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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漂亮的女人为什么要嫁给你穷光蛋呢?我为什么会是穷光蛋呢?
7.
Hi!
Hi!
我和那个富婆又在Meeting上相遇了。毋宁说,是她来找我的。我知道她为什么来找我。
她不忌讳地让自己全部形象出现在视频里。已经没有必要隐瞒了。她胖胖的身体好像要把视频框胀破了似的。
你好吗?她问。
不好。我说。
怎么了?
不怎么了。我说。
说吧,也许我能帮你。
你?
不能吗?她说。她的身体在视频里前倾了一下,好像要压过来似的。我慌忙向后一退。但是我还是感觉到自己被压扁了。
能。她还真能。她有钱。而在此之前我还一直觉得是自己在同情她呢。
也许她瞧出了我的虚弱,她哈哈大笑了起来。她的身体随着她的笑在发抖,画面上泛起了一团团马赛克。那马赛克又随着她身体的扭动旋转了起来,我的心好像也被扭转了起来。我被扭得气恼起来。
我真的能帮你。她又说,不相信吗?
我相信。我说。
那么,能跟我讲吗?她问。她的身体定住了,静着等我回答。也许她是真要帮我。也许她早已经猜到了。这么大的事件。她的同行业。还有人跳楼了。虽然那跳楼的不是我。在这个不公平的游戏里,弱者总会遇到不公平的事。一个弱者遭殃了,意味着别的弱者也会遭到同样的命运。我还有什么好挺的?
我当然相信你。我说。我从心里真的服从了她。我没钱了。我说。
是这样。她说。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她说得很平淡。当然,她有的是钱。
还有什么事更大吗?我说。患病?
病又怎么样?
癌?
癌就癌。她说。
那么死呢?
她笑了。
那么发胖呢?我说。简直恶毒。我要激怒她。
她的笑容猛地凝固了。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她在乎了。刺到她的痛处了。我感觉到一种转被动变主动的畅快。这有什么?我学着她的口气说道,死都不怕,还怕发胖吗?
你不要这样说我!她说,你道歉!
她几乎是尖叫着。这世上的事可真稀罕,不怕死而怕发胖。肉体被毁灭了,美感还存在吗?也许她是这么觉得的。她能够这样想,因为她不存在肉体被毁灭,她并没有病。她可以追求精神,奢侈地,追求纯粹的精神感觉。可是我远没有达到这个境界。我没有钱,我要被饿死了。一个要饿死的人还讲究什么?好吧,我道歉。我说。
你没什么可道歉的。可她忽然又说。
我一愣。谢谢你总是安慰我。她说。我能帮你解决问题吗?
我不要。我说。我又不愿意了。
别死要面子。她说。
这话忽然让我有点心酸。
真的没有。我仍然说。
不要犟。她又说。我知道你很有志气,你很男子汉。她说。这话好像把我一搡。我笑了一下。还男子汉?我还是男子汉吗?好吧,我说,能借给我一点钱吗?
说吧,多少?她说。
两万七。我说。也许我可以多说一些,也可以备用吧。可是我说不出来。我没有底气。
小问题。她说。晚上你来我家吃晚饭。
8.
第5分卷:第二部分
第3章:第47节:又见小芳(10)
她凭什么要借钱给我?严格上说,我们并不认识。只是见过一次面。她不知道我的任何情况,姓名,住址,具体工作单位。她唯一知道的是,我是一个男人。
她说过,男人不需要女人的钱,男人需要女人漂亮。但是当女人有了钱,男人没有钱的时候,情形可以倒过来了。你很帅,她曾经说过。你到我家来。她在召见。我必须去应召。
我为什么要去?我坐在宿舍里。搜狐推门进来了。你还没吃饭哪?他问。他端着一碗方便面在吃。一股寒碜的热气味。
我没应。
他又问了一句。
我不吃不行吗?我突然嚷了起来。我针对的是晚上她的晚餐:你来我家吃晚饭。
搜狐愣了。我问了你一句,我做错了什么了?他说。
他没有错。但是我也没有错。你是穷人我也是穷人本身就是错了,穷人跟穷人只能乱糟糟混在一起,永远拎不清。
对不起。我说。
他站着,好像有什么事。他有事总是来找我,也只能来找我。什么事?我问他。
我想向你讨个主意。他说。他变得有点可怜兮兮。有一个女孩,她想约我见面。
我笑了。还真弄出真名堂来了。
可是我曾告诉她我是开公司的。他说。
这一定是的,我们总是在网上谎称自己是老板。他怎么就没有想到接下去该怎么办?如果不能有所发展,撒谎又有什么意义呢?也许只是为了心理满足一下,即使自己给自己画饼充饥也好。
那你就一口咬定自己是开公司的吧。我说。
可我不是呀。
你可以是呀,去开个公司。我说。
他笑了。你说得容易,你去开个给我看。
你以为我开不了?
