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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明明是那么顺利的……
一将凯里的怀表模样繁复钥匙印上黑漆大门凹槽,那充满机关与齿轮转动轴的门扉,就呼嗤喷出热腾白茫水气,自己运作起来。
维拉依梦魇所说,拿出自己开锁工具,摆弄起另一个钥匙孔,喀拉一声,没两下就开了。
接着捉住凯里那个被嵌在门扉上不断转动的怀表,往右转三圈,往左一圈,再往右一圈,再往左四圈……又是喀达一声,那古怪的黑漆大门终于开了。
她取下被门扉吐出的怀表钥匙,贼头贼脑探看了一阵,进去了。
夜间是梦魇最活跃的时候,研究室里早就不见半个人影,走廊昏昏放置几个基础照明夜光石。
这里明显只有她一人,连要找什么都不知道的她。
很快就看见了传说中的梦魇。
要不看见也颇难──走廊的第一个房间里头,就是两层楼高的巨大复合牢笼,大大小小的笼子被固定在挑高的墙上,由一旁的机械与按钮控制伸降。
维拉看看那些红木控制杆与按钮,暂时没有碰触的欲望。
墙上牢笼里有的空有的满,都是巨大而色彩鲜艳的梦魇怪物,一个个都被缚上铁链与怪异器械,窝在牢笼的角落,阴阴看着她。
晦暗中发亮的眼,垂挂晃荡的铁链,獠牙与长耳。
像是怪异恶梦一样的场景,整个空间洋溢怪物低低的咕噜声。甚至有种带着凉意的臭味,维拉皱眉的以衣袖掩住口鼻,不知该如何形容那味道。
很阴凉,有点像变质食物般无孔不入的腥臭
屏住气息远离此处,维拉一个区域一个区域的查看起来。
看见满是试管与玻璃杯的实验区,看见解剖用刀械与怪异仪器,植物一样满溢桌面的文件与书本,还有各式图画。
拿出自己的夜光石靠近纸面,维拉看见了各式梦魇的图画,大量的箭号与文字。
恩,都看不懂。
不过这个地下研究室里最多的,还是要属梦魇了。
维拉不曾想过,这个地下室竟能大的这样永无止尽,更没想过,这里被关缚的梦魇,竟会超过上百只。
那些颜色绮丽、在晦暗中微微发光的怪物,好几次让维拉忍不住接近细看,可是一旦接近,又马上被吓退了。
畸型的大嘴尖牙与怪异数量的眼睛,与发出怪异声响的喉咙。
就算颜色再如何蛊惑人心,都足够让正常人萌生退意。
异味还是在,可是越往里头走,房间里所关的梦魇身形却是越来越小了。从刚开始的大如楼房,渐渐变得接近车辆大小。
像是到未知地底的冒险,维拉渐渐忘记害怕,好奇的加快步伐,一室室查看。
然后她到了那个有着玻璃墙的房间──一个被玻璃墙一分为二的房间。
靠近门的这测是多张凌乱桌面,玻璃墙的另一侧则是关着梦魇的牢笼墙,维拉不解的看了许久,不懂为何要多这一扇墙,最后还是推开玻璃墙边的玻璃门,进去观看梦魇了。
她有看见门边桌面上的多个漆黑怪异面具,可是没有多加留意。
一直到楞楞被血淋淋手掌上牙印唤醒,她才理解。
痛觉袭来那瞬,眼前景象漩涡一样剧烈改变。
本来还在十步远外的牢笼墙,此时却近到脸可以贴上笼面。下方有只洁白鹦鹉模样、却跟巨犬一样大只的鸟儿,将头探出了牢笼,狠狠咬住了她的左手掌。
这里关的是会幻觉的梦魇!
惊醒那刻,维拉甩开那只长满尖牙的怪鸟,几乎是落荒而逃,连滚带爬的在赶在下次陷入幻觉之前,奔出了玻璃门。
余悸未定,她回头,看见刚刚咬了她的白鸟,正在笼里激动扇翅,冲着她尖叫。
怎么就忘了,珍妮阿姨曾经提起的梦魇幻觉?
