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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次故事-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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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宵就这么时睡时醒,直到天明。他起床去卫生间,不经意瞥见刘芸躺在客厅沙发里,还没有醒过来。他忙轻轻关了洗漱间,将水放得小小的,怕吵醒了她。

洗漱完出来,见刘芸已经醒了。她慌忙爬了起来,说:‘ 对不起,朱书记,我睡死了。’ ‘ 哪里哪里,让你辛苦了。你整夜没睡吧?’ 朱怀镜问。

刘芸说:‘ 我昨晚不敢过去睡了,怕您到时候身体不舒服,没人招呼。’ 朱怀镜想着自己昨晚赤裸裸的样子,毕竟难为情,不禁说道:‘ 小刘,对不起,很不好意思……’ 刘芸也红了脸,{奇书手机电子书网}说道:‘ 我昨晚过来关走廊的灯,正好听得您在里面呻唤,不知您怎么了,就进来看看。我按了门铃,不见您回答。’ 刘芸说着,低头整理沙发。没想到她一抖毛巾被,竟滚出一个大纸袋。刘芸躬腰捡了,却从纸袋里跌出一砣钞票。刘芸顿时慌了,说:‘ 我才看见,我昨晚拿了枕头和毛巾被过来,随便睡下了。朱书记,您数数吧。’ 朱怀镜眉头皱皱,笑笑说:‘ 小刘,我也是才看见。你替我点点吧,看有多少。’ 刘芸疑惑着望望他,坐下来点钞票。

朱怀镜也在对面沙发里坐下来,想不清这钱是怎么回事。记得昨晚袁之峰到来之前,先后来过三个人,都没坐多久,就让他打发走了。他同袁之峰约好了,晚上两人扯扯事情。送走袁之峰,又来过一个人,却怎么也记不得是谁了。只隐隐想起他是哪个县的领导,就连他长得什么样儿都忘了‘ 一共十万,朱书记。’刘芸点完了,将钱全部塞进纸袋里。

朱怀镜掏出烟来,慢悠悠地吸着。’ 小刘,这钱我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我想你也猜到了,肯定是谁送给我的。‘ 刘芸没有说话,只是紧张得呼吸急促。

朱怀镜说:‘ 小刘,这钱的事,我请你保密。也请你相信我。’ 刘芸点头说:‘ 我知道了,请朱书记放心。’ 朱怀镜长长地叹了口气,站了起来,说:‘ 好吧小刘,你忙你的去吧。你白天应该休息吧?昨晚你可是没怎么睡啊。’ 刘芸说:‘ 我是每天中午接班,第二天清早交班,上午休息。’ 朱怀镜夹上提包,准备下楼去。他早餐多是在宾馆里吃,顺手将提包带上,免得再上来一趟。

‘ 朱书记,其实您不说,我会以为是您自己的钱。’ 刘芸临开门时,突然回头说道。

朱怀镜笑道:‘ 说不说,都不是我的钱。’ 朱怀镜吃完早餐出来,赵一普便笑着迎了上来,接过他的提包。原来赵一普早同杨冲候在餐厅外了。去办公室不远,驱车不过三四分钟就到了。赵一普替朱怀镜泡好茶,就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朱怀镜有些心神不宁,先不去想做什么事,只闭着眼睛品茶。昨晚先去看他的那三个人,他记得清清楚楚,有位县长,有位行长,还有位是企业老板。他挨个儿回忆那三个人进出的每一个细节,想不出谁有可能留下那个纸袋子。最后去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呢?好像也是县里的头头?哪个县的?书记或是县长?副书记或是副县长?那人都说了些什么?朱怀镜想破了脑袋瓜子,却连影儿都想不起了。

袁之峰来了电话,哈哈一笑,问:‘ 朱书记,你昨晚怎么样?’ ‘ 我?我昨晚差不多快没命了。你呢?’ 袁之峰又是一笑,说:‘ 你酒量不错的啊,怎么会呢?我一回家就吐了,老婆伺候我一个通宵。’ 朱怀镜大笑,说:‘ 之峰兄,你是不好意思把话说破吧?我说呀,昨晚我俩喝的,百分之百是假酒。’ ‘ 假酒? ’

袁之峰就笑得有些幽默了,‘ 没想到朱书记那里也有假酒啊!老百姓就只好喝农药了。唉,假酒真是害死人。朱书记,你没有人照顾,太危险了哦。’ 朱怀镜只道:‘ 我没事。只是把你害苦了,就怪我。’ 两人说笑一会儿,就放了电话。

