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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诺布朗霍文非常了解希特勒,知道元首此时已陷入了细节的思考中,希特勒明显地被电瓶船的想法所吸引了。不想被搞得心烦意乱,冯·诺布朗霍文毫不迟疑地答应会服从他的命令,他将会乘一艘电瓶船并且只乘电瓶船。那天下午,弗赖塔格·冯·诺布朗霍文、维斯(Weiss)上校和他们的格哈德·波特(Gerhard Boldt)上尉离开了国会大厦去完成他们自己请求的使命了。
这些军事人员的离开使得尼古拉斯·冯·毕罗少校(Nicholas von Below)的孤独感越来越强。这位德国空军副官已跟随希特勒达8年之久,对他的主人有某种忠诚感,但是他并不完全热心地进入到元首为自己和德国的其他人所建立了瓦尔哈拉宫殿(北欧神话中的另一个世界的大宫殿,有540扇门,是主神奥丁为了迎接世界末日之战而挑选出来的战士们居住之所,传说武士们阵亡后会被女武神们带往那里,每日饮酒作乐)。他鼓起勇气请求希特勒允许他逃出去,令他吃惊和欣慰的是希特勒毫无怨言地对他的要求给予了默许。希特勒只提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冯·毕罗要等到参加完晚上的会议后再走,他有命令要冯·毕罗带给凯特尔。我曾经暂时被确定为冯·毕罗的向导,但当看到我脸上的表情时我就被排除在外了。
那天下午,希特勒命令维纳·哈思教授从急救医院来到地堡,来为他的自杀做准备。希特勒已不再相信党卫军了,他想证实一下由党卫军医生路德维希·斯达姆普菲格给他的剧毒胶囊是否确实有效,这个供实验的动物就是他最喜欢的阿尔萨斯牧羊犬勃隆迪。这条狗被希特勒的驯狗师弗莱茨·托尔诺中士由处于通往上层地堡的楼梯口的等候室带到了卫生间,托尔诺在这里当着哈思的面,掰开了勃隆迪的嘴用钳子夹着药送到了狗的嘴里,这条狗很快就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托尔诺明显地感到不安,希特勒自己也不能忍受这种场景,但是过了不久他还是进去亲自看了一下结果,一句话没说就离开了。托尔诺又强忍悲痛接受了枪杀勃隆迪4只幼仔的任务。当活泼可爱的玩物被强行带走时,戈培尔的孩子们非常不安。托尔诺把它们带到党总部的花园,在那里它们和其他几只宠物一起被处死了。后来在地堡的底层,希特勒会见了医护人员并向他们致谢。申克医生在他的回忆录中提到,当时其中一个护士都快疯掉了。
也是在那天下午,希特勒和汉斯·鲍尔有过一次令人感动的会面。希特勒给他进一步的指示,一旦自己自杀,希特勒希望鲍尔能把鲍曼送到邓尼兹那儿。先从陆上到达雷赫林机场,然后乘飞机到达波罗的海。鲍尔和地堡中的其他人一样也十分讨厌鲍曼,但是他非常忠于希特勒,他曾努力劝希特勒乘飞机逃出柏林。他有权调动6架原装的容克390远程飞机,这种飞机以飞行里程达到近1万公里而出名。因为希特勒拒绝了他的建议,鲍尔说他会坚守他的岗位直到最后一刻,但是假如希特勒命令他把鲍曼送到波罗的海,那么他只有服从命令。作为希特勒的飞行员,鲍尔曾负责安排元首的旅行,在希特勒巡视欧洲占领区时把他从一个总部送到下一个总部。照看希特勒最喜欢的腓特烈大帝的画像安然无恙地到达新的目的地也曾是鲍尔的工作。在结束最后一次会面之前,希特勒把这幅画像作为临别的礼物送给了他。
众神的黃昏(3)
在上层地堡的一个普通房间,希特勒的一些随从人员正在喝酒吃东西,其中有阿克斯曼、拉登胡伯、汉斯·鲍尔和艾利赫·凯姆普卡。他们中的好多人都是从希特勒在布彻斯加德时就跟随着他,他们谈了好多“美好的旧时光”的话题,有些是伤感的,有些不是。在一个台子旁元首的新婚妻子出现了,由特劳德尔·琼格和爱尔斯·克鲁格陪着。来自下层地堡的一个党卫军军官出现在台子旁,说在没有收到近一步的命令前他们谁也不许离开,希特勒想给他们所有的人说“再见”。大家共同松了一口气,微微带着一丝悲伤。
