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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护士并没有注意到柳云眉这种异常反应,因为任何人听到这个消息都是被大大地吓了一跳,她已经看过好几次了也不足为奇,小护士说:“她现在这个样子,手术会不会有危险还很难说,司马医生和江医生都在犯难呢。”
“她怀孕了。”柳云眉又默默地重复了一句,虽然她准确地计算好了姚梦受孕的日子,但她也不敢保证姚梦就肯定能怀上孕,怀孕这种事情也不是说怀就怀上的,现在姚梦真的怀孕了,不知道司马文奇听到这个消息是什么感觉,这个孩子不是他的,他的妻子怀上了别的男人的孩子,无论这个男人是谁,无论她是在什么形式下怀上的,这对于司马文奇来讲都是耻辱的,无法容忍的,不要说是司马文奇一个自大傲慢的男人,就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是无法接受的,这样司马文奇就会离开姚梦了。
柳云眉在心里暗自地笑了一下,她知道自己马上就要离开本土,她这一走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回来了,她会从一个国家转到第三国去,所以姚梦也罢,警察也罢都奈何不了她了。
其实柳云眉也没有想到事情最后是发展到这个样子,比她设计的要复杂了许多,最初她并不想杀了银行的主任,只想事成之后和他分道扬镳,没想到,主任得寸进尺,拿了钱,还要她的人,否则就不把存折上的密码告诉她,还用手里的证据威胁她,让她随叫随到,柳云眉哪里受过这样的气,任人摆布,再说了,她一看见那个老男人就恶心,更不会有和他上床的兴致,她的心里只想着和司马文奇颠鸾倒凤,于是,柳云眉在男人又一次胁迫她的时候动了杀心,她知道主任有心脏病,并利用这一点,找了一个大雨倾盆的晚上,把主任给杀了,做了突发心脏病致死的假象,让雨水抹掉一切痕迹。
绑架强奸姚梦,柳云眉本来的计划是,事成之后就让张本利把姚梦大摇大摆地送回家里去,凭着她对姚梦的了解,她敢百分之百地肯定姚梦是断不会马上报警,因为她了解姚梦的性格,她懦弱,胆小,还没有主见,最主要的是发生了这种事情,她怎么可能大张旗鼓地去报告警察呢,闹得满城风雨,还要告诉警察是她一个最好的朋友指使他人作的案,这似乎听起来有些天方夜谭,云山雾罩,警察也不会完全听她的一面之词,调查起来会相当的困难,而且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环节,那就是姚梦绝不会雷厉风行地立刻去报案,她会一个人默默地经过一个痛苦的,长时间的思想斗争,待她想好了,下了决心的时候,恐怕早就过了报案的时间,柳云眉知道对于强奸案的举报,是要有时间限制的,时间长了警方就无法找到强奸的痕迹,也就根本无法确定强奸案的成立,柳云眉早就考虑到这一点,所以她嘱咐张本利在作案的过程中一定不要留下暴力的痕迹,即便是发生什么不测,或者以后姚梦怀了孕也可以说是她和男人通奸,而无法确定是强奸。但是柳云眉却没有想到姚梦是那样的脆弱,脆弱到不堪一击,当她知道了导演这一切的全都是柳云眉的时候,在强刺激下她却发生了大脑瘫痪的病症,这个病柳云眉连听都没有听说过,所以就不可能考虑到计划里面去,姚梦当即昏迷不醒了,这就打乱了柳云眉的全部计划,张本利无法按时间把姚梦马上送回家里,又不敢向柳云眉汇报,等到半夜才偷偷地撬开了工具房的门锁,把姚梦放了进去,然而这样就引发了姚梦失踪的事件,而报警的不是姚梦而是司马文青了。
紧追不舍(5)
这一突变是柳云眉始料未及的,她知道警察很快的就开始了调查,强奸案的目标应该是男人,而那个张本利根本和她没有见过面,一切往来都是在电脑和手机上,现代通信技术给她提供了相当大的便利,可以利于她的隐蔽,这就是说,即便是警察抓到了张本利也无法马上找到她,而她办好了一切出国的手续,又正好是剧组要到国外去拍外景,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她可以顺水推舟地为了工作堂而皇之地到国外去,一旦到了国外,她就不会回来了,警察就是怀疑到她,也毫无办法了。
柳云眉又看了一眼姚梦,她真的没想到自己的计划这样顺利,姚梦不负她的希望果然怀了孕,柳云眉让自己激动的心情平静下来,她在脸上装出关心的样子对小护士说:“我在这里守着她,你去忙别的吧。”
小护士说:“好吧,柳姐,那您守她一会儿,我去办公室把她用的药预备好,您受累了。”
“去吧,去吧。”柳云眉挥挥手示意小护士走。
小护士替姚梦整理了一下被子,又指着水果盘里的苹果对柳云眉说:“您刮一点苹果汁儿给她吃,她有时可以吃进去一些。”
柳云眉说:“好的,你放心吧。”
小护士走了,柳云眉来到门边向外瞭望一眼又把门轻轻地掩紧了,她回到姚梦的床前,坐在椅子上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的上面,双手按在床沿上,把嘴凑近姚梦的耳边轻轻地说:“姚梦,你感觉怎么样?”
