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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决自从负伤后一直在硬撑,早已是强弩之末,现在这个样子才应该是他身体状况的真实反映。
我笑着走过去,一边伸手探向他的额头,一边说道:“怎么样?好些了么?”
他眨了眨眼算是做答。同时我也缩回了手,还好,他额头上的温度已恢复正常,在药力的作用下,他已经退烧了。
“你的腿。。。。。。?大夫怎么说?”我关心的问。
王决顽皮的眨眨眼,缓缓道:“大夫说,老天爷还舍不得让我变成瘸子。”
听到他这么说,我终放下心事,王决的腿伤一直是我的一块心病,如果他因此落下残疾,我将更无颜回沈市。
我和欧阳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之后,屋内一片沉寂。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王决才缓缓问道:“听说,你不打算和我一起回沈市?”
我点点头,轻声答道:“嗯,明天我就回莫河,然后再去俄罗斯。我来。。。。。。一是看看你,二是想和你道别。”
“张宇。。。。。。”王决以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我,却欲言又止。
“你们聊,我出去抽根烟。”欧阳适时的起身出了屋,出门时还随手带上了门。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我握住了王决的手道,他的手很凉。
“你。。。。。。真打算自己去干么?”王决继续问道。
“不是我一个人,韩进和扬科诺夫都已决定帮我,另外。。。。。。后面还会有人来帮手。”我犹豫了一下,仍决定先不说出二哥的事。
“我叔说,这次事件,背景很复杂,他的意思是咱们最好不要插手。”
听他这么说,我不禁一怔。仅仅不到一个白天的时间,王决的立场就发生了翻天的变化,这确是我始料未及的。
背景很复杂?我心里冷哼起来,单是这几个字就能抛却仇恨?王决多半是慑于王京生的压力才转变了立场,看来,我们间的友谊走到这里就该分道了。
“那无双的死怎么说?活该了?”气愤之余,我冷冷的反问。
“无双的事只是个巧合,咱们。。。。。。唉!就算是赶上倒霉了吧。”
“巧合?那你腿上的伤以及咱们逃出松林是否也都算巧合?!”我的声音依然很低沉,但这几个字却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我这番话的意思很明白,没有我张宇,你的小命早没了!那么你是不是也活该白死呢!其实,话说到这份儿上我已经想起身离开了。
“张宇,”王决欠了欠头,想坐起来,却又无力的放弃了这个念头,“身体上的伤口会慢慢愈合,心灵的上的创伤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被抚平,人不能总活在痛苦和伤怀中。”
“那么仇恨呢?”我继续反问。
“仇恨根本就是个陷阱,而陷进去的人却是他自己。这是古龙说的。再说,我们虽不参与其事,但无双的仇还是要报,只不过会有别人代咱们出手。”
“你知道古龙是怎么死的么?”我问。
王决不解的看着我,答道:“病死的。。。。。。”
“错!是郁闷死的!”看到他仍不明所以,我解释道:“一个如此阐释仇恨的人,他不郁闷死才是怪事!”
王决正欲开口争辩,却见护士小姐推着小车进了屋。
我一眼便瞥见了小车上的一次性注射针,一把将针超在手中。
“哎,你干什么?。。。。。。”护士怒道,但接下来,她却被我的举动惊呆了。
我将针在王决面前扬了扬道:“你看好了。”说着猛的把针头刺入手指。我忍住钻心的悸痛继续道:“这就是痛苦!现在我感觉很疼,但时间久了,这种疼痛也许会变得麻木。伤怀也好,仇恨也好,它就象一根扎在心上的刺,也许你会因为麻木而忘却它的存在,但这并不能说它已不存在!一旦你再触动它,你的疼痛感会更强烈!同样,心灵上的很多痛楚并不是被时间冲散的,它们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浓缩了,最后会变成一根根刺埋在你内心深处。所以,等待并不是什么好办法!”