希特勒开了他的例会,然后大概在午夜的时候他出现了,把给凯特尔的命令交给了冯·毕罗。这是另一个遗嘱,这次是对战争中军队表现的评价。这个文件被毁了,但是冯·毕罗后来凭着记忆又回想起来了。陆军总参谋部因为领导失误和十足的懦弱受到了批判。可能是鉴于新的空军上将瑞特·冯·格雷姆的原因,空军得到了原谅,它们所有的失败都归咎于赫尔曼·戈林的无能。只有忠诚的海军司令邓尼茨,一个坚定的纳粹分子,领导下的海军受到了表扬,虽然实际上德国海军并未有一场荣耀的战争。冯·毕罗向他的主人致敬告别。
之后不久,一位党卫军军官来到了上层地堡,说现在元首已准备好向他们道别了。他最终将要离开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国会大厦,一种聚会的气氛在党总部地下室的平民和士兵中产生了,并弥漫了整个地堡。有留声机、歌声和舞蹈以及许多狂欢者。当希特勒经楼梯向上层地堡走时,聚会已变得非常混乱了,嘈杂声已渗入并穿过了食堂,所以,地堡的话务员罗切斯·米士被派过来要求他们安静一下,但是没有人答理他。一位党卫军军官过来要求这些狂欢者安静下来,也没有人把他的话当回事,狂欢继续着。希特勒终于在时常在他身边的马丁·鲍曼陪同下到了上层地堡的门口,在这种密闭的场地,上面的叫喊声和狂欢声每个人都能听得见。
被召集的是一些佣人和警卫。希特勒沿着秘书、勤务兵和军官组成的这个列队与他们一一道别,最后一次道别。没有人记得他当时说什么,无非是含糊地说一些陈词滥调。但是在随后对他们的讲话中,希特勒解除了他们对他许下的诺言并且祝愿他们能够逃出苏军追捕。他告诉大家,他别无选择只有死在柏林,他不想让斯大林把他放在一个展览馆里示众。说完后,元首又消失在了下层地堡中,这时大概是凌晨3点。
中午,希特勒收到了战争报告。到处都是苏联人,离地堡300米的地方就有射击者,没有什么希望了。元首收到这个消息无动于衷,他把鲍曼叫来并对他说他会在那个下午自杀。随后他让他的副官奥图·甘什去检查一下焚烧尸体的安排,希特勒指示甘什不允许留下他的残骸以免让苏联人得到。然后他回到了他的客厅与葛达·克里斯蒂安、 特劳德尔·琼格和康斯坦茨·曼扎利一起吃了午饭。通常在那儿的爱娃·希特勒这次没有出现,或许是因为她觉得作为元首的妻子,现在她的身份要比他的那些秘书们高一些。
午饭时,希特勒体贴地给了他们每人一些毒药剂,并且抱歉地说他没有更有价值的东西可以给他们了。克里斯蒂安和琼格都接过了小瓶的毒药,但都暗暗地发誓永远也不会服用它。当他们在静静地吃午饭时,甘什命令一个勤务兵去找在地下油库的凯姆普卡,让他送200公升汽油来。凯姆普卡觉得他没有那么多(他真的没有),但是最后,他的4个人还是设法找到了180升汽油,并用汽油桶装着经由党总部的花园抬到了元首地堡的紧急出口处。他们和元首地堡的卫兵发生了争执,卫兵们想知道这些汽油是用来干什么的,最后海因茨·林奇来了才把卫兵和凯姆普卡劝开了。不一会,来了新的指示,要把所有其他的出口和办公大楼通往花园的门都锁上,只有几个被秘密选择的目击者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希特勒打发走了他的午餐客人,自己在房间呆了一会儿。随后在大约下午2点30分左右,甘什又把他们叫到了会议厅。到了以后,他们看见了马丁·鲍曼和他的秘书爱尔斯·克鲁格,玛格达和约瑟夫·戈培尔,布格多夫将军和克雷布斯,约翰·拉登胡伯以及海因茨·林奇。希特勒从他的房间里出来了,爱娃·希特勒在他的身边。他穿着他常穿的黑色的裤子、束腰的制服和白色的衬衣,爱娃穿着带有白点点缀的蓝色的裙子。他们沿着屋子默默地走了一圈,一边握手希特勒还给这些聚集起来的人说了些什么。他这个时候的腰弯得比任何时候都厉害,他的皮肤死一般的苍白。特劳德尔·琼格记得爱娃可能说了“替我向家乡致意,美丽的巴伐利亚。” 玛格达·戈培尔与希特勒会面的时候几乎都快疯掉了。几分钟后希特勒一句话没说回到了自己房间。
