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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介绍:
王谦,出版人,书评人,山东出版集团编审。山东曲阜人。著有《孔孟解读》、《论语五十札》、《非本色论语》、《别拿上海人说事儿》、《反动布波》、《有时不必看医生》等20余部作品。在《齐鲁晚报》、《南方日报》、《重庆晚报》及《三月风》、《出版广角》、《小说月刊》等十余报刊开设“郢书燕说”、“上海风情”、“东写西读”、“时尚人物酷评”、“为中国文学疗伤”等专栏。
尹小安: 哥们儿,又见乔萨
或许你和我一样,在拿到这本书的时候对书名产生误解,以为这仅仅是一篇写朋友与朋友之间的故事而已。但事实上,本书的内容更像是一个社会的缩写,人性的缩写,友情的缩写。只不过,这样的缩写带有鲜明的生活气息,能让人在阅读时,一边回忆起自己也曾有过的肝胆岁月,一边想念那曾经杯觥交错的哥们儿。
坦白地说,这肯定不是乔萨最好的一本小说,但却是我最喜欢的一本。
在这本书里,乔萨的文字,放到故事上面,已经没有任何修饰的东西,只是真实,一个劲儿的真实。叫你一个角色一个角色的读下去,好像你是其中的一个,姚凯、张文或者曹亮。就像你自己也曾经历过这样或那样的事情一样,忍不住伤怀、激动和回味。
记得作家刘墉曾说,朋友是好书。
朋友是磁石吸来的铁片儿,钉子,螺丝帽和小别针,只要愿意,从俗世上的任何尘土里都能吸来。所以,这应该是一本给男人看的书,给那些有过曾经的朋友,或者正在拥有不同朋友的男人看。
故事从北京一个小茶馆开始,几个患难与共的哥们儿,每个人的命运像墨迹一样慢慢地浸开,却又在其中互相交织。
乔萨似乎更喜欢将生活归结于残酷的现实中。在这些交织的人物背后,“京漂”姚凯是贯穿始终的角色。作为一个不出名的作家,他使尽了力气把北京话学得字正腔圆,和北京的本地人打交道,在他们中间谄媚地周旋,其结果无非是想找个生活的途径。
在富有同情心的警察段勇的帮助下,他认识了京城出版商李铁毅,顺理成章地谋得一份编辑部主任的工作,算是步入了有模有样的北京生活。而姚凯在步入正常的生活的同时,也引发了一连串的故事交叉。
这里,才是真正吸引读者的一部分,因为乔萨从这个“小人物”的身上触摸到了社会最根本的东西。也真正应了那句话:正如作家阎连科所说,没有愤怒就没有文学。
无疑,《哥们儿》的前半部对社会现实有了充分以及真实的揭示。乔萨把每个人物的角色分配在故事的其中,为朋友残了腿的曹亮,时刻担心着成长的女儿;而上中学的女儿则苦苦暗恋着大明星辛波——父亲的铁哥们儿;大明星辛波被不同的情感纠缠着,却在最后深深爱上了曹亮的女儿;蒋运明终于放弃了想出名的漂亮女朋友沈莹丽而找到了幸福;沈莹丽在脱离了蒋运明之后,通过层层关系,终于进入了辛波所在的剧组做女主角;而隐藏在张文心中的深结却是他一直怀疑自己的儿子是否为亲生;曾经数着钞票过日子的老熊头儿被女婿骗得一干二净负债累累,不得不去找曾经追求女儿的亿万富翁甘建军,此时,也引发了女儿熊莉和甘建军的旧情;欧阳青在离婚之后一度酗酒,结果在非典时和前妻意外复合,从此走上幸福的生活;叶远远是这其中几个男人所喜爱的女人,她神秘,优雅,出色,爱着辛波却不能得到爱情。
在这本小说里,有不少令人发笑的段落和词句,有些让人开怀大笑的同时,又莫名升起一种悲哀心酸,简单平常的几句话,好象那些经历都很普通,但读到我的眼里,却是沉重的份量。
