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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耗子扒开垃圾觅食一样急切地翻找一只烟盒里夹带的可卡因,那是一只雕刻精美的盒子,也是一只潘多拉带着神秘诅咒的盒子。
“也许忘了。”她在撕扯一只镶边绣花的丝质内裤,托尼同情地注视着处于半疯狂状态的她。
他上前拉住她的手臂,帮她把东西—一放进了那只大包里,然后起身走向壁橱。
“亲爱的,你可以用我的。”托尼拿出一只皮包,轻轻地放在地上,解开了皮包的拉锁,里面是各种毒品,大麻、可卡因、hashish、lsd或zoaaludes等样品,足够举办一个毒品宴席了。
简特吃惊地望着他,感到不知所措。
“你算找对人了,”托尼有些刻薄地说,“我们不再做游戏,简特,我这里的毒品足以把你那颗花花绿绿的小脑袋烧成一个个窟隆,虽然我卖毒品,但是讨厌所有吸毒品的人,人缺乏意志才变得低贱。”
“看在上帝的分上,这不是真的。”
“睁开你的眼睛,咱们道德的砝码一样的沉重。”
“天啊,真是一团糟。”
托尼给她拿出一小袋可卡因。
“你可以当着我的面吸它,纯的德国货,能使你飘飘欲仙的。”托尼以兜售者的口吻说。
“叭”的一声,简特挥手打掉了他手中的毒品,她捂着头开始哭泣。
要是没有心理准备,纽约准会使人发疯的。
简特钻进了他的浴室,她管他要了一件宽松的睡衣,从浴室她扔出来让托尼眼花缭乱的衣服,托尼从来还没有见到如此可爱而令人心动的女人内衣。
已经洗过了热水澡,简特强忍着,并没有吸他提供的可卡因,喷头的热水激得她皮肤发红,她还在仔细想着刚才一幕,一个优雅而多情的毒贩。
第八章 短暂的幸福时光
威廉斯关上车的收音机,伯罗斯的声音在冷冰冰的黑暗中消失了。一种嫉妒发狂的心情使他魂不守舍,这个可爱的身体连同心灵本来是属于他的。
“喂喂,牛仔,是不是想玩玩?”
他恍恍惚惚走出了轿车,却被一个性急的妓女用身体挡住了去路。她把头垂在一边,挑逗性地眨眨眼。
“我并不想做你的生意,我们都孤苦伶什,不如我们美美地享受一番,你干不干?”
他仔细打量她。她人还算漂亮,不过鼻子有点歪,眼睛淡而无光,口红也不很均匀。简特此刻一定和卖他毒品的野小子干得正欢,他脑子不断跳出恶毒、侮辱她的词语。都是婊子。
“多少钱?”他早已看穿了她的心意。
“一定要给的话,价钱公道,物超所值。”她有差不多六英尺高,大个头的女人总是把人弄得满心欢喜。
“好吧。”心里的欲望降服了,这事最多不会超过去三十分钟,等待简特实在让他感到很难堪。
“我有个小圣殿,”她很真诚地搂着他的胳膊,很多姑娘不会变样做,个个轻口薄舌,急急地像是赶着去厕所。
一间两层楼上面的小房,角落里有个洗脸槽,顶上躺着两只懒洋洋的白猫,落地台灯罩被烤焦了。
“嘘”的一声,她把猫赶下床。他有些不舒服犹豫的感觉,怀疑长时间的禁欲会使生殖器官一蹶不振,琼哈佛蒂可不在乎这个。
“很不错吧,老牛仔。”脱下衣服后,她完全进入性的状态,身体酥软,小腹像贪婪的牡蛎。他想是否先付钱,然后偷鸡摸狗地扑在一堆默不作声的肉上。
瞧着他哆哆嗦嗦的身体,她拉下他的短裤,让他羞愧,她张开腿,把那块肮脏的部份让他看。“先别急着付钱,女人身体相似,却各有不同之处,好了,咱们可以交朋友了,你的眼睛很有性格,我给迷住了。”
她帮他走进心里的沼泽,渐渐进入奇妙的忘记眼前烦恼的境地。他的身体还很强健,经历了各种打击的肌肉和思想像疏通好的水龙头,响亮而充满快意,她的大腿和臀部结实得像个姑娘,而且很柔软、多情地勾住他的肩和腰。
他足足在她那儿呆了一个钟头,花了一百元,每一分钟都让他享受到一个女人所有的甜蜜。
托尼走进厨房,打开电水壶开关,把她的衣服从地板上一件件抬进来,她的内衣都绣着特殊的花边和她名字的缩写,带着她身体的诱惑,发出迷人的香气。
她蹲在喷头下,感到一阵阵发晕,胸腔里强烈地翻滚,好像被狂热的念头给吞没了。
水开了,他拿了一个玻璃杯,用茶和方糖给她冲了一杯水,由此产生一种关怀、体贴她的爱意。
她从浴室里走出来,看上去干干净净的,只是那件睡袍看起来过于宽大。她使自己的身体蜷曲在壁炉旁,金色的头发从肩上慢慢地散开。
他又取来了法国面包、火腿和可口可乐。
“好一些了吗?”
