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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锋营的兵卒人人手执大弓,太史慈一声令下,破锋营的兵卒立即从箭壶中抽出利箭,张弓搭箭往河中心的益州兵射去。
“咻咻咻……”
“噗噗噗……”
“啊……”
利箭不住射出,那些益州兵在河中心搜寻关中军,哪里会料到忽然会有敌军放箭来袭,而且这些益州兵皆在小船之中,船只行动转向缓慢,根本赶不上利箭射速来得快。在太史慈的指挥之下,数轮利箭覆盖而下,益州兵可是死伤惨重。
小船之中刘璝见得,脸色极其难看,原以为志在必得,可大破张绣军的水计竟然会被张绣识破,反而将计就计,将雒县的守军也陷了进去。不过此时知道已经无用,见得自己所部的兵卒纷纷中箭落水,死伤惨重,立即高呼道:“举盾!举盾!撤退!往城内撤去!弓箭手立即还击!快!”
有了刘璝的指挥,原本慌乱的益州兵已经反应了过来,益州军中不少兵卒将藤盾也拿了出来,此时听得刘璝之言,立即将手中藤盾举起。藤盾的防御力虽然不强,但挡一下弓箭还是可以的。
益州兵纷纷将藤盾举起之后,死伤果然减少了许多,各条小船上的弓箭手缓过气来之后,立即张弓搭箭,往岸上回射而去。
刘璝一开声指挥,藏在破锋营兵卒中的太史慈已经听出了他大概的位置,虽然此时天色昏暗,但太史慈耳力十足,不住从刘璝说话的声音中寻找他所在的位置。同时将背后大弓取下来,利箭搭上,一副随时可以放箭的样子。
“举盾!将藤盾都举起来!弓箭手别愣着,都……”
刘璝指挥的声音继续传出,太史慈听了两句之后立即就听出他所在的位置,大弓举起,同时以极快的速度将大弓拉成满月,之后紧扣着利箭的手马上松开,大弓之上那根利箭以极快的速度飙飞而出。同时口中断喝一声:“中!”
太史慈这一套一气呵成,毫无停顿,旁边的兵卒看得眼花缭乱,揉了揉眼睛想再看之时,就见到太史慈已经放下了大弓,眼神凝视着利箭射出的黑暗处。
“嗖……”
利箭刺破空气,带起强劲的呼啸声,直袭刘璝,刘璝那指挥的话还未说完,就听到呼啸之声临近,想也不想就往旁边闪去。
“中!”
就在此时,太史慈那一声暴喝骤然响起,刘璝只感觉到额头处有剧痛传来,心中一个念头骤然闪过:“好快!”
旁边的益州兵见得,立即涌上前叫道:“将军!!!”
刘璝以手捂住额头中箭处,大声悲呼道:“主公,璝无能,不能保绵竹关,如今又失雒县,愧对主公!!!”喝完大声疾呼而亡。
“将军!!!”
周围益州兵听得,立即大叫。太史慈听得,哪里还不知道刘璝已死,于是大喝道:“放箭!放箭!加紧进攻,快!”
刘璝已死,益州兵再无战心,在太史慈大军的进攻之下,不住溃逃,太史慈趁机率军渡过涪水,直扑雒县。当率军到得雒县城下时,却见到城上火光通明,一竿“骠骑大将军张”五个字的大旗高高竖起。
正在太史慈打量之时,就听到城上一人大笑道:“子义怎么来得如此晚,取雒县之功却是被荣摘下了。”
太史慈定睛一看,见到正是徐荣,立即将手中冷月枪举起,枪头之处挂着一头颅,额头处还插着一根利箭,正是刘璝首级。只听见太史慈大笑道:“徐将军取雒县有功,慈亦斩了敌将刘璝。”
徐荣听得哈哈一笑,同时吩咐开城门,将太史慈接入城中。刚上城头,太史慈就问徐荣道:“徐将军来得好快,只不知主公和汉升他们在哪里?”
