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良久后,只见她眼睑微微颤动,双眸慢慢睁开,胸口已没有先前那般疼痛难忍,房内明亮的烛光影影绰绰。
张碧艳见她醒来提起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小声问道:“公子,现在感觉怎么样?”
冰玉煌昏昏沉沉地望着说话的碧艳,只见她嘴唇一开一合,耳旁嗡嗡直响,听不真切。
张碧艳心头一涩,提高了声音又说了几遍,冰玉煌茫然的双眸才微微有了神彩,反应过来她方才话中之意。
轻启双唇道:“无碍!”
随即抬眸望了眼自己住的地方,不由一怔,低声讶异道:“怎么在邀月楼?”
“烈王私下吩咐让你回到这里养伤!”
冰玉煌眉头顿时一蹙,在这儿养伤,那计划要如何进行?
碧艳以为她担心自己身份被发现,急忙补充道:“公子放心,你的衣服是我换的!”
冰玉煌回眸淡淡笑了笑,亦不做解释。
璧灵苑中的生辰宴在烈无苍回去后又进行了一个时辰,便散去了。
危百尺乘着宴会之时,出外部署了一些事宜。直到散宴前一刻钟才回府,作为管家,代替烈无苍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却与客人只言片语间听了月奴毁画之事,匆匆忙忙去到书房找烈无苍。
书房中仅仅点着一支暗烛,危百尺到时,烈无苍默然地站在书桌前,眸光定定盯着曾经的藏画暗格。
危百尺关心道:“你的手怎样?”
烈无苍淡淡道:“无碍!”
危百尺这才又不可置信道:“画像真的被月奴烧了?”
烈无苍默然,那便是默认。
危百尺不由不解的摸摸鼻子:“一掌打他受伤,你现在可解了恨?”
烈无苍依旧沉默。
危百尺不觉迈步走进他,盯着他道:“我知道画像对你的重要,可如今没了,就是把月
奴打死也无济于事,你何不再画幅一模一样的?”
烈无苍眸光这才有些变化,淡淡扫了眼他,“不可能!”
危百尺怔了一怔,不解道:“那副像是你画的,怎么不可能?”
烈无苍不禁垂眸,缓缓道:“五年前后,心境已然不同!”
危百尺闻言一愣,疑惑重重,不假思索问道:“有什么不同?你对她的心意并没有变化!想必你记忆中的模样依然是那样。”
烈无苍沉吟半晌,抬眸看向危百尺却是不答反问:“百尺,你可知,今夜冰玉煌毁画之后,我虽然愤怒,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怒不可遏,而我打他那一掌,实因自己竟中了他的算计!但是一掌过后,怒火散去的同时,看他倒地吐血,我居然后悔刚才自己的举动!”
危百尺闻言愣了一愣,敢情是想不通这里,老天,这是他认识的烈无苍?
随即轻笑出声道:“哎呦喂,你居然也有后悔的时候!不过,你如今已经得到了她的下落,画像自然变得不重要,没什么好生气的。
至于你的后悔,啧啧啧,说明你还没那么冷血无情,好歹他也是帮我们成事之人,虽然最终是要除掉,但平日却还是该礼遇的。
说实话,我挺喜欢与他相处,他那个性子温润宽厚,让人如沐春风,论智谋聪敏心胸也着实令我钦佩,若他不是灵月月皇,我倒很乐意与他交友”
烈无苍眸光审视着危百尺侃侃而谈,言辞间竟是冰玉煌的好处,他亦认同,只是心念一转,突然意有所指道:“如你所说赞赏,杀他,你现在还如此坚定不变?”
危百尺张开的嘴募然收住,瞪向烈无苍道:“无苍,你今日说话拐弯抹角,语气怪异的很!这是试探我?我可告诉你,一事归一事,赞美是赞美,杀归杀!况且现在我们不需我们出手,他亦没有多少时日了。”
烈无苍注视着危百尺,嘴角勾了勾,心底却募得闪过一丝喟叹。
对手知己,矛盾对立的存在!
