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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有一副严肃的脸孔,跟他的体型十分相称。然而那张绷紧的脸却毫不客气地斜睨着片山。
“忠井先生,你好。”片山露出痉挛般的笑容。“我是……”“我知道你是谁!”
那叫忠井的男人粗暴地推开片山,走到实穗面前。“你太残忍了!”
实穗仿佛从惊诧中醒觉过来。
“我知道。我想我对不起你。可是,已成定局了,实在没法子呀!请你谅解我!”
“你说分手就分手吗?”忠井似乎相当激动的样子。“订了婚,发了婚宴的请柬,却在婚礼前一个星期突然取消婚事!世上有这么荒谬的事吗?”
片山吓了一跳。不仅是浅井勇治,连他的妻子实穗也是半途取消“婚礼”的人。
物以类聚,的确是天生一对。
“忠井——你是追踪我到这里来的吗?”
“我知道你们来这里度蜜月,但不知道详细行程。所以我在这个市镇一直等候。我想你们一定会经过这里的。”
实穗缓缓地摇摇头。
“为什么……这样做又于事何补呢?”
“这是你理屈。”忠井的脸歪曲了一下,也许是想笑一笑。“我有我的道理。这是当然的权利!”
这个严肃的男人提出“权利”的字眼,令人有怪异的感觉。
“好吧!”实穗的脸也僵了。“那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你是不是跟那个女人在一起?”
忠井脸上的表情消失了。
“我跟谁在一起,你管得着吗?”
那个被情人背叛的男人突然变成一个黑道的小流氓。
“总之,被我找到,你再也逃不掉啦!”
“你想要什么?要钱的话,我可以给你。不过现在手头上没有……”“这件事以后再说。”忠井抖抖肩膀。“后会有期。打搅啦!”然后转向片山。“起码让你们留下美好的回忆!”
说完,那人大踏步走开了。
片山终于明白过来。
“看来,他以为我是你的丈夫。”
“对不起,……让你看到丑陋的一幕。”实穗深深叹息。
“不过。他追你追到瑞士来,也真了不起。”
“他就是那种人。我知道他的为人后,这才取消婚约的。”实穗振奋精神,露出笑脸。“我们住在‘雷珍娜酒店’,有空请来坐坐。”
“雷珍娜酒店?我们好像也住那儿。”
经过一段旅程后,片山已养成一种习惯,一到目的地,首先记住酒店名称。不然他怕迷了路回不了酒店,露宿街头就惨了!
“是……”
“那么,到时见。”
实穗走进土产店去了。从店里走出来的是两手空空的晴美,以及大包小包的石津……
“哥哥,刚才进去的是不是……”“对。她叫浅井实穗。”
“你和她交谈过了?”
“嗯。我们好像住同一间酒店。”
“嗬!”晴美的眼睛发亮了。“愈来愈有趣啦!”
“我还被人误会是她的丈夫呢!”
“什么?”晴美睁大眼睛。
“她所抛弃的男人误会我。”
晴美不明所以,瞪大眼睛。
“这是什么故事?”
“故事太长了,不说也罢!”
见到晴美双眼发光,片山不由叹息。晴美唯恐天下不乱似的……但愿什么也不发生。
我想活着回去日本!
望望福尔摩斯,他在优哉游哉地用后肢搔耳朵……“好极了。团里增加年轻小姐的确是好事。”
餐桌上,一个兴致勃勃的人是从瑞士到日本之间做片山等人的旅行社导游松本。
“葡萄酒没问题吧!一杯如何?来到欧洲连酒也不喝,真不明白是为何而来的!”
松本性情开朗,看来不仅是职业的关系,乃是生来性格如此。有点胖子的味道,脸圆圆,眼镜也圆圆……整体来说,给人“圆”的印象。
“不够细心的人,不能做这份工作。”松本说。“还要有健康的胃。为了消除精神压力,我不停地吃,所以愈来愈胖了。”
听他的口气,好像在为他的肥胖找正当的理由,拼命提出自己的主张。
“谢谢……”
多田靖子也喝了一点酒,脸颊红艳艳的煞是好看。
也许提早来酒店餐厅的缘故,这里并不拥挤。
片山和晴美经过商量,决定提前预约晚餐。主要是担心靖子和浅井勇治夫妇碰见了引起尴尬。
因为晚饭时间提早,儿岛光枝等人反而不来,多多少少解除了片山内心的不安。
“明天是去马特汉峰〔Matterhorn〕。”松本说。
他因为喝酒而脸色涨红。片山当然坚持不能喝,所以脸色不变。
“食物方面,德国和奥地利比较理想。”晴美说。“这里的面包有点怪昧道!”
“瑞士为了国防,面粉是几年前储蓄下来的。”松本说。
“这点我也曾在什么地方读到了。”靖子说。“所以先用旧面粉,难怪面包做得不好吃!”
“不愧是瑞士!”晴美点点头。
“上山的路途中到处可见碉堡,有些地方,汽车道直得吓人。因为半路转弯处有个空军基地,紧急时那条汽车道可利用来做跑道哩!”