说到这儿,我冷冷的盯着他,手底下已迅速拔出针头,血从针孔中溢出,先是一点焉红,而后变成血珠,而后便成串的从手指滑落。
我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血,接着道:“要想解除痛苦,就必须自己把刺拔出来!也许还会疼,也许会流些血,但!这是唯一的办法!”说完,我将注射针投回护士身边的小车,然后起身扬长出了病房。
王决楞楞的盯着敞开着的空荡荡的房门,眼中现出淡淡的潮意。护士小姐看了看报废的注射针又看了看王决,半晌才反应过来追出房门,却哪还有我的影子。“有病!”她忿忿的念叨着回到王决身边,恶狠狠的吼道:“打针啦!”
我回到车上时,欧阳正在听音乐。
“谈完了?”他问。
我点头。
“现在回去?”他再问。
我又点头。
汽车缓缓驶离医院,我摇下车窗,晚风带着些许凉意迎面贯来,钻进我的鼻孔,掀起我的发丝。我深吸了口气,而后将胸中的不快尽数吐出。
王决的转变也怪不得他,其实,他本就是看王京生的脸色行事,哪可能有自己的立场!不过,刚才与他的会面还是令我小有收获。从他的口中,终于证实了我先前的猜测:王京生已决定将自己置身事外。虽然具体原因王决并未详说,但我也能猜个大概。明辉集团今番出的这两当子大事,说明在他们内部出现了问题,而且矛头很有可能已指向其高管层。王京生最终选择退避一途,一方面是不好插手明辉的内部事物,另一方面也是在冷眼旁观,看看四哥到底能拿出个什么说法,即便到了最后,四哥暗地清除掉内奸然后再对外含糊其词,他王京生也必然会得到相应的好处!毕竟,京生集团也算遭受了损失,四哥的封口费自然少不了。
至于我,实际已成了王京生棋局中的‘弃子’,说得准确些,他更希望我能成为投出去的一枚手雷,最好将明辉集团炸得一团乱。这样,他倒乐得隔岸观火,甚至有可能从中渔利!而四哥一再阻止以及不肯与我合作恐怕也正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毕竟,家丑不好外扬啊!
想到这儿,我已明白了自己现时的处境,实际上,当我决定赴身这团迷局时,便已处在了非常尴尬的境地!一方面,四哥将我当外人防得风雨不透,而另一方面,王京生已早就不当我是自己人了。看来四哥当初说得不错,王京生的气量。。。。。。唉!
无双的仇一定要报!仅这一点便令我没得选择,只是,我必须要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可查出明辉的内奸又能保全四哥的面子。这件事的难度不是一般的大,想来也只有将希望寄托在二哥的身上了。
回到四哥的小植物园,轻步在月色下,穿行于树丛中,倒别有一番风味,此时,我更加佩服四哥的眼光,如此良辰美景,确非凡人所能享受到的。
我推门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隐约中仿佛有个人坐在屋内椅中,大惊下我急忙打开灯,只见一双俊朗的大眼竟不受强光的干扰,正直勾勾的盯着我。
是。。。。。。!
“二哥。。。。。。”我抑制住心中的惊喜,轻声叫道。
拳王 上卷 第三十三章 约战!
二哥指着床沿,语气平缓道:“你回来啦,坐吧。”
我依言坐好,却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古时曾传伍子胥一夜发白。经过了一天多的折磨,二哥虽尚未到如此地步,人却也苍老了许多,精神更是大差从前,亡妻丧子的痛苦已使眼前这个英俊的汉子风采尽失!
我们彼此静默良久,二哥突然凝神发问:“张宇,你凭什么去俄罗斯?”
我不答反问:“如果没有我出头,您会忍下这口气么?”
二哥立刻怔住了,眼神又变得空寂起来。徐徐的,他从牙缝中迸出了两个字:“不 会!”
我也缓缓从口中吐出几个字:“这就是我敢去俄罗斯的原因!”
不再等他作出反应,我又继续道:“虽然四哥暂时不肯出头,但咱们并非没有胜算。现在我已找了几个帮手,而最主要的,是到了俄罗斯,一旦得到斯罗帕亚的全力支持。咱们将完全掌握主动!”
“俄国人?为了钱,他们可以出卖一切!他们,并不可靠!”二哥冷冷道。
他已渐渐融入了我所期望的角色。
“可斯罗帕亚却不同!他们损失了一个重要的人物:休林!而且还包括一批武器。”我反驳。
“休林?哼!斯罗帕亚并非是铁板一块!现在就说不定有人正为他的死举杯相庆呢!”
