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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王长贵已经等不及了,幸福就在眼前,他要快刀斩乱麻,迅捷快速地把杨五月 拿下,他就少了块心病,这份心病埋在他心里已经许久了,为了心病他吃不香睡不 着。他要用杨五月治自己的心病。想到这,他的心沉寂下来,抬眼去看杨五月,杨 五月来到这里时,和前几次没有什么区别,怀里揣着一本毛泽东选集第五卷,隐隐 的,王长贵还能闻到从杨五月怀里散发出的墨香。他望杨五月时,杨五月也正抬眼 望他,接下来杨五月是想和王长贵交流一下学习第五卷的感受的。因为她看到王长 贵的桌子上也放着第五卷。她还没有张开口,王长贵就恶狼似的扑过来,他一下子 把杨五月按倒在那张单人床上。受了惊吓的杨五月把第五卷掉到了地上。
王长贵这时就狠狠的了,他气喘着说:五月,来吧。说完又动手去扒杨五月的 衣服,现在的杨五月终于明白王长贵想干什么了,她一边揪住自己的衣裳,一边喘 着说:王——长——贵,别,千万别。
王长贵坚定不移的样子,他说:咱们这是早晚的事,来吧。
两双手在杨五月的衣服上扯来扭去的,后来杨五月不敌王长贵那双有力的农民 的手,当杨五月把什么都暴露在王长贵面前时,她放弃了任何的努力和挣扎。这时 的王长贵,从床上跳下去,伸手关掉了灯。也就在这时,嘹亮的熄灯号吹响了,所 有营房的灯都熄灭了。
王长贵在那个晚上,恶狠地,仇视地把杨五月拿下了。心满意足的王长贵躺下 来,他的心里踏实了,他嘿嘿地笑出了声,幸福已经攥到自己的手里了。
被王长贵拿下的杨五月在短短的时间里,心态发生了一系列变化。在这之前, 她也不知道喜不喜欢王长贵,在这之后,她也说不清楚,但只知道,她现在是王长 贵的人了。这一点她和一般的女人没有什么两样。刚开始的时候她哭了,隐隐的抽 泣,现在她的眼泪已经干了。她安静地躺在王长贵的身边,整个过程下来,她认为 并没有那么严重可怕。
休整片刻的王长螅忠淮紊侠戳耍獯瘟饺硕己芮逍眩钗逶掠檬滞凭茏磐? 长贵并不宽大的胸,她用哀求似的口气说:长贵,你得和我结婚呐。
王长贵此时成了皇帝,杨五月变成了臣民,他说:娶,娶,一定娶!
接下来一切都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了,直到夜已深了,杨五月才散乱着头发, 怀抱“毛选”第五卷脚步有些踉跄地走出了王长贵的宿舍。
这一切都被正在上岗的马八一看在眼里,他知道发生了什么,在那一刻,他真 希望杨五月会大喊大叫,哪怕是一声,那样的话他就有理由冲过去,一脚踹开王长 贵的门,然后把王长贵暴打一顿,再交给领导去处理。可是,杨五月一丝声息也没 有,他只能木雕泥塑地站在哨位上。直到杨五月走出王长贵的宿舍,他看着杨五月 的背影眼里流下了两行泪水,他的理想和爱情就这样彻底破灭了。
(十八)
马八一已经没有再把兵当下去的理由了,这一年马八一刚当了一年零五个月的 兵。一年零五个月让马八一成熟了许多,他不想当兵了,他要离开这里。他不想这 么轻易地离开部队,他要找到王长贵好好“聊聊”,在这一年零五个月时间里他受 了太多的王长贵给他的“磨难”。他知道排长王长贵永远不会喜欢他这种出身的兵, 他也永远不会喜欢王长贵这样的排长。现在所有的失落和幻灭都集中在了王长贵身 上,马八一要发泄一次。
周末的时候,准备完毕的马八一找到了王长贵,杨五月刚刚离开王长贵的宿舍。 马八一进去的时候,王长贵心情很好地正躺在床上望着兵棚。
马八一说:排长,我想找你谈谈。
王长贵坐了起来,他笑了,很满足的那一种,在这之前,马八一从来没有主动 找过自己谈过什么。现在王长贵不是以前的王长贵了,早就有人给他打洗脚水和洗 袜子了。可是马八一从来没有干过这些。这样的士兵他能喜欢吗?
