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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里。明显的分成了三伙人,随着龙烈血从监狱里杀出来地那些家伙围着火堆坐在一旁,一只眼睛盯着烤野猪,另一只眼睛则冷冷的看着另外两堆正在用枪对峙的人,这些家伙的枪口虽然是朝下放在地上的,但枪上的保险已经开了。
德昆这个家伙用右手杵着一支AK47,左手用一根草掏着牙齿,不丁不八的靠在洞壁上,脸上带着一丝冷笑,龙烈血冷着脸进来了以后看了他一眼,这个家伙才算正经了一些。
根岱在一旁,一脸的恼怒模样,也不说话。
龙烈血进来,监狱里出来地那些家伙原本坐着的都站了起来,另外那两批对峙着的人也发现龙烈血过来了,但依旧没有放下枪。
在回来的路上,龙烈血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根岱在路上拐带过来的这批杂鱼,虽然都穿着一养地军服,但他们的成分复杂得很,一些人,是原本孟固366师的正规军,还有一部分,则是杨致勋起事之前临时征集的雇佣兵,这次杨致勋之所以失败,在战场上,有一部分原因,是这些雇佣兵的素质实在是太差了,这些临时征集的雇佣兵一听到枪声就腿软,看见敌人一冲过来就逃跑,他们在战场上的表现,能把任何指挥官给气得脑溢血,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来形容他们真是一点也不为过。
本来一堆人来到山洞之后还好好的,大家闲聊的时候说起孟固的战事,说着说着,就有几个366师地败兵说起那些雇佣兵地表现来,言辞多是日爹骂娘的,那几个雇佣兵一听自是不甘示弱,“礼尚往来”之下,就和那几个366师地败兵吵了起来,然后就是一堆男人阵营分明的打了起来,最后的情况大家也看到了,打上火以后,抓起枪来就指着对方,手指就放在扳机上……
不知怎地,一听这个消息的时候,龙烈血就觉得自己心里像烧起了一把火,整个人都暴躁起来。
“放下枪!”龙烈血的声音像西伯利亚吹来的冷气,从监狱里和龙烈血一起出来的那些家伙此时都打了个冷颤。
互相拿枪对峙着的那些士兵互相看了看,有些,已经微微把枪管垂下去了。但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种人,觉得自己天生应该比别人强一点,特别是,那些人从认识龙烈血到现在,除了龙烈血打来过一头野猪以外,他们丝毫不觉得这个外表秀气的少年有什么了不起的,凭什么可以号令大家。根岱那些加油添醋的说辞,在大家冷静下来之后,立刻发现了其中不少的漏洞,在这样的情况下,就连真实地那一部分。有的人也认为是根岱在吹牛。
最最关键的一点,是大家相处了将近一天后,龙烈血这群人逃犯的身份确是再也掩饰不住了——一个逃犯而已,凭什么让老子听他的。
366师正规军中的一人,一个挂着中尉军衔,在半路上被根岱收留的败兵,冷冷地瞅着龙烈血。一副骄横的嘴脸,“哼……少对我们发号施令。你以为你是谁?能管得着我们。老子……”
话说到这里,他再也说不下去了,一瞬间,他双眼圆凸,盯着自己下颌处露出来地一截刀把,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咽喉里发出两声意义不明的“咔咔”声。手一松,那只M16从手上掉落……
几乎只是零点几秒的时间,龙烈血的身形一闪,就出现在了那个中尉的面前,在那个中尉倒下的时候,抽出了插在那个中尉脖子上地匕首,那个中尉身边的两个败兵刚想举枪射击,一道凄厉苍白的幽光从他们的脖子上划过。两颗脑袋就飞了起来,他们空荡荡的脖子上,鲜血像公园里的喷泉一样直冲而上。
当那两个士兵的脑袋还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在空中旋转着的时候,从那个中尉手上掉落地那只M16还没有落在地上,龙烈血脚一踢。还在半空中的那只枪一下子就改变了方向,直冲而起,撞飞了几只还在举着的枪后,停在了半空中……M16的枪口塞进了一个败兵的嘴里,龙烈血的另一只手,则稳稳地握住了枪把和扳机……
所有人都被这个变故惊呆了!甚至都忘了有所反应。
“砰”的一声,那个中尉的尸体倒在了地上,那两颗滴溜溜的人头在空中翻够了之后,也落在了地上,其中一颗一路向前滚去。滚到了火堆旁边。被火一燎,烧焦的毛发发出一阵胡味!
