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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多彩,在高来低纵的立交桥上,各种款式的汽车在上面疾驰而过,没有一刻停
留,车水马龙般的北京,显得是那么的繁华,各色人种流连于北京的大街小巷,领
略着北京独有的氛围,品评着人生百态。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都快到午夜了,陈生说:“回去吧,明天我们来看升
旗仪式,起来晚了,恐怕就看不着了。”
于是,他们回到了北京饭店,回到了各自的房间,静静的歇息了,等待着明天
清晨,去到北京天安门城楼前,看五星红旗飘扬在北京,世界所有华人心中。
凌晨五点左右,陈生就早早的起来了,穿好衣服来到舒语的门前,敲了敲舒语
的门,喊道:“语仔,起来了,时间不早了。”舒语在房里应了一声,陈生就回到自
己的房间,开始帮陈太穿衣服。
陈太连睡觉都要抱着那个玩具熊,所以每天早上穿衣服都要陈生来帮她,要不
恐怕陈太连衣服都穿不了,一只手根本就无法穿。
北京的深秋,天气还是比较寒冷的,对于在香港住惯了的陈生陈太来说,外面
那刺骨的寒风,让他们一时之间,还很难接受,身上穿得衣服比较多,走路自然就
慢了许多,舒语提议坐车去,但陈生说:“早上的空气很新鲜,闻着这些清新空
气,对身体有好处,这慢慢的走,还可以锻炼身体。”
陪着陈生陈太,慢慢走到天安门广场,天还没有亮,四周显得黑沉沉的,但已
经聚集了很多,来看升旗的人,有老的少的,男的女的,怀着激动的心情,望着天
边那淡淡红晕,若隐若现的太阳,它似乎就要冲破层层障碍,把自己无私的光和热
洒向大地,温暖那些企盼光明的人们。
第一卷 第九章 解开心结
太阳出来了,冲破层层阻挡,展露出它迷人的笑脸和耀眼的光辉。在太阳出来
的那一刻,天安门城楼下,国旗护卫队的战士,踩着整齐响亮的步伐,一个战士手
捧着鲜艳的五星红旗,面带着庄严肃穆,在战友的护卫下缓缓走向国旗台。
动作熟练的把五星红旗捆绑在旗绳上,战士手中的钢枪在阳光下,明晃晃的闪
动着刺眼的寒光,乌黑的枪口和战士的目光一样坚定,保卫祖国,不让战火烧灼这
片土地,让那些妄图侵略中国的人和国家知道,我们的血肉可以铸成比钢铁还要坚
固的防线,手中那紧握的钢枪,就是我们最好最有力的回答。
随着国歌声响起,那名战士把五星红旗用力抛向空中,五星红旗在国歌声中,
缓缓升起,在微风的吹拂下,升到旗杆的最高点。
国旗的升起中,舒语的眼睛就没有在离开过,别人是什么样的感受,舒语不知
道,但他终于明白了,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因为猫仔曾经这样对舒语说:“阿
语,你不会明白,因为你没有亲眼看过,如果你去了,看到了,你就会明白那是一
种什么样的感觉,心里似乎有着千言万语,但无论你用什么样的语言都无法描述,
那一刻自己激动的心,可以让自己忘记所有的一切,眼中只有鲜血织就的五星红
旗,中华民族意志的象征,不屈不挠的民族精神。”
舒语忘了,舒语真的忘记了所有的一切,这一刻舒语明白了,为什么每当猫仔
说起,他在天安门下,望着鲜艳的五星红旗缓缓升起时,那忍不住的激动,脸上一
根根青筋似欲炸裂一般的样子,舒语经历过死亡的威胁,也有自己第一次杀人时的
惊险和荣耀,但没有亲眼看过红旗升起的舒语,他怎么都不会理解猫仔为什么会那
么激动,现在他明白了,这是一份根本就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情感,它是那么的浓,
那么的烈,向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焰在炙烤着自己,让自己的热血为之沸腾,这是一
个谁都无法改变,也不曾想过要去改变的情结,我是一个中国人!
我们身体里流淌着一样的热血,黄皮肤黑眼睛,一颗不变的中国心。龙――华夏
民族带着神秘色彩的图腾,在炎黄子孙经历了无数风雨后,在一位伟人嘹亮苍劲的
声音中,怒吼着,用它那硕大无比的眼睛,凝视着风雨沧桑的大地,带着深深的情
怀,腾空而起,向世间所有的神明,发出强有力的威慑,告诉他们,我在千万年的
沉睡中醒来,胆敢犯我龙颜者――杀!