报纸送来了,朱怀镜随意翻了翻。每天送来的报纸有十几种,他都是二三十分钟就翻完了,多半只是看看标题。今天梅次日报的头条新闻竟让他大吃一惊。

这新闻的标题是《陆专员独闯夜总会,怒火起铁拳砸公车》。

(昨夜十点半,地委副书记、行署专员陆天一路过夜夜晴夜总会,见门口停着很多公车,不禁怒气冲天。他掏出随车携带的警棍,朝这些公车奋力砸去。围观的群众拍手叫好,都说要好好整治这些使用公车出入娱乐场所的腐败干部。

陆专员爬上一辆公车,挥舞着警棍,对群众大声疾呼:党和政府严惩腐败的决心是坚定的,不论他是谁,不论他职务多高,后台多硬,只要他敢搞腐败,我们就要把他拉下马。人群里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望着群众那理解和支持的目光,陆专员显得更加坚毅和自信。他平常最喜欢说的一句话是:只要身后站着人民,没有什么办不好的事情。今天,他再一次坚信了这一点。……)

朱怀镜想象陆天一挥舞警棍的样子,怎么也不是个味道。这时宋勇过来请他,说:‘ 朱书记,缪书记说有事请你去一下。’ 他笑着说声就来,仍坐着不动。宋勇便点头出去了。朱怀镜拖了会儿,才去了缪明那里。‘ 坐吧坐吧。’ 缪明揉着肚子,微笑着。

朱怀镜接过宋勇递上的茶,望着缪明客套几句。他也不问什么事,只等着缪明开腔。缪明办公室总是很整齐的,桌子中间放着正在修改的文稿,一头是文件筐,一头放着一叠报纸,像是才看过的。就连笔筒里的钢笔、毛笔、铅笔、蘸水笔灯,都是整齐的一把,往同一角度倾斜着。

‘ 怀镜,同你商量个事。上次地委会上,否决了陈冬生的任命。后来组织部门又另外做了个方案,拟让陈冬生同志任畜牧水产局副局长。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 缪明问。

‘ 组织部同我汇报过这事。陈冬生学的是畜牧水产专业,也算是学有所用吧。

我个人没什么意见。’ 朱怀镜知道陆天一必定暗中协调了,才有这么个曲线方案。

谁都是这么个心思:如果能提到个要紧岗位上当然更好,实在不能尽如人意,先上个级别也未尝不可。

缪明说:‘ 好吧,你若认为这个方案可行,下次让组织部提出来通过一下吧。 ’ 朱怀镜点头说好。他心里明白,给陈冬生这么个位置,等于缪明和陆天一各退了一步。看来缪明也不是真的要挡住陈冬生,只是想让陆天一的意图打点折扣。

缪明没别的事说了,却想同朱怀镜闲聊几句。

‘ 住在那里习惯吗?’ 缪明问道,他的右手在桌上轻轻敲着,左手却闲不下来,正来回揉着肚子。

朱怀镜说:‘ 很好啊,那可是总统套房,我还没享受过这种待遇哩。’ 缪明笑了,说:‘ 怀镜开玩笑,什么总统套房?梅次人自己说的。’ 朱怀镜说:‘ 真的,还行。可惜有蚊子了,不然夜里开着窗户,空气太好了。’ 说的都是些寡淡无味的话,朱怀镜只想快快走了。他瞟了瞟缪明桌上的那叠报纸,见最上面那张就是《梅次日报》,载有陆天一砸车的新闻。缪明闭口不提这事,就有些意思了。

朱怀镜回到自己办公室,仍是闭目抽烟。桌上放着文件夹,却是作样子的。

拿着那十万块钱怎么办?他还没有想出更好的主意。这时舒畅打了电话来,‘ 朱书记吗?昨天晚上想来看您,打了您房间电话,总没人接。’ ‘ 是吗?谢谢了。’ 朱怀镜想起昨晚他同袁之峰谈话,把电话线扯了。却也不必同她解释。‘我昨晚回房间很晚了。’ ‘ 哦,是吗?我想来看看您,又总怕打搅您。’ 舒畅说。

朱怀镜笑道:‘ 打搅什么?你有空随时来嘛。’ ‘ 好吧。您很忙,我就不多说了。’ 舒畅说。

舒畅已打过好多次电话了,都说晚上想来看看他。可总因为他要开会或有应酬,她都没有来过。自从上次她带着弟弟上门后,他再也没有见过她。可是奇怪,偶尔想起她,他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放下电话,朱怀镜又在想那钱的事。他可以马上向缪明提议,让地委几个头儿碰在一起开个会,他当着大家的面,把钱交出来。他在会上应该有个义正辞严的发言。可他如果这样做了,同陆天一在街上砸车没什么两样了。梅次人茶余饭后就必谈朱怀镜了,百姓会说他是清官,同僚会说他只是做秀。