山洞内落针可闻。那些败兵一个个看着龙烈血,眼中的神色已经不能用恐惧来形容,静静的,每个人的脊背上一瞬间就完全被冷汗浸透,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动一下。
被龙烈血用枪塞在嘴里的那个家伙脸色腊黄,手一软,就把自己手里的枪放下了,再接着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像是一瞬间被“传染”了一样,刚刚还拿着枪互相气势汹汹地在对峙地那一群败兵一瞬间就像手里拿着一根烧红的铁棒,“哗啦啦”,所有地枪在一秒钟之内都掉在了地上。
“我的命令从来不重复第二遍,记住了吗?”龙烈血“和蔼”的问那个跪在他面前的士兵。
那个士兵嘴被抢口堵住,只有猛点头,把牙齿都磕出血来了,除了曾醉还保持着一分清醒以外,山洞里所有的人在那一刻都猛点头,就像龙烈血问得是自己一样。
“根岱!”龙烈血喊了一声,根岱浑身一激灵,蹲惯了监狱的他在那时想也没想就条件反射的在原地一个漂亮的立正,后脚跟都能把地上给跺出个坑来。
“在!”根岱的声音响亮得连在山洞外面放哨的人都听得见了。
“收拾这里一下,我还没吃晚饭呢,不要让这些东西坏了我的胃口!”龙烈血淡淡的吩咐到。
“是!”不知道为什么,根岱此刻激动得满脸通红。
当龙烈血把枪口从那个可怜的士兵的嘴里面移开的时候,那个士兵已经快要被吓得尿裤子了,后来有人拍了拍那个士兵的肩膀,从孟固逃出来的时候都没流过一滴眼泪的家伙在那一刻嚎啕大哭起来。
三具尸体很快就被处理了,龙烈血说不要影响他的胃口,结果整个山洞里连一滴血迹都没有留下。
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除了那些杂兵们看龙烈血时夹杂着敬畏,恐惧,崇拜等各种复杂感情的眼神。
在私下面对着曾醉疑惑和谴责的目光时,龙烈血只对曾醉说了一句话,“当你面对着一只狼的时候,你如果没有能力把它吃到肚子里,那么迟早有一天,它就会反过来把你吃到肚子里。而我现在面对的,不是一只狼,而是一群狼,要做这群狼中的狼王。你必须让它们知道,作为狼王,你既能带给他们生的希望,你也能带给它们死的恐惧。这是狼群中的统御生存之道。”
曾醉沉默着。
“如果你想离开,我会把你安全的送到中国的国界那边。”在转身离开曾醉的时候,龙烈血对曾醉说。
沉默的曾醉笑了起来,“不,我的研究还没有完成呢?”
……
晚饭吃得有些紧张,看着烤好的野猪,虽然肚子里的蛔虫都在打架了,但大家都没敢先动,老大不动,谁敢先动,龙烈血拿着刀,一块块的把肉分给了大家,墨吉这个家伙在监狱的时候就说自己最喜欢猪尾巴,结果龙烈血就把尾巴留给了他,乐得他在那里傻笑,跟着龙烈血从监狱里出来的那些家伙都分完了,一个个吃得嘴角流油大呼过瘾,刚才被龙烈血吓傻的那一堆人在一旁狂吞着口水不敢上来,龙烈血眼睛一瞪,差点又吓趴几个。
“你们在哪里杵着干什么,过来!”
那些人犹犹豫豫胆颤心惊的走了过来,龙烈血手中的刀花,让他们的心脏不争气的狂跳了起来。
“你,过来!”被龙烈血用刀指着的那个家伙脸都白了,他硬着头皮走了上来,正嘴里发苦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却发现龙烈血切了一块猪排递了过来,那个家伙完全傻住了。
根岱冲上去照着那个家伙的屁股上踢了一脚,“妈的,你白痴啊,老大叫你拿着!”
那个家伙反应过来,擦了擦手,又觉得不干净,最后学根岱他们,拿起一张芭蕉叶子裹着接了过来。
“你们在干什么?难道还要老大一个个请你们不成,都他妈的过来排队!”那些人如梦初醒,一个个规规矩矩的在龙烈血面前排起队来。
……
看着那些一个个狼吞虎咽的家伙,龙烈血不得不承认自己必须面对一个让他兴奋又让他痛苦,即在他期盼之内,又是他以前没想过的一个最简单的问题——以后这些家伙大概都要跟着自己混饭吃了。
今天还有肉吃,那明天呢?
