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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要如实交代病情,突然心念一转,想起方才冰玉煌因生病更加惨淡的眸光,这或许是个机会,让师兄能重视她,他的病症恰好与另一种绝症相似,随即面上故作沉痛,缓缓抬眸定定望向冰玉煌,久久不吐露实情。
冰玉煌见他这幅欲言又止的神情不由一怔,自己的病不只是发烧,很严重吗?据她自己的经验,这症状仅仅是普通的发热之兆啊。
张碧艳被他这幅样子一吓,嘴唇不由有些哆嗦,颤声道:“公子的病很严重吗?”
片刻后,冰玉煌嘴角勾了勾,迎上叶依擎犹豫是否要说的眸光,平静道:“叶医师,无论是何种情形,还请告知!”
叶依擎低低叹口气,本就为师兄和她之间的情形担忧,心情便有了十分的真实,看向冰玉煌沉重道:“阎王笑,我以为这种病早已经消失,可怎么会出现在你身上!”
冰玉煌神色微变,脑海中闪过皇家药典中记载的人人听闻色变的阎王笑。
此病只要一得必死无疑,故称阎王笑。得病无根无由,亦不会传染,只是至今毫无治愈之法,五十年前曾经出现过一次,后来得病之人全数死去之后,此病便消失匿迹,再无人得过。
可是,心中仍有疑惑,冰玉煌不确定看向叶依擎开口道:“这些症状明明只是热症?”
叶依擎曾听他师傅,即他曾亲身经历那场劫难的爷爷详细提到过阎王笑,缓缓开口解释道:“你所说不错,只是此病发病与热症状极为相似。五十年前,诸医师初接触此病便以为是发烧,一直以退烧之药来医治,病人接连死亡,才让他们意识到非是如此简单!”
冰玉煌听罢,眸光一时怔然,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惋惜自己即将逝去的生命。
张碧艳神色突变,眸中已经溢出泪水,不可置信地望向冰玉煌。
此病人人闻之色变,她也不是第一次听闻,在连城家中时,照顾她的老嬷嬷无意间说起她死去的丈夫便是死于此病。可没想到今日会亲眼见到,而且还是在她最信赖的人身上!
冰玉煌出神地盯着身上的薄被班上,许多纠结于心的事却突然间变得条理分明,清晰于心,随即回眸望向悲痛欲绝凝视自己的二人,
静静说道:“我这不是还好端端的在你们眼前!不要如此伤心!”
张碧艳心头一颤,哽咽出声道:“公子!”
叶依擎掏出怀中绢帕转身替碧艳擦擦眼泪,安慰道:“你先别哭,我会想办法医治,五十年前没有办法,并不代表现在也无能为力啊!”
冰玉煌笑着接过叶依擎的话头,看向泪眼朦胧的碧艳道:“你听到叶医师的话了吧!快收收眼泪!”
张碧艳不忍再让冰玉煌担心,强压下心中涌起的悲泣,才看向她道:“公子,我不哭了,我伺候你梳洗!我知道你一定会好的!”
随即手忙脚乱地转身出去准备洗漱用具。
冰玉煌这才收回脸上的笑意,迎上叶依擎澄澈含忧的双眸,严肃问道:“叶医师,你实话告诉我,我还能活多长时日?”
叶依擎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问,眸光微闪,心中一动,飞快回想五十年前活得最久的病人,犹豫着道:“若是不出意外,应该还有半年!”
冰玉煌只当他不愿自己知道生命期限,神色才多有犹豫,却未想过怀疑叶依擎的今日所下的病情诊断。
叶依擎见她突然陷入沉思,急忙补充道:“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医治的!”
冰玉煌闻声,抬眸看向他,知她误会自己的神色,淡淡笑了笑,道:“无妨,我已是死过一次的人,这次若逃不过也只是天命所归。你只需尽力便可,若是找不到医治之法亦不必自责!”
半年时间完成与烈无苍的计划绰绰有余,死前终算能为灭亡的灵月国百姓造得一片安宁净土,只是仇
想到这,冰玉煌不由默然
叶依擎在邀月楼给她诊完病,行色匆匆的去到一墙之隔的烈无苍住处。
☆、三王齐聚
烈无苍正与两名女子在房中用膳,不时调笑三两句,声音时高时低飘扬在大厅四周,三人举止柔情蜜意,是人都看得出烈无苍对这两名女子宠幸有加。
叶依擎走到门边听着房内的莺声燕语,阻止了门边小厮的禀报,双手哐当一推,破门而入,神色严肃,径直走向大吃一惊的三人面前。
听到这种大不敬的门开声,两名女子一惊,下意识身子向烈无苍身边缩去。
是谁如此大胆!烈无苍不徐不疾抬眸,不想却是神色异常沉重的叶依擎,诧异唤道:“师弟!”