纪委有个廉政账号,设立一年多,只在最初收到寥寥数百元,传说也是纪委自己放进去的。这可能是所以廉政账号的必然结局。贪官自然不会往账号上打钱,账号原本就是给想廉洁又怕廉洁的同志设立的秘密通道。但清官更不会往账号上打钱,因为它除了安慰自己的良心,很难证明自己的清廉。

朱怀镜在荆都财政厅当副厅长时,自然也见过这种钱,却没像这回感觉烫手。

那时候,他不知水深水浅,只知道闭着眼往下跳。经历了一次挫折之后,他知道自己该往上浮了。对于这十万元人民币和以后还会无法拒绝的不同数目的人民币(或许还会有外币),他必须要交出去。但如果他还想延续自己的政治生命,还想有所作为,他还必须保证两点:一、不能让人知道他交出去了;二、在关键时刻,又必须能证明他早已经交出去了下班时间还没到,朱怀镜就坐不住了。他叫了赵一普和杨冲,说有事想回宾馆里去。上了车,杨冲说起了陆天一砸车的事。

‘ 到处都在议论陆专员大闹夜总会。老百姓高兴,都说梅次出了个陆青天。

我们当司机的有个毛病,就是爱车。一听说陆专员砸了好多高级轿车,就心疼。

他那一警棍砸下去,没有一两千块钱是修不好的。听说他昨夜一口气砸了二十多辆车,等于砸掉了好几万块钱。这钱谁出?’ 朱怀镜只是听着,一言不出。赵一普觉着气氛尴尬,就说:‘ 陆专员是个张飞性子。’ 杨冲仍是说:‘ 我只是想,这事怎么收场?’ 说话间就到五号楼下了。朱怀镜独自下车,上楼去了。服务台里站着的是小周,微笑着叫道朱书记好。朱怀镜点点头,还算客气,却不说话。

他开了门,却见刘芸正歪在沙发里。见了他,忙坐了起来,脸儿通红。‘ 对不起,我没想到您……’ ‘ 没事的,没事的。要不你仍旧休息?’ 朱怀镜说着就要出门。

刘芸站起来,说:‘ 那怎么行?我收拾完您的房子,有些累了,想您一时也回来不了,就迷瞪了一会儿。白天在值班室休息不了,我住的集体宿舍白天也嘈杂……’ 这时,于建阳推门进来,说:‘ 朱书记您回来啦?我……’ 他话没说完,突然见着刘芸,愣了一下。他抬眼望望刘芸那稍稍显乱的头发,便微笑了。‘ 我来看看朱书记还需要什么。好好,我不打搅了。小刘,这个这个小刘,朱书记需要什么,你安排就是啊。’ 于建阳说完就拉上门,出去了。

刘芸很是窘迫,额上立马就汗津津的了。她去洗漱间匆匆梳了下头发,低了头出来,不敢正眼望人,只说:‘ 朱书记对不起,您休息吧。’ 刘芸走了,朱怀镜就在客厅里来回走动。他进卧室提提皮箱,感觉一下重量,就放心了。他不停地抽烟,脑子里也是一团烟雾。到底没有想出个周全的法子,便想吃完中饭,先去银行把这钱存了。

第四章

朱怀镜的办公室在二楼。窗外是片樟树林。樟树本是成行成排整齐栽种的,可从二楼望去,却是森然如墨。因为喜欢这片樟树,朱怀镜的窗帘便总是拉开的。

有各种各样的鸟在林间啁啾,只是他没有留意过。他太忙了,哪有听鸟的闲情?

这天下午还算清闲,他翻完了文件,时间还早,又没别的事,就打开电脑上网。地委和行署都是上的荆都经济网,多是些经济信息和时政新闻,做领导是必须看的,可看多了也乏味。这时秘书长周克林路过门口,微笑着望了里面一眼,见朱怀镜手握鼠标器在桌上抹来抹去,就进来了,说:‘ 朱书记上网哪!’ 上网在梅次都还是时髦事儿,很多领导办公桌上的电脑都是和尚的篦子,没用。周克林特意进来这么说说,就有些奉承的意思了。

朱怀镜头也没抬,点击着电脑,说:‘ 克林同志,能不能还给我开通个因特网?我们这个政府经济网,毕竟有局限,很多网站都不能访问。’ 周克林回道:‘ 我同保密局的同志商量一下吧。领导上网,保密局要过问的。’ 朱怀镜这才抬起头来笑笑,说:‘ 看行不行吧,不行就算了。’ 周克林说:‘ 我想没问题的。 ’ 缪明突然来电话,说:‘ 怀镜,天一同志提议我们几个商量个事情。你过来一下,就到我办公室吧。’ 朱怀镜马上过去了,其他人都还没有到。缪明说的‘ 我们几个’ ,就是指地委正副书记。

‘ 什么急事,临时动议?’ 朱怀镜问。

‘ 砸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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