世界何其大,一生的交往最多的却不外乎方圆几里或十几里,朋友的圈子其实就是你人生的世界,你的为名为利的奋斗历程就是朋友的好与恶的历史。
苏格拉底曾说,没有经过审视和内省的生活不值得过。我在想,乔萨在作品中虚构了两个部分:一是虚构的真实;二是虚构的虚假。是否只有真正经历过了那些底层人物的真正生活,是否惟有真正的“小人物”,才会对生活以及社会的愤怒。
我觉得,乔萨,他完全能够在这篇《哥们儿》上,给自己打上一个新的创作标签。
简介
尹小安,女,1982年出生。
为多家时尚情感杂志专栏撰稿,撰写丛书、电影、音乐及人物等。现为职业撰稿人。
周斌: 典型性好小说(1)
关于好小说的标准有许多种,但无论如何,能使人忍不住,想一口气看完的,总算是好小说的其中一种,在看完之后,又能叫人忍不住长叹一口气并心中若有所思的,其好小说的成色,又能增加不少。而问题的关键却在于,这样的小说总是太少了一些,所以,偶尔遇见一部,真是叫人觉得欣喜。
如果以阅读的乐趣为标准评价一部小说,大概算不上十分专业,却实实在在。一部小说,先不论所谓的思想性有多深,或者,所谓的艺术性有多高,叫人读不下去,都是非常糟糕的。听许多评论家们津津乐道地讲卡夫卡讲普鲁斯特,但就老实的态度承认,他们写的那些小说,阅读起来,真是要捏着鼻子耐下性子的,如果不是为了写论文挣学分,或是写文章唬人,有几个愿意废寝忘食地读下去呢?倒是有些小说,作者的名头不怎么如雷贯耳,写的故事也平常得很,也不见得就摆起面孔讲了这思想那主张的,却好看地紧,即便是偶尔有那么一点絮叨,也丝毫不影响继续看下去的热情。当然,这些话,可就是冲着这本叫做《哥们儿》的小说讲的。
如果要评定一部小说最值得被人珍惜的地方,也许,贯穿于小说始终的,人物之间的感情,才是我们需要关注的重点。写小说作为一门手艺,怎样描摹与重现作为中心成分的人物的感情,才是小说家们混饭吃的真正本钱。不管小说的线索安排得有多巧妙,也不管语言有多华丽,其中人物的感情如果是不被人理解的,是不具有普遍意义的,是不能引起读者共鸣的,那么,小说编织得再漂亮,也只是一堆英俊的狗屎。相反,有些小说,实在得很,不摆弄什么国仇家恨的大愤怒,也不理会爱恨情仇的假呻吟,写的都是平常事,说的都是平常人,感情怎么也浓烈不起来,只剩下平淡、琐碎、无奈、惆怅的生活化的一声叹息,却能叫人觉得过瘾。这些话,也是冲着本书讲的。
在本书中,作者乔萨讲故事的方式相当笨拙,却很管用。刚一开篇,几个哥们聚在一起斗地主,“砰”一声摔门声,带出一系列人物,干净利落地介绍完,紧接着就讲故事,爽气得很。而贯穿于全书的线索,很不好意思,就只有一条,平铺直叙,全能视角,时间顺序,讲完拉倒,丝毫不讨巧,论起写作技巧来,能叫学院派鄙视死。倒是叙述节奏,该快的时候快,该慢的时候慢,高潮虽不叠起,却也源源不断,有时候描写得很仔细,像是在爬坡,积聚了力量,到了坡顶,再倾泻下来,甚至能让我们听到呼呼的风声,这里面拿捏的分寸,可是很见功夫的。而阅读的乐趣,也就在作者的拿捏中展现了出来,一部小说,既要有行文上的舒缓,又要有情节上的紧张,张弛有道,掌控得力,看着简单,做起来其实很难,就跟抻拉面一样,要拉到筋斗、有味,没几年的手上功夫下不来。说起来,《哥们儿》这碗面着实不错,吃得人一脑门的汗。