姚梦的眼睛望着天花板,没有声音。
柳云眉又说:“我知道你回答不了我,你不是要报警吗?你怎么不去告诉警察是我干的呀?我知道警察在怀疑我,在调查我,但是他们拿不到证据,只有由你来告诉他们,这个案子才能成立,但是恐怕你说不了了。”柳云眉稍稍地抬起身子,她瞄着姚梦的脸略微提高了一点声音说:“我就要走了,再过三个小时我就要坐上飞机离开这里,我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姚梦,咱俩也算是朋友一场,你不要怪我,要怪,你就怪你自己。”柳云眉住了口,似乎涌上了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她突然站起身,指着躺在床上的姚梦更提高了声音气愤地说:“这能怪谁呢?我只能这样做,我不这样做,文奇就不会对你死心,我要让他彻底地对你死心,要让他恨你,你要怪,就怪你自己吧,当初你就不应该嫁给他,他始终就是我的。”
柳云眉激动了起来,她搓着手在房间里来回地走了几圈,姚梦躺在床上默默无声,柳云眉一步跨到床前俯下身子对着姚梦的脸说:“姚梦,对不起了,我要带文奇走了,我已经替他在国外联系好了工作,他随后就会到国外来找我,我们会在国外舒舒服服地生活,其实你应该知道,他始终就没有爱过你,他爱的一直是我。否则他就不会把自己的孩子从你的肚子里给打掉了。姚梦,我们两人的较量结束了,最后赢家还是我,文奇又属于我了,他是我的。哈,哈……”她知道姚梦是听不见她这些话的,但她要说出来,只有说出来她才感觉到舒畅,只有站在姚梦的面前把这些话都说出来,她才感觉自己是真正的胜利者,告诉姚梦,她赢了,她胜利了,似乎是她在国内的最后一件事情。
柳云眉的心里异常地激动,她感觉到一种巨大的满足感,一种占了上风,击败对手的享受,这个时候柳云眉才明白难怪人们在决斗场上是那样的大义凛然,毫无畏惧之色,这种成就感是那样的令人激动和陶醉,柳云眉双手按在床沿上,她的身子向前倾着,满脸得意地看着姚梦呆滞的脸庞,她昂起头哈哈地冷笑了起来。
突然她感到一个凉冰冰、锋利的东西抵住了自己的喉咙,接着就有一只手卡住了她的脖子,虽然力气不是很大,但却感觉到在那只纤细的手里面蕴藏着一股无形的力量死死地掐着她,像是要扭断她的脖子,柳云眉顺眼看去,只见姚梦坐了起来,她一只手抓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握着那把锋利的水果刀,刀尖正好刺在她的嗓子眼上,柳云眉已经感觉出冰冷,尖锐的刀尖已经扎进她薄薄的皮肤里,如果她再动一下的话刀子就有可能刺破她的喉咙。
柳云眉不由自主地大声“啊”了一声,然后就呆若木鸡,一动不动了,她半张着嘴,颤抖着双手,脸色变成了灰色,姚梦的动作太突然了,不要说她没有想到,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她根本就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不会说话,不会动,甚至不会吃饭遗忘了一切,丧失了思维能力的瘫痪病人,会突然手持凶器刺在她的喉咙上,这简直是太戏剧化了,姚梦是什么时候能动的呢?她的凶器又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呢?柳云眉突然在脑海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也可能她从来就没有瘫痪过,也没有失忆过,柳云眉用眼睛的余光瞥见水果盘上的水果刀没有了,也就是说,刚才在她说话的时候,姚梦已经不声不响地把水果刀拿在手里。
紧追不舍(6)
姚梦还是一言不发,她的脸是苍白的,如同死人的颜色,而眼睛里喷出来的却是熊熊的烈火,像是播下的一片复仇的种子在燃烧,她默默地用刀子抵在柳云眉的嗓子上,她知道这个部位是最容易致命的,旁边还有一根一碰即破的大动脉,只要她稍微一用力,锋利、尖锐的刀尖儿就会刺进柳云眉的喉咙里,鲜血就会如同喷泉一般的喷射出来,刀子,一个多么奇妙的器械,如果把它放在水果盘上,它就是一把普通的水果刀,而要刺进一个人的喉咙,那它就是一把凶器,可以立刻结束人的生命。
