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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莉笑了笑,说:“没关系,你放心吧。我不是甘总的老婆,我们只是老朋友。”
姑娘释然,随即露出羞涩的微笑。
……
这是一次从未有过的体验和经历。熊莉突然觉得自己其实是个非常单纯和浅薄的女人。过去她对生活和人生的理解、认识是那么的肤浅和狭窄。尽管她对自己这段时间的变化有些惊讶和不安,但她也不免为自己勇敢的突破感到一丝庆幸和欣慰。人总是要变的,随着年龄增长和阅历积累所带来的一系列变化,在很大程度上是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的。她观念中过去那些种种无形的约束正在迅速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放松,是解脱,是随心所欲的释放和追求。只是她一时还无法确认这种变化对于她这个年龄的女人来说是祸还是福。
……
已是深夜两点过了。刚刚经历激烈性爱的辛波和叶远远疲惫地躺在床上。辛波直起身来,为自己点燃了一支烟,看了看身旁的叶远远,笑着问:“累了吧?”
“还行。”她温柔地笑笑回答说,“你呢,感觉好吗?”
“好。宝贝儿,你、你好长时间没有了吧?”他问。
“嗯。”她喃喃地回答。
“那你平时不寂寞吗? ”他又问。
“有时候挺寂寞的。习惯了!”她的回答有些勉强。
“你还年轻,真的,起码不能算是中年女人吧。其实你应该试着改变一下你自己目前的生活。你不该浪费自己的青春,尤其是像你这种漂亮的女人。你说呢?”
“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害怕。现在的社会太复杂了,特别是男人,简直让女人琢磨不透。再说我也没有遇到过合适的,太难了!”
“其实你可能是有点太挑剔了。自古以来,女人最大的也是最愚蠢的愿望就是企图百分之百地控制自己心爱的男人。可实际上呢,几乎全部都是些自欺欺人的闹剧。真的,别太认真了。大家都是凡夫俗子,平时糊涂点好。糊涂能让一个人少很多不必要的烦恼。丫头,想开点吧,一个人一辈子就那么点光阴,快快乐乐地度过每一天,才是最重要的。”
“辛哥,你快乐的时候多吗?”
“ 嗯,还行吧。我比一般人看得开一点。”
她突然乐了,乐得有点奇怪。
“你笑什么?”他问。
“我 ?我、我在想我们俩是不是有点太快了?你说呢?”
“快?我觉得一点都不快,咱俩认识的时间应该不算短了吧。这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一旦面临一个新的现实的时候总是有些不那么适应。慢慢就习惯了,然后呢,就是习以为常,再后来呢,可能就是厌倦和疲惫,这都很正常。丫头,你说呢?”
《哥们儿》第三章(12)
叶远远的目光突然变得有些黯然了。她略带苦笑地说:“那你觉得现在还有没有真正的爱情呢?”
“有,当然有,不过太少了。其实所谓的‘爱情’就是男女之间相互吸引和爱慕的一种代名词,太简单不过了,是个全活儿的男男女女就都有。可是呢,大家非得把它弄得是件了不得的什么大事儿,从古到今,你一句我一句他一句的,把个简简单单的事情搞得复杂、烦琐、伟大得不得了,全他妈的自欺欺人。”辛波的语气充满了对“爱情”的鄙夷,“更可笑的还有人成天拿动物说事儿,什么鸟儿呀鹤呀的,一旦结成伴侣就终身相依至死不移。废话,那是动物的本能,大自然的规律。你要换成人试试?大家要都跟鸟一样了,那不成他妈鸟人了吗?唉——行了,我说丫头,咱就别这么一本正经地讨论什么爱情了。说点儿别的吧。”
“有什么好说的?”叶远远有些失望了。
“说说你今后的打算?比如说准备嫁给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对了,我问你,你跟那个贪官儿的感情到底怎么样?”
“谁?”她明知故问,想给自己留下一个思考的余地。
“装傻?”辛波说。
“没有呵,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她说。
“实话实说呗。”
“不知道。那时候我太年轻,也不懂什么是真正的爱情。反正他、他对我挺好的。要说感情嘛,不可能没有。他出事的那会儿我挺伤心的。后来专案组,还有警察、检察院那些人告诉我,他周围的女人多了,养了好几个像我这样的,我才慢慢地对他淡漠了。有时候我觉得你们男人都特坏,一见漂亮的女人就想弄到手,啧,没劲。你也是这样的吧?”