无孔不入的幻觉,就算戴上耳塞、蒙住眼睛,遮盖一切感官,梦魇还是可以让人类陷入幻觉──因为他们靠的是脑波。
只要在一定范围之内,就会受影响。
这玻璃墙大约就是界线了,而旁边桌上厚重面具,很可能是阻挡梦魇脑波的特殊道具,但她一点都没有去验证猜测的动力。
维拉全身发凉的看着自己淌血的左手掌。
这是梦魇造成的伤口──药物与能力治疗无效,致命率极高。
且私闯禁地造成梦魇咬伤得下场,是不人道的囚禁,以及驱离学园的处罚。
*下章预告:
I、“梦师天赋”
与维拉朝夕相处数月,也听了数月与班杰明的过往。班杰明这个人,在亚柏与他心中形象是越来越饱满,可是总归是个没见过的人,顶多是个个性鲜明的模糊影子。
所以夏佐不曾想过,自己竟会梦到那个少年。
梦到那个少年的脸,声音,甚至是笑起来的模样。
这些都是他不曾见过的、抵达过的,为何能有如此清晰的景象?
作者有话要说:至此,第一部耳上荣耀结束,进入第二部 昆诺帝国斗师学院当然黑蓝也记得自己的承诺,我们开始隔日更啦宝贝们!不定期加更变日更呦呦呦呦!还有吾作品绝对不坑(除非忽然断手之类),看看作者专栏其他作品都完结就知道了!一次更一部而且绝对不坑!吾坑品很好的,哈尼们放心吧(╯3╰)╭*以下为维拉想象贴图:此为维拉发色,目前发长也像此图,偏短此为维拉面对凯里崩溃时至于这张,挖哈哈,对话框内容实在太贴切描述维拉此人,兔子外表鳄鱼心啊= =
☆、I、
I、
那晚维拉用军团练出的行窃本事,偷偷摸摸将怀表送回后归返寝室,头重脚轻爬上床铺,却一夜辗转难眠。
那只白鸟到底有没有毒?
维拉甚至在想着,她会不会就这样死在这晚?
浅眠的夜里,她不断梦见自己在高空中逆风前行,旁边是怪异嗷叫的尖角具鲸,摆动巨尾,随她一起冲破寒冷的云层……
早晨昏昏转醒时,左手已经无比肿胀,渗出恶心汁液。
维拉拆开发臭绷带,看着那只破烂左掌,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晨光在催促。
天蒙蒙亮了,夏佐和亚柏都在等她。
在自己挂上的廉价帷帐之内,维拉昏沉沉自储物空间取放需要物品,替自己重新上了一次杀菌药物与更换绷带,小心翼翼套上学院黑手套,才开始更衣准备。
头很沉,很想吐,全身发冷,所以维拉一看见等在草坪上的那人,就毫不犹豫的奔了过去。
清晨弥漫渗人凉意,那两人微微缩在军风外套领子里,侧着身,在昏蓝的天光里等她。
维拉冲进亚柏的怀里抱住他。
明明私闯禁地的下场是不人道的囚禁,及驱离学园的处罚,但忽然之间,维拉没有那么害怕了。就算梦魇咬伤无药可医,就算回不到荒凉国境分部的伙伴身边,无论如何,这两人都是她无声后盾。
“一大早就这么爱撒娇。”亚柏闷笑。
夏佐却是一脸带着起床气的迷惑,没好气问道:“怎么脸色这么差?”
维拉被这问题吓出了一身冷汗,好在亚柏凉凉回答“今天天气糟,光线这样暗,谁的脸色都好不起来吧?”后就顺手揽着她的肩往餐厅走去,幸运转移了话题。
看见夏佐投来狐疑目光,维拉急忙抛媚眼卖力装可爱,果然没几秒夏佐就承受不住,撇过脸去做呕吐状。
就这样,一直到晨练,亚柏与夏佐都没发现她左手异状。
维拉特意选择了不需用到左手的练习项目,而体术大赛逼近,那两人也放她一人在旁边独自练习,没像之前刚入学那样无微不至关切她。
冲完澡,老样子,维拉与亚柏夏佐闲聊着一起前往校舍,没想到今日却在路途中遇见正要前往互斗场地的马可仕。
马可仕披头散发依旧,看不见脸依旧,独自一人慢慢踱步,无人陪伴,憔悴落魄,维拉看着那样的少年,忽然有些不忍。
于是在夏佐不善目光之下,举手对马可仕友善的挥挥手。
而马可仕对她轻轻颔首。
以为会这样相安无事结束,没想到却在与马可仕擦身而过那瞬,维拉惊愕感觉到马可仕低头来嗅闻她颈间──
维拉震惊,亚柏夏佐更震惊,与马可仕相近的亚柏更是狠狠以肩撞去。
马可仕亡魂一样闪过,扑空的亚柏更不爽了,怒气冲冲瞪着马可仕飘忽离去的背影:“那家伙怎么回事?刚刚他是在闻你吗?”
