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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无苍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大半的冰玉煌,缓缓说道:“德王如此急匆匆而来,定有要事,只是可否稍等片刻,让我与月奴出浴后再谈?”
路光阴怔怔凝视着眼前不容置疑的真相,浑身上下顿时变得麻木,随即慢慢转身,身子微晃着缓缓向屋外走去,发白的嘴唇颤抖着回道:“我不知,你,你们明日,明日再谈!”
片刻后房门再次关上,冰玉煌半刻也无法在容忍,房门关闭的同时,猛得挣脱开烈无苍,拖着湿漉漉的衣裳和头发,“哗啦”声起,离开了浴桶,向梳妆台走去。
烈无苍看他愤然离去嘴角勾了勾,随即在水中神展开四肢,感受着水的轻柔,悠闲自在的继续沐浴。他的目的已经达成,其他的便不重要了。
良久后,烈无苍才慢慢从屏风后走出,冰玉煌在房内简单梳洗了一番,已经换掉了透湿的衣物,青丝如瀑披在肩上,见他终于沐浴完,随即对屋外朗声道:“你们进来收拾吧!”
在外等待的丫鬟小厮总算听到了这声,急忙进屋,头也不抬,细致快速地收拾好离去,将屋子留给了二人。
冰玉煌走近房内唯一的床,眸光一闪,抱起床上丫鬟送来的另一床被褥,淡笑着看向眼烈无苍,缓缓道:“出门在外,王爷你肯定舍不得月奴受苦,这德王府的床又窄又小,比不上烈王府,你的身子比我强健,我若生病王爷又要心疼,为了王爷不再忧心月奴,就委屈王爷在地上过一夜好了!”
说着不待烈无苍说话,将被褥往地上一抛。
烈无苍闻言下意识抬眸看向宽敞得足以容下三人的床,又看了将锦褥锦被抛在地上的冰玉煌,心底不觉一笑,这怎么会是一国之君干得出来的事情!若是个女子去做倒是娇嗔可爱,这换个男子做来,只觉怪异得很!
冰玉煌转身坐在床上,放下了床边锦帘,随后躺下歇息,将床内所有的一切掩藏在了锦帘内。
烈无苍对此不置一词,眸中淡淡一笑,蹲下,将锦
褥锦被慢慢铺开,这些在战场上做过的事情此时再做倒也熟练。
片刻后,依次走至四盏宫灯旁,一个一个小心吹灭,屋子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中。
烈无苍躺在地上,最后说了句:“我还未与你说今日来的第二个目的,便是那个惊喜!”
冰玉煌寡淡无意的声音从帘围后冷冷传出:“烈无苍,你在灵月给的‘惊喜’我至今记忆犹新!”
“此一时,彼一时!敌人和合作者,我分得很清楚!”烈无苍闭着双眸,在黑暗中意有所指道。
冰玉煌对他的话不置一词,沉默以对。
路光阴站在苑外,怔然望着房内灯光熄灭,眸中那抹浓浓的苦涩永远定格,面上虽然平静如常,撕心裂肺的痛楚却早已经萦绕全身,跌跌撞撞地慢慢向自己住处走去。
身后跟随的小厮,看着德王突然失魂落魄,不知是怎么回事,只能小心翼翼地紧跟着,生怕他一不小心坠倒在地。
深夜后,烈王府中书房中依然点着一盏明灯,危百尺在书房中细细看完从德王府传回的消息,募得大笑出声,“你小子,这都做得出来!活该睡地上!
只是明日是否要向皇帝给你上个病折子?今日没上,明日若再不上,就不知道要闹出什么风波来我得好好想想!烈无苍,你说我是让你背个藐视皇威的罪名好呢?还是得个为曜日积劳成疾的美誉好呢?”
☆、所谓惊喜
月落皇城,日升东方,时光终究转换,纵使路光阴心底再多的不舍,亦无法留住匆匆逝去的流光。
天色乍明之际,烈无苍募然睁开眼,看向帘围遮得密不透风的雕花檀木床,房内宁静安然,静谧无声,冰玉煌显然还在睡梦之中。
烈无苍随即起身,这一动,动作虽然亦不大,却惊醒了一夜都紧紧防备的冰玉煌。
半晌后,冰玉煌挑开帘围,黎明时清亮的光色一瞬间映入眼帘。
烈无苍抬眸望了眼他,道:“你先离开床边!”
冰玉煌本就打算起身,闻言顺势而为,只见烈无苍将地上的被褥抱起放在方才他坐过的地方,翻动片刻,将床上弄成二人共睡过的情形。
外面等候的丫鬟听到屋内动静,出声问道:“王爷和公子可起身了?”
