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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在法国人热南,以及他的捷克军团。捷克军团五万余人,远超我们双方实力之和,所以不宜强攻,最好智取。智取就要抓住他的破绽,依我之见盘踞在库伦的恩琴就是他们最大的破绽,这个恩琴几乎已经成了他们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他既不再听从老长官谢苗诺夫的命令,又与捷克军团暗通款曲。我们进攻他,正做了一件热南与谢苗诺夫想做而又不能做的事。但是,攻击恩琴要做到毫无顾忌,又必须肃清渗透到外蒙的日本人势力。所以,我建议,先击败渗透到此地的日军,再一路进占库伦。”
这正与马利诺夫斯基的计划不谋而合,先击败日本人,再攻克盘踞在库伦的恩琴,最后等热南因此而露出破绽的时候,便是苏俄红军大显伸手的最佳时刻。
吴孝良与马利诺夫斯基商议好各自的行动目标,恩琴与日本人交给吴孝良,而狙击捷克军团苏俄红军责无旁贷。马利诺夫斯基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
“吴将军,有件事我还欠你一个道歉,在海参崴的时候,混进革命队伍的雅科夫擅自做主,杀害了大批的国人,对此我是负有领导责任的,如今这个罪行累累的家伙,已经成为苏俄红军的通缉犯,相信他已经嚣张不了多久。希望你能接受我真诚的道歉。”
马利诺夫斯基欠身鞠躬,久久没有直起身子,对于那许许多多的人命,又岂是几个鞠躬就想获得原谅的?但是想到那些冤死的人们,如果不替他们报仇,又有何面目再见绥东的同胞们?这件事他也不相信是由苏俄军做出来的,雅科夫一直以来打着布尔什维克的旗号,做了不少丧尽天良的坏事,这些帐都一笔笔的被算在了布尔什维克头上,所以,这次马利诺夫斯基以布尔什维克的名义在黑龙江流域发动群众的时候,竟然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冷遇。与之相反的,此前无论何地,只要是苏俄军所到之处,工人、农民们必然夹道欢迎。
直到这时,马利诺夫斯基才意识到收编雅科夫是一件多么错误的事情,所以立即将他从布尔什维克除名,并对其下了追杀令。不过恰逢绥东军在黑龙江流域大肆扩张,他与他的部下失去庙街以后一败再败,只好撤出此地,向西而来,退而求其次,决定在贝加尔一带先立稳脚跟,再图扩张。
“那么多人命怎么可能因为一句道歉就一笔勾销?对不起,马利诺夫斯基同志,请恕我无法原谅,发生的事情永远无法改变,所以这件事,将永远的警醒着我以及绥东军将士们,落后就要挨打,对敌人的妥协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吴孝良在这件事情上不肯让步,但是马利诺夫斯基的解释显然得到了吴孝良的认可,那么他们之间唯一严重的芥蒂,也由此而淡化。所以,至于能否得到原谅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盟友间的信任,不会因为绥东的惨案而受到影响。
马利诺夫斯基带着满意的谈判结果离开绥东军,他们就此向北,绥东军则打算在此原地扎营,休整一夜,再南下向库伦进发。不过,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一个蒙古牧民的到来,打破了众人休息的美好愿望。
蒙古牧民来时已经入夜,他并不是来投军也不是来找吴孝良的,而是要找他们的少主人。而这个少主人是谁呢?执勤的军官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搞清楚他要找的人就是司令最倚重的向导,多尔济。
牧民见到多尔济之后,伏地痛哭:
“少主人,呜……呜……”
刚发一言,便忍不住呜咽起来,多尔济见到父汗最为信任的老仆突然深夜而至,便有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之前为了使家人放心,他曾托人带回一封书信,交代自己跟随着一名将军,作为向导向北进发,不日即将返回。
“敖嘎,你,你怎么来了?先别哭,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被叫做敖嘎的老仆这才勉强收住哭声,嘶声道:
“老汗,老汗他被人给害了……”
说完这句话又忍不住呜咽起来,多尔济听到老汗被害这几个字,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才短短几日时间如何就,如何救被人给害了?
“敖嘎你快起来,这,这是真的?”
