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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淡风轻,仿佛抛却此世间的名利繁华,前往那个布满刀光剑影的未知领地对他而言不算什么。
即便嬴政没有此等雄心壮志,有那个在幕后不动声色推动流言的人在,他也不可能安心地蜗居一隅。千年前来了一龙一凤,千年后,谁知道又会出现什么?不把这个问题弄清楚,他永远不能放宽心。
“那么我们是否也可与师父一道前往?”步惊云问出了最为关心的问题。
除了嬴政之外,他本就是个无牵无挂之人。他并不在乎自己身在何处,所关心的,只是与心爱之人能否在一起。
“不能,除非有哪一日,你的武学成就达到了与朕相齐的境界。否则,即便勉强去了上界位面,也是送死。”嬴政毫不留情地道。
“弟子明白了。”风云二人听闻此言,眼中的神色越发坚毅。
内城中有夜明珠柔和的光笼罩着,还不至于太过昏暗,当众人进入了缩小版的咸阳王宫,听着厚重的大门在自己身后阖上时,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危机感。无数暗器在大门落下的瞬间破空而来,众人不得不催动周身的真气阻挡着,一边伸手打落从各处袭来的暗器。
由于宫内光线过于暗淡,再加上暗器的来袭过于频繁,众人并不能准确地掌握每一支暗器的方向,聂风的手腕处被割伤,步惊云的右脚踝处中了一箭,断浪因护着怀中的几卷武功秘籍,肩胛处狠狠地挨了一下。
在这黑暗而密闭的空间中,嬴政没有做出任何提示,相反,他从一开始就象是失踪了一样,令众人感觉不到他的气息。
众人只能够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声以及金属的破空声,毫不间断袭来的暗器让他们无法分心,不得不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打落暗器上。渐渐地,他们摸索出了一些暗器来袭的规律,不再如一开始般被动。期间,断浪曾尝试着放过一次大招来将暗器震开,结果那些暗器以两倍的速度被反掷到他身上,让他险些变成一只刺猬,连带着聂风和步惊云一起跟着遭殃。聂风也曾试图用‘春风化雨’来化解暗器上的戾气,可这些戾气是因机关而来,并非人为,他化解戾气之招对此几乎毫无效用。
机关!唯有找到机关并将其破解,他们才能够从这困境中脱身!
聂风用简短的语言将这一状况向步惊云和断浪陈述后,三人一边躲闪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暗器,一边擦亮了眼用心感悟机关的所在。墨门中人向来精通机关之学,对于机关,聂风的感知自然比断浪和步惊云更为敏锐。
“那处机关的精髓,在我们的头顶上。”
步惊云和断浪听闻此言,反应极快,迅速地向着聂风所指之处靠拢。然而,抵御周围的暗器已经耗费了他们绝大多数精力,即便知道了机关的所在,想要将开关关闭也不容易。
聂风见状,一咬牙,加大了内力输出,以己身的真气护在步惊云与断浪周围,这样一做,他立刻感觉到周围压力陡增,胸口一闷,有些喘不过气来。他苍白着脸勉强对断浪与步惊云道:“你们抓紧时间!”
断浪心知聂风苦力支撑不易,挥手间火麟剑出鞘,一道法家至纯剑气朝着那机关处袭去,谁知那攻击未能靠近机关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化为乌有。豆大的汗珠从聂风额顶划下,断浪明白聂风以一人之力护持三人已快要到达极限,不由有些焦急:“风,你先将真气收回去,我再另想办法。”
聂风一张俊脸已变得惨白,他却坚定地对断浪摇了摇头。断浪刚想说些什么,忽然眸光被身旁的一道黑影所吸引,只见步惊云手持绝世好剑在聂风真气的护持之下朝着机关所在之处如一枚剑矢般疾行而去。
“云师兄我快撑不住了”聂风咬着牙提醒道。
断浪也感觉到自己身上的防护罩摇摇欲坠,赶忙抢身踏至聂风身前,随时准备为快要力竭的聂风挡住暗器。
随着一声金戈之声,三人身上的防护罩如被戳了口子的气球般尽数委顿,断浪压力陡增,眉头紧得几乎能夹死苍蝇:“步惊云这小子到底在做什么?”
