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换的。”
疏桐听得惊讶不已。琴课结束后,她就将此事说给母亲听,问她为何一张旧琴能抵一幢宅院。母亲舒眉闻言也惊讶不已,当即询问白慕这琴的来历。白慕便说此琴是一位西域友人赠送的,他也是看琴身破旧,想着不值钱,才没上交鸿胪寺的管库。
按照当朝律法,鸿胪寺官员与各国使臣打交道,若有礼物往来,所收物品均需交回鸿胪寺,由管库按照物品市值审查核定,超过官职俸禄的物品一律上交国库,等于或低于官职俸禄的可以由官员领回,算作奖励。
第二十章 发霉香囊
更新时间2014…1…27 18:06:40 字数:2068
白慕任职主薄前,担任鸿胪寺译臣多年,与西域诸国使节往来密切,经常会收到各种西域礼品,他都是如数上交。这次恰逢对方送的是一张古琴,他不懂音律,寻思这不过是中原的旧物件,市值低廉,也就懒得抱去审定了。
听说这琴价值不菲,白慕第二日便将琴带去鸿胪寺上交了。归家时,他给疏桐带回了一张和喜鹊一模一样的桐木琴。
又过了些日子,那位赠琴的西域友人来白家作客,正好遇到疏桐在院中凉亭内练琴,便上前观看。发现疏桐用的是桐木琴后,便笑问白慕为何不让小姐用他送的古琴演奏。
白慕将实情告之,那位西域友人顿时捶胸惊呼:“白大人竟将我家主人赠送的‘绝响’上交了国库?!这岂不是辜负了我家主人的一番心意?!早知如此,我还不如暗中将礼物替换了……”
疏桐被这连声惊呼慑住,回头便见这高大魁伟的虬髯大汉面色赤红,容色恼怒,顿时被吓得不轻。她想跑去找母亲来救场,仓惶起身时又撞翻了琴台,看着那张崭新的桐木琴在凉亭内摔成两半,她竟一把抱住父亲的腿委屈大哭起来。
疏桐此刻回想起来,“绝响”这个名字,便是因那日的惊吓和委屈才留存在记忆中的。“绝响”,西域友人……莫非那张被父亲上交鸿胪寺的古琴,就是修复后的“绕梁”?!
作出此番推测后,疏桐震惊不已。若“绝响”就是修复后的“绕梁”,这张琴只怕已是价值连城。作此推论,也就不难理解为何王恺会为之心动了。而“绝响”落入巨富石崇之手,也是情理之中,因为石崇的亲哥哥当年正好就是父亲白慕的顶头上司——大鸿胪石统。
素不与石家往来的王恺,此番邀请石崇参加王蕙与司马颖的婚礼,会与“绝响”有关么?
“疏桐姐,你快来瞧瞧,这妆台里面有东西!”疏桐还在沉思,门外便响起了阿荣惊慌失措的呼叫声。
通房丫鬟用的家具,往往都是府里夫人小姐们淘汰的旧器物,抽屉里发现些东西也实属常见。疏桐本想指责她大惊小怪,可想着这阿荣毕竟是常氏派来的眼线,若是言语中得罪了惹她去常氏面前胡说八道,自己反倒麻烦。寻思后,疏桐将《名琴谱》放回原位,起身走了出去。
“疏桐姐,你来瞧瞧这是什么?”一见疏桐,阿荣便从半开的妆奁抽屉里,拎出一个发黑的物件来。
许是搁置得太久,那个拳头大小的东西上面长满了白毛,一时竟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疏桐走近了看,才发现阿荣拎着的是一截变色的缎带,再仔细看那物件,便发现是一个香囊。
“不过是个发霉的香囊罢了,扔掉就是了。”疏桐吩咐道。
阿荣闻言,抬手便将香囊扔进了院角的一丛鸳鸯藤中。疏桐看着阿荣身后几步外盛装垃圾的竹筐,只能无奈摇摇头。
“这妆台抽屉都发霉了,疏桐姐要去换一个么?”阿荣问道。
疏桐瞥了眼那个发霉变黑的抽屉,摇头道:“不用麻烦杨管家了,你取出来洗了晾干就好。改日我去绣坊寻一段做伞面的料子铺在里面,一样能用。”
阿荣却替疏桐抱不平道:“管家具那婆子真是势利,看公子是庶出,就欺负人了。若疏桐姐还跟着夫人,她敢把这生霉的家具拨过来?!”
