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多尔衮瞪着眼训斥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小玉儿猛地扑上前去,趁多尔衮不备,奋力抄出他怀里的荷包。
小玉儿举着荷包咬牙切齿地质问:你果然天天藏在怀里!这是什么?她送你的是吧?我哪有胡说八道?
多尔衮伸手去抢,怒吼:还给我!
小玉儿闪躲着,冷笑道:哼,我哪里不如她?我只有“手段”不如她!她太厉害了,我猜她对你八成使尽了浑身解数,若即若离,欲拒还迎,让你看得到吃不着。我猜得对不对?哼!你真是笨死了!她要你给她卖命,她为的却只是她儿子。人人说你是你大英雄,我看你只是一头被她耍着玩儿的大狗熊!
第十一卷小玉儿自尽
小玉儿的话像乱箭齐发,将多尔衮射得体无完肤。他牙齿咬得咯吱直响,扬起小油锤似的拳头,强忍着没落下去。
小玉儿昂首挺胸,悲壮地迎着他愤怒的眼神叫道:打呀!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是吗?
多尔衮心思飞转,突然改变了策略,他决定使出最有效、最有杀伤力的撒手锏,于是收起怒火,冷冷一笑道:不错,被你说中了!
小玉儿做好了迎接暴风骤雨的心理准备,多尔衮态度的转变反倒让她愕然。
多尔衮凑近小玉儿,鄙夷地看着她冷笑,一字一顿恶毒地说道:不过,我老实告诉你。我宁可被她耍着玩儿。即使被她耍着玩儿,也是一种乐趣。
小玉儿被刺激得神情恍惚,万念俱灰,她摇头喃喃自语道:不公平……上天对我不公平……
多尔衮从她慢慢放松的手中取回荷包,塞进怀里,冷冷地道:也许上天是对你不公平,可是上天对我跟她,又何尝公平过?
小玉儿无力地扶着桌子,眼神空洞,欲哭无泪,半晌,凄苦地笑道:谢谢你,你总算给我答案。我爱了你这些年,等了你这些年,总算得到了一个答案。
多尔衮见她伤心欲绝的样子,心中很是不忍,于是痛苦地说道:你为什么一定要逼我说出来?我真的不愿意伤害你。
小玉儿神色黯然,目光像风中摇摇欲灭的蜡烛,哀凉凄楚地低声道:你没有伤害我,伤害我的人是我自己。我吵过、闹过、嫉妒过、疯狂过,用过所有的方法希望能让你爱我。
多尔衮辩解道:我对不起你。可是,会爱上谁,完全不是我能决定的。
小玉儿面如死灰,喃喃道:你没错,是我愚蠢,我早该明白,你爱她,正如我爱你,那是无从消灭、无可取代的爱情。这种爱,我虽然没有得到过,但我付出过,我应该知道它的纯粹、它的强烈。所以,还想等到什么出乎意外的答案呢?不过是痴心妄想而已。
多尔衮感动地走近小玉儿,轻抚她的黑发,难过地道:小玉儿,我心里也很难受的,你知道吗?
小玉儿缓缓转头含泪看着他问:你此刻的难受,是为了我吗?
多尔衮艰难地点头:是的。
小玉儿落下一滴像水晶般的泪滴,苦笑道:够了。这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多尔衮寒冰一样的心被小玉的真情慢慢融化了,他突然冲动地紧紧拥住她。小玉儿又惊又喜,也紧紧搂住多尔衮。
小玉儿喃喃道:多尔衮……这是你第一次真心抱着我……我永远会记住此刻你怀里的温暖……多尔衮……
小玉儿正在陶醉中,听见多尔衮难过而低声地说道:小玉儿,如果你是我的妹妹,我一定会好疼你好疼你。那该多好!
小玉儿的笑意逐渐僵住,眼神从狂喜一点点转为绝望,好半晌,才失魂落魄地道:是啊,那该多好……
多尔衮轻轻放开她,坦诚地道:小玉儿,我想,咱们说开了也好,心里就不会再拧着一个结,是吧?
小玉儿像木偶般机械地答道:是啊。
多尔衮问:以后……都会好好儿的了吧?