断浪一人护持二人,颇有些左支右绌,力不从心,眼看着就要被一枚从刁钻角度袭来的暗器钻心,恰在此刻,那些汹涌而来的利器恍若失去了动力一般,齐齐掉落在地上。
不知何时,一阵掌声清晰地传来,随即前方亮起了光芒。
“你们做得不错,比朕预想中要好。”
柔和的绿光照亮了昏暗的宫室,那光芒在暗夜中来回摇曳,犹如波澜乍起的湖面般温和轻柔。
“师父。”断浪对着暗夜中唤了一声,浑身上下的肌肉却依旧紧绷着,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出嬴政是在考验他们。
按照嬴政的说法,能够进入皇陵内城之人必然是嬴氏后裔,嬴政当年特意留下了可供嬴氏后人入内城的钥匙,此举是为了什么?总不会是为了让后辈来送死吧?是以,当他们踏入宫殿中,面对着无处不在的暗器的时候,断浪就知道,这是嬴政给予他们的考验。只是他不知道,现在考验是否已经结束,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嬴政见了弟子的反应,点了点头,旋即手捧着一块散发着绿光的物事从不知道哪条暗道中走出,方才断浪等人所见的绿光正是从那物事上散发出来的。
聂风倚靠在断浪的肩头,擦去自己嘴角的血渍,从天花板处落下的步惊云虽然面上看起来无碍,可破破烂烂的衣衫和身上一道道的血痕很能说明他的真实情况。
见三名弟子望向自己手中事物的眼中带着好奇,嬴政简短地介绍道:“这是宋之名玉‘结绿’。”
史书有云:‘周有砥厄,宋有结绿,梁有悬愁,楚有和璞(和氏璧)’。先是和氏璧、九州鼎,而后又是结绿稀世珍宝在嬴政的面前好像只是寻常之物,风云浪觉得,就是他们,在面对这些珍宝的时候,也再兴不起最初的惊艳。
“‘结绿’为王城中的钥匙。朕要给你等看的东西,在这王城之底。”嬴政补充道。
内城一匙,王城中还有一匙,嬴政陵墓中布局的严密程度可见一斑。若无嬴政带路,除非聂风、步惊云、断浪三人能将这陵墓彻底毁去,否则饶是他们再如何武功盖世,也得被困死在这里面。
嬴政捧着结绿走在前方,翠绿色的光芒在通道里漂浮不定,步惊云毫不犹豫地抬脚跟上,断浪足下停顿了一瞬,后也跟了上去。
在前方转角处有个蜿蜒的楼梯通往更深的地下,在走下最后一层阶梯之后,嬴政突然停下了脚步。跟在他身后的风云浪三人只觉得一阵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火山即将喷发的前兆。可这阴暗的墓室,为何会有这等灼人的温度?断浪有些许不安,一直倚着他的聂风察觉到了这种情绪,拍了拍他的手:“无论如何,师父总不会害我们的。”
众人仔细一看,原来,这地下竟有一个剑池,池中燃烧着一团金黄的火海,不知道在炙烤什么东西,竟历经千年也未曾熄灭。
嬴政看着这片火海,眸中浮现出怀念之色:“这团火焰,是朕当年自全盛时期的盘凤身上取下的精火。朕将其封存于此,用来炼制两把灵剑——”
话音刚落,忽有两道幽光从火海中蹿出,一左一右擦着步惊云与聂风的头皮疾行而过。
步惊云将内力蕴藏在手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两指,在那光芒欲杀个回马枪时牢牢地夹住了它,又在下一瞬松了手,翻开手掌一看,只见方才触碰到那幽光的地方,已是皮开肉绽,一片焦黑。聂风见幽光直冲自己而来,唯恐牵连搀扶着自己的断浪,一把推开了他,竟用手掌握住了刃端。
鲜血从他的指缝间落下,他感觉自己的血液像是被灼烧至沸腾一般,狼狈地松开手,单膝跪在地上。这种炙热的痛楚迅速地蔓延至全身,几乎要让他失去理智。
“站起来。”忽然,耳畔传来一个清凉的声音,令聂风从全身被炙烤的疼痛中恢复了些许神志。
“握住它们。”嬴政又道:“若连握住它们的勇气都没有,你们就没有资格驾驭它们。”
要直接握住那两柄带着凤凰精火的剑是一件痛苦的事,聂风与步惊云却仍是照做了,一则他们不愿让嬴政失望,二则他们自己也被挑起了斗志。
当那两道光重新折回来的时候,聂风与步惊云顶着剑势带来的巨大压力死死地抓住了手中的滚烫灼热之物,为此,他们被逼得连退十几步,险些滑下剑池。