舒语在这一刻似乎忘记了艾嘉,但又似乎记得更牢更深了,是啊!祖国和艾嘉
都一直在他心中,都是那样的圣洁无比,如果谁敢玷污他,那么谁就会受到舒语,
一个世界顶级杀手狼狐,冷酷的追杀,无论你跑到天涯海角,你都难以逃脱狼狐无
情的射杀。
舒语是这样的,身边的陈生又何尝不是和他一样激动万分,在香港,陈生也看
到国别人升旗,但陈生现在心里却在回想着艾嘉大学时的那次升旗,那是艾嘉第一
次升旗,也是香港回归后,香港度过的第一个国庆日。
那时还在办公室里忙碌着的陈生,接到艾嘉在学校里打给他的电话,艾嘉的语
气很是急促,让陈生还以为艾嘉在学校里出了什么事,在艾嘉断断续续的话语中,
陈生终于明白了,原来明天早上,艾嘉作为香港大学的升旗手,亲手把五星红旗升
起在学校里,所以激动不已的艾嘉,在接到通知后,马上把这个消息立即告诉了自
己的朋友,当然她更没有忘记告诉自己的爹的和妈咪。
电话里,艾嘉让爹的妈咪明天一早就来看自己升旗,陈生知道艾嘉,也了解艾
嘉,所以在电话里,他一口就答应了艾嘉,说他明天一早一定会和陈太去看的。
清早,天还没有完全亮,陈生就和陈太赶到了学校门口,静静的站在大门口,
望着整齐排列的队伍,安静的站在学校的操场上,等待着,等待着黎明破晓,因为
在那一刻鲜艳的五星红旗,将会在这个特殊的时刻,在嘹亮的国歌声中升起,飘扬
在学校的上空,所以就连平日里爱睡懒觉的同学都早早的离开温暖的被窝,和大家
一起站在操场上,静静的等待着这激动时刻的到来。
艾嘉来了,脸上那无时不在的笑容,在这一刻不见了,换上了肃穆的神情,有
节奏的走到旗杆旁,平稳的系好旗,随着国歌声的响起,慢慢拉动旗绳,把国旗一
点点升起来,在国歌停止的那一刻,国旗也刚好升到旗杆顶。
远远注视着艾嘉的陈生和陈太,可以看见,在艾嘉站在旗台上,偷偷用手擦拭
脸上晶莹的泪花。陈太靠在陈生的怀里,轻轻说道:“女儿长大了。”陈生感慨地
说:“是啊,女儿都十八了,能不长大吗?”陈太嗔怪地说:“我不是说女儿的年
龄,而是女儿真的长大了,懂事了很多。”陈生说:“我们的女儿本来就很懂事,我
也没有说错啊,女儿是十八了嘛。”
想到这陈生不由把怀里的陈太,抱得更紧了,可是,就在这时,怀里传来一阵
呜咽,陈生低下头,看着双眼红肿,低声哭泣的陈太,陈太问:“老公,女儿是真
的走了吗?她还会回来吗?”
陈生望着期盼的陈太,点点头,说:“女儿走了,是真的,但她又还没有走,
因为她在我们心里,一直陪伴着我们,永远都在。”陈太哽咽地说:“我好想她。”
陈生说:“我也是。”
升完旗,时间还早,所以陈生搂着怀里暗暗垂泪的陈太,和一旁不甚了解的舒
语,回到饭店,进到各自的房间里,陈生安慰着伤心的陈太,而舒语则趴在床上,
静静的看着艾嘉的照片,对艾嘉诉说着自己的感受。和猫仔当时一样,舒语说得很
激动,声音也很大,说的话都跟猫仔没什么区别,说到后面,连舒语都忍不住笑起
来,对照片上的艾嘉说:“我没有念过几天书,你可不能笑我,知道吗?要不我会
生气的。”但在笑容背后,隐藏着更多的伤悲。
陈生在房间里,把艾嘉走的事,从头到尾跟陈太仔细地说了一遍,让陈太在陈
生的诉说中,泪雨滂沱,哀倾地抱紧玩具熊,匍匐在床上,看到这陈生没有说什
么,只是默默地陪陈太哭,把自己这段时间来,所有的伤悲、苦闷和担忧发泄出
来,陈生压抑了很久,自己的伤痛只能深埋在心底,无法向她和舒语诉说,因为她
一直把自己沉迷在梦幻中,自己又不敢轻易将她从梦幻中惊醒,舒语每天都在痛苦
的煎熬中,自己不但不能倾诉,反而还要去安慰舒语,所以陈生这段时间的苦楚,
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自己独自默默的承受着。
哭了许久,陈太从床上爬起来,依偎在陈生的怀里,摸着陈生憔悴苍老的脸,
对陈生说:“对不起,老公,这段时间苦了你了,所有的一切都让你自己独自承
担。”陈生用手轻轻拭去陈太脸上的泪痕,说:“老婆,不要说对不起,这不是你的
错,这只是老天无情的跟我们开了一个,让我们都痛不欲生的玩笑,带走了我们心
爱的女儿。也许,是她的美丽让老天嫉妒,所以才会让她离开我们,让她回到天
上,那个她来的地方,一个童话般的世界里。”
陈太问:“老公,你说艾嘉会在天上看着我们吗?”
