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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卫士兵如是想着;但心却陡然一惊,如果来的是一大队那么就不可能是传令兵,而是真真实实的骑兵!据他所知第二军的骑兵早在过江之初,由于渡船紧张就全部留在了江北岸,后来便就地驻防,一直没有跟过来,所以能有这么多骑兵连大地都踏的跟着震颤,只能是,只能是……
为首的警卫军官脑门冷汗立时冒了出来,因为他心头闪现了一个让他毛骨悚然的念头,日本人来了!
虽然些日子,第二军着实打了几个结结实实的胜仗,一涨第二军之士气,大家再也不像从前那般谈东洋人色变了,可他只是在后方一直从事警卫工作的小军官,从未经历过真正的战场,想到可能是日军来偷袭,他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呆呆的立在当场,就像一段木头般,连示警都忘了。
还是身边的士兵推了他一把,一脸暧昧的奇道:“排长今儿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还在想昨夜那小寡妇呢?”
警卫军官这才回过神来,也顾不得回应手下士兵的揶揄,尖声喊道:“敌袭!敌袭!”
一边喊,还一边拽出腰间的连响盒子炮,朝天上就是“啪啪——”两枪,慌乱之下他也想不到更好的召集办法,只有这响亮的枪声才会让人更快的清醒过来吧!因为他知道,驻扎在苏家滃负责警备司令部安全任务的部队只有一个营,如果不尽快将大伙召集起来,恐怕就有让敌人连锅端了的危险。
果不其然,听到枪声,无论是醒着的还是尚在梦乡的人都极为敏感的暴跳而起,在警备司令部周围听到枪声必是发生了极不寻常的事情。
警卫营长整理着军装的武装带连风纪扣都没系便急吼吼从卧室跑了出来,边跑边大声质问:
“是谁开枪?是谁开枪?发生了什么?”
待看到司令部门口的少尉排长,手连响盒子炮还冒着青烟,顿时大怒。
“疯了吗?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敢在这里开枪!”说着示意左右,“来呀!给我捆了,送宪兵队去!”
那开枪示警的少尉排长连忙道:“营长你听!”说着做了个让那营长仔细倾听的样子。
营长莫名其妙,但还是静下心来去听,这一听不得了,竟是吓得一蹦老高。
“有骑兵!是哪里的骑兵?没接到有骑兵过来的消息啊!”
警卫营长虽然是只是区区一个营长,但由于负责整个警备司令部的安全工作,所以至关重要,所有部队调动只要经过警备司令部方圆三十里范围之内全部要通报给他。而近几日,警卫营并没有接到会有骑兵过境的通知。
因此,才有此一问。但随即他也如那少尉排长之前一样,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如果不是友军,那就是日寇。
想到这里,警卫营长立即掉头,边跑边交代着,“让所有人立即集合准备战斗!”
他要赶紧去告诉京沪警备司令部的吴孝良,赶紧撤离此地,不管这马蹄声是敌是友吴孝良身为警备司令都冒不起这个险,如果一旦有个意外,整个京沪战场的局势都将功亏一篑,他负不起这个责任。
据他判断,这队骑兵,人数至少也在营团上下,而且五分钟之内必然赶到,所以时间不多了,他要抓紧一切时间,掩护司令撤离。
吴孝良也听到了枪声,刚要出门,却与一人撞了个满怀,正是那警卫营长,只见他一脸紧张焦急。
“司令,敌袭,事情紧急,请马上跟随卑职撤离此地!”
这话听的吴孝良也是心头一颤,哪支日军如此刁钻,竟然一下就摸到了他的司令部。不过他却不能走,反击在即,如果他一旦后撤将严重影响前线军心,因为普通的士兵不会了解这么多内情,他们只会认为自己的司令害怕了,向后撤了,甚至是逃跑了……
如果军一旦产生这种不利情绪,还拿什么去指望他们打胜仗呢?
吴孝良了解第二军,虽然第二军的战斗力不俗,但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打惯了顺风仗,经不起挫折,韧度不够。所以这个时候他激励人心的行为就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主帅自蹈险地,麾下敢不效死?
“都别慌,司令部不会有事,你们正常布置防御,我不会离开这里半步!”
“司令……”
那警卫营长还想再劝,却被吴孝良挥手阻止。
“快去布防,耽误了战事我拿你是问!”
警卫营长只好一咬牙转身离开院子。
大地的震颤越来越明显,声音也越来越大,甚至连呼喝之声都已经快清晰可闻,吴孝良偏头向西方的天空望去。
“该来了吧!”
