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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青交代完毕,萧白便转首低声对石拓道:“我们马上要冲过去,你跟紧我。”
石拓一愣:“什么?”
“你们在说什么?!”郑铁脸色一黑,当即问道。
“准备,跑——!”
疾呼之后,韩青一把拽起疏桐的手,大步朝铜门奔跑而去,萧白也紧追其后。石拓见状,来不及多问,当即也拔腿就跑。被重力踩踏的碧玉砖触发了机关术,通道内机轴转动的“咔哒”声响成一片。
见四人突然奔跑起来,郑铁一愣,随即便振臂挥喊道:“兄弟们,给我追!”
“噗——”
“噗——”
“噗——”
从两侧墙壁内激射而出的铁钉,瞬间便将郑铁和紧跟在他身后的几人射成了刺猬,殷红的鲜血沿着生锈的铁钉翻涌而出,通道中顿时弥漫起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道。
第一九九章 甲衣肉盾
四人越过那块铜砖后,韩青迅疾挥掌拍向铜门上的虎首,听见“咔”的一声脆响后,他当即拉着疏桐靠立于铜门左侧的玉璧前,避开门上可能会触发的机关。
听见身后通道内传来郑铁等人的惨叫,疏桐忍不住想要回头去看,韩青一把将她拉至怀中,用身体挡住道:“别看!”
疏桐诧异抬起头,在墙角的暗光中,她却看不清他的脸。韩青抬手解下她颈上先前用来捂口鼻的布巾,替她蒙住了眼睛。
“他在干嘛?!”看见韩青的怪异举动,石拓十分惊讶。
萧白背贴右侧玉璧道:“舒姑娘晕血,不蒙上她眼睛,一会儿昏倒了多麻烦。”
石拓有些犯懵:“晕血?上次她还替我包扎过伤口……”
“你出的那点血,能和眼下这场景相比?”萧白斜睨着通道内几个血肉模糊的身影,皱眉道。
石拓一怔,随即诧异道:“我都不知道舒姑娘晕血,萧兄你怎么知道?……韩青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小心!”
眼见一枚激射而出的铁钉自地砖上反弹过来,萧白抬臂将石拓挡靠在玉璧上,堪堪避过。石拓心下一紧,那一连串的问题也顿时忘了个干净。
眼睁睁看着郑铁和几个武士在密集如雨的暗器中丧命,后面的武士都在惊恐中愣愣发怔,好一阵反应过来,便又转身往回跑,慌乱之中触发了其他机关,通道内又是一阵血雨腥风。
嗅着这股越来越浓的血腥气,疏桐只觉得胃内一阵剧烈翻涌,她咬唇紧拽着韩青的衣襟,气喘不定。
在这阵混乱之中,铜门内有些锈蚀的机轴终于打开。韩青拉着疏桐跑进门内,萧白和石拓也急忙跟上。
“难怪地图上绘着箭头,原来这间密室是子合王的兵器库!”一进铜门。萧白便恍然大悟。
洞窟内四尺一列,整齐排列着黑铁熔铸的兵器架,架上除了刀枪剑戟、盔甲革盾这些近身搏斗的武器,更有数不清的弓弩箭矢这些投掷兵器。
萧白从面前的兵器架上拿起一把长刀在手里掂了掂。又丢回架上道:“这里的兵器,足够装备一个营了吧?”
“通道内机关失效了,卢枭他们很快就会追过来,我们得赶紧找到关门的机括!”韩青一边在铜门后寻找机括一边道。
果然,通道令一头已经远远传来卢枭发怒的咆哮声。
萧白当即道:“你和舒姑娘负责找机括,我和石兄负责防守。”
“嗯,尽量多给我们点时间。”韩青头也不回道。
萧白环顾四周,在密室北边的武器架后发现了一架大型机弩,当即道:“石兄,我们去将那东西搬过来。让卢枭尝尝真正的元戎弩的厉害!”
“元戎弩不是诸葛孔明发明的么?西夜国灭国时,他应该刚出生吧?”石拓道。
“哦,难不成这东西是公输异设计的?”