你拿什么开?钱呢?
钱?啊,钱呢?我他妈的缺的就是钱。这时影来了电话。她说,要我晚上就跟她去买那台液晶彩电,怕被买光了。我哪里有钱?
我说:我晚上有事。
什么事?
什么事?我能说吗?一个朋友约了。我说。
什么朋友?那朋友就比我重要?
不是重要,是我们有事。
有什么事?她仍在纠缠。还不就因为你的事?我想,有点火了。
有事就是有事!我说。
那就是瞒着我的事了?她叫。
我能不瞒你吗?好,我不瞒你,说出来了你会答应我吗?你不就看着钱吗?我还不知道你吗?我这才明白自己为什么有了她了,仍喜欢在网上泡女的了。现实有什么意思?没意思透了。谁瞒你了?可是我仍然必须说。
你不瞒我,好,那你说。
我说不出来。穷是最说不口的事。穷困是最大的隐私。
说不出来了吧?她叫。好啊,原来你一直在瞒着我。你说!是什么事?她是谁?那女人是谁?
那女人?她怎么知道的?什么嘛。我说。你乱猜什么呀!
你以为你有钱了,就可以这里一个女人那里一个女人了?她叫。
我有什么钱?我想,我有什么钱养女人?倒是,她说得也对,有钱就能养女人。女人有钱了也能养男人。我没钱了,就要给人养!你知道不知道我是没钱了去给人养?这就是这世界的逻辑!我叫:是呢,是呢,我是养人了!
你,你没良心!那边叫。
我是没良心!我应,我是没良心,没什么也不能没钱!我卑鄙,不要脸……
对方把手机摔了。我听到了地面乱糟糟的声音。猛地,它被什么一轧,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彻底完了。我知道。即使我要向她检讨,也不可能了。无可挽回。我也许将再也找不到她了。虽然我知道她的家,但是他们家的人未必会理睬我。曾经有一次,我们吵嘴了,我到她家找她,她的母亲就说她不在。其实她就躲在楼上。
其实我和她的关系是那么的脆弱,说没就没了。即使我们结婚了,你能保住吗?什么也不能保住。
我感觉很累。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到那富婆家的。她出来迎接我。她穿得好像很休闲,宽松,像这秋天的叶子。她站在夕阳前面,我隐约瞥见她休闲服里面的身体。
第6分卷:第二部分
第1章:第48节:又见小芳(11)
她说先吃了饭再说。当然,吃饱了,做事才能更加从容,甚至更加有力。这是正常的逻辑。所以有这么多的饭局。请吃饭,未必只是个借口。我说,好。
她安排我在大厅坐着。她在厨房里做着饭,我听到锅碗的磕碰声,还有炒菜的香味。我想起了母亲,小时候我就经常这样一边玩,一边闻着母亲炒菜味道的。可是现在这已经不是在玩了。我听到了刀和砧板在战斗。
饭好了,她招呼我过去。很丰盛的饭菜,我没料到她这么会炒菜,哦,她是女人。
没有开酒。我以为她会要的。她说,不喝酒了吧我们,醉了不好。
醉了不好?什么意思呢?是因为醉了我不好被驱使吗?即使是这样,她难道不需要醉吗?不醉,她方便吗?可是又有什么不方便的呢?还有什么好羞羞答答的呢?不醉才能够更清醒,在清醒的状态下看着一个男孩被自己占有了,充分感受着占有的快乐。我明白了。
她不让喝酒,你就不能喝,她不允许你醉,你就不能醉,你必须清醒着为她服务。但话说回来,醒着又有什么不好呢?我也可以醒着跟她讨价还价,做到付出有值,利益最大化。
她说,所以不喝酒,是因为酒对身体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我问。
能使人发胖呀。她说,笑了起来。
她为什么又要去提自己胖?难道是为了突显自己的肥胖,从而确认是真实的自己在支配着我?一个丑陋的女人,在占有着我这样一个帅小伙子?这是怎样的快意呀!如果我有钱,我也会这么做。
我并不胖啊。我说。再说我也不怕胖。
我知道你很帅。她说。她又说我很帅,果然。你知道吗?你害了我了。她说。
我一惊。没有想到。
就因为你这么帅。她说。见到你以后,我越来越觉得自己长得不像话了。你这么近距离地摆在我的面前,让我发现我什么价值也没有了。这么多年来,我都得到了什么?赚了钱,可是又怎么样呢?
