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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了,你把你父母电话告诉我,这事儿得让他们来解决。”
“没有。”
“什么?”
“父母都不在了。”
很明显,说这话的时候我的眼圈红了。
“你监护人的电话?”
“我没有监护人。”
在证实我没有欺骗他后,警察同志可犯难了。毕竟我才十六岁,还没成年。
“警察同志,象这种没爹妈的野孩子就得让公安局管!”那女人叫嚣道。
“没让你说话!”警察怒斥道。
“我告诉你们说啊,你们这事,最多属于民事纠纷!既然是打架,双方就都有责任。就你们的受伤害程度不可能说把谁拘了,最后就是调解,互相赔偿损失。”警察把这场闹剧定了性。
“我没钱。”我心情舒畅的提醒着警察叔叔。
“真的,我还不知道下顿吃什么呢!”看到他瞪起的眼我又补充说明了一下。
“那。。。。。。叫你老师来吧。”警察拿我确实没什么办法,看来对门那俩口子的打是白挨了。
。。。。。。
放学回家,我心情愉悦的哼上了小曲。学校那边最多给我一警告处分,还是口头的。呵呵,我可是出了口恶气!
第二天的傍晚时分医院房管科那个姓杨的面色铁青的找上了门。
“小宇,昨天有人向医院反映你寻衅闹事,殴打邻里。你很不安分啊!”
“没搞错吧?可是他们先打的我!我。。。。。。”
杨同志伸手打断了我的申辩,“我们已经向当事人和其他的邻居核实过。你确实是太过分了!你的行为已经在这里造成了很坏的影响!”
“我没有。。。。。。”
看来他并不想听我解释,继续道:“你就不要再狡辩了,院方安排你住在这里本来是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可你并不珍惜这个机会!你看,到现在你都不肯承认错误,真是太让我们失望了。”
“。。。。。。”
他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实在是无言以对!
“这样吧,我现在向你宣布院方对你的处理决定。医院给你一周的时间找新的住所。这里,你不能再住了。。。。。。我看你还是早点做准备,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我的脑袋有些发蒙。直到他走出门才反映过来,跟着追了出去,“哎!你倒是听我说呀!”看他并不理会仍径直往前走,我急了:“你们他妈让我去哪儿住啊?”
他终于停了下来,转过头鄙夷的看着我道:“这与我们无关。你随便!”
言毕扬长而去。
我呆坐在床沿,心里一片混乱。
最近我是怎么了?倒霉事一件接一件的。都说天无绝人之路,现在看来纯属扯蛋!我还能去哪儿呢?不上学了打工去?可我什么都不会,谁会用我?。。。。。。
这时候门被推开了,隔壁赵叔走了进来,坐到我边上。
“小宇,出什么事了?”
看到赵叔关切的神情,我的泪水禁不住泉涌而出。
我抽泣着把刚才的情形向他叙述了一遍。听罢他愤怒的一巴掌拍在床上:“他们他妈太不讲理了!这不是把人往死路上整么!这样吧,明天我陪你去医院,咱们直接找院长非把是非曲直说清了不可!”
看到我情绪稳定些了,他又语重心长的对我说:“小宇啊,有些事本来是不该对你讲的,不过事情都到这份上了我想还是告诉你好。据我听说。。。。。。你很有可能被房管科那个杨宏进给坑了。”
“什么?”听了这话我的脑袋又是嗡的一下。
“你先别急。你家原来的两居,你知道现在谁住着么?”
我摇摇头。
“杨宏进的小舅子!没想到吧?而且我听说姓杨的把你安置在这儿也是没安好心!”
“。。。。。。?”
“医院的空宿舍又不是单这一间,他明知道这间房被对门占着,还把你安排过来,就是要通过你把这间房收回来。而且他就知道他们(说着往对面努努嘴)不会善罢甘休,得和你折腾,等事闹大了再把你一踢!这间房他就算踏踏实实收回来了。”
“可我跟他没冤没仇的,他为什么把我往死里坑啊?”
“哎呦!我的傻小子!为什么?为房子!他自己占了你们家的两居,再拿这间房堵别人的嘴,算得多精啊!至于你,你父亲也没了,你个小孩子能把他怎么着?他不坑你坑谁呀!”