二哥虽语出惊人,但我却不能再按他的思路谈下去,否则我将失去主动。
“二哥,有件事还得劳您帮忙。。。。。。”
“说吧,什么事?”
“我想请您出面,揪出明辉的内奸。”我恳切道。
明辉是个规模极其庞大的公司,其高管成员并非寥寥,也就是说能接触到此次行动机密的人应不在少数,因而追查内奸一事便尤显棘手。既然四哥已关上了合作之门,那么二哥便成了代我调查此事的最佳人选。
二哥的神情一窒,接着便叹道:“这事不好办!明辉机构庞大,若真查起来,会牵扯到很多人,而真正有能力彻查此事的则非老四莫属。可是,。。。。。。漠河出事后,老四对我。。。。。。唉!难啊!”
二哥竟将追查内奸之责推了个干净,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
这件事难办不假,但作为苦主的他却实不应知难而退!难道他会为了公司的利益而自我牺牲的去包庇凶手?这不现实!抑或是四哥已打过招呼,明令他不许插手此事?这倒很有可能,因为以二哥目前的状况,若让他得知真相,恐怕什么出格事都干的出来!不过,四哥如此做法,也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而且,无论怎么说,二哥这种踢皮球的态度都已令我满心的欢喜落在了空处。难道追查内奸的事就真要成为水中之月了么?
看到我面露失望之色,二哥又继续道:“除此以外,其它方面我倒还可出些力,比如钱,武器,甚至包括人手。”
“钱的问题沈市方面已答应解决,至于武器和人手,目前还用不到,等需要时再找您吧。”我意兴索然道。
“那好。”说着,二哥站起身,“你先休息,有什么问题,咱们明天到车上再碰头。”
“二哥。”我叫住了他,试探着问:“关于那些杀手,您有线索了么?”
“你呢?”他回过身反问。
“我们认为这批人来自俄罗斯。”
二哥闻言,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看来,我随口提起的这些杀手,竟引出了他的伤心事,
他边摇着头向门外走去,边说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谈吧。今天我累了。”说话间已径自出了门。
我目送着他的背影,心中暗暗叹息,此时的二哥虽早恨不得以一己之命去换取一妻两儿之生,但却哪里还来得及?!对于他,不能操之过急,若逼得太紧,会欲速而不达。
就在这时,门外的小院中传来了说笑声,我循声出屋,只见自葱郁的树间走出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我正待发问,却已看清是韩进和扬科诺夫二人。
韩进抢先问道:“老大,你回来得真早!王决怎么样?腿有问题么?”
“噢,他还好。你们这是。。。。。。出去了?”
“是啊!扬科诺夫说第一次来中国,非要去逛街,嘿嘿,所以我就陪着他出去转了一圈。”说着,他从扬科诺夫手中夺过一物在我面前一扬,道:“你看,他还买了样东西回来。”
我将那东西接在手中,竟是一支口琴!想不到扬科诺夫五大三粗的居然会摆弄这么个小玩意儿。
“你们怎么进的城?”我将口琴还给扬科诺夫,问韩进。
“打车呀!村口有的是黑车。”
扬科诺夫初来中国,身上不可能有人民币,那么打车和购物的钱自然就都出自韩进的腰包。想到这儿,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韩进,你什么时候变大方了?”
“嗯?”韩进一时没明白我的意思。
我指了指口琴,他才会过意来,也不怀好意的笑道:“嘿嘿,哪里哪里,大方的可不是我,是老大你呀!”说着竟伸出手递过一叠发票,“连打车带吃饭购物一共三百八,发票都在这儿,请您过目。”
我楞楞的接过发票,鼻子好玄没被气歪了!
正在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是四哥。
“小宇,你到我屋里来一趟,我有事。”
“哎!我这就过去。”我收起电话,又将发票塞还给韩进:“四哥找我呢!那什么,钱你先垫着,回头咱们一块算。”说完抹身进了树丛。
韩进把手中的发票攥成一团,低声骂道:“好你个张宇,什么玩意儿!小小年纪怎么学的跟我一样。。。。。。”说到这儿,他觉出失了言,抬手轻抽了自己脸一下,“我这张嘴。。。。。。!”
我来到四哥的那排房前,屋里竟黑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