疏道扫一眼几个忙着搬抬家具的小厮,低声道:“你既是夫人安排到清梧院来的,这些话便不可乱说。不过小事一桩,传到那些不知情的人耳朵里,还以为是夫人在为难公子身边的人呢……”
“啊!”阿荣当即以手捂唇,盯着几个小厮走远了,才又讨好道:“难怪夫人倚重疏桐姐,你看事情就是比我长远。疏桐姐以后要多指导提醒我……”
“我们都是夫人跟前的人,应是互相指导提醒才对。”疏桐说罢,又进那正在摆放家具的厢房去看了一圈,顺口表扬了阿荣几句,哄得阿荣高兴不已。
王墨不在的两日,疏桐除了布置整理自己的房间,拾整清梧院的花花草草外,做的最重要的事就是以感谢杨管家调拨家具为由,去管事房打听婚宴当日宾客席位的安排情况。
王蕙的婚礼,对于素来强取豪夺的王恺来说,不啻是一次正大光明收刮钱物的机会,届时必定有无数指望利用他皇亲国戚身份来攀附权贵的官吏上门送礼。这是疏桐收集王恺罪证的绝好时机。
再则,王恺爱女出嫁,也必然还有与他同属一个利益集团的上层官吏出席。在王家八年,疏桐对官场的事情多少也有些知晓。若要检举告发王恺,首先就必须要理清他背后盘根错节的利益集团,否则投错了庙门,不但实现不了愿望,还极可能惹来杀身之祸。因此,通过宴席席位来了解这些内幕,是一条可行且可靠的途径。
在管事房,杨管家对疏桐依然十分客气,但却只应付说了几句客套话,便以事务繁忙为由抽身离开了。疏桐只打听到王蕙婚礼的谢亲宴设在福瑞苑,预估的宾客多达千人左右,重要宾朋设席朱紫楼内,一般的来宾都在福瑞苑里的几个分院中。
疏桐心里十分清楚,事务繁忙这不过是杨管家的托辞罢了。她如今的身份是庶子王墨的通房丫头,像杨管家这种见风使舵八面玲珑的人物,只怕早就把她的身份地位在心里掂量过了。
在这一刻,疏桐清楚了自己面临的严峻形式。虽说不必以陪嫁丫鬟的身份离开王家了,可随着她身份地位的变化,也让她在王家宅院中失去了很多便利。
返回清梧院的一路上,疏桐都在寻思王蕙婚礼那一日,她该找个什么机会进入朱紫楼内?依照王墨与司马颖的亲近关系来看,婚宴那日王墨极有可能会进朱紫楼接待贵宾,以他通房丫鬟的身份,她到时或许可以找个替他送衣袍或其他物件儿的借口混进去……
随后的两日,疏桐竟是前所未有的期盼王墨回府。
第二十一章 眸中杀意
更新时间2014…1…28 18:14:38 字数:2197
婚宴前一日傍晚,没等回王墨的疏桐,等来了一场大雨。
食不甘味的晚餐后,疏桐坐在自己房间的妆台前,盯着烛台上明暗跃动的灯焰,听着夜雨拍打桐叶的声响,只觉心慌意乱。
这厮究竟是做什么去了?若他明日不回来,自己又该找个什么借口进朱紫楼?王家宅院在常氏的管理下,奴仆等级森严,分工明确,加之以前发生过几起投毒事件,如今随便一个送茶水提熏笼的丫鬟,都是有人监管和考核的,更何况是接待贵宾的朱紫楼,自己想要混进去几乎不太可能……
疏桐在灯前冥思苦想,想要找出一个稳妥且正当的理由,却绞尽脑汁也未能从常氏管控下严丝合缝的体制中找出一个漏洞可钻。她甚至痛恨自己,这些年来若不是自己为取得常氏信任而贡献了许多监管制约奴仆的办法,如今又怎会这般为难?
想到后来,疏桐有些筋疲力尽的感觉,不知不觉间,她便伏在妆台上睡着了。
一觉醒来,疏桐发现自己竟合衣躺在床榻之上,丝被俨然。这清梧院中,只有她和阿荣两个丫鬟。以阿荣的体型,不太可能将自己弄得上床来,难道,是王墨回来了?
疏桐翻身跳下床,也未及梳洗便急急往王墨的房间走去。天色刚刚大亮,雨后的清晨有些薄凉,晨风一吹,疏桐忍不住打了喷嚏,却也顾不得去加衣,便推开了王墨的房门。
外室的书房是空的,疏桐又疾步掀了影帘走进内室,床榻和她两日前收拾的一样整洁。疏桐不免有些失落:难道昨夜是自己梦游回了床上?
