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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洛会阴险地:万一他要是告发硕托跟阿达礼,礼亲王的儿孙两条命,也得算在他账上!况且,他连自己的党羽都庇护不了,以后还威风得起来吗?
豪格得意洋洋地道:无论哪一种可能性,于我都有利!
何洛会:王爷高见。
豪格有些不忍地道:不过……何洛会,这会牵连到大伯,大伯他……有时也待我不错啊!
何洛会摇头:什么不错!他还不是偏袒摄政王!
豪格沉吟不语,皱着眉头左思右想。
何洛会催促道:王爷,机不可失啊,您不想报仇了吗?
豪格想了想,咬咬牙道:你说得对,为了报仇,顾不得这么多了!
翌日清晨,豪格一大早就来到礼亲王府。
代善将豪格引入书房中,疑惑地问道:有什么要紧事,非得避人密谈?
豪格态度颇温和,慢条斯理地道:大伯,有两个人劝十四叔当皇上,不知道十四叔有没有来告诉您?
代善深感意外地问:没有啊!是谁那么可恶?
豪格:我也只是风闻,不知道是谁。
代善宽慰地:风闻之事做不得准。
豪格郑重地:我得到的消息却是很可靠。
代善慎重地道:多尔衮当众立过誓,谁对他进以非分之言,他就当谁是乱臣贼子,立置典刑。我不信有什么人会这么大胆,敢劝多尔衮当皇上!
豪格:如果真有人劝十四叔当皇上,而十四叔却不立即表明态度,那就不免引起猜疑了。
代善沉吟不语,揣测着豪格的话外之意。
豪格诚恳地道:大伯,皇位得失,侄儿早已经不在意,我是出于一片忠君之忱,才来找大伯商议。皇上刚即位,人心浮动,万一真有这种事,还是尽早处理的好。
代善感动地点头,拍拍豪格的肩膀道:我明白,我明白。
豪格给代善下套子,假惺惺地道:大伯何妨派个人去问问十四叔?倘若真无此事,那我就放心了,也可以去责问那造谣之人,为什么要陷十四叔于不义。
代善点头,沉吟道:那么,有机会我问问多尔衮。
豪格处心积虑地说道:有些话,不一定要问出口,也能知道答案。大伯,不如这样,咱们请十四叔来小酌,一家人多聚聚也是应该的,然后找机会,把我风闻之事,当作笑话讲,看看十四叔反应如何,不就明白了?唉,选日不如撞日,这会儿就派人去请吧?
代善点点头,但欲言又止。
豪格装作领悟的样子,赔笑道:喔,侄儿莽撞了。或许,大伯跟十四叔“私下里”谈,比较好。
代善斜视了他一眼道:我可没有打算为他遮掩的意思。
豪格赔着笑:侄儿也不敢说大伯有这意思。
代善不满地看了他一眼,懒得拆穿他,想了想说道:我只是在想,这种事,当面提起,似乎……怎么说都不恰当。
代善走到书桌前,写了几句话,折纸封起,走到门口,唤道:麻勒吉!
一个侍卫过来,代善将信递给他嘱咐道:这封密函,快送去摄政王府,告诉摄政王,说我立等他回话。
侍卫应声离去,代善沉吟半晌,喃喃道:真有这事儿吗?会是谁在撺掇他?
豪格试探地问:依您想,摄政王会老实告诉您吗?
代善沉吟道:先看看他怎么说吧。
豪格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摄政王府书房中,多尔衮看着代善的信,沉吟不语。
侍卫提醒道:我家王爷说了,立等摄政王的回话。
多尔衮在心里暗自说道:如果这会儿不老实说,将来万一真要起事,大哥必然怪我对他不诚恳,那我就得不到大哥的支持了。说出来也好,探探他的口气,反正只有他知我知,料也不妨。
多尔衮想到这,走到书案前,提笔写回信。
代善接到多尔衮的亲笔信后,有点心急地打开信封,取出信迅速地看,面色大变,手不住地微微发抖。
豪格假作不知,好奇地问:大伯,十四叔他怎么说啊?