“恶心。”夏佐冷眼。
维拉脸色发白,没胆承认当初是自己先闻人家的,只是打圆场:“虽然他有点怪,但没有恶意啦哈哈……”
显然对这番话不满意,亚柏与夏佐在抵达校舍路途中,一直一搭一唱数落维拉。维拉一边点头称是,一边恍惚想起与马可仕擦肩而过时,少年身上的气味。
那是她送食物时,在马可仕床边闻过的味道。
不是最初闻到的血腥味,或是其他臭味,而是带着轻微沐浴香气的深沉气息,一种让人难以形容的醉人气味,让人着迷,可是又不是香味。
刚刚擦肩而过时,维拉也闻到了那股味道,从马可仕半敞的外套下散佚出来。
很离奇的气息,几乎让人不可自拔。
*****
班杰明,那个残耳军团北国境分部里,与维拉自小一起成长的男孩。
夏佐时常听维拉对他与亚柏,提起班杰明这号人物,那个仿若维拉手脚的少年搭档。
不管发生什么事、看见什么人,总能让维拉想起一两件跟班杰明有关的事,然后滔滔不绝描述起来,举细靡遗。
身为后勤组的维拉所说的事,几乎都是亚柏与他不曾经历的。听来有趣,但偶尔心情不佳时听维拉怀念过往,也会厌烦,尤其是某些反复提及的同样句子。
例如,“班杰明和我也曾……”与“班杰明说……”、“班杰明他呀……”
与维拉朝夕相处数月,也听了数月与班杰明的过往。班杰明这个人,在亚柏与他心中形象是越来越饱满,可是总归是个没见过的人,顶多是个个性鲜明的模糊影子。
所以夏佐不曾想过,自己竟会梦到那个少年。
梦到那个少年的脸,声音,甚至是笑起来的模样。
眼前忽然就出现了整片的金黄原野,那个有着带蓝深青发色的少年,提着一只踢脚猛踹的惊惧野兔,慢慢的笑着对他走来。
夏佐旁边站着维拉,也笑眯了眼望着少年,目光不曾转开半刻。
他呆楞看着那个不曾见过的少年,看着穿着老旧衣物的维拉,再看看这片原野。
这些都是他不曾见过的、抵达过的,为何能有如此清晰的景象?
遑论维拉对少年那份如潮依恋。
惊醒,夏佐猛坐起身来,呆呆环顾周遭。
仍是他们一贯的集聚地──亚柏的宿舍,他刚在亚柏的沙发上午睡,而维拉就睡在他旁边的沙发,两人的头相隔不到三个手掌的距离。
维拉还在熟睡。
那梦境真的太不合理,就算是他的想象,也太真实。
夏佐靠在沙发上呆呆盯着维拉睡脸。
该怎么说?那一点都不像他自己的梦境,倒像是维拉的梦境了。维拉的梦境像颜料晕染他的梦境,这有可能吗?
目前所知,拥有这样珍稀能力的只有一种人──被所有国家当作一级保护对象培养的梦师。
想到这夏佐几乎坐不住,从沙发上弹跳起来,差点没把维拉像填充布偶般拎起来去找亚柏,少年正色盯着少女思考了一阵,才放弃将少女提起,光脚走到亚柏书房。
夏佐几乎是撞开门,“喂,亚柏!”
“跟你说过一百遍进我书房要敲门,猴子才听不懂!”厚重书本前戴着发圈的暴躁亚柏立刻暴怒,捶桌怒道:“要不是你也是残耳,我早杀了你!”
“嘘!”夏佐做了个噤声手势:“小声一点!”
亚柏不耐:“怎样啦?”
少年往门外沙发一阵探看,确认在同伴庇护下戒心全无的那个少女还睡的像猪,才进到书房悄悄关上了门。
“你干嘛关门?”亚柏厌恶摸摸自己上手臂:“这动作真叫我毛骨悚然。”
“维拉她有可能是梦师。”
“你说什么?”亚柏提高音量,瞬间没了继续抱怨的意思:“你再说一次?”
“我还不是很确定,但我刚刚跟她一起午睡时见到很不合里的梦境……”夏佐焦躁,将额前碎发往后拨:“我在想,她有可能会成为……”
“停!”
亚柏打断他,阖上了书本,指指前面座位:“说慢点。”
*****
带病的人总是会想的特别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