马八一的到来,他从心里上有了一次胜利,这是马八一主动找上门来的。他也 显示出主动和热情,准备和马八一聊一聊。
马八一说:今天天气这么好,咱们出去走走吧。
这一点王长贵也是赞同的,他很愉悦地和马八一走了出去,走出军营,对面就 是一座小山,两人站在一棵树下。
马八一说:王长贵,你听好了,我不打算在部队干了。
王长贵对马八一的态度和称呼大感意外,他有些惊愕地望着马八一。
马八一又说:我知道你不喜欢城市兵,更不喜欢我这样的兵。
王长贵说:怎么会,马八一你误会了。
马八一咬着牙说:我没误会,因为你是农民,农民怎么能喜欢我这样的人呢。
王长贵说:别忘了,我现在是你的排长。
马八一抬起脚一脚踹了过去,嘴里说:去你妈的排长。
马八一的拳脚一发不可收拾地砸在了王长贵的身上。马八一只有一个念头,那 就是发泄,为了自己一年零五鲈率艿目啵獾淖铮褂形搜钗逶拢约白约旱? 爱情幻灭。那是一顿暴打,王长贵在马八一的拳脚下,抱头鼠窜,逃回了营院。
马八一的后果便可想而知了,他被提前处理复员了。离开部队那一天,正是王 长贵和杨五月举行婚礼的那一天。女兵宿舍楼里腾出了一间房子给他们结婚用。营 院里醒目地贴着喜字。马八一离开军营的时候,满眼的都是喜字。他头都没回一次, 走向了火车站。
(十九)
王长贵和杨五月的婚姻进入到了一个实质性的阶段。在新婚之夜,王长贵和杨 五月关于马八一有如下的对话。
杨五月抚摸着王长贵淤紫的腰部说:没想到马八一下手这么狠。
王长贵:我敢说,他小时候也不学好。
杨五月:他是男孩子头,经常领人打架。
王长贵:这种人埋藏在革命队伍里真是太危险了,幸亏我发现得早,他一来我 看他就不是个东西。
杨五月:他除了打架,别的也没有什么。
王长贵:这帮高干子女,没有一个好东西。
王长贵说到这里自知说走了嘴,忙改口道:像你这样的子女真是太少了。
杨五月把头枕在王长贵并不结实的胳膊上,新婚之夜,暂时给她带来了一丝甜 蜜。
王长贵说:咱们抽空去看你爸你妈去。
杨五月哼了一声。
王长贵说:我以后要对你爸你妈孝敬,他们革命了一辈子,该有一个幸福的晚 年。
杨五月听了这话,感动了,泪水悄然地流了出来,湿了王长贵的胳膊。
半晌了,王长贵说:咱们在二十一师这么远,没办法照顾爸爸妈妈,方便的时 候你提一提,看能不能把咱们调到军区去,那样的话咱们照顾起来也方便。
杨五月听了这话,并没有多想。只是感激地点点头。
王长贵的本意也就在这里,杨五月只是他通向未来的桥。二十一师毕竟是小单 位,驻军条件不好,军区在省城,那是大地方,许多军官努力一些,就是想调到军 区机关工作。机关大,升迁的机会也多。他娶了杨五月,这座桥就算搭好了,接下 来就等着他一路顺风地往下走了。在他眼里,杨五月是否漂亮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她是杨部长的女儿,是他前进途中的一座桥。有了桥,他就什么都有了。在以前, 也包括以后的日子里,杨五月的漂亮、美丽,他一直熟视无睹,他透过杨五月,望 见了高高在上的杨部长。
春节的时候,王长贵和杨五月双双休假,回了一次军区。在那短短的十余天时 间里,王长贵使出了浑身的解数,表现着自己。刚进家门的时候,杨五月的母亲有 些看不上这个女婿,她和杨部长躺在床上议论着王长贵。
母亲说:这小子怎么跟个农民似的。
杨部长说:人不可貌相,农民咋了,我没当兵前也是农民。
母亲说,长得这么老,白瞎五月了,两人在一起,还以为他是她叔呢。
杨部长说:别胡说,长贵可是二十一师的先进人物,现在能提干的留在部队的 都是人尖子。
母亲就不说什么了,她在为女儿找了这么个女婿而唉声叹气,一连几夜都没有 睡好。