剑池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坑,聂风站在边缘处,感到自己脚边的几颗石子正往下滑,这种状况预示着自己所站的这块土地已不再稳固,可他不敢轻举妄动,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再者,制住手中毫不安分的剑已经耗费了他全部的心神。
正在这时,站在他对面的步惊云剑尖一挑,一股庞大的吸力将聂风带离剑池边缘,风云二人面对面悬浮在半空中不断旋转着,他们手中其貌不扬的双剑交相呼应,绽放出耀眼的光华。
那双剑在风云手中嗡嗡作响,彼此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纠葛。身为当事人,聂风与步惊云自然能够深切地感受到双剑之间的深切羁绊。
聂风与步惊云对视一眼,冥冥之中受到一种莫名的牵引,纷纷将自己的意识融入了剑中,双剑光华大绽,犹如夜空中最为璀璨的星辰在刹那间燃烧到了极致。
当意识沉入剑中的那一刻,聂风与步惊云感到灵魂深处传来一种莫名的颤栗感,仿佛触电一样,他们渐渐能够察觉到对方的每一个呼吸,每一根经脉中内力的运转,仿佛他们不是两个个体,要就此合而为一,与此同时,一股澎湃的力量从两人之中迸发,那力量太过沉重,压得两人喘不过气,在开启的一瞬间,聂风与步惊云便松开了手中的剑,双双软倒在地。
嬴政眸光一闪:“这两把剑名为干将、莫邪,本为夫妻剑,一雄一雌,传闻中当双剑合璧时,威力无穷。”然而,天下间恰有一对心意相通的恩爱夫妻能有幸得此双剑,且彼此又都是用剑高手之事实在太为罕见,所以到现在,除了此双剑的第一对主人之外,鲜少有人能够真正发挥它们的威力。
在决定将干将、莫邪交给聂风与步惊云二人之前,嬴政也是经历过一番考量的,总体而言,情况还算顺利,一切都在他的规划之中。只是这时,见了聂风与步惊云心意相通的模样,他倒是有些微妙的不虞。
不过,嬴政并没有让这种不虞影响他太久,他走到聂风与步惊云身边,拾起他们掉落在地上的双剑仔细打量了一番,而后道:“干将与莫邪受你二人剑意影响,如今已发生了变化,本应为一雄一雌,一阴一阳,如今却如回炉重塑过一般,彻底融为一体,而后又分为两半。”
也就是说,如今的干将莫邪已不再是至阳之剑与至阴之剑,而是各自包含了阴阳属性,彼此之间是如同半身一般的存在。
“朕将干将、莫邪赐予你二人。你二人定要好生磨合,这是一月半之后屠龙的关键所在。”
关于蛟龙将在九月初七现世之事,嬴政并没有隐瞒。
“是,师父。”一瞬间,聂风与步惊云感受到了肩头沉甸甸的重担,不过,这并没有令他们退却,反而让他们斗志更盛。这是师父对他们的期望,也是他们再度变强的契机!
天下会不知不觉忙碌了起来。不止聂风、步惊云两个练武成狂之人,就连断浪、秦霜与龙辰也忙碌了起来。
这种氛围让幽若有些不安。终于有一天,在龙辰经过的时候,她忍不住攥紧了他的衣袖:“哥,你说爹他们,会不会有事?”
嬴政并没有刻意隐瞒意图带着座下弟子屠龙之事,现在大半个江湖都知道了这件事,幽若会为此担心,实在不足为奇。
龙辰温和地拍了拍妹妹的头,他看上去早已没了前些年的年少冲动,取而代之的是沉稳与可靠:“我与你一样,也很担心。但是幽若,与其在这里一味的担心,不如去做些能做的事,应做的事。我们虽然不能追随爹一起前去屠龙,但我们也有我们的职责。”
“我们的职责?”幽若瞪大了眼。
“对。幽若,我们身为天下会帮主的子女,在爹不在的期间管好天下会,保护好我们的家,这就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幽若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这之后的几天,断浪修习回来,偶然路过大厅,见幽若居然一改往日耐不住寂寞的性子,坐在厅中帮着文丑丑看公文,吓了一跳,他还夸张地从大厅中倒出去,朝着天上看了看:“今日太阳没从西边出来啊。咱们的幽若大小姐居然也能安静地在书桌前坐一整天了,这可真是”
幽若“啪”地一声合上公文,白了他一眼:“本小姐孝心大发帮着爹处理公务你觉得很奇怪吗?”
当然奇怪了!这话断浪没说出口,便被幽若威胁的眼神逼了回去。
幽若见他支支吾吾的,岂有不懂之理?当下秀美一皱,圆瞪的眼中威胁之色愈发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