徐荣笑道:“张任自以为水计能败我军,放水之后没有防备,却是被某和黄将军从旁杀出,大败其军。之后某与黄将军兵分两路,某领本部来佢雒县,黄将军则领兵去追北逃的张任。”
太史慈听得含笑点了点头,说道:“张任北逃,却是逃不过军师算计,如今雒县已取,刘璝被斩,我等且去县衙中准备庆功。”
徐荣听得,点头说道:“子义所言有理,荣就在城门处等主公,庆功之事就有劳子义了。”太史慈听得,含笑着点了点头。
……
且说这边,当日张任见得张绣大军没有走山南小路,却是甚急,正想退入雒县之时却见到张绣大军依涪水下寨。心中却是暗喜,想以水计淹张绣大营,经过三日布置之后终于在今夜领军前去上游狭窄处,蓄水了几个时辰之后就立即放水。
张任放水之后自以为得计,也疏于防范,不料黄忠和徐荣等的就是张任放松这一刻,伏兵突然杀出,将张任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两路大军杀出之后,张任抵敌不住,想往南逃入雒县,但又被徐荣大军截住,无奈之下只能引着数百残兵往北逃窜,重新走入山南小路之中。
之后徐荣就与黄忠分兵,徐荣率军取雒县,黄忠则在后紧追张任。张任急急往北逃,很快就到得一险要处。张任此时已经定下神来,借着朦胧的月色打量了一下四周的地形,从小在此长大的张任对此地极为熟悉,见得之后失声道:“落凤坡!”
“咚咚咚……”
“呼呼呼……”
张任失声惊叫的同时,只听见两边山上同时鼓声响起,两边山上同时点起大量火把,将周围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
“杀杀杀!!!”
“锵锵锵……”
喊杀声和兵器交击的声音不住从两边山上传出来,此时两边山上都是关中兵,张弓搭箭对着张任他们,同时后面黄忠大军已经追来,前面又有大队兵卒疾驰而来,堵住前进的道路。
张任已知陷入绝地,但还未放弃,不住往西周打量,看有没有退路的时候,只听见前方堵住去路的大队兵卒簇拥着一人出来。
只见此人紫马金枪,三十许岁,俊朗的容貌同时又不失威严,望着披头散发,衣甲凌乱的张任笑道:“二师弟别来无恙乎?”
听得眼前此人的话,又见到那虽然历经沧桑,但变化并没有多大的脸容,张任已经认出了眼前之人正是与自己一同拜在童渊门下学艺的大师兄,如今大汉势力最强的诸侯,同时也是如今自己的敌人,汉骠骑大将军张绣。只见张任持枪拱手道:“任败军丧师,自不如大师兄风光。”
张绣笑了笑,没有在意,转而问张任道:“二师弟可知此地之名?”
张任答道:“落凤坡!”
张绣笑道:“此地的名起得好,二师弟在此设伏也极妙,为兄差一点就中计了。”
张任无奈一笑,说道:“只不过落凤坡并没有落下大师兄,倒是成了任的绝地。”
张绣哈哈一笑,说道:“既然二师弟知道已经走到绝路,何不弃械投降。”
张任摇了摇头,说道:“先君郎公对任有大恩,任不能保益州基业,只求一死去见先君郎公。至于跟随任的兄弟,他们只是无辜,求大师兄看在一场师兄弟的份上,放过他们。”
张绣点头道:“只要他们放下武器,本将自然不会难为他们。”
张任听得点了点头,大喝道:“全军听令,放下武器!”
后面的兵卒听得张任与张绣的对话,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他们对张任极为敬佩,不然也不会大败之后也死跟着张任,此时听得,一同大喊道:“将军!!!”
张任板着脸,沉声道:“这是本将的命令,你们敢不从?”
益州士卒们听得,张了张嘴,但看到张任冷冷的眼神,所有话都只化作一声叹息。“哐当”随着有第一名兵卒扔下兵器,所有兵卒也跟着将兵器扔到地上,发出一连串“哐当哐当”的响声。
张任听得也没有回头,转而望向张绣说道:“任知道大师兄最讲信义。任就要去见先主公,遗憾此时未能见师父最后一面。”
张绣说道:“师父就在长安,二师弟要见他随时可以去。”
张任摇了摇头,说道:“算了!落凤坡……落凤坡……不想竟是某葬身之处。”说完眼神一凝,凌厉的杀气从瞳孔中爆射而出,手中长枪遥指张绣,大喝道:“廿载不见,听闻大师兄已经战胜吕布,登临武艺巅峰,摘得天下第一武将之名,就让任来领教一下大师兄现在武艺已经到了何等地步吧!”