愣怔之后,疏桐寻思应该赶紧梳洗了去常氏房中请安。她指望常氏看今日府中事情繁多,将自己留下帮忙打理,那进入朱紫楼也就顺理成章了。却刚刚跨出房门,便差点撞在端着药碗的王墨身上。
“这般急切,桐儿是在找我?”王墨端着热气腾腾的药碗,略略退开一步,唇角含笑问道。
看见眼前这张似笑非笑的脸,听着他这句语带戏谑的话,疏桐一时竟是又恨又气:这个趁人之危卑鄙无耻的男人!
见疏桐这般表情,王墨笑道:“早知桐儿这般舍不得我,我怎么也要推掉父亲吩咐的事情……”
“无耻!”疏桐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怒,这句话竟脱口而出。
王墨瞬间敛笑,逼近一步问道:“桐儿是在说我?”
疏桐被他逼得后退了一步,脚后跟绊在门槛上,险些就要往后栽倒,却被他未拿碗的那只手一把抓住。
这一惊吓之后,疏桐瞬间清醒过来。今日最重要的事情是进朱紫楼摸清王恺的底细,搜罗他贪污的罪证,再大的屈辱也得忍受下去。
掂量了事情的轻重后,疏桐深吸一口气,直接退回门内,换了个勉强过得去的表情,躬身施礼道:“公子两日未归,奴婢担心公子错过蕙小姐的婚礼,所以一早就来看看公子可否归家。”
“桐儿方才说那句话,不知有何深意?”王墨问道。
疏桐垂首道:“奴婢就是来提醒公子早些更衣准备。”
王墨挑眉道:“‘无耻’和更衣,也有关联么?本公子久居僻壤,如今竟不太听得懂洛阳新辞了。”
“公子误解了,方才突然撞见公子,奴婢惊吓之下有些神思恍惚,以为是撞见了无耻之徒,所以口不择言……”
“桐儿被惊吓成这样,难道这清梧院中,有出现过无耻之徒么?”
“你……”疏桐被他明知故问的追问激得有些发怒,却只能握拳忍了再忍,瞥见他手里的药碗,便借机转移话题道:“公子可是感染风寒了?怎么大清早就端了汤药来?”
王墨看一眼药碗,随即做出一幅关切表情:“这是给桐儿准备的。”
“给我?”疏桐一惊:难道又是常氏那种避胎药?!
王墨认真道:“桐儿可能不记得了,两日前的晚上,你在酒中下药准备谋害我,为求自保,我喂你吃下了一颗师门特制的‘七味亡魂丹’。七日内不服解药,便会中毒身亡。”
给王墨的酒中下了忘忧散,疏桐记得很清楚,可“七味亡魂丹”连同之后的事情,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七日不服解药,就会中毒身亡,世间真有这样的药?!
“这药一般七日发作,我却忘了你体内还有其他药物,七情和合,竟导致药效提前发作了。幸亏我昨夜赶回来了,再多耽搁两天,怕就只能为你上香悼念了……”
疏桐望着王墨,见他唇角依然挂着那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便感觉他不过是在捉弄自己,心下一冷,遂抬眉笑道:“你不过是要骗我喝下避胎药吧?竟说得这般凶险恐怖。”
“桐儿自己瞧瞧吧?”王墨一把拉了她的手,将她带至内室的妆台前指着铜镜道。
疏桐躬身凑近妆镜,就着窗外投进的薄薄晨光,当她看清镜中那张红斑密布的脸时,竟被吓得后退了一步。她惊恐的回首看王墨,王墨脸上依然是那副没有温度的笑容。疏桐再次凑近镜前,确认镜中那个丑陋不堪的女子确实是自己后,心中竟是怒不可遏。
“你,你为何要给我下药?!”疏桐的声音因恐惧而有些发颤。
王墨笑道:“先前已经说了,不过是为了自保。若是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奴婢怎会毒害公子?两日前下在酒中的不过是帮助睡眠的忘忧散!何况公子你将那酒又喂给奴婢了,奴婢不也没死么?”疏桐急切辩道。
“你还是先喝解药吧。”王墨将手里的药碗递给疏桐。
疏桐接过药碗,嗅了嗅药味,只觉腥臭苦涩,她抬眉看着王墨,突然道:“你骗我的,这才是毒药吧?我脸上的红斑,或许只是凑巧起了疹子……”
王墨敛笑肃容道:“喝不喝随你。”
疏桐狐疑的看着王墨,犹豫许久,终究俯首将满满一碗药汁喝了下去。那日喝下忘忧散之后的事情她都忘记了,既然他已经发现自己在酒里下了药,恼羞成怒的他难保不会反过来对自己用药。她没得选择,只能赌一把。
“你放心,我随时都备有解药,只要你乖乖听话,不会死的。”王墨上前接过药碗,用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