小玉儿面无表情地:以后都会好好儿的了。
多尔衮想了想,欲言又止:小玉儿,我……
小玉儿温柔地:不用说了,多尔衮,你要说的话,我全明白。
多尔衮长出了一口气:啊……那我就心安了。
小玉儿轻轻推了他一下,柔声道:去吧,他们还等着你呢。
多尔衮点点头,走到门口,突然回头道:那你等等我,就寝前,我再来跟你说说话。
小玉儿温柔地点头:嗯。
多尔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走出门去。
小玉儿脸上浮现一抹凄然的微笑,她自语道:很好,我得到答案了。终于……心安了。
深夜,小玉儿神情恍惚地来到寝室里,她缓缓地环视着屋里的一切,恋恋不舍地用手轻轻触摸着熟悉的家具摆设,然后来到镜子前,借着烛光认真打量着自己,良久之后,两行清泪流淌下来。她神色平静地走到门边,将门闩插上,然后端起烛台点燃了床帷。
不一会儿,滚滚浓烟从寝室里冒出。雁儿形容狼狈,拼命敲门喊叫,远远地传来家丁的呼喝声和脚步声。
此时,多尔衮正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凝视着手中的荷包,神情复杂。
雁儿凄厉的尖叫传了过来:福晋!开门哪!福晋!
多尔衮大吃一惊,揣起荷包迅速起身向寝室跑去。
寝室里传来火烧木制家具的劈啪声。
多尔衮跑到寝室门前,猛地推开雁儿,攒足了力气,拼命向门撞去。
门被撞开,浓烟涌出,窗帘床帏桌椅板凳等都烧着了。等浓烟稍散,借着火光多尔衮看见小玉儿的脚半悬空中,他大惊失色,整个人都呆住了。
皇宫长廊里,顺治拉着提着灯笼的小唐向承乾宫走来。
小唐苦着脸劝道:万岁爷,回去吧!圣母皇太后一定安置了!
顺治神情果断地:我睡不着,干脆去跟皇额娘说清楚!
两人快走近承乾宫时,小唐与顺治突然站住,顺治看见苏茉尔提着灯笼引多尔衮来到宫门前,并面色凝重地示意太监宫女们好好守着。顺治愣在那里,一股羞愤涌上心头,他自语道:难道……难道大哥的话……是真的?
小唐悄悄走开几步,假装看着别处,心里却紧张得要命。
顺治声音嘶哑地低声叫:小唐!
小唐忙走过来,颤声道:奴才发誓,什么也没看见!
顺治强忍着痛苦道:我们回去!
承乾宫东暖阁里,大玉儿听到小玉儿自尽的消息震惊万分,像泥胎雕塑一般。
多尔衮苦恼地揉着脸说道:当时,一切都说得好好儿的,她从来没有表现得这么心平气和过,而我还因此很放心。万万没料到,她会偏往牛角尖里钻!
大玉儿两眼发直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多尔衮痛苦地摇着头:玉儿,这不干你的事。她问,如果我的心早已给了别人,不可能再给第二个人,那我为什么要娶她?让她以为她可以得到我的心?这句话倒很有道理。我不会再娶了,我也不想再多害一个人生活在绝望里。因为我的心早已给了你,不可能再给第二个人……
大玉儿声音颤抖着叫道:不要说了,我的罪孽还不够深重吗?
多尔衮伤心地喊道:你别这么说!明明是上天对我们不公平,怎么能算是我们的罪孽?如果爱一个人也是罪孽,叫老天爷都算在我一个人的头上好了!
大玉儿扑上前握住他的手,泪眼模糊地摇头道:不行!不行!不能都算在你一个人的头上!
多尔衮红了眼眶,忍不住紧紧拥抱大玉儿。
这时,苏茉尔掀帘进来,两人慌忙分开。
苏茉尔施礼道:王爷,宫门快下锁了!
多尔衮想了想,黯然道:我得居丧一阵子,玉儿,政务你就多费心,有什么要紧事,千万叫苏茉尔来找我商量。还有,当心豪格!千万当心豪格!