看我不说话,赵叔拍了拍我的肩膀又道:“行了,你也别多想。这些我也是听说,咱没什么真凭实据。明天一上班,我就陪你去找院长,你爸活着的时候也没少给医院出力,而且他还是因公殉职,那个姓杨的再没人性,他当院长的总还是个人吧?好了,你先休息吧。我回了。”
“谢了!赵叔。”望着他的背影,我木木的吐出了几个字。赵叔在门口冲我摆了摆手然后带上了门。
躺在床上我根本无法入睡。
到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这些年父亲为了养活我并没有留下什么积蓄。如果没有别的经济来源,用不了多久我就连饭都吃不上了。要是再连这间小破屋都没有的话,我就只能去露宿街头,然后在严冬的某个清晨被发现冻死在公园的长椅上。。。。。。
我并不怕死。父亲是我唯一的亲人,他的早逝已经让我对这个世界没什么可留恋的。去医院找院长,最好的结果也就是能保住这个让我一隅容身的小屋,但日后的生活仍是无以为继。
下一刻,我终于拿定了主意:与其苟活,勿宁身死!而且不能白死!决不能便宜了那个姓杨的王八蛋!死也得带上他。既然老天(要是真有老天的话)不惩罚这种坏蛋,那么就让我来替天行道吧!想到此我的心结终于解开了,睡觉!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爬起来溜到厨房,挑了把最大最沉的菜刀别在腰间然后出了门。一边走,我一边斟酌着下手的地点。
在他上班的路上?谁知道他走哪条路!在医院大门口?不行!人太多!。。。。。。还是去他的办公室。就他一人最好,要是有多管闲事的就一块儿砍了!拿定主意我快步向医院走去。
8:30我大摇大摆的走进医院大门,来到房产科。门开着,我探头扫了一眼,真天助我也!里面就杨宏进一人在擦桌子。他还挺勤快!我迈步进了屋。
看见我进来,他停下了手里的活儿,“哟!来交钥匙啊。这么快就找着住的地儿啦?”
“是啊!其实早有一个去处我就是一直没拿定主意去不去。”我皮笑肉不笑的接近他。
“哦?这回拿定主意了?”
“对!”
也许是我离得太近,引起了他的警觉。他沉下脸义正词严道:“你要干什么?”
“去那边的道儿太远!我来找你就个伴儿。”
说着,我迅速抽出菜刀,挥刀就剁!他下意识的闪了一下,刀砍在了肩膀上。这让我觉得多少有些遗憾。本来我是想直接切开他的颈动脉,一刀了事!不过好在是夏天,他穿得很少,这一下砍的很深!我甚至能感觉出刀锋劈裂骨头的脆响。我拔出菜刀,鲜血随着他的嚎叫喷溅而出。顾不上看他惊恐万状的表情,我举起刀疯狂的在他身上砍起来,鲜血已使我彻底失去了理智!他试图抓起任何能拿到手的东西来阻挡,但这根本无济于事!不一会儿,他的胳膊,脑袋,后背便留下七八道伤口。血不停的从皮肉翻卷处四溢而出。渐渐的,他放弃了抵抗,慢慢瘫倒在地上,眼见着出气多进气少了。
这时身后的一声尖叫打断了我。我转回身,一个年轻女子正站在门口不住的哆嗦。
我拎着刀慢慢向她走去。看到我满身的血渍和肉屑,她明显被吓坏了,先是不停的尖叫,然后只见一股液体沿着她的大腿流了下来。当我走到门口时她已瘫软在地上人事不知。
杨宏进的命估计被我砍掉了七八分,目的基本达到,再耽搁恐怕就不能全身而退了。想到此,我向地上啐了口吐沫,然后夺门而出,飞快的掠向远方。
一路上虽有人试图拦截,可一看到我这个提着刀的凶神恶煞,又都纷纷避让开去。
安全到家!我把身上洗干净换了套衣服。我得干干净净的去见老爸。
是啊!就要见到老爸了,估计他在那边也正想我呢。一切收拾利落,我叫了辆出租直奔这座城市的最高建筑………丽水假日大酒店。那里就是我为自己选择的归宿。
酒店的门童跑过来彬彬有礼的拉开车门,我顺手把身上仅剩的五十块钱塞给他,然后上了电梯直奔顶楼而去。
身临楼顶,我顿觉心胸豁然开朗。此刻世间万物都已变得那么渺小!我仿佛真的立身于红尘外,在天堂俯视人间。
“去吧!”一个声音在心中响起,“当你飘然身下的时候,一切爱恨情愁都将化作过往云烟,到那时,你将不再有思念,不再有愤怒,也不再有烦恼。干干净净,了去无痕。”
我深吸了口气,举步迈向楼顶边缘的高台。顶楼的风不知趣的拉扯着我,妄图以它微薄之力将我从死亡的边缘推回来。我咬了咬牙登上高台然后闭上眼。
我知道,当我纵身一跃的时候,我将享受那瞬间的飞翔!