“我又躲过了一次灾难。”
红红的火焰舔着她冒着湿气的鲜嫩的皮肤,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一双水晶般的蓝眼睛,迷人的双唇,每一个毛孔都吐露着清新。
这时,她已止住了泪水,心里觉得很平静,似乎她的肩上已卸下了一块沉重的包袱。
“没有什么,我现在感觉很好。”
“干嘛不把衣服穿上?”简特看了一眼放在床上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两人眼里闪现着某种暗示的成分。
“头一次见到你,就在一个污血和欺骗的场面,我有一种绝望的感觉。”
“这使你对我抱有成见吗?”托尼露出齐齐的牙齿和浅浅的笑容。
她点点头,眼睛直盯着他,大胆地抚摸他卷起袖管的胳膊,“可是见到你,我就忘了许多。”
一切似乎那么自然,他拉住她完全裸露出来的手臂放在唇上轻轻地吻着,“你真美。”他感叹道。
心跳和眼神在默默地流动。简特那双大而蓝的眼睛充满对爱到来的期待。
“谢谢。”她的声音停止在空气中。
他慢慢移过身体去拥抱她。两个人轻飘飘地碰撞在一起,简特棉布睡袍裹着的身体在展开,罪孽离开了她的身体,在这一刻变得圣洁起来。
“吻吻我吧。”她叹息道。
他用双手捧着她的脸,就像捧着易碎的磁瓶,害怕粗鲁和过于强烈的欲望会损伤它。
他把舌头伸进她香甜的口中,同时吸吮着她如叶片抖动的双唇,她把自己的舌头轻轻地探进他的口中,一切都是他动作的重复,纯真的爱和性包含着人间至真的幸福。
脱下身穿的睡袍时,睫毛闪动,双手捂住过于裸露的胸部。
乳房在他的亲吻下,绽开鲜红的花蕾,她的动作很迷人,是一位没有任何污染的少女,整个身体轻微的颤抖,她闭上了眼睛。
他脱去自己的衣服,只剩一条内裤,身上没有一丝松弛的肉。
吻着她身体的每一部分,它干净而健康。他沉浸在性崇拜中到了疯狂的境地,而她不停地战栗着。
“天啊,”内心在一遍遍呻吟着,他忽然醒悟道:“你从来没做过这种事?”
“可是,那有什么关系,我想要。”她睁开迷离的眼睛,红着脸说。
他转过头凝视着炉火,难道要用自己的兽欲去玷污她吗。
“对不起,我弄错了,穿上你的衣服吧。”托尼站起身来。
她的脸变得更红起来:“我不再是个孩子了,我是个女人。我心甘情愿,一点也不在乎。”
“我无法向你说谎,我不是一个纯洁的人。”
“你在侮辱我。我同样也不是,有什么关系呢,我需要你,没有什么可耻辱的。”
眼泪流过了她的脸庞。
她向他伸出柔软的双臂,身体依附着他强健的身躯。
“求你了。”
“但是——我还没有准备。”他心慌意乱。
静止的空气中凝结着淡淡的哀伤。
晚饭时,诺斯坐在餐厅里,只是漫不经心地吃了一点点色拉。他穿着睡袍用餐,以便更快地爬回到那张宽大的双人床上。床边是意大利式的小型喷泉游泳池,池水里准有几个被毒品麻醉得没有脑子的女孩儿。
所有保镖和佣人从中午就开始收拾行李,他要搬到芝加哥,总认为自己的嗅觉很灵敏,今天在床上等着他的姑娘也许是他对纽约最后的怀念。
托尼把刺客减少至6个人,他们都住进了离诺斯公寓不远的旅馆里,一间带有隐蔽阳台的圆形房间可以看见诺斯庭园的动静。
他们携带着匕首和22毫米口径的手枪,装上了消音器,唐建议他们用这种短距离刺杀的武器,使用特种枪很容易受到追查。除非必要,他们已经很少使用武力了。
子弹射入人头部后,不会从另一侧钻出来,但足以射透颅骨。托尼执意要带那支微型冲锋枪,他喜爱暴徒似的扫射。
旅馆10点后将无人照看,所以他们尽量延长晚餐的时间,人员也被分散了,不至于招来嫌疑。