陈生说:“会的,她知道我们都很想念她,所以她也会跟我们一样,想念着我
们,在天上默默的注视我们,注视着我们的一切,看到我们哭泣的时候,她也会哭
泣,为我们的伤悲哭泣,为我们的难过哭泣。”
陈太问:“老公,艾嘉走了,语仔怎么样?”
陈生叹了口气,松开陈太,望着大亮晴朗的天空,轻轻说道:“我现在最担心
的就是语仔,在你沉迷的那段时间里,语仔终日喝酒卖醉,但等他不在喝酒了,他
整个人都变了,变得让我感到很害怕,很恐惧,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对他我总是
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等我没有了这种感觉后,语仔又把他多年的积蓄全部给了
我,从他的脸上,我似乎看到一丝诀别的味道。”
陈太紧张地抓着陈生的手,问:“老公,语仔现在在哪?我要马上见到他,他
千万不要在做什么傻事,在我们的心上再撒把盐啊!”
陈生说:“现在不用担心,因为语仔就在我们隔壁的房间里,我就是担心他会
做傻事,才把他叫出来,跟我们一起散心的。”
陈太听舒语就住在隔壁,跑到门边来开门,就跑了出去,用力地捶打舒语的
门,高声喊道:“语仔,开门,快点开门,我是妈咪。”
舒语听见陈太在外面高声呼喊自己,擦去脸上的泪珠,从床上爬起来,来到门
边,把门给陈太打开,让陈太进来。
陈太一见到舒语,就紧紧抓着舒语的胳膊,盯着舒语看,似乎想看清楚舒语少
了什么没有。嗯,人瘦了,憔悴了,眼睛现在都是红红的,看来刚才他又在想艾嘉了。
拉着舒语的胳膊,走进客厅,陈太和舒语坐在沙发上,陈太摸着舒语的脸,对
舒语说:“语仔,让妈咪好好看看你,好好看看你。”
看到陈太的精神好了许多,舒语很高兴,但被陈太这样看着,让舒语还是感到
有些不太自然,干咳道:“妈咪您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陈太问:“语仔,妈咪是不是最疼你了,你说。”
舒语见陈太问的很奇怪,但他还是老实回答道:“是啊,妈咪最疼语仔了。”
陈太生气地说:“既然你自己也知道妈咪最疼你,那你为什么还要丢下妈咪,
不要妈咪了。”
舒语小心地说:“妈咪啊,是谁跟您说,语仔不要您了,是爹的说的吗?”
陈太说:“你别问是谁说的,妈咪现在就问你一句话,你到底还要不要我这个
妈咪了!”
舒语低下头,不敢去看陈太悬悬欲坠的泪眼,嘴里呢喃道:“妈咪,语仔怎么
会不要妈咪呢?只是语仔……语仔太想艾嘉了,所以语仔想……想去找她,陪在她身
边,没有她语仔觉得活得好无趣,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陈太大哭的把舒语搂在怀里,对舒语嘶喊道:“语仔答应妈咪,一定要答应妈
咪,不要离开妈咪,妈咪已经没有了艾嘉,如果在失去你,妈咪真的不想活了,语
仔,妈咪的好仔仔,就算要走,也不要丢下妈咪独自一个人走,带上妈咪,我们一
起去找艾嘉,让我们一家可以在天堂团聚。”
陈生走到门边,静静地听着,这不是母子,却胜似母子的两个,泪水从他那几
欲干涸的眼中流下,这里面有酸楚,也有喜悦,因为他知道在这个家中,舒语除了
艾嘉的话,就最听陈太的话,只要舒语答应了陈太,那么舒语就不会在想着那些傻
事,让自己每日都在担心中度过,而陈太也似乎真的好了,所以怎么能不让陈生落泪。
母子默默哭泣了一会儿,擦擦脸上的眼泪,陈太说:“语仔,饿了吧,跟妈咪
去吃东西,饿坏了,妈咪会心疼的。”
舒语擦去脸上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