王长贵也知道丈母娘并不看好自己,他心里有数,只要有时间,让他表现自己, 一切都不是问题。
接下来的时间里,王长贵果然大展才华,他拖地擦玻璃,抢着做饭,在吃饭的 时候从来没让岳父岳母动过身子,该盛干的决不盛稀的,晚上陪着岳父看报纸,议 论国际国内大事,早晨陪岳母散步、买菜,妈长妈短地叫,他搀着岳母,前面路上 有一截冰,他说什么也不让岳母走,他一定要把岳母背过去。背过冰路不算,还要 走好长一段路,直到快到楼门口了,他才把岳母放下来。功夫不负苦心人,岳母终 于被打动了,她认为女儿找了这么一个知冷知热的男人,她这一辈子也算放心了。
(二十)
临走的前一天晚上,吃过饭后,一家坐在客厅里说话,王长贵突然就给两位老 人跪下了,然后声泪俱下地说:爸,妈,明天我和五月就要走了,别的都没什么, 二老年纪这么大,我们走了,我真放心不下,出点啥事可怎么好。
王长贵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感动得二位老人一直在搓手。
王长贵又不失时机地说:爸妈你们放心,我和五月努力工作,争取早日调到你 们二老身边来,为你们二老有个幸福的晚年,我们干啥都行。
说完还咚咚地磕了两个响头。
晚上睡前,又把地擦了一遍,还在二老的床头茶杯里续满了热水。然后一步三 回头地走了出去。
那天晚上,两位老人真的感动了。
母亲说:这孩子的话说的,让我都想哭。
杨部长说:我没说错吧,这孩子本分。
母亲说:要不把五月他们调回来算了,咱们老两口也怪孤单的。有点啥事也没 个跑腿的。
杨部长说:我的意见呢,是想让年轻人在基层多锻炼几年再说。
母亲这话就不提了。
王长贵和杨五月走了没多久,杨部长中了一次风,送到医院里抢救了一阵子, 终于好了,但精神和体力是大不如以前了。母亲又一次旧话重提,这次杨部长没再 坚持,第二天上班后,找到干部部长,把自己身体不好,想把女婿女儿调到身边工 作的事说了。果然,又是一个没多久,王长贵和杨五月双双地被调到了军区工作。 王长贵在司令部里当参谋,杨五月在军区门诊部里当护士。
王长贵的理想终于实现了。这一年,王长贵的职务已经升到了正连,杨五月是 副连职护士,军区还为两人分了一居室的住房。也就是在这一年,杨五月怀孕了, 又是一个没多久,生了一个女儿。
母亲已经退休了,她呆在家里心甘情愿地为他们带起了孩子。
生孩子这是王长贵的第二步,有时婚姻并不牢固,最为牢固的就是孩子,两人 的骨血融在一起,彼此再也分不开,就什么都说不清了。姥姥、姥爷又异常喜欢孩 子。这一点非常让王长贵满意,他暂时可以出一口长气了。想想自己这么多年的努 力,他也该满意了,和他同年提干的那些人,现在最快的也才是副连长,还有几个 因为提不起来而转业的。想想自己,正连下来,马上就要副营了。一到副营就是另 外一个层次了,如果老婆孩子不在身边的可以随军,当然,他不存在这方面的问题。 但下一步他可以名正言顺地分房子了,营职房两室一厅,也就是说在这个城市,他 就可以扎下根了。他又想到老家靠山屯,他的心抖了抖。
在军区大院里,他碰见过两次马八一,马八一复员后,进了公安局。现在的马 八一一身公安制服。第一次见到马八一时,他没反应过来,还是马八一先认出了他。
马八一大大咧咧地说:这不是王长贵了,出息了,跑到军区混来了。
他认出了马八一,不知道说什么,只咧咧嘴。
马八一就说:怎么样,我现在也是干部身份,你提了个啥官,是营呀、还是连 呀,以后你转来,还不定干啥呢。
说完马八一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