细看之下,这机弩长达六尺,弩身是由黑铁锻铸。萧白躬身去搬抬。弩身十分沉重,他一下竟没能拿起。石拓上前一起使力,两人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机弩搬到了铜门正中。
安放好机弩,石拓又去抱了一捆铁箭矢过来,萧白一边往箭槽里卡入箭矢,一边对石拓道:“你再去找两个厚实点儿的盾牌过来。”
萧白话语刚落地,“嗖”的一声金鸣。便有一枚箭镞从铜门外飞了进来,“铛”一声撞在兵器架上。
两人抬头一看,竟是满脸怒气的卢枭,带着武士们追了过来。
“你们胆子不小!卢爷我活了三十几年,还从来没人能从我眼皮底下溜走!”卢枭边说边端着机弩再次瞄准。
卢枭等人距离铜门已不过六七丈的距离,萧白不容他再靠近。不待箭仓中的箭矢装满,他便扳动了机括。机簧带动弩弦不断后拉,当弩弦绷紧到极致时,弩身竟发出“簌簌”的战栗声,就在这一刹那。箭槽中的铁箭矢“吱”的一声惊嘶,随即带着“嗡嗡”的颤鸣音直扑卢枭。
这本是致命一击,不料卢枭反应十分迅速,他猛一个侧身,那枚铁箭矢便朝后飞射而去。“噗、噗、噗——”,连续三道闷响之后,卢枭身后纵列的三个武士均被这同一枚铁箭矢洞穿胸壁,倒地而亡。
萧白和石拓不免怔住:这是什么武器啊!不但能穿透甲衣,竟还能一连穿透三人的甲衣!西夜国拥有如此精锐的武器,竟还会被莎车人灭国,这也着实令人费解。
卢枭看着倒地身亡的武士,顿时目眦欲裂:“你们找死!”
“我不爱杀人,你们只要退出这通道,我们就相安无事。”萧白“啪”一声将弩身的机括复位后又道,“若你们一心寻死,我也可以成全。”
卢枭冷笑一声:“甲衣不能防御,我们还有肉盾呢。史勇,去将石公子的几位保镖带上来。”
很快,石守则和其他几位保镖便被带到队伍最前列,一字排了开来。
卢枭瞥一眼几位保镖,摇头道:“依我看,这肉盾还不够厚,你去外面大殿将营地里抓的那些向导也都带过来。”
一见到石守则和几位保镖,石拓便慌了神,他一把拉开萧白放在机括上的手,阻拦道:“萧兄,他们都是我的人,不能再发箭矢!”
卢枭闻言一笑,端起手中的机弩,“嗖”一声便射出一枚箭镞。萧白一把推开石拓,那箭镞便“噗”的一声自他的左臂透穿而过。
萧白还来不及去扣机弩的扳机,便又是一枚箭镞呼啸而来,他只得强忍剧痛,一个跃身扑至铜门后去。
“还没找到机括么?!”萧白起身捂住伤口问韩青。
“按照公输异设置机关的习惯,这关门的机括应该不在门边。我发现密室有三个角落都立着身着铜甲衣的模型人,机关很有可能就在铜甲人的身上……”
“这半天功夫,你就想出这个?!”
“自然也想过别的。”韩青一转首,见萧白捂住左臂的手指间鲜血翻涌,当即便“唰”一声撕下衣袍道,“这个必须先包扎。”
“我还死不了,你先找机括,他们马上就进来了。”萧白急道。
“不先包扎了,一下昏倒两个,我们就是找到机括了也逃不出去。”韩青一边快速替萧白包扎伤口一边道。
第二零零章 暗夜相拥
萧白这才留意到,疏桐靠坐在铜门后,手抚胸口,脸色惨白。而她眼前依然蒙着那块布巾,看样子还一直没缓过劲来。他不免诧异道:“你怎么这么怕血?”
“她小时受过惊吓。”韩青替她答道。
石拓这才想起先前在铜门外的问题,忙追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韩青替萧白的伤口打完结,转首对石拓道:“石兄,你没受伤,速度最快,你负责去查看西北角的铜甲人,萧兄负责东北角那个,我负责西南角这个。”
石拓环顾密室,发现韩青要他去的地方最远,而萧白去的东北角要经过铜门,只有位于西南角的铜甲人离得最近,便问道:“你也没受伤,为何不让萧兄查看最近的这个?”
“他伤的是手,腿还是比我跑得快。”说着,他便朝西南角走去。
萧白看着石拓摇头一笑,随即也转身朝东北角跑去。
石拓一愣,这才想起韩青先前有过腿伤。叹了口气,便沿着成列的兵器架朝最远的西北角跑去。
铜甲人的高度与真人无二,头戴铁盔,手执铁戟,威猛而立。石拓前后打量一番后,看不出什么地方有机关,只好用手试探着摸摸头盔,摇摇手臂,又去掰了掰那手中的铁戟,竟是毫无反应。
正是无可奈何之际,萧白突然喊话道:“石兄,你打开它的面具,里面有机关!”