正文 第285章 老子的队伍刚开张(三)
四十多个人消灭一头烤野猪,确实不必花费太多的力气,特别是根岱他们,一个个在坚牢里清汤寡水的在了那么长一段时间,这其间,别说是肉了,就是油花都没几次看到过,今天得脱牢笼,又有美味在口,一个个兴致高涨,心情愉悦,放开肚皮,直吃得那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一个个恨不得自己变成牛——都有四个胃才罢休。
至于那一二十号杂兵,以前在部队的时候每个月拿着几十块钱的工资,一个月也吃不了两次肉,在经历过龙烈血带给他们的恐惧,敬畏与拘束之后,一个个也放开了,吃得并不必根岱他们少。
这个人啊,肚皮一饱,心情也就慢慢的舒坦了,虽然众人间那一层隐隐的隔阂在一天之内还无法消除,不过相安无事的处在一起,也不是什么问题了。
在龙烈血清冷目光的注视下,再狂躁的那个人也会冷静下来,没有人会闲自己的命长或是想用自己的脖子与那个恐怖男人手里的匕首比一比硬度。
夜晚的山洞里有些冷,在加了一点柴火之后,劈劈啪啪的火焰窜起四尺来高,吓得几只在山洞里栖息的蝙蝠拍着翅膀“噗”“噗”“噗”的飞走了。
整个山洞是“U”字型的,不算很深,整个山洞里都是熔蜡状的钟乳石,生在山洞里面的火并不会把光透到外面,大家也不用担心被别人发现。再说了,山洞口那里还埋伏着两个暗哨呢。那两个暗哨责任重大,除了要警惕有没有别人接近以外,更重要地,还是要注意睡在山洞里的众人晚上不要遭遇“熊吻”才好——有人在山洞里发现了一堆熊粪,这个山洞极有可能是某只黑熊的“别墅”……
一堆人坐在火堆旁聊起了孟固的战事,从那些败兵的口中。杨致勋起事失败的全过程终于在龙烈血的脑子里完成地勾画了出来。
应该说,在开始的时候。杨致勋这边是占了上风地,但可惜的是,他未能把他的优势保持下去,在成功的吃掉敢猛独立军的一个营以后,孟固这边接下来的一系列行动举措最终为他今天的失败埋下了伏笔。
26日,杨致勋麾下366师地两个团在芭蕉坪,突袭并吃掉了敢猛独立军的一个加强营。杨致勋初战得胜,敢猛的内乱也在那一天拉开了帏幕。
然而接下来,366师的表现却让人不解,旗开得胜的杨致勋并没有选择乘胜追击,而是选择了龟缩。关于这一点,一直到现在,在这些败兵中,依旧有这样的传言:制定26日奇袭敢猛独立军计划的是时任366师参谋长的李晚荣。李晚荣不仅制定了这个计划,还亲自指挥了当时地战斗,由于他得力的指挥,才能使366师的两个团在几乎可以忽略自身损失的情况下,全歼了那个加强营。战斗结束之后,366师士气大振。而敢猛独立军那边却一下子蔫了。李晚荣在366师的威信大为提高……而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杨致勋地那两个不成才的宝贝儿子,却向杨致勋进了谗言:现在全师都知道是李晚荣带着大家打了胜战,而不提父亲你的功劳,要是这样下去,等咱们把敢猛独立军打跨的时候,366师也差不多要改姓李了,就算那个姓李的现在能安分守己,也难保证他将来不变成另一个319军区。
杨致勋一直想把自己的家业传给他的那两个宝贝儿子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而他那两个儿子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论文论武洗礼哗啦也是所有人心照不宣的秘密。“虎父犬子”这四个字是对他们父子最好的写照。
谁都不知道杨致勋那时是怎么想地。反正最后地结果是李晚荣被杨致勋召回了孟固,366师也一反开始时的激进勇猛。变得龟缩起来。
366师地龟缩政策给了敢猛独立军那边难得的喘息时间,双方部队的在这期间,在孟固外围曾有过小规模的交火,就在这些小摩擦中,双方部队的士气却来了一个戏剧性的转变,在各种流言中,原本打了胜战气势如虹的366师变得像不敢出门的小媳妇,而经历过阵痛的敢猛独立军却越战越勇,步步近逼,到最后,终于把366师逼到了孟固北面的最后防线中……
听到这里,不由得龙烈血不感慨,也许别人无法理解杨致勋“龟缩”的原因,但他却是能理解一点的,在杨致勋与拉贡自由军最初的约定中,杨致勋的366师负责把敢猛独立军的大多数部队吸引在孟固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