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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不觉扶在了雕栏之上,紧紧握住雕栏,眺望的眸光更加专注。心中却是千丝万结,自己手中,掌握着灵月皇族的未来,掌握着这些百姓的性命,是生是死,是存是亡,保全灵月冰玉皇族颜面还是保住百姓性命,如画河山。
路光阴站着月皇身侧,随着月皇视线移动眼神,月皇看到的,他自然也看得到,甚至月皇想的他也能猜测出七七八八。
塔上微风掠过,吹起两人披散的乌丝,凌空扬起,飘飘荡荡。
是夜,明月朗朗,万里云羽,层层铺迭,映着点点明星。
后殿灯火通明,玉玺图鉴并列玉龙桌,冰玉煌快笔疾书,用印,封存,亲力亲为,殿中站着路光阴,通信使林同,宣旨使贾真。或许这是冰玉煌最后一日行驶皇权。
“林同,将这封国书送往曜日营中,交由烈无苍亲启。贾真,你去李府传旨,若李老将军有何异议,就说孤意已决,不容更改,他即使进宫也无用。”冰玉煌一一交代清楚。
“臣遵旨!”林同和贾真同时躬身
领命。
冰玉煌挥手让众人退下,殿内生了他和路光阴两人。
冰玉煌带着做出抉择后的坦然,道:“光阴,此事后,灵月将成历史,你就忘了过往那些恩怨情仇,在新的国度好好度以后的人生。我会颁布圣旨发现路光阴通敌卖国,秘密处斩。”
路光阴闻言,豁然猛得瞪向冰玉煌,怒极反笑道:“好!好!好!冰玉煌,你当真以为我是贪生怕死之徒,会留着你一人独对烈无苍。此次降城,你已是命悬一线,你尽可担心自己,我当如何不必费心,说不定我还能等着给你收尸!堂堂一国之君落得暴尸荒野的下场!真正可笑!”
话音一落,路光阴利落转身,望向窗外,背对冰玉煌卓立殿上,凛然不容亵渎。
冰玉煌抬眸透过面具,凝注着傲然挺立的皇弟,放软语气道:“光阴,为登皇位,皇子间多有争斗,皇族受牵连之人甚广,先皇一脉所剩无几,如今你我亲近,我不忍你面临亡国后不可测的未来,若你隐姓埋名,能过得好,还可为冰氏一族留下直接血脉,我这个做兄长的无论是死是活都可安心了。”
话音甫落,陆光阴收起这才收起满身桀骜,转身静静望着冰玉煌道:“皇兄,你既如此想,难道我这个做弟弟的就不这样想吗?若是同死,倒也落个干干净净。可是万一沦为亡国之奴,皇兄你曾贵为一国之君,曜日□如何受得,若有我陪伴,有什么情形或可替你挡得一二”
“光阴,我既做投诚之选,个人荣辱早置之度外,生死不惧,更何况□,只要保得灵月众百姓性命,我这个灵月国君已无它求。如何又让你与我一同受辱!”冰玉煌眸中透着手足之情,静静注视着路光阴,徐徐道出心境。
路光阴体念冰玉煌一番心意,但他之心意也丝毫不可妥协。随即走进冰玉煌,掷地有声道:“皇兄,不必再为我操心。我的决心亦如你一般,坚如磐石,不可动摇。定要陪你走完剩下的路!”
作者有话要说:改改错字!情节不变!