代善五内如焚,手抖得更厉害,猝不及防,信被豪格突然伸手抽走。
豪格看着信,眼中寒光一闪,冷笑道:哦,硕托……阿达礼……劝十四叔当皇上的,原来是大伯您的儿孙!他说着诧异地叹道:没想到啊,真是万万没有想到!
代善正强抑心中的慌乱,豪格已将那信折好放进怀中,拱手冷笑道:侄儿去了,大伯保重!
豪格说完转身就走,等代善回过神来,已拦阻不及。
代善喘着气奔过回廊,来到大门内,狂喊:关门,关门!
几个侍卫迅速关上大门,等在大门内的何洛会冲上前抓住一个侍卫道:关门做什么!我家王爷要走了!
豪格刚冲至大门内,见门刚好关,惊怒不已。
这时代善气喘吁吁地奔至,看着豪格,累得说不出话来。
豪格施礼道:大伯……还有什么吩咐?
代善勉强镇定下来,恳切地道:豪格,你说得很对,皇上刚即位,人心浮动,禁不起政潮风波。这件事,还是交给大伯处置吧。
豪格冷冷地问:大伯打算如何处置?
代善一时还没有想出对策,无言以答。
豪格微微冷笑道:八成是……无迹无痕地,把这事儿给“淹”了?
代善咬咬牙道:反正,我一定给你个交待。
豪格大笑道:给我交待?不不不。我跟大伯无冤无仇,不需要大伯的交待。只是……我总牢记着大伯曾经教训过我,不能只看自己一人一时的得失,要看大清朝长远的得失。倘若摄政王这会儿就敢违誓,难保将来不会掀起动摇国本的大祸。我认为,这正是大伯言传身教的好机会,请您教教豪格,如何“置个人得失于度外,以大清得失为己念”!
代善脸色大变,方寸已乱,无话可说。
第十卷代善大义灭亲
豪格安慰道:不过,大伯您别担心,您对多尔衮这么好,他不敢对不起您,硕托跟阿达礼的性命,您不用担心。该担心的是多尔衮,他既然敢违誓,就得预备付出他的代价!
代善神色阴晴不定,拿不定主意。
何洛会给豪格使眼色道:王爷,郑亲王还在府里等着您呢!
豪格故意说道:你没瞧见吗?我大伯舍不得我走呢!
何洛会严肃地:那么,奴才就去请郑亲王来,跟您一道儿陪礼亲王聊聊天儿吧?
代善深吸了一口气,强自忍耐,半晌,盯着豪格,淡淡地道:豪格,如果你一定要走,请你仔细掂掂你怀里的那封信,究竟有多重,你……扛不扛得动!开门!
豪格闻言愣住,抬腿往外就走。
代善盯着豪格的后背冷峻地道:贤侄慢走。
豪格迟疑着,瞥见何洛会催促的眼神,咬咬牙,跨出大门。
代善闭上眼,深深叹了口气,神情悲哀。
夜晚,承乾宫东暖阁里气氛压抑沉闷。
代善、范文程与洪承畴三人来找大玉儿商议对策。
苏茉尔站在大玉儿身旁,低声道:有嫌疑的我都支开了。守在宫里内外的,都是靠得住的人。
大玉儿听罢点头,接着她环顾众人满脸愁容,想了想,眉宇间现出一丝怒意,恼怒地道:豪格也太狠了一点儿。故意不说出硕托和阿达礼的名字,就是要看礼亲王知道了,会如何处置。
代善沮丧地:更糟的是多尔衮的亲笔信,那等于是他的亲供。如果我跟多尔衮回护硕托和阿达礼,豪格手中握着那封信,理直气壮,不知会掀起什么风波。
大玉儿看着洪承畴问:洪承畴,依你看,豪格会怎么做呢?