叶依擎站在桌前,凝视着惬意欢笑的烈无苍,声音失了往日的清朗,隐着压抑的沉重:“师兄,你!”
烈无苍闻言微微一怔,从未见过师弟出现这样的神色,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了些,缓缓道:“出了什么事?”
叶依擎眸中一抹忧愁闪过,“月奴病了,我方才为她诊断过,阎王笑!”
烈无苍闻言心头诧异至极,阎王笑,五十年前已然绝迹之病,他怎么突然会得!
他若很快死去计划岂不是功亏一篑!
这病也得的太过突然,烈无苍心中仍有疑问,可现在还不是询问时机。
于是注视着叶依擎的眸光依旧深邃温和,面色平静如常,似对这个消息没有多大反应。
叶依擎见他这幅漠不关心的模样,不由失望垂眸,身子微微一僵,连冰玉煌是何时如何生病的都不过问,难道这条生死计不管用?那他接下来要怎么收场?
想到这儿,罢了,先回丹碧苑开药再思后续他该如何是好!随即不再看烈无苍的神色,沉声道:“师兄你太让我失望了!”登时转身向外走去。
叶依擎个性纯然直接,说话直来直往,从不去掩盖自己的心思,烈无苍对这个师弟的性情了如指掌,根本不想他会做出此欺骗自己的事情,而且叶依擎对他们二人关系本就忧心,神色间并不似作假。
烈无苍不及细思,见叶依擎已转身离开,沉声问了此事最令他介怀之处:“他还能活多少时日?”
叶依擎闻言心头一喜,或许师兄还是关心她的,并不是表面上那般冷酷无情,本想要转身回话,可又怕被他看出破绽,便停住步子,背对烈无苍卓立大厅之中,刻意压着嗓音,淡淡道:“半年!”
烈无苍听了心下募然一松,这病他找寻时机再去找叶依擎问询。
至少现在知道他还有半年,计划能够顺利完成。若当真是阎王笑,倒也省了他和危百尺一番心思,免得成事后还要动手取他性命。
冰玉煌失宠的消息不知是何缘故从烈王府中泄露,他们回到王府的第二日早已经在皇城传得沸沸扬扬。
这日早晨,荣王还在用膳,耳旁响着万事达抑扬顿挫的欢快嗓音。
他的习惯,每日早膳必要听取府中万事达将皇城新近发生的事情说于他知。
对荣王和月奴的事情,万事达亦清楚得很,时刻提醒自己说的时候避开月奴失宠的消息,却不料脑袋忽然失灵,嘴巴一时失禁竟将这消息一字不落地说了出来。
荣王听着手中的汤匙“彭”地一声脆响,摔倒地上裂成了几块儿。
神色震惊地看向万事达,急切道:“等等!你方才说什么?”
万事达一愣,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大嘴巴子,神色一阵犹豫,吞吞吐吐:“烈王,烈王宠信新进府的两名的女子,月奴受,受冷落”
荣王心头怒气腾地一声燃起,脸色气得通红,牙关咬得“咯咯”作响:“烈!无!苍!”
猛然离开饭桌,瞪向万事达火气腾腾道:“愣着干什么!给本王备车,去踏平烈王府!”
月奴,你等着,我马上带你走!
路光阴用过早膳后,出府与约好的人在皇城中一家酒楼见面,毕竟他是邀约之人,便提前去到酒楼,让他始料不及地是在酒楼却听到烈无苍对月奴置之不理的传言,登时不顾见面之事,飞身离开,神色焦急地驱车赶往烈王府。
叶依擎回到丹碧苑中凝神细思,该如何配置这药。
既能治病还能不被发现是退烧之药,最好能让服药者出现阎王笑的虚假症状,书中记载有阎王笑的症状,只不过与他爷爷口中所提过的阎王笑的症状又不相同,至少要维持半个月的症状,不至于让烈无苍和冰玉煌起疑。
今日骗过二人纯属侥幸,只怕时间一长定会露出马脚。
荣王来到烈王府时,张碧艳把刚刚煎好的药端来邀月楼,恰好碰上了走到苑中的荣王,神色一怔后,眸中顿时倾泻而出浓浓的欢喜,激动唤道:“王爷!”