☆、多事之秋
繁星闪烁,夜色静谧。烈王府已经陷入沉寂。
突然邀月楼与密道相接之处“吱呀”一声低响,一个模糊的人影从其中慢慢走出,脚步毫不犹豫地直直向冰玉煌休息的床榻走去,待看清床上明亮璀璨了然的双眸后,讶异微闪。
冰玉煌正静静倚在床边,映着月光,视线投在站在床头带着压迫之感的人身上。
烈无苍眸光前所未有的锐利,看着等待自己前来的冰玉煌冷声道:“今日之事,你咎由自取。”
冰玉煌见他冷言冷语,反不觉愤怒,淡淡道:“这句话既是你烈无苍的悔意,我收下。”
“另外你不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给你的地址没有任何问题。”
烈无苍募然抬手按住冰玉煌双肩,冷色未减,一字一句警告道:“冰玉煌,但愿你的自知之明和灵敏识辨没有失去,我对你的仁慈忍耐有限!”
冰玉煌眸不动,手轻轻抬起,将烈无苍的双手从肩膀上拿下,缓缓说道:“我今夜为何要如此做,此时你既来邀月楼,可见你已经想明白了。彻底消除各方势力的猜疑,这是你最想要的结果,你给我做决定的自由,目的已达,你便该有承担任何后果的觉悟。”
烈无苍眸光一转,眯起眼睛,沉声道:“ 接下来我依然给你充分的自由,我只要结果!明日会将你送至梁王府,医药我让师弟为你备齐。行事注意安危,我可不希望你回府之时遍体鳞伤。“
冰玉煌闻言双眸不禁垂下,避开烈无苍直射的眸光,淡淡道:“烈无苍,你不必故作关切,这些话你说与不说,对我而言并无区别。我决定助你便会竭尽全力,若无心助你,再多的话也无济于事。”
烈无苍嘴角微抿,募然单手放在冰玉煌的肩膀上,强迫他看向自己,意有所指道,“你鱼死网破的计策最好不要再用,我可以手下留情,不代表所有人都乐意如此。预祝你捷报而归!”
冰玉煌眼中映着他沉稳冷凝的神色,心头熟悉的异样之感闪过,募然撇头看向他处,冷了声音:“我该怎么做,不需他人置喙”。
第二日黄昏,重伤未愈的冰玉煌被烈王府的马车送到了梁王府。
梁王早就等在了王府前。
马车一到,最先下来的竟然是危百尺。
“危管家不必多礼节!”梁王诧异的看着亲自来送的危百尺笑道
危百俯身见礼后微微一笑,道:“我把人送来了,烈王交代从此他便是王爷之人,王爷想如何便如何,不必顾虑,这是月奴身契,王爷您收好!”
梁王眸光一亮,眼中满是笑意,接过身契,看也不看塞进袖中,粗厚的嗓音带着浓浓的喜悦,连道:“好
!好!好!”
“只是这个六弟太见外了,危管家,你回去告诉他,什么时候他要见月奴,尽管来,本王可不是那小肚鸡肠之人!”
危百尺点点头,告辞道:“王爷,人已送到,我还须会去复命!就此告辞!”
梁王亦不强留道:“改日得闲,我再请你过府,我府里别的没有,好酒倒是不少!你小子的毛病我知道!”
危百尺笑了笑,应道:“那我便不客气了。改日再会,定要一尝王爷美酒!”
冰玉煌在马车中静静倚着,想到现在处境,不由自嘲的勾勾嘴角。
进入梁王府定然不会像在烈王府中那般安枕无忧,可今日离了烈王府她反倒有如释重负之感,自己还真是过不得安身时日。
车外二人谈笑声传来,彷如催眠之声,冰玉煌心有准备,这趟梁王府之行必然汹潮暗涌,该如何她成竹在胸,心中前所未有的宁静,她不觉阖上双眸,沉沉入睡。
马车缓缓行进,从梁王府正门直入向梁王特意为月奴准备的藏月苑驶去,按王府规矩只有梁王和梁王妃才能如此。
月奴第一日进入梁王府便得此优待,顿时在梁王府中引起轩然大波。
马车停在藏月苑口,梁王从带路的马车上下来,走近烈王府送冰玉煌的马车,笑道:“月奴!我们到了!”
话音落后,一片寂静,马车内没有任何响动和声音。
梁王一怔,不在乎的笑笑,也许没听见,不有提高了嗓音:“月奴,下车吧!”
声音飘散,唯有风声萧萧,回荡在黄昏的藏月苑口。
梁王面上微微显出怀疑,不由提步登车,“哗”得掀开帘围。
冰玉煌静静倚在车内,面色安详柔和的睡着,身上盖着薄被,纤细的手指在胸前交叉,面上并未带着面具。
梁王望着眼睛不由发直,出神地凝视着冰玉煌的睡颜,面上顿时布满了笑意。
他就说怎会没人!敢情是睡着了!没想到他的睡颜竟是如此的勾人心神!先让你养伤,等伤完全好了,我会让你无论是身还是心都慢慢成了我的!