洪承畴郑重地:回圣母皇太后的话,肃王可能号召八旗共诛贼臣,他师出有名,摄政王未必能占上风。就算勉强击败了肃王,八旗也势将分裂,冤冤相报自相残杀,到时别说问鼎中原了,连太祖太宗的基业都难保。
众人闻言悚然动容,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
代善面色灰白地问道:范先生,我已经六神无主,你说,该怎么办?
众人都看着范文程,范文程沉默了一会儿,方一字一顿语气凝重地道:为今之计,只有“大义灭亲。”
代善一惊,颤声道:你是说要我……检举他们?牺牲我自己的……
范文程面色沉重地说道:光是牺牲恐怕不够,还得做得漂亮。倘若由您来检举,摄政王还是免不了徇私包庇之嫌,有违他过去的誓言。
洪承畴点头道:没错,须由摄政王出面检举,由您来秉公明断,这才显得大义昭然。
代善迟疑着,心中痛苦地挣扎着,神色阴晴不定。
范文程感慨而难过,不禁摇摇头。
洪承畴低声道:虽然,摄政王的诸多举措,我不尽赞成,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认,以摄政王的才干和威望,眼下的大清朝,少不了他。
代善闭上眼,咬紧牙关,就是不能松口。
大玉儿突然站起,缓缓走到代善面前,代善连忙也站起。
大玉儿含泪凝视着代善,突然跪下,众人大惊,亦忙跪下道:圣母皇太后快请起……
大玉儿不肯起来,她扶住代善的手臂,身体不住地颤抖着,代善抬头,见大玉儿泪如雨下,自己便也忍不住老泪纵横。
好半晌,代善方抬袖拭泪,哽咽但坚决地道:罢了!我拿一子一孙的两条命,来保全摄政王!保全大清朝!
大玉儿泪流满面地哽咽道:礼亲王,我替皇帝,替大清朝,谢谢你!
两人跪着,泪眼相对。好半晌,代善缓缓地、沉重地点了点头。
代善恍惚而沮丧地走出承乾宫,范文程、洪承畴随后而出,望着代善那举步维艰的苍老背影,两人都难过地沉默着。
摄政王府书房里,多尔衮与范文程激烈地争执起来。
多尔衮拍着书案,气得面红耳赤、咻咻喘气。多尔衮怒道:礼亲王来信问,又立等回话,我就简单复了信。我万万没想到,这件事儿是由豪格而起!我真是……
多尔衮气得说不下去,恨得直咬牙:要我主动检举,我怎么对得起硕托和阿达礼!怎么对得起大哥!不行!我不能这么干!我要去跟大哥说……
范文程劝道:王爷!礼亲王已经决定忍痛大义灭亲,只为了保全王爷,舍此一途别无他法。王爷,请三思。
多尔衮想了想,无计可施,气得随手将书桌上的茶具往墙上掷去……
武英殿里,代善、多铎、豪格、范文程、洪承畴等人与众亲贵大臣聚集大殿上,神色凝重。多尔衮背对众人,站在宝座前台阶上,看着空空的宝座,沉思良久,终于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烦乱的心绪平静下来。他下定决心后,转过身来,以锐利的眼神环视着众人道:本王曾经当众立誓,如果有人向我进以非分之言,劝我图谋不轨,我就当他是乱臣贼子,立置典刑!如今,贝子硕托和颖郡王阿达礼,竟然劝我自立为帝,罪不可赦!请礼亲王明断!
代善虽早有准备,但仍然心如刀割,他强自镇定,走上台阶正中间,宣布道:带上来!
几个侍卫押着硕托、阿达礼上殿,他俩面色苍白,神情恐慌。
代善痛心地说道:你二人竟敢劝摄政王夺位。幸好摄政王对皇上忠心耿耿,丝毫没有不臣之心,主动举发。我大清祖宗家法容不得你们这种乱臣贼子。我代善身为族长,一秉大公,必得将你二人立置典刑!
阿达礼恐惧地叫道:玛父!你……真要杀我们?我们是你的儿孙啊!
硕托竭力使自己镇定,无所畏惧地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