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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淮卿眸色一震,慵懒的身子忽的从椅子上挺起来,伸手就去拿喜帖,刷的打开。
“烈无苍大婚?这是要娶哪家千金,本相怎么从未听过烈王选妃?难道是娶侧妃?”
锦秋韵走到炉火前拎起茶壶为他添了杯热茶,拧眉道:“上面没有写是娶谁,只有婚娶时日,就在五日后。”
宿淮卿翻来覆去看,确实没有名字,眸间若有所思闪过,倏然轻笑一声:“啧!啧!啧!烈王可真是喜爱这位新王妃,居然如此隐秘保护,连名字都不让我们知晓。只是可惜了那位。”
锦秋韵眸光扫了眼宿淮卿,淡淡道:“男人还不都一个样,旧的尸骨还未寒,就迫不及待找个新的 !”
宿淮卿登时反驳看向她道:“这绝对与我无关,你放心,我定然一心一意,绝对不会像烈王一样。”
锦秋韵冷哼一声,拿起桌上的墨条为他碾墨。
“我那时还担心烈王会来宰相府找你询问冰玉煌之事。”
宿淮卿拍了拍她的肩膀眸光中笑意散去,露出一丝肃然:“他是曜日的烈王,更何况那是圣上旨意,更是冰玉煌自己所选择,烈无苍要恨要怨只能怪天公不作美。这些他清清楚楚。如今曜日一统天下,正是图谋发展开创盛世之始,他身为摄政王更不能沉浸于自伤中。朝中需要他之智慧。若非他病中依然处理朝中之事,我和明王可是不得不去问候他了。”
荣王府中,危百尺穿过走廊长亭,进入了荣王住所。
荣王一见是他,眉心皱拧:“你有何事?来看本王被软禁的笑话吗?”
危百尺听出了他对自己的反感,亦不生气,抬眸看向他,双手递上喜帖:“王爷将于五日后大婚,到时希望荣王殿下能够不吝前来!王爷特意嘱咐我希望那日能够见到王爷。
”
荣王闻言神色骤变,倏然怒气翻涌,一把拽过撕了危百尺手中喜帖:“烈无苍大婚是吧,她死了才多少日,烈无苍就大婚!他可倒真是薄幸,喜新厌旧,这么快就忘了她!”
危百尺一怔后,从袖中又拿出另一份喜帖,微微垂下双眸,“王爷何必动怒!死者已矣,悲伤过后,活着的人总该继续。又岂能一直沉浸于悲伤之中。”
“带着你的喜帖离开本王府中!立刻马上!”荣王强压的怒气登时点爆,怒声吼道。
烈无苍,她才去世不到两个半月,你如此之快就忘了她!真是讽刺!冰玉煌,你好好看看,这就是你爱的人!
危百尺走后,管家手中又拿着他留下的喜帖步近了荣王房中。
荣王收起了怒气,平静问道:“我吩咐你的事办好了没有?”
管家俯身回道:“已经准备好,全部放在马车内。另外,这是烈王府的喜帖!”
王爷这是怎么了?自从上次被烈元皇软禁皇宫回府之后,就愤恨不宁,还时不时的整日消失在王府。
荣王一听喜帖登时又要发怒,抬手接过喜帖后刚要撕,双手募得一顿,面色又恢复了平静,死死盯着手中喜帖。
喜帖是吧!本王一定去,本王倒要看看你的婚事如何进行下去!这烈王妃,本王一定会好好认识的!
随即出府驱车向着冰玉煌墓地驰去。
危百尺跟着德王府下人找到德王时,见他站在花枝残败的花苑边,神色怔了怔,诧异至极。
几月未见,路光阴竟然变得瘦骨嶙峋,一副病态。
路光阴听到身后响动,紧紧了身上披风,回眸望去,挤出了一丝苍白的淡笑,吐出虚弱的白气:“竟然是危管家?其他人下去吧。本王府中可是甚少有人会来,不知危管家前来有何事?”
“德王可是一定要保重身体!”危百尺说罢,拿出喜帖双手递上,“王爷五日之后大婚,特意嘱我代他来送喜帖与王爷。”
路光阴闻言一怔,倏然叹息一声,眸底涌出丝丝苦涩,玉煌,死了也好,死了便不必受爱恨折磨,如今你喜欢的人要大婚了,你永远也不会知道,心里便不需要痛苦。烈无苍有了新人,不用多久就会将你忘得一干二净。你只当我是兄长,兄长就兄长吧,下一世,你定要投胎投到个没有任何纷争的好人家,幸福安乐一
生。此生的你,我会好好活着做这个德王,永远记着。
沉默了半晌,路光阴才回神看向危百尺,抬手接过了喜帖,微微带了笑意道:“代我恭喜烈王,到时本王定会去叨扰一杯喜酒。不知烈王妃是哪家千金?”
危百尺微微垂眸,低声道:“大婚那日,王爷便可知道了!危某还需再去他处送喜帖,先行告辞!”
“走吧!本王送你出府!”
危百尺一怔,欲要推辞,路光阴已然提步向外走去:“莫要推辞,德王府中冷清的很,难得有人来!本王亦久未活动。走吧!”