多尔衮走后,大玉儿神情恍惚,如在梦中。她抱膝独坐窗前,望着漆黑的夜,听着冰凉的雨,脑子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了。
烛台上的蜡烛早已燃尽,窗外天蒙蒙发亮,雨停了,只有檐前滴答的残雨声,敲打着心碎的人。大玉儿抱膝独坐了一夜,面色苍白,神情憔悴。
清晨,苏茉尔进屋收拾床铺,见了大玉儿的神态吃一惊,叫道:天哪,格格,您一宿没睡?
大玉儿呆呆地一动不动,半晌才艰涩地开口道:叫他们预备,我要出宫!
第十一卷父亲?儿子?
摄政王府里,气氛沉痛悲凉,吊丧的官员们跪在甬道两旁。
大玉儿领着苏茉尔缓缓走过甬道,来到正厅前,与憔悴不堪的多尔衮对视一眼,悲伤地走进 正厅,苏茉尔轻轻关上了门。
大玉儿缓慢地走向灵前,面容凄楚哀痛,脚步重似千斤。
多尔衮眼圈微红地问:你……又何必来呢?
大玉儿声音微弱,但很果断地答道:我不能不来。
大玉儿来到灵前,难抑悲痛,勉强开口道:小玉儿,姐姐来看你了。其实,我几乎不敢 自称你的姐姐,你这一生,因为我而受的苦,太多太多了。姐姐心中对你的歉疚,难以言表 。姐姐……对你不住,请受我一拜。
大玉儿跪下叩首,多尔衮大吃一惊,欲上前搀扶,被苏茉尔轻轻拦住,苏茉尔朝他摇摇 头。
大玉儿慢慢起身,转向多尔衮,含泪道:多尔衮,我对你的歉疚,更是难以言表。你为 了我,牺牲得太多,付出得也太多,我……
大玉儿哽咽着说不下去,突然跪下叩首。
这回苏茉尔再也拦不住多尔衮了,多尔衮跪下扶住大玉儿,声音颤抖着道:玉儿……不要这 样!
大玉儿痛哭道:你就让我跪吧!我一想起你这半生所受的折磨,所受的辛苦,我就……反正 ,你受我一拜吧!不这样做,我心难安……
多尔衮心如刀绞,终于撑不住了,痛哭失声。
苏茉尔默默拭泪,想了想,突然跪下哀求道:十四爷,苏茉尔求您一件事,您就把皇上 当作您自己的孩子吧! 多尔衮闻言一怔,不知如何回答。
大玉儿哽咽着道:苏茉尔说出了我的心里话。多尔衮,你没有儿女,请你疼爱福临,做他的 严师,当他的慈父。可怜他从小没爹,你就把福临……当作自己的孩子吧!
大玉儿流着泪,渴盼地看着多尔衮。
多尔衮情绪复杂地凝视大玉儿,终于,重重地点了点头。 郊野树林里,小唐往树上拴马,顺治坐在树下,皱着眉沉思。
突然,顺治狐疑地问道:摄政王妃好端端的,怎么一夜之间就急病死了?小唐!你知道不?
小唐摇摇头:这奴才怎么会知道!
顺治又问:也没去打听?
小唐忙摆手:没有,没有。奴才没去打听!
顺治不相信地说道:少骗我!你们这些人平常没事干,还不是就爱东家长西家短,连哪位太 妃宫里死了一只猫,都能说上半天。你就算不去打听,闲话也自然会吹进你耳朵里。我说得 对不对?
小唐一脸尴尬地:万岁爷圣明…… 顺治命令道:听见了什么?快说! 小唐低声道:奴才……听见一种说法,摄政王妃她是自己吊死的。
顺治大为震惊:什么?
小唐亲眼目睹似的说道:听说那天夜里,摄政王跟王妃大吵了一架,不久王妃就没了!
顺治沉吟道:是她自己吊死的?还是……摄政王把她杀了?
小唐哆嗦了一下道:这……不会吧!
顺治气哼哼地:哼!他,他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小唐忙劝道:万岁爷别瞎猜了,这事儿,跟咱们没关系!
顺治赌气道:太窝囊了!好像什么事都跟我没关系,那我还当个什么皇上!真是窝囊透了! 我连问都不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