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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不仅是太过自大,更是有点儿防范别人的意思。
其实那个时候李邺不过是留意到了那一点针线,然后笑了笑而已。只是她疑神疑鬼的,觉得一定是缝补的宫女故意的,然后想以此来引起李邺的注意。
她是有点儿想示威的意思,然后故意将陶君兰要进了德安宫。想让别人都看看,李邺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些无关紧要的女人,她才是最重要最不可或缺的那个人。
可是没想到一切却是都在那一刻改变了。不管是李邺瞧瞧的凝视,还是李邺不经意之间对陶君兰的帮助和保护,都让她心里异常愤怒。
所以她故意趁机陷害了陶君兰,想着让陶君兰从此消失算了。可是没想到……最终却是她输了,而且还是李邺警告了她。虽然当时李邺什么都没说,只是定定的注视了她一阵,可是她心里却是莫名的发凉,总觉得李邺是什么都知道了,而且在趁机告诉她:这些年的情分,到此为止。
那种恐慌,她至今仍是记得清清楚楚。所以她不甘心,更是伤心。
后来陶君兰出了宫去,可是看着李邺日益消沉的那副样子,她终于是明白了,李邺这辈子,大约都不会对她像是对陶君兰这样在意。哪怕她在他跟前服侍了这么些年,有了这么多的情分在里头。
然而就在她几乎死心的时候,陶君兰却是又出现了。所以她骨子里的不甘心再度被挑了起来。
当时陶君兰跟她说那番话的时候,她其实是觉得陶君兰一定是怕她真成了李邺的女人得了李邺的宠爱才故意那么说的。所以她甚至去和刘氏做了一个交易。
她答应刘氏帮着对付陶君兰,而刘氏则给她一个名分。
可结果却是那么可笑——甚至今日想起那时候的情形,她都有点儿忍不住脸上发烧。李邺是到了她屋里,可是脸上带了些许嘲讽的笑意一直看着她。看了一夜,却是碰也没碰她一下。
她觉得很是难堪,可是后来渐渐的她却是又有点儿释然和感激李邺:如果李邺不是这般绝情,或许她还不知道要保留那样的痴心妄想到什么时候。
她名义上成了李邺的女人。可是实际上,她却是断了她自己最后一条路。
不孕药是她自己主动要求吃的,甚至其他的几个女子那,也是她帮着李邺张罗的。一碗碗的不孕药,让她彻底断了那些痴念。让她彻底的从那些痛苦中渐渐的解脱了出来。
果姐儿是李邺给她的补偿。
她很感激,也很珍惜,同时也明白,李邺对她并不是真的一点儿情谊也没有,而只是这些情谊不同于对陶君兰的那种罢了。对陶君兰,李邺是男女之情,可对她,或许是亲情罢?
接过陶君兰手里那一方贵妃金印的时候,静灵顿时有了一种说不出的解脱感:如今尘埃落定,她也可过上安稳的日子。果姐儿也彻底属于她了,她还有什么可不满足的?
她这一生,因为她的痴心妄想而不幸,却也因为她的大彻大悟而出现转机,最终得了这么一个圆满的结局,她很知足,也很开心。
此生,惟愿岁月静好,守住初心不变,知足常乐。她会看着果姐儿长大,看着果姐儿出落成大姑娘,然后选婿,嫁人,生子,圆满一生……
只是想了想那样的场景,静灵便是忍不住的微笑起来。
番外四
“皇后娘娘,太子下学了。”小宫女匆匆的进来禀告给正坐在廊下晒太阳的陶君兰听。
陶君兰正翻画册呢,闻言抬头吩咐:“叫太子过来。”
拴儿如今都开始学着处理政务了,自然也不可能再叫小名了,李邺取了个大名,叫李颐。
李颐过来之后先是正儿八经的冲着陶君兰行了个礼,随后便是笑着靠了上去替陶君兰捏肩膀:“母后今儿肩膀可还酸疼?太医院可配了药了?”
“嗯,按摩了一阵倒是好了许多。”陶君兰笑呵呵的按住儿子的手,侧头笑谑的看他:“过了下个月你都十八了,这太子妃是该选起来了。你可有中意的姑娘?”
陶君兰看着儿子的脸慢慢变成了一片晚霞色,最后才慢悠悠道:“可是不能再拖了,果姐儿比你小一点,如今你静贵妃已经开始帮着果姐儿相看驸马了。就是明珠,我也是打算一并看了。倒是你,这可不能再拖了,你这个做大哥的不成亲,难道也让后头的弟弟妹妹都等着你?”
李颐的脸就更加红了,明明处理朝政的时候都十分镇定果断,偏偏这个时候却是含糊不清起来:“这事儿也不急。再说了,咱们家也没有那样的规矩。”
“对了,静贵妃给果姐儿看了什么样的人家?还有明珠——明珠可不能嫁得太差了,她那性子,也不能驸马脾气太好,否则只怕镇不住她,以后反而不好。”李颐只是顿了顿,便是又找到了别的话题。
陶君兰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怎么,想转移话题?你想在我跟前玩这个花招?真当我是人老眼花不中用了?”