可是他等的没有来,没等的却来了。
果真是日军骑兵,骑兵的冲锋枪距离警卫营防线还很远时便纷纷开火,随着战马的向前推进,数百道弹幕织成的火力也快的向前推进着,吴孝良的警卫营乃是各营团裁汰下来的冗兵,战斗力不行,经验不行,吴孝良为了将更多战斗经验丰富的部队送到前线上,保障战局的优势,所以这些和新兵蛋子没有什么两样的老兵,在面对突然而至的日军骑兵时,竟忘了开枪阻击。直到,警卫营长瞅准机会,将连响盒子炮一梭子子弹都打了出去,大伙这才如梦方醒。
各种轻重火力一齐开火,在最后一百米的距离上,日军人仰马翻,但很快又有更多的骑兵一跃而过。眨眼间百米距离,顷刻而至,警卫营长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竟然一回合之下便耻辱的败了!
第469章 城下之盟(十一)
就在警卫营长绝望的闭上双眼时,他觉得脚下的大地震颤如山崩地裂,日军骑兵威势之猛烈竟至如斯!他陡然间睁开双眼,即便战至最后一刻也不能放弃。苏家滃毕竟是警备司令部所在地,防御工事修的还是非常完备,战壕、铁丝一样都不少。而阵地上轻重机枪也是所有步兵营配备数量最多的,仅仅一瞬之间,他的目光由恐惧、犹疑逐渐变得坚毅、镇定。
“开火!”
虽然开枪的时机有些晚,但水压重机枪喷吐出的火舌不愧是战场上的人肉收割机,冲在最前面的日军战马立即成片的跌倒,马上骑兵则被强大的惯性甩了出去,筋断骨折,血肉模糊。
三宅光治的瞳孔开始收缩,偷袭并不算成功,可支那将军也太托大了,竟然只用一个营的兵力防守司令部,他的嘴角随即挂上一抹冷笑,既然如此,就让这些支那人以及那个支那将军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吧!
十年的蛰伏与屈辱早就将那个名将之花咬噬的尖厉暴躁,此刻他的全身都沸腾着复仇之血,同僚幸灾乐祸的奚落,家人横眉竖目的冷对,都在这一刻涌到了愤怒的血管之。军人的荣誉与个人的屈辱汇集成再难抑制的怒火,从呲裂的双目喷涌而出。
冰冷的子弹毫无征兆的射入警卫营长的胸口,他的最后一个字还没来得及吐出,便轰然倒地,士兵们愤怒悲痛与心寒胆战交织在一起,但却再阻挡不住日军骑兵的兵锋。
警卫营防线如溃散之堤土崩瓦解,竟然连一个回合都没撑过。冷笑再一次出现在三宅光治冰冷的脸上,蝼蚁一般的支那人,支那将军十年不见你就只剩下这点本领了吗?他的心突然间升起一种忐忑,如果支那将军果真如此不堪一击,他积蓄了全身力气狠狠一拳打来岂不是落空?对手衰弱至此,复仇还有什么意思?巨大的失落无力之感遽然而生。
警卫营的防线并没有紧邻村子,而是向外推进了一里地,三宅光治轻而易举就突破了防线,却无论如何也料不到,这距离司令部不足一华里的距离,他用了十年时间来跨越,终究是功亏一篑。
巨大无比的轰鸣掩盖了铁蹄叩动大地的声音,眼前突然出现遮天蔽日的乌云,细看之下竟是扬起的漫天烟尘,西北方向急而来的钢铁洪流瞬间即至,就像突然出现一般,三宅光治的瞳孔再度收缩,不是因为恐惧而回死因为兴奋,这才是他记忆深处的支那将军,那个曾经俘虏他的支那将军如果真衰落,对他而言将是更大的耻辱。
三宅光治夹紧了马腹,策马加迎头冲了过去,即便是钢铁坦克他也毫不畏惧,此战他本已抱宁死定雪耻之心,如果失败不如战死,在战场上体面的战死,也好过苟活于人世间忍受那似有千万虫蚁咬噬心间的痛楚。
使用骑兵冲击坦克群日本人开了世界战例之先河,无数血肉之躯在钢铁拒收无情的碾压之下,血肉横飞。坦克机枪来回扫射,使得日军铁骑在骤然间便似风败絮一般,四分五裂。尽管他们损失惨重,但联队长三宅光治已经冲在队伍最前方,身为士兵的骑士们又如何能退却,也跟着义无反顾的冲了上去,以卵击石。
战斗进行了不足半个钟头便宣告结束,结果对三宅光治而言是幸运也是不幸,幸运的是骑兵联队十不存一,他活了下来。不幸的是他再一次成为了支那将军的俘虏!
