睫毛一共多少根,而她说话之时,口气脂香阵阵送入他鼻中。
朱玲突然面色微变,因为她瞧见对方双眼之中,射出凶猛的色欲光芒。
这一刹那间,她心中颇为后悔。只因她本身不但不是初出茅庐的少女,甚且对于男人贪欲好色的天性,已极为了解。
因此她绝对不该让男人有生出非分妄想的机会,尤其此刻孤男寡女,独处于荒僻山洞之中的情形,更不该使之发生。
假如这个英俊的男人做出对她不利的举动,那么对方只能负一半责任,这一点她十分明白,因为以她艳倾天下的美色,加上这种环境,对方忍不住欲念乃是正常之事。
她所以登时心头一凛,回转头就向外面走出去。
那道石缝又窄又弯,就算是武功高如朱玲,也无法走得快。
她刚刚移动了数步,突然感到劲风袭背。朱玲怒哼一声,上半身向外面猛然倾侧,底下已疾如闪电般一脚撑去。
仙人剑秦重贴着石缝窜高数尺,避开她的一脚,跟着上半身向下一探,猿臂疾伸,急点朱玲穴道。
朱玲收回踢出的脚时,对方手指已堪堪点到颈背之上。
她一咬银牙,左掌猛劈出去。仙人剑秦重微微一凛,感到对方掌上力道非同小可,竟不敢硬拼,手指点戮之势化为“金丝缠腕”招数,五指缠拿对方皓腕。
朱玲玉掌一缩,跟着又劈出一掌,掌力沉重之中,又夹有阴柔坚韧的暗劲。
秦重施展出擒拿手法,让开对方掌力,便即抓腕缠臂,兼且罩住朱玲背上穴道。
这两人在窄窄的石缝中施展出最上乘的武功手法,瞬息之间已拆了五六招。
白凤朱玲武功虽强,但因是面向外面,只能腾出左手应敌,已经处于劣势,加上最初踢出一脚,身形蹲低之后,至今无法站起,姿势上又吃了亏。
是以她连劈数掌之后,力量已无法源源运到掌上;于是只好改用阴毒手法,忽抓忽拂,眨眼之间,又拆了五六招。
她仗着胸中所学博杂异常,因此手法奇奥,各家派的绝招都使得出来。加上仙人剑秦重并非要取她性命,志在生擒住她;因此没有施展足以致命的内家重手法,所以朱玲能够一连拆了十余招,尚能支持。
仙人剑秦重万万想不到自己所学的正宗内家擒拿手法,仍然奈何对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