警局也在做准备,斯劳特按照威廉斯警长的要求,布置了拘捕诺斯的任务。他们已有足够的证据去掏他的窝。威廉斯警长从办公室的窗户看着荷枪实弹、准备随时出发的警察,他给自己准备了两把手枪,他要亲手宰了那个狗杂种。
他吃了两粒安定片。因为时间尚早,要击毙诺斯,只能选择夜晚。他走出办公室的门,要求所有人穿着便服上街去放松一下,并不担心有人会通风报信。他已习惯于不带武器,所以坐在桌子后,呷着咖啡,把使用武器的程序考虑了一遍。
他想起威廉斯家族中流淌着一种邪恶的血液,尤其在情欲上所显现的卑下,今晚就要结束这一切,他要从这座污浊的城市里把简特拯救出来,她是他心中惟一幸存的希望。
昨天晚上,毒品贩子当他的面诱奸了简特,他不得不从一个街上的妓女那里获得体贴。他和简特一样是16岁时,和一位姑娘恋爱了,这种在学校有失贵族体面的举动惹恼了他的母亲。
当他独自一人在自己的房间里忏悔时,他的母亲身披白色睡袍来到他的跟前,“孩子,你真的想看女人的身体吗?”她抚摸他的脸说,“那就看吧。”说着,她脱下了长袍。之后,她说:“威廉斯,除了妈妈以外,你再也不需要别人了吧。”
街道和污浊不堪的人群这么多年以来对他产生难以抗拒的吸引力,诱惑着他不知疲倦地行驶其中,他在车中唱着威士忌。
道路在指引他的视线。
诺斯在嘲讽他。
他看见简特从那间房子里走出来,四楼的一个年轻男人探出来,她对着他挥手,头发披散,因为他刚刚骑过她的身体,而那个身体是她叔父欲望和美好的建筑,他熟悉它,他想保护它,但已经摧毁成了瓦砾。
“是简特小姐吗?”一个年轻身穿制服的司机走近她的餐桌。简特坐在威尔良餐厅靠近角落的一张桌子旁,她等格丽卿小姐一起吃晚饭,嘴里吸吮着一杯柠檬汁。
她正想着和托尼的那件事情。他竟然放弃她主动的求爱,表现得很像一个正人君子,一点不像是一个满手血腥的毒贩,他们已经进入一种相互同情的爱恋。
“是的。”她瞧着窗外过往的行人。
“威廉斯先生给你带来口信。我是你父亲的司机,他要见你。”
她父亲的办公室位于西43条街道上,她去过一次,金碧辉煌的会客厅里,他时常和长发飘逸的女秘书调情。
“他病了?”她冷冷地问。
“他说这件事很严肃。”他彬彬有礼,和她父亲的手下人一样。
“可是,我正等人吃饭呢。”
“不必了,他已为你安排了晚餐。”
看来无法拒绝,她给侍者留了口信。
司机站在黑色卡迪拉克大轿车旁一丝不苟地等着她。打开了车门,送她钻进了车的后座,自己则很灵巧地爬进了前座。车从45号大街与派克大街交叉的拐角处朝东开去。
当驶离林肯通道时,简特认为道路不对。
“你走错了路。”
“没错,威廉斯先生在哈里森俱乐部等你了。”
那个男人并不听她辩解,他们穿行在一片树丛中,不时看见有废弃的工厂,崎岖小路泥泞不堪。
“我要给我父亲打电话,你在欺骗我。”
“快了。”车子猛地向一个堆满废料的破工厂冲去。
“停下。”她尖叫道。
“坐下。”他凶狠地回头看一眼。
车颠了几下,停下了。
“下来吧,”他打开后门,从腰里掏出一把枪。
“两英里内只有我和你,如果听我的话,不会有任何伤害,因为我是威廉斯警长的朋友,”他露出老鼠一样的牙齿,“认识一下,我叫麦迪。”
他拽着她进入一间到处是破烂的仓库,房架上耷拉下来两段空荡荡的绳索,专门用来吊人的。
“我和你叔叔经常在这里见面,我是你叔叔比较喜欢的那类毒贩。”真该死,又是毒贩。
“很糟糕,好戏不长,你叔叔到处捉我,他对我和诺斯一样不讲信用,你想我该怎么办?”
他坐在一张破椅上,用枪指着她两胸之间,说:“你是他的无价之宝,只要他给我钱,放我走,我就会乖乖地把你交给他。”
“他如果不答应呢?”
“为了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