冰玉煌等烈无苍收拾妥当,才道:“进来吧!”
三个丫鬟轻脚轻手地进了屋,直直走进内室,其中二人将两套梳洗用具摆放好,眸光若有若无地瞟了瞟床榻。另一名是大丫鬟,直接走向床榻,微垂的双眸看清床上情形,记在心里,然后小心谨慎地开始收拾。
烈无苍洗漱完后,抬眸看看天色,此时正是众臣上早朝之际,随即对冰玉煌道:“收拾一下,准备回府!”
冰玉煌眸光微闪,轻“嗯”一声,看向烈无苍意有所指问道:“昨日和今日两天,你不上早朝,可有上折子?”
烈无苍闻声迎上他注视的双眸,道:“无!”
话音落后,冰玉煌垂眸,大致明白了他的目的。
随即看向房内的大丫鬟问道:“德王是否起身?”
“已经起来了!现在还在卧房。”
冰玉煌转眸看向烈无苍:“我去辞行!你有什么事便去做。片刻后我们在府门口会面!”
烈无苍看着他配合的模样淡淡一笑,伸手将放在床边的面具拿起,轻柔地戴在面上:“去吧!我等着你!”
冰玉煌嘴角勾了勾,转身疾步向路光阴住处走去。
伺候完梳洗的两名丫鬟已经离去,屋内只剩大丫鬟还在收拾屋子。
大丫鬟见冰玉煌离去,急忙谨慎地关好门,单膝跪向烈无苍俯首禀报:“见过主上!”
烈无苍肃穆道:“起身,探查得如何?”
“德王行动确实有异,这些时日深夜之时,德王都不在他的房内。未接到主上命令,奴婢亦不敢擅自行动,德王行踪还未探得。”
烈无苍敛眉沉声道:“如此即可,不必打草惊蛇,你继续留心德王以后白日的一举一动,他的行踪本王已经另派人探查,你的身份切不可泄露!”
“王爷放心,属下明白!”
“吩咐人
备车去吧!”
片刻后,烈王府的马车载着二人奔驰在回府的路上。碰巧的是这日,与宿淮卿进宫的马车再次不期而遇,烈无苍刻意撩起起了马车旁的锦帘,扫了眼疾驰而过的宿淮卿。
冰玉煌淡淡出声:“这下宿淮卿可将你不上朝的缘由看得清清楚楚!”
烈无苍放下锦帘,“如此最好!”
马车辚辚,在皇城路上行驶,良久后,冰玉煌无意间扫向马车外面,眸光不由一顿,转眸看向烈无苍:“现在去何处?这条并不是回府的路!”
烈无苍迎上他询问的目光,淡淡一笑,道:“昨夜我说了有惊喜,自然是去兑现承诺!”
冰玉煌眸中精光微闪,问道:“在何处?还需要多长时间?”
烈无苍调整了一下坐姿,这才开口说道:“冰玉煌,你是否发觉你昨日之事太过急躁了?”
冰玉煌怔了一怔,微微垂眸,淡淡道:“急躁吗?我不认为。况且就算是急躁,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烈无苍嘴角勾了勾,募得将上半身向他移去,直到两人面面相对,中间距离不过两寸之时,眸光粲然射入冰玉煌双眸中,不徐不疾道:“若是你对路光阴的死活毫不在乎,那么确实如你所说,你想如何,都不是问题。”
冰玉煌似是被说中了心事,身子募然一僵,心中各种念头闪过,双眸却是毫不退缩与烈无苍对视,缓缓道:“他是曜日的德王,死活只与曜日有关!而你烈无苍也还没有愚蠢到去做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烈无苍猛然轻笑出声,移开了钱前倾的身子,道:“所言不差,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可德王是否有这个自知之明却很难说。”
冰玉煌闻言,不由陷入沉思,路光阴在曜日已经很安分,烈无苍今日所言到底是何意思?只是警告自己不要与路光阴有所往来,还是另有所指,随即看向烈无苍道:“我不懂你话中之意!”
烈无苍笑了笑:“月皇应该没有忘记灵月灭亡的原因之一”
冰玉煌淡淡接道:“那又如何?”
烈无苍猛得将视线移向冰玉煌,眸光中闪着意味不明,意有所指道:“路光阴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可以不择手段,这你不会不明白!”