松本年轻时住过德国和瑞士,十分熟悉地形,德语也很流利。不然他也不会当导游了。
“马特汉峰?”靖子叹息。“我在记录片上看过。山峰很小,可是山形十分美丽。”
“明天若是天睛就好了。”松本说。“有我在,包准天晴——来,再来一杯!”
“我已经醉了!”靖子一边娇笑着,一边在玻璃杯里斟酒,斟到半满就一口气喝掉。
——好现象。片山和晴美相视而笑。
另一方面,石津也在席上。但他没有加入对话,皆因忙着吃个不停。
盘子里的食物吃光以后,他才舒一口气问:“刚才是不是谈起面包的故事?”
“再跟你谈面包的话,我们就反常了。”片山苦笑。
顺带一提,福尔摩斯也在桌子底下默默用餐。
饭后,喝着咖啡时,靖子对晴美说。
“晴美小姐,我跟着你们走,真的不要紧吗?”
“当然啦。假如我们觉得不便,就不会邀请你加入了。放心好啦!”晴美笑眯眯地说。“不过,这样你就不能去其他国家游览啦……你还年轻,将来随时可以来。”
“怎能随时想来就来呢?”靖子笑了。
“咦!片山先生!”
听到有人喊自己,片山意外地抬起头来。
是浅井实穗,而且这次不是她一个人。
“他是我先生。这位是我说过的那位片山先生。”
实穗如此介绍。
“幸会幸会。我叫浅井。在山上露出的辛苦样子被你看到,真不好意思!”
浅井似乎己经完全恢复精神了。他的脸跟随着声音回头的靖子打个照面,又因此变得苍白。
“我们的位子在那边。”实穗没有留意浅井的表情变化,催促他。
“好。那么失陪了!”
浅井几经辛苦才挤出笑脸,到稍远离的桌子就座。当然,他背向片山等人的桌子而坐。
靖子耸耸肩说:“幸好已经吃过了。”
片山想,在山上时,靖子毕竟看到他和浅井实穗谈话的情形。否则她一定会觉得奇怪,为何片山认识浅井实穗。
“喝完咖啡,出去走走好吗?”松本说。“明天可能要提早出门。早晨散步也不坏呀!”
“我想在这里多留一会。”靖子说。
“我陪你。”晴美立刻附和。
过了没多久,又有一对男女走进餐厅。
男的就是刚才见过的忠井安夫,跟他走在一起的是个比忠井年纪大的女人,多半有三十二三岁的光景。
瘦削型的女人,予人神经过敏的感觉。
晴美飞快地瞥片山一眼,片山在桌布上用手指写了“忠井”给她看。不用说,晴美的眼睛更加闪亮了。
可是,那个女人是谁呢?片山记起,实穗曾对忠井质问:“你跟那个女人在一起吧!”
她就是“那个女人”吗?从年龄来看,她和忠夫既不像母子,也不像情侣。
忠井和那女人在浅井实穗正对面的桌子就位。实穗正在着菜牌,无意地瞥见忠井二人,连片山也看出,她显然大吃一惊。
浅井正在用心阅读菜牌,没留意到妻子的表情变化。
——何等复杂的光景啊!
多田靖子看浅井勇治,以及忠井安夫看浅井实穗的眼神都不太善意。加上那个神秘女人……“阿义!”
一个女高音的叫声响彻餐厅,片山愕然。
“姑妈!”
“你在这里吗?好极了!”
儿岛光枝夸张地拼命哈哈喘气。
“怎么啦?姑妈。”晴美问。
“我被偷了!”光枝高声地说。
“被偷了?”
片山望望周围。特别是日本游客,全都回头看过来,以为发生什么事。
“总之,请先坐下再说!”
光枝坐下来后,片山问:“怎么啦?是不是护照被人偷了?”
“不。是牛铃啊!”
“什么?”
“我在土产店买的纪念品,挂在牛颈上的铃哟!”
“哦——那个东西被偷了呀!”
“就是啊!我回到酒店,在柜台讲几句话期间,随手摆在椅子上的牛铃就不见了!”
“是吗?”
假如是昂贯的东西还情有可原。可是那个牛铃可称不上“贵重品”。
“阿义呀!看看你能做点什么吧!”
“可是……我在这里帮不止什么忙吧!”
“阿义!你不是警视厅的刑警吗?你跟这里的警察接洽一下嘛!”
“姑蚂,请你小声一点……”
片山说归说,光枝发出的声量却不可能压低下去了。
片山感觉得到。浅井夫妇、忠井安夫、以及神秘女人的视线,全都回头集中在自己身上。不由叹息连连……4电话铃声大作。
片山醒了,从床上伸手探索话筒。
讨厌!怎么搞的?到了瑞士还有电话?
可是,怎样探索都找不到电话,没法子。片山只好起床,开了灯。
继续呼呼大睡的当然是石津。电话还在响着,而他完全没有被吵醒的迹象。
“幸福的家伙!”片山喃语一句,拿起电话。
“喂喂!”
“片山吗?你要睡到几时啊!”一下子跳进耳膜的是栗原探长的声音。
“探长!”
刹那间,片山怀疑自己置身于东京的寓所,欧洲之旅全是梦境里发生的事。
“哈哈哈!”立刻传来栗原的笑声。“吓一跳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