“千真万确……”
多尔济从敖嘎口再次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心乱如麻,仍旧难以置信,兀自喃喃着。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是谁?是谁害了父汗……”
吴孝良甚是奇怪,早就料到这个多尔济身份定然不凡,却也没想到他至少会是几大部族之一的首领之子,因为有资格称汗的,在整个外蒙也不超过七个人,所以这个多尔济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
那个老仆敖嘎收住哭声,“是日本人,是日本人害了落汗”
第235章 国仇家恨
老仆敖嘎止住哭声,将事情的原委一一道来。
原来,月前车臣部汗庭便来来了一只日本武装,他们自称满铁守备队,是来帮助北洋政府平叛的,此时的车臣部汗王乃是第十九代老仆阿克旺那林。是一位已经在位二十余年的落汗,对于各方的斗争早已经司空见惯,于是他既没有表示出反对,也不出言支持,只是好酒好肉的招呼,期待他们吃饱喝足走人了事。
不过老汗王阿克旺那林错估了这些日本人的意图,他们出兵外蒙绝不是为了什么支持北洋政府,换句话说北洋政府如果平叛成功对他们日本人有半分钱好处么?而这些日本人早就对外蒙垂涎三尺,自从海参崴的扩张失败后,日本陆军部便千方百计试图从其他方向打入俄国的势力范围,以图在俄国内乱分得一杯羹,取得优势后,再对盘踞在海参崴的支那将军给予致命一击。
这些信息,闭塞的老汗阿克旺那林丝毫不知,仍旧一厢情愿的相信日本人目标乃是库伦,殊不知这些外来者乃是自己的堂兄扎萨克亲王朋楚克勾结而来,所以一住便是月余时间,数千人马的吃喝消费逐渐开始让阿克旺那林头疼,于是派心腹台吉去婉言送客,谁知那日本领兵的军官一言不和竟然一刀劈杀了那位台吉。
老汗阿克旺那林闻听此事忍无可忍,立即派出汗庭卫队驱逐日本人,但是落后的蒙古人如何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日本人的对手。很快便被打的大败,老汗不甘心于是下令征召所有在籍男丁准备将无礼的入侵者赶出草原,但是祸起萧墙,扎萨克亲王朋楚克在召集令当晚突起发难,将老汗王绑了献与日本人。
日本人威逼阿克旺那林投降将整个车臣汗部**于外扎萨克蒙古,老汗王自然是不依,抵死不从,最后日本人恼羞成怒将这位汗王乱枪打死,转而扶植朋楚克继承汗位。
其实,扶植朋楚克继车臣汗位是下策,最好的结果是老汗阿克旺那林宣布投降归顺,他毕竟做了二十多年的汗位,在车臣部的威望不是一个朋楚克能够比的了的,并且这样做最大的隐患就是可能导致车臣汗部的分裂。事实上,在日本人宣布朋楚克继位当天,车臣汗部二十三旗,便有半数都起兵宣布反对他,在没有反对的十几个旗,也只有七个旗的台吉明确表示了对他的支持,其余几个旗的台吉更是持观望态度。
但不管怎么说,朋楚克成功控制了车臣汗部汗庭,并且又有一整个日本旅团的支持,他的反对者也不敢对汗庭发动直接进攻,骑兵们只能在外围游弋。但是日本旅团突然发兵平定了三个反对声最激烈的旗,并将这三个旗的台吉以最残忍的方式处死,将他们的头颅挂在各自本旗部落外的高杆上示众。这一手果真震慑住了那些仍旧持反对之声的台吉。
为了各自的安全不得不偃旗息鼓,表示接受朋楚克的统治,但是仍旧在私下里阳奉阴违。事件发生的突然,那日安全逃出的只有阿克旺那林的老仆敖嘎一人,他在车臣部各旗辗转了数日之后,发觉想依靠这些自保尚且为难的人为老汗报仇无异于痴人说梦,所以只好不辞而别,北上去寻找老汗在外游学才侥幸免于遇难的小儿子多尔济。
到此时,多尔济也再没有隐瞒身份的必要,将身份和盘托出。
“吴将军,多尔济的父汗正是车臣部汗王阿克旺那林。只没想到我那堂叔竟然如此心狠手辣,如若此仇不报,我便妄为一世之人。”
这番话多尔济说的咬牙切齿,此时此刻的他已经彻底被愤怒所包围。
“小主人切不可被愤怒冲昏了头,老汗可就只剩下你这一只血脉,不可较一时的成败,那些东方来的矮子不可能永远留在草原上,朋楚克不得各旗支持,如果没有那些东方矮子撑腰,您便可以召集旧部重振老汗声威了!”