冰玉煌迎上他深沉的眸光,缓缓道:“他个性如此,但说明不了任何问题。如今他想要的早已经全部得到。而且与皇族没有任何关系,烈无苍,这些如此明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还是说你生性喜欢赶尽杀绝?”
烈无苍看向他明显有些不确定的神色,淡淡一笑,道:“冰玉煌,至于路光阴还想要什么,今夜我自会告知你,现在我不希望此事破坏你我的心情!”
冰玉煌收回视线转向他处:“我们二人之间若还有心情可言!那便成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烈无苍闻声微微一笑,眸光放在他身上,道:“当然有,剑拔弩张和风平浪静,这是你最常有的心境!不久前又添了另外一种转瞬即逝的情形,可惜我还未分析明白是何缘由。”
冰玉煌听罢,眉心不由一蹙,道:“烈无苍,你倒有闲情逸致来做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他一语中的,只是所言第三种情形,若不是他今日说出,她自己都一直没有意识到,
烈无苍淡淡道:“知己知彼,方能时刻居于上风,否则危机来时只能受制于人!”
冰玉煌闻言不再言语,烈无苍此举没有什么错误,自己存在一日便是一日的隐患,换成是她亦会与烈无苍同样做法。
只是若他有朝一日知道自己便是他所寻之人,事态又将会怎样?想到这儿,冰玉煌心头一震,刚刚松开的眉宇又微微轻蹙,怎会这样?
不过,这样想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心念一转,冰玉煌的眉心才又舒展开。
她原以为自己可以暂时放下仇怨,以大事为重,不计较其他,可内心深处的想法却根本不受自己控制,让烈无苍痛苦亦是她潜意识的发泄,现在虽还不是报仇的时机,但也不能让他舒坦自如。若在先前,自己纵死亦不会让他知道。但现在,这个想法或许可以改变了。
烈无苍在旁坐着,将他几变的神色收入眼中,眸中精光一闪而过,心内又多了几分计较,冰玉煌!路光阴!你们二人。
良久后,马车载着二人到了今早的目的地——烈无苍的别院。
冰玉煌走下马车时,不由一愣,怎么又是这里?难道今日之事又与夜归乡的母亲有关?
烈无苍回首对他道:“随我来吧!”
冰玉煌紧随他的步伐,穿过几个走廊,才走到主屋,冰玉煌以为还是上次的路线,要通过主屋进入密道,却不料烈无苍穿过主屋旁的苑门进入了另一处院落。
未几,烈无苍竟然带着冰玉煌到了别院的马苑!
冰玉煌看着眼前辽阔洁净的马苑,越加疑惑。
近旁的马厩中传来马鸣声声,突然间在低低的马鼻声中,从远处爆出一声高亢明亮的长嘶。
冰玉煌猛然怔在了苑中,这!这声音!这怎么会是‘月魂’的声音!
心脏猛得跳得失了节奏,焦急地抬眸循着声音望去,真的是你吗?
马苑另一边,一匹闪着浓黑光泽的骏马,目光如炬,紧紧望着冰玉煌的方向,马蹄如飞,绝尘而来,将马苑两侧景致远远抛在了身后。
它还活着!它还活着!
冰玉
煌定定地凝注着越来越近的月魂,国灭之后,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有与它重逢的一日,双眸一阵酸涩喜悦,不禁渐渐变红。
月魂四蹄齐飞,不到片刻即奔到了冰玉煌面前,猛得停住,遒劲有力的脖子急急低下,亲昵地蹭向她,恨不得紧紧贴着她永不分开。
冰玉煌含泪的眸中满是欣喜,紧紧地搂住黑亮的长颈,喃喃自语:“月魂!月魂!月魂!”
月魂本就透亮清澈的双眼,此时更是炯炯有光,有力的前蹄不是兴奋地调换着马步。
冰玉煌感受着它脖间的脉动,感受着它身上传来的温度,确定之一切都不是做梦,随后才慢慢抬起头,凝向月魂的双眼,伸手轻轻地抚向它的前额。
月魂不由舒服的微微闭上双眼,头不住地往冰她手心蹭。
见它这副惬意享受的模样,冰玉煌不禁轻笑出声,手下越发温柔地抚着。
烈无苍在旁站着,静静凝视这一人一马,心头亦不觉被此柔情的一幕所感,眸中淡去了算计,多了真正的欣赏。
旭日此时刚刚升起,明媚的日光倾泻在马苑中,映下一片溢彩流光。
冰玉煌一时忘情,过了半晌才想起马苑内的烈无苍,不由稍稍抑制了心里的喜悦,转身看向他,眸中带着真诚的情意道:“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