两个女人对峙着,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提出质问,好像一切都在不言中,什么都无须再询问和解释,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屋里是死一般的沉寂,好像连空气都凝固了,一个没有放下刀子,一个没有挪动位置,只是四只眼睛在对视着。
三
当姚梦和柳云眉在僵持对峙的时候,门突然开了,司马文青手里拿着病历走了进来,他一眼看见姚梦坐在床上一只手抓着柳云眉的脖子,而另一只手握着一把刀子对着惊慌失措的柳云眉,司马文青霎时被眼前的情景震慑住了,他瞪视着眼睛惊愕地看着姚梦呆愣在门边,一只手还扶在门把上。
柳云眉仍然被姚梦的刀子架在脖子上,她不敢动,也不敢高声呼救,然而,司马文青的突然出现使姚梦手里的刀子在瞬间抖动了一下,抓着柳云眉的手似乎也变得无力了,柳云眉趁着这个当口迅速地挣脱了姚梦抓住她的双手,转身抓起桌子上的皮包冲出了房门,把站在门口的司马文青撞了一个踉跄。
司马文青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他激动地胸口上下地起伏着,他惊愕地,紧张地注视着姚梦,不知道是自己发生了幻觉,还是姚梦真的坐起来了,司马文青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瞪视着她,生怕自己在眨眼的瞬间姚梦又会躺倒在床上再也没有声响了。
司马文青的眼睛几乎就没有离开姚梦,他根本没有去顾及柳云眉是怎么跃过他离开房间的,也没有反应出面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更没有去想姚梦为什么用刀子刺向一向如姐妹的柳云眉,似乎这一切对于司马文青来讲都是太不重要了,他眼里惟一看见的、他心里惟一想到的就是姚梦坐起来了,她不但坐起来了,而且四肢正常,这就说明姚梦的大脑思维是正常的,她的意识恢复了,她的记忆恢复了,活动也恢复了,正像杨光伟分析的,她只是自己拒绝和人交流,拒绝一切正常人的行为,只是她自己封存了她自己,把她自己封存在一个没有意识的空间里,她认为她已经死了,已经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了,死了的人就应该什么思维也没有,什么意识也没有,什么活动也没有,所以就不应该说话,活动,她把自己放在一个还享有空气的棺材里。
司马文青脸上的肌肉在颤动,嘴唇也在颤动,他把手里的病历抛在桌子上,一步跨了上去,一把抓住姚梦的肩膀,姚梦手里的刀子掉到病床上,司马文青声音颤抖地喊道:“姚梦,姚梦你醒了,你真的醒了,你看看我,我是谁?我是文青,你看清楚了吗?我是文青。”司马文青扳住姚梦的肩膀,把自己的脸对着姚梦的脸,紧张地凝视着她的眼睛,他对着那双失神很久的眼睛说:“姚梦你吓死我了,你把我急死了……你把所有的人都急坏了,你不要这样……不要再吓我们……”司马文青的话,急促,断续,语无伦次,他在激动和慌乱中使劲握住姚梦的手,感受着她手上的力量,又抚住她的肩膀,证明姚梦一切都是真的。
姚梦依然还是没有说话,她坐在床上,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眼睛里浸满了泪水,但却没落下来,也没有哭出声音,她的喉咙哽咽着发出被她竭力压抑的声音。
司马文青把姚梦拉近自己的身边,抚摸着她的脊背,又伸手替她捋好额前的头发,他轻轻地说:“姚梦,你别怕,有我呢,我会让你好起来的,不要逃避,不要放弃,一切都会好的,相信我,一切都会好的。”司马文青的声音在颤抖,姚梦的手在司马文青的手里也在颤抖,四只颤抖的手握在一起,泪水开始顺着姚梦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