老仆敖嘎倒是清醒的很,对形势还有着靠谱的认识,吴孝良不禁对这位忠实的老仆刮目相看。这位老仆说的乍一听虽然有道理但是以目前形势来看,如果不借助外力,单单以多尔济这个蒙古部族王子是很难立足的,更别提打败在草原上经营多年的朋楚克,虽然他无论是声望能力上都差阿克旺那林很多,但是对付这个毫无根基的侄子还是绰绰有余的,会比捏死一只臭虫难不了多少。
吴孝良心念电转着,看来这趟浑水绥东军是要蹚一蹚了,如果这只是他蒙古不足内部叛乱,他大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到最后不管是谁赢了,最终都要听命于央政府。但是日本人搀和进来就不一样了,这事也就由不得绥东军不管。
多尔济擦干眼泪竟以超乎常人的度冷静了下来,不再喊打喊杀,而是噗通一声跪在吴孝良面前。
“求吴将军出兵为多尔济报仇,多尔济愿为将军左右驱策。”
吴孝良忙伸出双手用力将多尔济扶起。
“多尔济,现在国仇家恨已经将我们扭在了一起,日本人我绥东军是绝对不会坐视他在国领土上横行霸道,胡作非为的。”
已经恢复冷静的多尔济闻听此话转忧为喜,没想到吴将军就这样答应了他的请求,随即转念一想,也就明白,自从给其做向导以来,所有问题只要涉及日本人他便强硬到底,从来都不会妥协让步,看来这位吴将军也不是没有弱点的人,日本人就是他的死穴,看来父汗大仇有望大仇得报。此前,他只是一个简单的部落首领之子,对一切都是副与世无争的态度,但是人生的剧变会瞬间改变一个人,多尔济便属此列,这一刻起他已经彻底与从前那个他割裂。
绥东军原地休整一夜,于第二天清晨开拔,向车臣部汗庭进发。从个地图上看,此时他们已经位于俄国境内,必须先涉过斡难河再翻越肯特山才会重新进入蒙古草原。
第236章 昆都林汗的头颅
绥东军自打进入外蒙以来,并没有和当地部族打过多少交道,甚至在外蒙的草原上一直都是和两大外国势力在较量,日本人在先,俄罗斯人在后。并且,先后将这两拨人都成功的赶到了北方贝加尔地区,但他无法保证这些人不再卷土重来。哥萨克本就生长在草原之上,且来去无踪,所以是极难彻底消灭的,但是日本人就不一样了,他们在整个国东北的军队都屈指可数,满铁守备队只有三个旅团,被绥东军消灭一个以后,如今只剩下两个旅团,如果再将车臣部王庭的这一股日军消灭,那么他们在短期内就很难再对国内政进行染指。
因为,他在一个地区的发言权,主要还是看其在此地的驻军实力,如果他的实力不足以震慑当地军阀,那么他的发言权也就要相对的减弱。所以,歼灭日军才是绥东军此行最大的目标。
多尔济此时此刻,既悲伤又害怕,悲伤的是再也看不到父母和兄弟,害怕的是自己无法为他们报仇。秋霜晶莹,草木枯黄,天还是来时的天,草原也还是来时的草原。但是归路上,一切感觉都不一样了,他此刻只是一个流亡的王子,没有家没有部族,跟随左右的只有忠心耿耿的老朴敖嘎与如影随形的仇恨。
队伍翻过肯特山进入蒙古草原已经是两日后的事情了,进入车臣汗部的势力范围后,绥东军一切都变得小心翼翼,盘踞在王庭的日军肯定知道有一只**队由库鲁伦河向北而去,并且随时都有南下的可能。但是,绥东军一直行军到晚间也没见到一个日军士兵的影子,甚至连王庭的游骑也没见一个。
“这太反常了;每逢大战,父汗必然会派出游骑在部落边界的操场边巡弋,一旦发现敌情便燃气马粪报警,但是如今已经进入车臣部半天时间竟然连个鬼影子也没看到,明显不符合常理。”
多尔济开始疑神疑鬼,他认为堂叔一定在前方为他量身定做了一个陷阱,只等他往里钻去。老仆敖嘎则寸步不离的守候在他的跟前,随时准备用自己老命守护这老汗最后的骨血。
当绥东军再次来到昆都林的时候,周围草木依旧,但是部族的营地却是一片死寂,辕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