石拓这才留意到那张镂着虎首的面具,他抬手揭开面具,里面是一个黑铁机括。他慌忙伸手扳动机括,“哐当”一声后,内里的机簧便牵动机轴“咔哒哒”转动起来,声音从铜甲人一直往身后的墙壁延伸。
石拓循声望去,便见两扇巨大的铜门开始徐徐并拢。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快,这边有暗道!”韩青的声音自西南角传来。
萧白和石拓对望一眼,当即朝西南角跑去。
“嗖—嗖——”
石拓刚跑至铜门正对的兵器架,尖厉的呼啸之后。一枚箭镞带着死亡的气息,从逐渐闭合的铜门外飞射而入,贴着他的额际飞过,在他眉梢拉出了一道细长的血口子。
石拓的心猛地一紧,蓦地收住了脚步。
“看你们还能往哪里跑?!”
卢枭带着武士已经追到铜门外,眼看走在第一排的保镖们就要踩着那一块铜砖,石拓急道:“小心脚下!”
石守则和两个保镖反应过来,抬步便跳过铜砖,另外两个保镖反应不及,一脚踩上去便触发了机关。被从地底突生的尖刺扎穿脚背,活活定在了铜砖上,惨呼连连。
石守则和那两名逃过一劫的保镖顾不得身后的情况,赶在铜门闭合的一刹那,相继扑进了门内。
看见石拓额角的血痕。石守则自责不已:“公子,是我们无能,让你受伤了。”
石拓摇头道:“你们也是被我拖累了。”
“石兄,快走,别忘了铜门外也是有机关的,卢枭他们很快就进来了!”萧白在打开的暗道前催促道。
“好。”石拓应声后,急忙带着三人朝暗道跑去。跑了两步。他突然从旁边的兵器架上抓起一把斧子,转身朝铜甲人跑了回去。
石守则疾呼道:“公子!”
“你们先跟着萧兄进暗道,我去将那机括卡死。”
韩青带着疏桐已经先进了暗道,萧白正准备下去,见石拓突然往回跑,便转身喊道:“石兄。你干嘛?”
萧白的话刚落地,石拓已将斧子牢牢抵进了铜甲人的铁盔中,将那处机括死死卡住。
“将这机括卡死,卢枭他们就进不来了。”石拓松了口气道。
“糊涂,你那机括是打开这暗道的。我掰的那个机括才是铜门的!”
石拓不由得怔住。
却在这时,卢枭在外面找到了位于铺首上的机括,两扇铜门又徐徐打开来了。
“快跑——!”
萧白一声呼喊后,转身跳进了暗道。石拓想要从铁盔中取出斧头,却因先前卡得太死,怎么也取不出来,急得满头大汗。
眼见铜门开得越来越大,石守则冲上前去,跪在铜门正中那架机弩前,一面扳下机括,一面回头对两名保镖道:“张继、钱伍,你们赶紧带公子走!”
“嗡嗡”颤鸣的铁箭矢朝铜门外疾速飞去,面门而站的一名武士被铁箭矢击中后,被那强劲的力道带得后退了好几尺才颓然倒地。卢枭等人不得不背靠通道两璧暂时躲避。
张继和钱伍趁机带着石拓冲过铜门,跳下了暗道。
“守则,你赶紧下来!”石拓在暗道中喊道。
石守则侧首瞥了眼铜门距离暗道的距离,摇头道:“公子,你们别管我,赶紧往前走。”
石拓急道:“守则,你不听我的话了?!”
石守则看着门外那两列衣甲严整的武士,咬唇道:“张继、钱伍,赶紧带了公子走人,别让兄弟们都白死了!”
张继和钱伍不再犹豫,架着石拓便往暗道深处走去。
黑铁机弩的威力虽然惊人,但箭仓中的铁箭矢却很快就用光了,就在石守则手忙脚乱的往箭槽里卡箭头时,卢枭的元戎弩瞄准了他。“噗”的一声闷声后,他便栽倒在机弩前。
“给我追——!”
卢枭一声令下,甲衣铮铮的武士们便跃入铜门,接连跳入了暗道。
眼前蒙着布巾的疏桐,被韩青紧紧的拽着,在忽明忽暗的甬道中奔跑,恍如梦境。
在父母亲人离世后,无数个夜晚,她被孤独遗弃在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