☆、拱手河山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错字及一小部分语句!情节不变。
圣旨发出去第四日早朝,冰玉煌当朝宣读了递交降书的决定,路光阴一派自是没有异议,可令人奇怪的是主战一派也无人反对。李老将军今日未上早朝,众人已经得知,皇上让其告老还乡,今日就动身离去。而老将军收到圣旨居然平平静静地接受了,已经收拾好了行装,这也大大出乎众人之料。
冰玉煌总觉这今日太过平静,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果然,本月的第二十二个八百里急报传上殿来。
冰玉煌本以为曜日烈无苍与自己约定,十日后在灵月皇宫完成交接仪式,应当不会再有大事,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凡事总会横生枝节:
李力老将军居然枉顾皇命,伪造圣意,带兵偷袭曜日军营,烧了曜日部分粮草,虽未对曜日造成大的损失,但被人偷袭成功却是大大折损了曜日军威。
冰玉煌一字一字缓缓照信读出,面具遮容,大臣无法猜测出大王如何想法,只是声音透着丝丝冷意,全然没有看到捷报的喜悦。
话音一落,殿中鸦雀无声,这不合时宜的捷报,带来地只能是数不尽的祸患。
“这就是我灵月的好臣子,忠心耿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殿中静默半晌,冰玉煌倏然起身,留下这一句话,龙袍衣袖翻飞,刹那间消失在龙月殿中。
殿中大臣面面相觑,不知灵月未来将演变成何种情形。
冰玉煌的不良预感果然在深夜得到了映证,拿着手中的第二十三封急信,冰玉煌传旨叫路光阴入宫觐见。
“皇兄,有什么事?”路光阴匆匆穿好宫服,快马加鞭进了宫内。
“你看看!”路光阴闻言,眉间生疑,移步接过冰玉煌手中信件。
“李力偷袭后,烈无苍恨我朝言而无信,率军接连攻占了丹城、连城,李将军率军抵抗不敌,已经战死,丹城、连城百姓性命尽在烈无苍手中。烈无苍发出诏令,若灵月月皇于明日太阳初升之时到达连城,那么他或许可以考虑放了众百姓之命,若不然,他就拿这两城百姓之血祭曜日军旗!”冰玉煌乘着路光阴读信之际,大致说了信中梗概。
路光阴读后,面色暗沉,道:“这烈无苍果然不按常法出棋,这次都是李力坏了大事!皇兄,当初我建议你将他软禁,你一时的心软,如今弄成这种局面。”顿了顿,接着道;“事已至此,我们当从长计议。但是,皇兄,你万万不可去,若烈无苍狡诈,以你为要挟,我灵月损失就更大了!”
沉吟片刻,路光阴暗下决心:“皇兄,我有一计。让我代你前去,戴上象征灵月皇族的面具,无人见过你”
冰玉煌不等路光阴讲话说完,突然插话道:
“皇弟,这个皇位你比我更适合!” 言罢,眸光温和,平心静气地看着她,这句话在冰玉煌脑中早已想过了数次。
路光阴看着冰玉煌神色顿感不妙,急忙开口,不料冰玉煌却不给他机会,接着说道:“光阴,我意已决,今夜一去,若是我明日没有回朝,你就登基为王,你的身份不是问题,兄长已经为你铲除了障碍,我灵月虽是投诚,却也须得曜日以诚相待,尽可能保得住冰氏一族人的性命,灵月的江山和百姓就交给你了。”
言罢,冰玉煌从袖中取出灵月密令,专为调动灵月暗卫:“此令交给你,它的用处你已知道,兄长用它时从未避开你。”
事情演变至此,路光阴抬眸对上冰玉煌的视线,轻轻道:“皇兄,现在我多希望你不要那么固执!你早就打算把皇位让给我,所以你用密令从不避我,朝堂之上任我放肆”
冰玉煌看着眉眼之间成熟稳重的皇弟 ,欣慰一笑:“光阴,你的能耐绝对不在我之下,甚至于杀伐果断我万不及你之一二,只可惜你解不开心中的结,要不然这个王位我早已让贤了。 如今,箭在弦上,我已无法,”说到此,她走近路光阴,将密令和黄龙玉佩放在在路光阴手中双手紧紧握住,“不论将来发生何事,一切以百姓为重!毋念及我之生死!”
路光阴多想抽回被握住的双手,可却不能,刚强不屈的他眸中此时竟然泛红,在冰玉煌决然毅然的注视下缓缓的,重重的点了点头。
看到弟弟终于答应,冰玉煌才放心道:“今夜你就在皇宫,该如何做就放手去做。我现在起程,定要在日出前赶到。”
冰玉煌戴好面具,决然朝殿外走去,随着宫门“吱吱呀呀”开启又闭上,灵月的未来又在风雨飘摇之中。