李颐便是有点儿不安了,他什么都不怕,就怕自己的母妃生气!母妃生气不可怕,可母妃一生气,那父皇肯定是不高兴了,到时候他可不得受罪?
出于这个,李颐还是只能无奈的认错:“我错了。”
“好了好了,不过开个玩笑,你就这般摸样,真真没趣。”陶君兰摇摇头有些无趣:“怎么你越大了反而不如小时候有趣了?连你弟弟也是这般。”
李颐默默在心头答道:自是不敢的,闹了您,父皇能将我们兄弟皮都扒下来。您忘了上次三弟他因为爬假山摔了腿,您担心父皇却是怎么做的?就因为闹得您担心了,父皇可是狠狠罚了一回三弟啊!还不许我们告诉您,您知道从那之后三弟都有点儿绕着父皇走了吗?
不过明面上,李颐却只是咳嗽一声,淡然道:“约莫是因为年岁大了人慢慢沉稳了。三弟懂事些,难道不好?如今他也开始跟着七皇叔处理一些军事上的事儿,父皇今儿才夸了他。”
陶君兰一听这话顿时高兴起来:“他能懂事些也好。”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故意板起脸:“和你说话呢,你少给我打岔。快说,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我这里有个册子,你要不看看有没有什么看上的姑娘?”
李颐想了想,坐在了陶君兰的旁边,低声问道:“娘你怎么想的?”
陶君兰一怔:“我自然是盼着你找个称心如意的——”
话还没说话,李颐却是已经开始摇头:“这不可能。找个称心如意的,可她若在意我,将来只不过是煎熬。若我太在意她,对朝政的影响却是极大的。这点娘你比我更清楚。我身体健康,年轻力壮,咱们李家的血脉却是又少。我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去回绝立妃这件事情。”
可立妃对他的妻子来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折磨和煎熬,还有心焦力瘁。
陶君兰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想说点儿宽慰的话,可发现却也着实没什么可说的。毕竟事实就是如此——
“父皇能做到的,我却是做不到的。且我根基太浅,想要让老臣们对我效忠,却也只能是用这些法子——”说到这里,李颐却是有些丧气了。
“我做得到的,你为何做不到?”李邺的声音忽传来,随后就见他信步从台阶下走上来,形容带着几分肃穆,却也带着几许温和。尤其是目光落在陶君兰身上的时候,更是掩盖不住。
不过,在看向李颐的时候,李邺的目光却是严厉:“这话是你作为一国储君该说的话吗?我既做得到,你为何做不到?”
面对李邺的质问,李颐低下头去,末了又有些不服气的辩解一句:“可是父皇,局势不同。”
“时势造英雄,英雄却是能改变时势。”李邺看着已经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儿子,意味深长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李颐听了这话,整个人都有些呆住了,陷入沉思半晌不能自拔。
陶君兰看了一眼李邺,伸出手来让李邺拉了她一把,笑着用气声道:“今儿给你做了马蹄糕,咱们去尝尝?”也正好让儿子好好想想这话里头的道理。
李邺一把握住陶君兰的手,捏了捏试了试温度倒是再没舍得放开。至于李颐那头,他也没再打算多说——太子是要当皇帝的,当皇帝若是连这点气魄也没有,那还怎么去管理一个国家?所以,这事儿也没必要太过点拨,得让李颐他自己想明白才行。
李颐兀自沉思了许久,倒是慢慢的有点儿茅塞顿开的意思。是啊,他时间还多,为什么不去改变这个局势?为什么非要被人牵着鼻子走?
等到他彻底想明白这个道理兴冲冲的去找李邺和陶君兰的时候,却是顿时又觉得自己多余了:自家爹和娘正笑眯眯的吃糕点,半点没有担心着急的意思……
正纠结着他是不是该退出去的时候,倒是陶君兰看见了他,笑着招手道:“过来尝尝我做的马蹄糕,看手艺退步没有。”
于是李颐只能顶着自家爹不情愿的样子捏了一块糕尝了,然后又忙拍了一顿马屁:“娘做的点心,也知怎的永远都比御膳房做的那些好吃,要我看哪,娘以后要是不做点心了,只怕我都下不去口吃别人做的点心了。”
这马屁拍得,陶君兰登时就笑了,扫了一眼李邺满意的样子,摇摇头说起正事儿:“你如今过来,看来也是想明白了。这就对了,当年你爹他不也是一步步争来的?他若是不努力,我今儿又怎么会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他若是不努力,宫里又岂止是只有一个贵妃呢?
李颐点点头诚恳认错:“是儿子相差了。”
“好,既然想明白也就好了。”陶君兰笑眯眯的:“那你现在告诉我,你到底中意哪个姑娘罢?”
李颐:“……”为什么绕来绕去,又饶到这个问题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