在这同时,戈培尔的几个孩子正在上层地堡玩游戏,他们不知道在他们下面几米的地方正在发生的事情。他们一定注意到了他们的妈妈陪着爱娃·希特勒匆匆从他们身边走过,他们之间说了什么已经不得而知了。这个年轻的女人已夺取了帝国第一夫人的头衔。玛格达·戈培尔是一个聪明、机智和独立的女人,她从未把温顺天真和易于感动的爱娃·勃劳恩放在眼里。特劳德尔·琼格意识到由于恐慌玛格达·戈培尔忘了给孩子们吃午饭了,她去党总部的厨房给他们找东西吃了。
众神的黃昏(4)
她的发现把她吓了一跳。当特劳德尔向堪恩伯格的食堂走过去时,从远处的国会大厦防空洞里传来的狂笑和叫喊声清清楚楚。当她想进一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时,她看到了狂欢无处不在。“性欲的狂热占据了每个人,”她后来回忆道,“到处都是,甚至是在牙科医生的椅子上,我看到身体淫荡地紧紧抱在一起。女人们已把矜持抛之脑后,随意地暴露着她们的私处。”早晨曾经扰乱到元首最后告别仪式的欢闹也不及这次无所顾忌的狂欢。很显然牙科医生的椅子成了一个特别受欢迎的做爱的地方,因为它可调整适应不同的姿势。
在党总部底下的地下室和防空洞里,这拥挤的每个地方男男女女们都在做爱,以在这最后关头寻求一丝的快乐。他们对老人和年轻的妈妈们毫不在意,对在战地医院里哈思教授的那些濒临死亡的伤员毫不在意,对落在头上的弗斯大街上的炮弹也毫不在意。许多被授权处决逃亡者并杀身成仁的党卫军军官也已把他们的誓言抛到九霄云外了,从党总部食堂抢来的香槟酒、巧克力和美味佳肴被他们当作引诱女人们投怀送抱的诱饵。
这时,爱娃·希特勒和玛格达·戈培尔再一次出现在了下层地堡的走廊里。玛格达·戈培尔问奥图·甘什她是否能再一次跟元首说句话,希特勒同意了并且出来给她谈话。她对他说了什么不得而知,一些猜测说她可能是恳求他去布彻斯加德。但是无论玛格达·戈培尔说什么都没有用,元首回到了自己房间,爱娃也跟了进去。楼上的特劳德尔·琼格已回到了上层地堡,她给戈培尔的孩子们找了些三明治和果汁。孩子们和她聊天并且一起玩,他们好像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烦恼。这时正好是3点30分。
在下层地堡的走廊里有一股令人焦躁不安的气氛,这种气氛被从紧急出口跑下4层楼梯到来的亚瑟·阿克斯曼暂时打破了。甘什正站在希特勒的门口,手里拿着他的鲁格尔手枪。阿克斯曼拼命地请求甘什让他再见元首一面,但是这位焦头烂额的副官不能再容忍任何进一步的耽搁了,所以拒绝了他的请求。希特勒门外为数不多的人这时都僵硬地站着,但是预料中的枪声并没有传来。10分钟过去了,海因茨·林奇忍受不了了,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
阿克斯曼和戈培尔依次先进了房间。他们进去后看到元首坐在一个小躺椅上,爱娃在他的旁边。爱娃的身体微向前倾斜,很显然已经死了。她的头靠在她丈夫的肩膀上,身上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苦杏味,是典型的氢氰酸的味道,她的嘴唇被毒药弄得起了褶皱。她的华尔瑟6。35毫米口径的手枪放在他们面前的咖啡桌上,枪并没有发射。
在她身边,希特勒沉重地靠在那里,他的下巴耷拉着。一把华尔瑟7。65毫米口径的手枪从他的手中掉在了他脚附近的地板上,血从他两边的太阳穴里流出来,弄得满嘴都是,但是几乎没有血溅到四周。当时阿克斯曼认为希特勒是对着嘴开枪造成的爆炸才弄得两边太阳穴上都是血(事实上,后来苏联人在找到希特勒的头骨后,他们并不同意这种说法。如果他是对着嘴开枪的话,空气的压力会把他的下巴炸开,而他的下巴是完整的)。一小瓶花从桌子上掉了下来,林奇把它捡起来放到了原位。
戈培尔和林奇离开了死亡现场,而阿克斯曼又在尸首旁呆了一会儿思考着什么。不一会儿林奇和其他几位党卫军军官进来了,用粗糙的军用毛毯把希特勒的尸体裹了起来。他们把这个包裹运到了走廊里,希特勒考究的黑色裤子十分难看地露了出来。他们把尸体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