就在这时,一种强烈的感觉骤然袭来:我觉得右手被用力的握了一下!这种感觉是那么清晰和熟悉。这是父亲临终时的一握。当时的场景在一瞬间回映到我的脑海里。
父亲冰冷的手紧紧的握了一下,他的的眼神充满了歉意不甘和渴望。突然!奇迹发生了,他孱弱的嘴唇竟微微的抖动起来,几个几乎微不可闻的字飘散而出,“宇。。。。。。好好。。。。。。保重!”
我听到了!而且听的清清楚楚!
我晕!当时没这段啊?!难道是那会儿方寸已乱?我竟心神不属的把它给漏掉了?
不可能啊!即便是我没听见,可当时那么多人呢!不可能都没听见!
要么就是。。。。。。老…爸…显…灵了?
想到这儿我双腿一软,跪坐在了台阶上。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爸,我知道你想让我好好的活着,不想让儿子就这样去找你,是吗?
可你知道么?你狠心的抛开我撒手而去,给我留下了什么?!
悲痛!绝望!我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生存还是毁灭?”
此时,莎翁笔下这句经典的台词在我胸中激烈的纠缠着,争斗着。我现在双手沾满血腥,即使不去死恐怕也要在牢狱中苦度春秋,可是要就这么死了,老爸在地下也肯定不会含笑九泉。。。。。。
我伏在地上痛苦失声,心内却没有了主意。
“嗨,朋友。有什么想不开的?别寻短见啊!”
我抬起头,一个土头土脑的保安正站在不远处。
“你看你那么年轻,有什么过不去的?往后的日子可还长着呢!你说是不是?”他一边说一边向我这边蹭。
“别过来啊!过来咱俩一块儿下去!”我红着眼喝道。
这话一下把他给定住了,吓得他楞是一动都不敢动,“〃好好好,我不动行了吧?那你也别跳楼!俺求求你了,千万别打这跳下去。行不?我叫你声大哥了!”
从他近乎哀求的眼神里我明白了他的本意:您要跳楼去哪儿都行!就是别在这儿跳,这不是给我们找事吗?
什么玩意儿!
我张嘴刚想骂两句,只见又有两人从下面窜了出来。一个西服革履的象个经理,另一个是警察。他们和保安集合在一起轮番向我述说什么人生无限美好,前途无限光明。。。。。。
我没答理他们,反而把头扭向楼下。呵!这会儿楼下已经密密麻麻的聚了一群人,多数是看热闹的,居然还有人举着相机在给我拍照。估计我要是现在跳下去,准能拉两三个垫被子的。
就在我的注意力集中在楼下的当口,不远处的警察向其他两人使了个眼色,然后一拥而上。拉胳膊的,扥腿的齐力把我拽下高台死死按在地上。
不管怎么说我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
在派出所,警察叔叔热情的给我倒了杯水,和蔼的问:“叫什么名字啊?家住哪儿啊?在哪儿上学啊?”
看我不吱声,他微微有些不耐烦,“你能不能说句话?刚才我听你哭的挺响亮的,可不象哑吧!”
我白了他一眼,对他禁不住考验的耐心深表不满。
他的语气又有所缓和,“是不是老师批评了?挨家长打了?还是。。。。。。失恋了?有什么想不开的嘛!年纪轻轻的,啊?”
“你怎么知道我想不开?!”我反问道,一副嫌他多管闲事的样子。
警察叔叔终于被我逗急了,“那你吃饱了撑的跑人楼顶上又哭又闹的?!行了,我也不跟你磨嘴皮子了,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弄点儿吃的去。”
他这么一说我还真觉的饿得很。可不么?早上没吃东西,这一折腾到了中午,搁平时早就肌肠露露了。
“你在这儿老实呆着啊,别给我找麻烦!”
撂下这句话他就推门走了。不过这话倒提醒了我,我是负案在身啊!饥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