辛波乐了,说:“当然,我又不缺心眼儿。这哪儿是坏呢?这叫本能,是人和好些动物的天性。丫头,你也是三张的人了,别那么单纯,行吗?”
她没有说话。现在她对辛波已经有了比较全面的认识。那层罩在辛波外表神秘的明星光环已悄然褪去,剩下的是一个平常世俗的男人实体。她在失望中又有了欣慰——他不过是个普通的男人罢了,和荧屏上的他完全是两码子事。演戏和现实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你怎么不说话了?”他笑着问她。
“有什么好说的?我有点累了。”她喃喃地回答。
“那就睡吧。改天咱俩再聊,好吗?”
她点点头,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此刻她有一种想哭的欲望,她真想独自一人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可为什么要哭,她也想不明白。
很快,辛波的均匀鼾声在黑暗中游离回荡起来。
段红鹃迷迷糊糊从梦中醒来,发现丈夫曹亮屋里的灯光还在亮着。她犹豫了一下,起身走出卧室,悄悄来到丈夫的屋外,侧耳听了听,没什么动静。
她和丈夫已经分居两年了。两年前,两口子因一场前所未有的激烈吵闹而彻底改变了这个家庭的正常生活。事情的起因是她发现丈夫的手机里老有一个神秘女人发来的各种短信,其内容有好些都相当具有挑逗性。忍无可忍的她为了查明事情的真相,同丈夫进行了针锋相对的争执,结果发展到两人破口大骂、恶语相加。天性泼辣急躁的她,用她的伶牙俐齿把曹亮骂得狗血喷头,无地自容。几近疯狂的她什么难听,什么伤人,什么恶毒就骂什么。她甚至把夫妻俩在一起行房事时,曹亮因极度兴奋而说过的那些胡言乱语统统抖搂了出来,以此证明曹亮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流氓无赖,百分之百的可耻、肮脏、下流之极的色情狂。那天要不是因为女儿放学回家,及时阻止了事态的进一步恶化,冲进厨房抄起菜刀的曹亮不定会干出什么样的可怕事情。从那以后,夫妻感情一落千丈,两口子就再也没有过性爱了。为此,她深深地后悔过,并在以后的日子里极力挽回这种令她苦恼不已和悔之无及的巨大过失。然而她的一切努力都毫无结果。铁了心的曹亮给了她两个没有余地的选择——要么离婚,要么分居。原本一个还算是幸福和睦的家庭就这样被轻易地毁掉了。更令她伤心的是,自己的女儿在感情上始终是偏向父亲的。已经十六岁的女儿毫不含糊地坚信,母亲是导致这场家庭悲剧的主要责任人。女儿曹欣欣曾经对她说过,只要是个真正的男人,都会受不了那种恶毒的辱骂,更何况男人味十足的父亲。在女儿曹欣欣眼里,父亲是个真正的男子汉。
《哥们儿》第三章(13)
段红鹃轻轻地推开丈夫房间的门,见他正坐在沙发上沉闷地吸着烟。茶几上的烟灰缸已经堆满了烟蒂,屋子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浓烈烟雾。
“你干吗呢,这么晚还不睡?”她皱着眉头,本能地抬手挥扇着眼前的烟雾,“我把窗户给你打开!”说着,她朝窗户走去。
“你去睡你的吧,”曹亮挥挥手,说,“甭管了!”
“你今儿是怎么了?”她停下来,注视着他问,“出什么事儿了?”