危百尺眸光一闪,抬步跟上了路光阴。
五日之后,烈王府。
红绸垂挂府门前,大红灯笼间隔而挂,上面贴着清晰醒目的大红喜字。红毯从府门前一直铺到了邀月楼。寒风冷冽,吹得灯笼簌簌作响。
王府小厮丫鬟全部都换上了为这次大婚而准备的新衣,在各处侍候,府前危百尺带几名小厮恭迎前来之宾客。
喜堂喜宴皆在王府大厅之内。大厅四周燃着烈烈火炉,房门之外冷风呼啸,房门内却是一片暖热缭绕。
丫鬟小厮在大厅内各桌站好,各司其责。
早已来到王府入各席的文武大臣,诧异不解地等在房中,眼看吉时将到,却是始终不见烈王迎娶王妃归来。
荣王越等越疑惑,抬眸看向旁边伺候的丫鬟:“你家王爷何时出去迎娶王妃的?”
丫鬟愣了愣,急忙俯身答道:“照着礼节,日出之时便出去了!”
荣王拧了拧眉,如此,此时也该回来了。可是这几日除了知道烈王府中准备婚事事宜外,并未曾听到皇城内有何家大臣女儿出嫁。
路光阴静默地喝着酒,对喜宴上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突然在众人喧嚣言语声中,响起一声本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声音,路光阴手中酒杯啪的一声掉在了桌子上,震惊抬眸望向声音传来处。
眼见说话之人面貌,眸底苦涩一闪,随即又垂下双眸。
原来是顾云栖带着自己夫人陌上正与荣王说话。
宿淮卿闻声亦是一阵诧异,没想到世上当真有如此声音相像之人!
就在此时,大厅房门倏然打开,众人眸色微喜,以为是烈王迎娶烈王妃
回来,转眸一看,却是大失所望。
危百尺抖落了一身寒气,随即步入大厅喜堂,抬眸看向众人压下心头涩然,开怀笑道:“诸位大人、王爷见谅,吉时已到,但王爷此时正与王妃在一起,二人明日才会回府,所以现在只有危某暂代王爷王妃向诸位敬酒!”
众人闻声大厅内倏然陷入一片死寂,片刻后才又响起了人声。
“这是怎么回事?”
“曜日几百年来还未出现过这种事啊”
“烈王爷如此安排是有什么特别考虑吗?”
荣王眉心紧皱,沉吟半晌,赫然对走近的危百尺出声问道:“他们在什么地方?”
危百尺不假思索笑着摇摇头:“王爷见谅,恕在下此时不能告知!明日王爷回府后,你便可见到了。”
荣王顿时垂眸一想,似有什么不对,募得神色一凝,骤然起身离开了喜堂,解下马车上的马骑上,不顾寒风刺骨,向城郊荒山飞奔而去。
宿淮卿听了危百尺一番说辞,抬眸望向空荡荡的喜堂,唯有两根臂粗的红烛闪烁着红光,映照着中央双喜交叠的喜字。
只是缺了新人的喜字显得分外寂寥无力,没有一丝喜色,喜宴亦因之黯然失色。
寒风呼啸的城郊荒山,一坟,一人静静相对伫立。
凛冽的西风吹起满地残红,旋绕飘飞在坟头,最终飘落在红色锦衣身影之上。
张碧艳含泪怔怔凝望着远处静立的烈无苍和冰玉煌之墓,满是苦涩哀伤,倏然转身埋进了叶依擎怀中。
叶依擎抬手轻轻搂住碧艳,抬眸扫过烈无苍亲手刻的墓碑,死死将悲恸压进了心底。
冰玉煌烈无苍烈冰情之墓
师兄!你竟瞒着我们独自做了这些事情!
烈无苍红色衣袖微动,眸光宁静,轻轻抬手摩挲着墓碑,眼前的石碑疏忽间仿佛化作了冰玉煌温润的面容,正含笑对着自己。
轻抚的手一顿,烈无苍噙起一抹柔笑,眸底深情倾泻而出。
“玉煌,今日是你我大婚的日子,不知如此安排你是否喜欢,此刻你不再是月皇,我亦不再是烈王。我本来想等从瓦越回来后,再补偿于你,可惜一切都来不及,此生我注定欠你一生灵月百姓我会替你继续看顾
”
顿了顿,烈无苍眸底倏然泛红,沙哑着低语:“
不知我死后,在九泉之下能否寻到你和孩子?只望你们愿意一直等着我
”
【曜日国史贤武王传】
烈无苍,丙已帝次子,曜日圣朝开国摄政王兼兵马元帅,卒于八十高寿,谥号“贤武王”。
贤武王,半生征战,为曜日一统中原之元勋。十五从征,战无不胜。东破的卢,南敌百群,北收灵月,西征瓦越,将整个分裂四百年的龙图大陆一统。盛年三十隐退,将政权军权一并归还曜日圣帝烈元皇。从此不再过问朝堂之事,时居于京城摄政王府,时居于郊外别苑,时流连于曜日大好江山,纵情恣意于山水之间。
贤武王重情,心爱女子身死,王执意娶为王妃,最后孤独终老,无子嗣,后认领义子义女,抚养长大,做为己嗣。曜日圣帝烈元皇赐摄政王丹书铁券,特下圣旨准许烈无苍义长子承继爵位,世袭罔替。
太史公记:烈王一生征战,与本国社稷功德可以彪炳千古,更难得进退得宜,实是不损摄政王威名,当得起曜日绝代战神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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