荣王迎上她这久旱逢甘霖似的喜悦眸光,脚下步子越发急躁,张碧艳这幅委屈辛酸的模样,那些他未曾听闻的日子里,月奴不知受了多少委屈。
冰玉煌正在房中静静地倚坐着,突然听这一声饱含欣喜的呼唤,不由低低一叹,荣王你真不该来,如今这趟浑水你好不容易走出,我不愿你再牵扯进来!
可惜事不随人愿,声音落后不久,荣王便和碧艳一同走进了房内。
冰玉煌抬眸看向他道:“你怎么来了?”
荣王看他脸色苍白,病怏怏的无精打彩,心中微恸,几步走到床边,气愤质问:“烈无苍那样对你,你为何不来荣王府找我!我当时说过的话,你是不是从未放在心上?“
”荣王府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我今天再对你说一便!
”
冰玉煌很久未再听到如此激情澎湃的言语,嘴角不由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荣王噼里啪啦好一通发泄,心中那股焦急和忧虑才稍稍缓解,喘了口气,看着冰玉煌含笑的双眸,无奈深深唤了一声:“美人啊,你气得我肝儿疼!”
张碧艳在旁看他一口气说完,连喘气都不带喘,不禁噗嗤一笑,将手中的药放在床边的凳子上让凉一凉,转身到桌边倒了杯茶水递过去,愤愤道:“王爷,你先歇一歇,你也别尽说公子,要我说,烈王才是罪魁祸首!”
冰玉煌闻声,眸光微顿,急忙出声斥道:“碧艳,这些话可是你能说!前些时日我警告你的事情,你都忘了!”
张碧艳眸光一敛,嘴角微微撇向两边,不情愿道:“公子,我错了!可是烈王”
冰玉煌顿觉气息有些不畅,喘息片刻,才出声阻止道:“没有可是!与烈王没有任何关系!”
荣王听出他嗓音的黯哑,不由看向张碧艳问道:“你家公子什么时候成了这样?可有请医生?”
冰玉煌接过话头,看着荣王淡淡一笑道:“小病,叶医师已经看过了,吃几贴药便好!”
张碧艳闻言一愣,公子说的根本不是实情,心中一急,焦急道:“公子!”
冰玉煌回眸锐利扫了张碧艳一眼,不要说出真相!
荣王将她的神情收入眼中,登时看向碧艳道:“你如实道来,你家公子自有我解决!“
张碧艳自是不会忤逆冰玉煌的任何命令,随即看向荣王一字一句道:“你听公子胡说八道,哪儿是什么小病,今早发热烧得都醒不过来!”
“是吗!”此质疑声横空而出,插进了三人言谈中,冰玉煌、荣王和张碧艳募然抬眸诧异望向屋外。
路光阴踏着沉重的步子,眸中闪着痛意,紧紧凝视冰玉煌,慢慢走进屋里。
荣王见他那副痛不欲生的模样,心中警觉顿生,不由将身子微动,占据了床边最靠近冰玉煌的位置。
冰玉煌望向路光阴,耳旁募然想起烈无苍提过的话,他喜欢自己,心底不觉幽幽一叹,他才是自己更改谨慎相对之人,随即平静道:“你来了。”
路光阴想笑却笑不出来,看向他丝毫不将自己生死放在心上的模样,缓缓道:“我从叶依擎那里来!他什么都告诉我了。”
冰玉煌一怔,不由垂下双眸,哑声一笑:“呵!你又何必要知道呢!”
气氛因着这几句话变得压抑沉郁,方才短暂地轻松眨眼逝去。
张碧艳心内难受,却又不愿露出,随即端起凳子上温度正好的汤药,走向冰玉煌道:“公子,药好了,乘热喝吧!”
荣王闻言猛然转身
,对碧艳道:“把药给我,我喂她!”说着也不顾碧艳是否答应,双手半拽半强迫地从碧艳手中端过了药,俯身便凑过去轻嗅。
“这药味如此呛,定然苦的厉害!”
路光阴转眸看向荣王,淡淡道:“你若真为他好,便把药给他,让他一口气喝下去!他怕苦,你若喂他,更是苦了几倍!”
冰玉煌垂眸幽幽一叹,抬眸对上荣王,道:“给我吧!”
“给我!这个邀月楼,还容不得他人做主!”冰玉煌闻声,身子募然僵在了床上。
荣王和路光阴轰然抬眸,望向正向他们靠近的烈无苍,眸中厌恶恨意懒得掩饰。
烈无苍踏着沉稳轻快的步伐,未几已经站到了荣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