“什么事儿也没出,睡你的去吧!”曹亮烦躁地说。
“你到底是怎么了?”段红鹃又有些急了。
“我跟你说了没事儿。你、你别烦我,睡你的去吧。你听见了吗?”曹亮极不耐烦地也提高了嗓音。
“神经病!”说完,段红鹃转身走了出去。
曹亮随即起身把门又重新关上了。
段红鹃回身,本想发作,但最终是克制住了。她情绪懊丧地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关门后靠在门上,长长地叹出一口气。这段时间,她常常感觉到胸闷气短,睡眠也大不如从前了。
妻子离开以后,曹亮一头倒在床上,毫无睡意的他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脑子却是一片空白。这些日子的忙碌奔波没有取得丝毫的进展。眼看陈大庆给他限定的时间就要到了,可到目前为止,除了欧阳青的那十万块钱,他一分钱也再没能筹集到。这个在他看来是一次能够东山再起的极好机会眼瞧着就要失去了,他心里的憋闷和沮丧越发沉重,甚至是恼怒和绝望了。妈的,这几年是怎么啦?就愣是一件买卖也没干成。他想不明白,这究竟是命中注定的,还是自己本身出了问题。按理说他曹亮的智商和为人都不算低也不算坏,且在某些地方还能算是比较优秀、圆滑、豁达的。已是四十出头的人了,他不禁为自己这些年来的荒废和失意感到深深的悲哀和苦恼。自从和妻子的感情彻底破裂以后,曹亮对待家庭和人生的观念也发生了巨大的转变。虽然他对女儿有着和所有父亲一样的那种人之常情的骨肉亲情,也想尽力做一个称职、优秀的父亲,但由于与妻子的隔阂和事业的不顺,他实在难以实现这个久久积压在他内心深处的美好愿望。每当他看到女儿眼里流露出的那种对他这个父亲充满巨大的期待和深情的爱戴时,他总有一种难以驱散的虚弱和自责。他觉得自己在女儿面前很难做到问心无愧的坦然和心安理得的自信。作为一个不成功的父亲,他最难以承受的就是女儿对自己的理解和同情。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跟女儿单独在一起聊上几句了。妈的,爱怎么着怎么着吧,明天,明天是周末,无论如何也要带女儿出去散散心。至于以什么理由,去什么地方,又该跟女儿谈些什么,他统统都没有想好。操,到时候再说吧。他掐灭烟头,缓缓地闭上眼睛。这一夜他做了一个怪异的噩梦,在梦里女儿毫无根据地嫁给了一个比他还老三十多岁的亿万富翁。婚礼上,当一脸淫荡猥琐的富翁将一张两百万元的支票塞到他手里的时候,他看见了女儿眼里浸满了忧伤、绝望的泪水。极度的羞愤和恼怒像一块从天而降的陨石,狠狠地砸在他那几近干枯的灵魂死海,失去了理智的他狂暴地将支票狠狠地摔在富翁的脸上,接着又抬脚踹向富翁的下身……
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又让他回到了现实。他那只本来就有残疾的右脚踹在了冰凉的墙上。“妈的,我操!哎哟,疼死我了,我就操他妈……”曹亮起身抱着自己的右脚,龇牙咧嘴地骂着。
《哥们儿》第四章(1)
一大早,甘建军开车将老熊头儿父女俩送到了机场。
自己曾历经过无数风流韵事的老熊头儿,这会儿已经基本上看明白了女儿和甘建军之间存在的那种不太一般的关系。原本想好了很多要对甘建军表示感谢之类的话语,现在却是一句也说不出口了。他一时还难以断定女儿与甘建军是否已经达成了一笔心照不宣的交易,或者说甘建军现在的所作所为完全是因为有了女儿熊莉所付出的某种“代价”?
“老哥,我等你的消息!”甘建军握着老熊头儿的手,诚恳地说。
“放心吧,我一回到北京就找关系落实那些事。甘总,谢谢你!我这次来给你添麻烦了!”老熊头儿极力表现出自然得体的言谈举止。
“哪里话,老哥哥,朋友之间嘛,能帮就帮一把,应该的。注意身体!”甘建军说。
老熊头儿点点头。可他心里却想的是,我操你姥姥!你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把我闺女睡了,你还挺能装!可他又一想,现在这社会谁不这样啊?朋友?帮你?哼,做梦吧。这种事要换在他老熊头儿身上,照样。帮你,凭什么帮你?现如今大家都现实得一塌糊涂,无利不起早。唉——老熊头儿心里涌出一股难以形容的酸楚。
甘建军转过脸,注视着熊莉,说:“莉莉,回北京以后,有什么事情就打电话。多保重!”
熊莉淡淡一笑,回答说:“谢谢你!”
甘建军眼里掠过一丝失望。他从熊莉的神情中没能感受到他所希望的那种意境。
……
望着熊家父女俩离去的背影,甘建军感到有些惘然和空虚。他知道,无论他的动机和愿望如何,他和熊莉之间的偷情总归有那么点儿乘人之危的缺德和不仁。他当然不愿承认自己是在玩弄一个可怜无助的女人,因为他坚信这种事情是双方自愿,而且是相互愉悦的,况且熊莉也并没有以此作为条件,来换取他对老熊头儿的支持和援助。至于下一步是不是全力以赴帮助老熊头儿脱离困境,完全取决于客观条件的进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