路光阴定定地凝视着冰玉煌渐渐离去的身影,前一刻还泪光盈眶的眼眸倏然闭起,随后再睁开时已换了神色,一道桀骜嘲讽的利光敏锐射出,悠悠环视此殿,把玩着手中令牌,寂静的夜中响起森森嗓音,“皇兄啊,皇兄,念在咱们兄弟情深的份儿上,我可是手下留情了,至于冰氏一族,哈哈哈!” 深夜殿中宫灯掩映着他的身形,晦暗中路光阴的嘴角浓浓勾起了一丝不屑。
连城校场,原为灵月国连城平日练兵之所,但在先灵月帝时,荒废了几十年之久。冰玉煌登基后,此地才得到了修缮。
丹城、连城相距不远,烈无苍夺下连城之后,并未像以往对抵抗他的城池行屠戮之策,只是派兵将丹城之男丁全部尽数押解到连城。
校场之内旌旗飘扬,几许黯云点缀在墨兰墨兰的黎明之时,透过隐隐的亮色,旌旗之上的“烈”字若隐若
现,却足以令校场内满满跪着的灵月子民心惊胆颤。还有一个时辰太阳就要升起了。
烈无苍此时正在连城城主府邸内安枕无忧地歇息,城守阖府并未被押往校场,但他们的处境也不见得有多好,或许他们宁可去校场跪着,也不愿在人监视之下,伺候这心性无常的烈无苍。
就在他入睡前,伺候的丫鬟惊慌之下,不小心将水洒在了他要走过的地毯之上,万般求饶皆无用处,被当场命令赐给了军中,做了营妓。
接下来伺候的丫鬟战战兢兢,梳发之时竟扯掉了他的发丝,小丫鬟手中梳子“咣当”一声落地,想到上一个丫鬟的命运,早已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当下脑中发懵,定在了原地,她的小命算是不保了。
却不料烈无苍一言不发,径直弯□将掉落的梳子拣起,将梳子放到丫鬟手中,淡淡笑道:“本王以为这梳子重若千钧,拿好,继续梳吧!”丫鬟回到房中,紧绷的神经这才回神,吓得蒙在被中呜呜咽咽,泣不成声。
京城与连城之间的山道上,疾驰的马蹄声“嗒嗒”回荡,一人一马掩映山道之中。时间正值凌晨,山野间还笼罩着一片蒙蒙薄雾,缭绕飘散。
冰玉煌看看天色,眉间稍拧,心中暗忖,还须半个时辰,手中马鞭不由扬起,身下灵月神驹目光如炬,凝注前方,受力之下,嘶吼一声,马蹄如飞的绝尘而去。
连城中稍息的烈无苍猛然睁开双眼,“是何时辰?”
“禀王爷,还差三柱香时辰,不见月皇踪迹。”床边带刀贴身护卫林枫干脆利落,给出了烈无苍所需的信息。在烈无苍身边服侍之人,首先要做到的就是清楚主子话中的意思。
烈无苍起身,林枫手势向外一打,门外伺候的人鱼贯而入,用了一炷香时辰。烈无苍骑上与之征战多年的沧溟名驹,四蹄齐腾,驰向校场。
校场中跪着的百姓,看着天边大亮,东方之芒犹烈,本来还抱一丝生存欲望的心,此时沉入谷底,国主会来吗?
正在此时,校场入口突然响起马蹄声声,众人喜出望外,难道大王来了,他们有救了!在毫无商量之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声音发出的地方,不料来得却是催命之符。
只见金芒耀眼,威气逼人,一股沉沉的压迫之感从来人身上,向四面八方逸散开来。
曜日守军见到主帅,满心的臣服与崇拜,齐声恭迎:“参见王爷!参见大帅!”
“参见王爷!参见大帅!”
一阵阵雄浑喊声,响彻云霄,动天撼地!
烈无苍在恭迎声中走向校场观礼台。
校场中央森森立着手握“断头阎罗”屠刀的行刑之人,浑身散发着阴惨惨的气息
,专为今日一旦月皇不至斩杀众人,威威战神烈无苍总不可言而无信。
灵月国民见来人居然竟是灭城的敌国统帅,眼中透着愤恨,却不敢表现出来。
烈无苍场中一扫,眸中隐隐透出笑意,似乎极为享受。
副将将一炷香点燃,放在台上,校场中所有的人都能看到,随着时光流转,香越来越短,众人的心早已沉得不能再沉,如今只不过是在麻木中等待着死亡。
这漫长的等待最折磨人心,期间的求生欲望,恐惧,绝望,一分一秒的流逝,惊慌无时不在噬啮着人的身心,若是现在就让他们去死,或许众人会心甘情愿的引颈受死,死对他们而言已成了一种解脱。
天际渐明,香仅仅只剩下不到一寸的一截儿,烈无苍在桌上弹弄的手指猛然收起,起身舒展一下双臂,环视台下死气沉沉的众人,怜悯地说道:“本王本想给大家一条活路,只是看来月皇一点儿都不在乎你们的性命,与其生为这样的灵月子民,不如死后投胎去做我曜日子民吧!本王到时定会好好优待诸位的!”语气似乎颇为惋惜,但他眼中的锐利却诉说着相反的意思。
话音落处,一截香即将燃成灰烬时,烈无苍目光微瞥,副将会意,手下兵士押解两人同时断头台。
两人目光呆滞,毫无反抗地任由兵士拖拽,霎时头已在枕木之上,就等主将下令,屠刀落下,今日连城血染的命运似乎早已注定。
烈无苍嘴角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