这是典型的有钱人的思维方式。有钱了,就想七想八了。而我没有钱,我只有帅,只有年轻。
想当初,我也是这么年轻。她说。于是我就开始把过去的照片翻出来看。我也曾年轻过,还很漂亮。她说。
我以为她会去拿当年的照片了。可是她没有拿。我真的想知道她过去长得什么样了。能让我看看你过去的照片吗?我问。
不要看了。她说。
为什么?
为什么要看?她盯着我。我感觉她洞穿了我的心。
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知道。她说。不看更好。看了,就更对比了。
原来是这样。
这是绝对的错误。她继续说。两张照片,一张过去的,一张现在的,摆在一起,一个漂亮,一个丑。本来吧,是想用过去的漂亮安慰现在的丑,可是现实是真实的,你抹不去的,你看得到,摸得到,就摆在这里。以前的美,简直就是在告诉你,那一切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看,你现在已经多么丑!
我倒没有想到这。
我就犯了这样的错误了。她又说,就在见了你的当天晚上。那样两张照片摆在一起,让你清晰瞧到了身体各部位的演变,简直是丑恶化的过程。你看这腰,从多少公分肥到了多少公分。还有这肚皮,原来是平坦坦的,什么也没有,如今有了这么多的赘肉,里面满是脂肪,恶性肿瘤似的。
我悚然。我看不到她体内的脂肪。我什么也没有看到,只是被她比划着。我想象着,像想象着癌症病人体内的癌细胞。
她想得太过分了。
还有这眼袋。她又说了,还有那眼角:那一个,光滑滑的,你看现在这一个,眼尾纹一道,两道,三道……爬上来了。看得多清楚,凛冽的对比。
凛冽!我一愣。没有料到她会用这个词。
……一道一道地来……她继续说。
一个恶作剧的小孩拿着刀,在漂亮的宝马车门上划,一划,两划,三划,划成了大花脸。残酷哪!
同样是这个人,这个女人,不是别的女人。就这样过来了,到现在这样子。她说
第6分卷:第二部分
第2章:第49节:又见小芳(12)
我无言以对。谁都有这样的时候,老丑了的时候。我忽然感到害怕,喘不过气来。其实……也没那么可怕……我说。与其是安慰她,毋宁是安慰自己。
你不这么觉得吗?她问。
不会的。我说。我没有说不觉得,而是说不会。真的。我又加了一句。
现在你没有权利这么说了。她说,你向我借钱了。
我一愣。
她笑了。可那笑很快就凝固了。都这样了,还说什么过去,过去的,不是自欺欺人吗?她说。
也许真是的。但她还要求怎么样呢?她还要求她真实地成为漂亮女人吗?
是不是?她还问我,简直是逼问。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逼问我,逼问我,对她有什么益处?是不是受虐更能解脱痛苦?
她把碗筷撒到一边,不吃了。我瞧着她,她的动作有点浮,好像在水里似的。她让自己沉在水里,一直往下沉。我救不了她。其实她是如此的清醒,要拯救一个清醒的绝望者是不可能的。她为什么要如此苛刻地让自己处在清醒中?
我也说不吃了。她说,我们走吧。她的声音冰冷,好像不是从一个活着的人体里发出的,而是从一个尸体。我感到不安。
又看到了健身房。她的声调明朗了些,她说,你去练一练?
我?我吃惊。
她点头。
不了。我说,你去吧。
我还练了干什么?她说。这些对我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