三宅光治在落马的一瞬间,便意识到自己彻底的失败了,想起临来时的踌躇满志,他欲哭无泪,心灰意冷,拔出腰间南部十四式手枪,对准了太阳穴,食指扣到扳机上刚刚要发力,却觉手臂一痛,手枪跌落在地,再看手臂已经血流如注。
随即便被两名支那士兵可耻的提了起来,他发疯了一样攻击其一人,却被死死的按住,趴在地上在难动一下,鲜血、泥土、眼泪沾满了污秽不堪的脸。
国士兵冲他身上狠狠吐了口浓痰。
“娘的,这日本大官,简直就是一疯狗!”
另一个差点被三宅光治咬上一口的士兵则狠狠的踢了他一脚。
“让你不老实!”
是役,第五师团的第四十一骑兵联队全军覆没。
而与此同时,何家浜一线的正面防线,日军两大师团联手发动了登陆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攻击,第十四师团与第七师团互为犄角之势分别攻击何家浜与董家桥两个点。董家桥外的日军如潮水般一浪又一浪的冲击着国守军的防御阵地。
第二军的士兵们从未见过如此不要命的战斗,只见日军全部都疯了一样的向前冲锋,似乎他们轻重武器射出的不是可以收割生命的子弹,而是夏末解暑的暴雨,日军尸体一具具堆在阵前,可后继者似乎浑然不觉踏着脚下的尸体,仍旧顽强的冲击着第二军的阵地。
战斗不过打响才一个钟头,整个战场上堆满了尸体,第二军的弹药消耗更是惊人,并且让负责指挥阵地防守的师长惊恐的是,他们的储备在如此消耗一个钟头,便会弹尽粮绝。
师长抓起临时指挥部掩体内的电话机,一顿猛摇之后,就着不断炸响的大炮声,与重机枪不间断的射击声,声嘶力竭的喊着:“物资处吗?我是二师,弹药马上告罄,请立即运送……”
物资处长挂断电话,嘟囔着骂道:“何家浜告急,董家桥也告急,蒋委员长就给第二军拨了这么些弹药,到底先给谁?”
一个令他毛骨悚然的结论在他脑海跳了出来,如果在战斗弹药供应不上,常熟防线将轻而易举的被日军拿下。关于这批弹药他早就向南京申请了,但是何应钦总是以紧张;弹药都被供给淞沪前线为由,压了下来,如今局面已经紧张如斯,一个小时让他上哪里弄这么多的弹药去?
第470章 城下之盟(十二)
苏家滃遭到三宅光治联队的袭击后,为了稳妥起见,吴孝良将作为预备队的,宋希廉新组建的教导总队调来布防。这次的确险到了极点,如果装甲旅再晚到几分钟,此战结局恐怕就要改写了。
跟随坦克旅前来的还有达日阿赤的骑兵旅,他们并没有在苏家滃逗留,而是按照既定计划继续东进向董家桥方向迂回,坦克旅和骑兵旅决定在董家桥由南向北做一次侧翼突袭,彻底冲垮驻扎在那里的第七师团。
吴孝良听说袭击他们的日军联队长居然是三宅光治,不禁笑道:“老朋友嘛,走;咱们去见见他!”
“老朋友?”
宋希廉满脸莫名其妙,不明白吴孝良为何称这个被俘的日军联队长为老朋友,难道是他在日本留学时的朋友?随即他否定了这个答案。没听说吴孝良去日本留过学啊,据说他毕业于保定军校,如何又认识的这个三宅光治呢?
倒是吴孝良的副官解答了宋希廉的疑问,“司令在绥东时曾俘虏过三宅光治,那时候他可是日本陆军一颗冉冉升起的将星呢,甚至被称为名将之花。只可惜遇到咱们司令了,将星也得陨落,将花也得凋零……”
副官是绥东时候跟随吴孝良的老人,自然了解嫡系,惟妙惟肖的将三宅光治的老底一一揭穿。
吴孝良在绥东的战绩,当年由于北洋政府的刻意封杀,国内报纸一律不得报道,所以国人知之者甚少。宋希廉还是被震撼了,他早就知道吴孝良曾在绥东战绩辉煌,却无论如何也没料到此人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