张绣望着张任的眼神之中,除了坚决之外,更多的是失落与不甘。张绣也明白张任为何会如此,当年同门学艺,张绣的资质其实与张任相差无几,就连张任下山之前二人斗过一次,结果也是不相伯仲。
不过二十年过去了,童渊的三个弟子中,张绣成就最大,天下最强诸侯,天下第一武将,加上张绣遵师,因而天下人对童渊都很是关注,羡慕他能教出如此出众的徒弟。除了张绣之外,小弟子赵云实力只是稍逊大徒弟张绣一筹,在张绣手下领兵南征北讨,立下无数汗马功劳。反观二徒弟则最惨,下山后转而研读兵法,荒废武艺,原本还有益州第一大将的名头在,但现在连益州也保不住了,更被张绣大军四面包围,落得如斯田地张任没有失落与不甘是不可能的。
张绣见得,一横手中虎头金枪,含笑道:“好!二师弟尽管出手,为兄都接着!”说完一身杀气迸发而出。
张任见得张绣气势攀升,不敢再等道,暴喝一声:“杀!!!”的同时狠狠地夹了一下胯下战马,持枪杀向张绣。
张绣见得,也不打话,同时一策飒露,虎头金枪急抖,迎上张任。
火光之下两骑对冲,只见张任紧握着长枪的手猛然抖动,火光之下,银枪闪动,凤凰乍现,凤首微动,带着宏大的气势点向张绣,正是一招凤凰七点头!
张绣见得,眼神之中掠过一丝失望,张绣一眼就看出,当年与他不相伯仲的张任,百鸟朝凰枪法还只是堪堪大成,说得上是纯熟,但技巧发力上没有出彩还特别的地方。而张任用的这一招凤凰七点头可不是经过张绣改良,威力倍增的那招凤凰七点头,而是童渊所教的原版,威力虽然强过凤凰舞九天,但在张绣看来,这种程度还未达一流境界,只属二流巅峰罢了。
张绣口中爆起一阵轻啸,同时大喝道:“看招!”暴喝的同时,手中虎头金枪连动,火光之下,金凤横空而出,活灵活现,仿佛真如凤凰降临一般,凤首轻点,直扑向张任所舞出的那只凤凰,所用出的同是那一招凤凰七点头。
第四百八十六章 刘璋投降(第五卷完)
同样的招式,一比较之下就分出高下了,张任所舞出的枪式甚是呆板,不说与此时张绣所舞出如同活了的凤凰相比,就连当初汜水关下张绣武艺初有突破之时相比也不如。
张任自己自然也看出这种差距,知道这是初下山那几年,将心思都放在兵法上而荒废了练武最重要的几年,直到今年才重新苦练,可惜练武最好的时间已经过去,张任武艺进步甚微。
但此时已经到了要紧关头,容不得张任后退,面对张绣所舞出那气势磅礴的金凤,张任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当当当……”
两条凤影交叠在一起,不住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当世在战场上用百鸟朝凰枪法的也就是张绣和张任两人,剩下那个会此枪法的赵云都是用自己独创的七探盘龙枪法的。
张绣军将士虽然也见过张绣不少次出手,但这种同门对决却从未见过,而且看起来是打得如此激烈!
只见张绣和张任手中所舞动的长枪越来越快,开始众人还见到两条凤影就纠缠、交叠,然而此时,他们透过微弱的火光只见到无数枪影,还有那“叮叮当当”不住爆起的响声。
“呼……”
张任的枪势徒然一收,继而暴喝道:“大师兄,看招!”
“咻!!!”
气势浩大的凤凰忽然暴现,枪速更快,张任口中同时爆起一声呼啸,仿如凤凰啼鸣一般,直刺张绣面门!
“嗯?”张绣脸色微变,继而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虎头金枪急舞,在众人惊叹间又一只气势宏大的金凤横空出现,迎上了张任舞起的凤凰!
“锵锵锵……”
“当当当……”
两只凤凰一下子就纠缠在一起,嘈杂的鸟鸣声以及兵器交击而叠起的金铁交鸣之声响彻一方小天地,震得周遭兵卒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双耳,怕被这激烈的交击之声震聋双耳。
“当!当!当!!!”
两把长枪连续三次重重地撞在了一起,周围的兵卒仿佛感觉到从两人交手的战场处涌出了一股气浪,使得周围的兵卒都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三下交击之后,张任只感觉到自己持枪的双臂已经完全麻木,就算再用力也抬不起手上的长枪。自己方才利用张绣的相让刻意示弱,再猛然爆发的计谋在张绣绝对的实力前根本毫无用处,再看之时就见到张绣的虎头金枪带着一道金色光芒卷起一阵令人窒息的气浪已经刺到,张任见得无奈地闭起双眼,同时心中暗叹道:“不想二十年过去,当年旗鼓相当的对手此时在他全力出手之下,竟然非他三招之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