车下之人偷偷觑着梁王,只见他神色暗喜又小心翼翼的把帘围放下,转身下了车,兴奋之余低声吩咐:“都给我在这儿等着,不许惊动月公子!”
“是!”
一声令下,车夫直等到夜色降临,冰玉煌才醒了过来。
藏月苑内一片喧嚣之声,梁王亲自指挥,让冰玉煌在此处安居下来。
梁王妃此时恰好回娘家尚书府省亲,还有两三日才回,府内只剩下两名侧妃李氏、吕实,两名庶妃,还有没名分者。
梁王本说好今夜在李侧妃出过夜,却因着处理月奴之事而迟迟未
至。
李侧妃闭目坐在檀木椅上,微微大于平常女子的手背上隐隐露着青筋。
月奴!月奴吗!王爷纵使喜欢你,你也得有命让他喜欢!
“丫儿,你过来!快!快!”伺候吕侧妃的小丫鬟对另一名小丫鬟低声唤道。
小丫鬟疑惑的走过去,那丫鬟神秘兮兮地对他耳语道:“丫儿,王爷今儿个又收了了个美貌男子回府!”
“不是吧!”
“千真万确,我听被调到藏月苑中的小路子说的,他看见那个公子了,说长得比那位可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啊!咱们王爷不会又要娶一名男妃吧?”
“有什么不可能,让他再得意,整日欺负咱们娘娘!”
“声音低点儿,小心侧妃听到!”
“谁在外面!”吕侧妃房内突然传出声音。
两个小丫鬟吓得顿时噤声,面面相觑。
吕侧妃抬眸看了眼身旁说话的嬷嬷,淡淡道:“无碍!嬷嬷不必如此,这种事自从入了梁王府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嬷嬷募然一叹,强颜欢笑语重心长道:“小姐,不论如何,你得顾着自己身子!王爷不过就是新鲜劲儿,这府里的哪个不是如此,还好你有小郡主陪着,不为其他,也得为着小郡主着想啊!”
吕侧妃看了眼身旁睡熟的女儿,眸中露出略带忧愁的笑意,回声道:“嬷嬷,我晓得!”
夜深之时,烈无苍坐在房中,看着手中梁王府传回的信息,嘴角不觉勾了勾。
居然在马车上睡了一个时辰,对所有人视若无睹!
但愿你之心境能一直如此。
“主上,烈王府管家亲自将月奴送到了梁王府,彻底与烈王府脱离干系!”干脆利落地禀报声在熟悉的密室中响起。
“消息可靠?”兴奋压抑的宏厚声音。
“绝无问题!”
“哈哈好,好得很!本王等了这么长时间,是该动手的时候了。”
主位之上散发着沉闷的绿色荧光,遮挡了纱帘之后的主上。
下首卓立之暗士沉默片刻,突然问道:“王爷,难道月奴离开烈王府在您预料之内?”
主位之人淡淡道:“不在!事态千变万化,伺机而动!如今借刀杀人的时机已经成熟。”
“王爷英明!还请主上吩咐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传信告诉瓦越国君,让他将秘药十天内给本王送来!”
“遵命。属下这就去!”
下属刚要起身离开,主位上的人又突然阻止道:“慢着!有比这更重要的事,你去与左密线头领联系,他会告诉你做什么!”
秘药之事,事关成败之关键,还是他自己亲自
密线传信以保万无一失。
宰相府中此时却是灯火通明,阖府为宿淮卿庆祝生辰,他与烈无苍只差了一日,只不过与烈王比起来,他的生辰宴便显得有些冷清。
宿淮卿早早回了房内,任由下人们肆意欢笑。
锦秋韵拿着今夜得到的消息来到宿淮卿房中,交给他。
宿淮卿看罢放在火上将其烧成了灰烬,抬眸看向旁边的锦秋韵道:“多事之秋!你去传信,潜伏了这么长时间,他们也该动动筋骨了!”
“嗯!”
尚书府此时却是吵翻了天,月奴到达梁王府当日晚上,梁王妃便得了消息,一时怒火攻心,差些便杀回府中。
尚书却是心有余悸,上次梁王纳那两个庶妃,女儿火烧梁王府为这两人准备的住处,幸好发现的及时,才没酿成大祸,他舔着老脸才保住女儿的王妃位子,仅仅罚一年俸禄作为惩处。
此时再见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