再讲小说的故事。故事,其实说到底,还是在塑造人,没有过得去的人物,就不会有精彩的故事,就算是《哈利波特》和《指环王》这样以故事取胜的小说吧,剥去里面的人物塑造试试,照样也不能看了。本书中的人物众多,却毫不凌乱,并且性格鲜明,充分展现了作者的大气。书中所写道的几个哥们儿,有仗义的,有老实的,有自私的,有豪气的,一个个能叫人一闭眼就想起他们的样子来,甚至,书中的许多对话,俩引号一括就算完了,前后都不带提示,却仍然能让人明白哪句话是谁说的,这样做法,可在《水浒传》之后很少有人敢了。而围绕在几个哥们之间的故事,也平常得很,无非是人到中年了,钱不够花了,跟老婆闹僵了,怎么挖空了心思想赚钱了等等,哥们之间倒是讲意气的,可是,还是赚钱要紧,为了个把女人闹了别扭的,互相之间有对不起的,互相之间也有帮忙的,甚至,这些故事,在我们翻开小说的第一页之后,就大致能猜到最后一页是怎么回事,却依旧愿意看下去。究其原因,就是“真实”二字了。小说中讲起的故事,我们在现实里几乎都经历过,或者,都听说过,却从来没有心情,也没有功夫去回味,去梳理,而阅读小说的过程则正好提供了这么一个机会。也许,我们可以这样认为,一本好的小说,其实是在引导我们去阅读自己和自己周围的世界。这一点,乔萨这《哥们儿》做到了。
周斌: 典型性好小说(2)
这么长一段时间来,可老没见咱们国内出什么好小说了,那些所谓玄幻的,偶像的,盗墓挖坟的,先不管写得好不好,看完之后,总有一句话是憋不住的:关我屁事。一部真正的好小说,还是那句话,是需要与我们的生活发生联系的,是能够触动我们内心的。幸好,《哥们儿》是这样的小说。
作者介绍:
周斌,有时也以赛宁为笔名,书评作者,致力于一种充满书籍的生活,在多家报刊开设专栏,以独立自由立场书写书评,捧好书奴颜媚骨,骂破书尖酸刻薄,在书海中破荆斩棘,力求吹沙见金。
《哥们儿》第一章(1)
2002年深秋的一个周末,京城一家普通、整洁的小茶馆。茶馆内有三个中年男子和一个半大老头儿正玩一种时下最流行的扑克赌博游戏,“斗地主”。
……
“你丫才有病!”曹亮把手里的扑克狠狠地摔在了桌上,站起来,撇下其他三人一瘸一拐地扬长而去。接着,传来一声闷雷般响的关门声。
今年四十一岁的曹亮1961年出生,属牛,文化程度:高中。十多年前为了帮朋友讨回一“公道”,与一帮恶徒爆发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其左脚背弓被人用一把铁铲几乎劈成了两半,而落下了终身残疾。
蒋运明转动着猪头般的肥大脑袋,发出“嘎嘎”脆响,说道:“得,好好的一个周末,又他妈给搅了!”他站起来,看看其他两人,“何苦来着呢?”说罢,抄起挂在椅子上的外套,又将桌上自己的手机、香烟、打火机、钱包之类的统统收起,“狗头拜!”
“运明,真走呵?你怎么跟亮子一样呀?”张文乐呵呵冲蒋运明喊一声。
蒋运明停下来,回头看了看张文,鄙夷地说:“不是我说你,就你那张臭嘴,早晚得让市政管委会给你丫当公厕给改造了!”说完,扭头离去。
“操,我怎么啦?怎么一个个都跟娘们儿似的?我没说什么呀?哎,老灯儿,你说,我说错什么了?”张文一脸无辜。
被张文称做“老灯儿”的男子姓熊,看上去足有60来岁,从上到下皮包骨头,难见一块像样的肌肉或脂肪。平时被大家或称为“老熊头儿”或“老灯儿”。称其“老灯儿”在很大程度上是贬义。据说北京人把男人的生殖器称为“灯儿”,或“小灯儿”或“老灯儿”,也有更粗鄙的叫法——“老###灯儿”,其来由却无从考究。老熊头儿有个与其体魄和相貌都极不相符的名字——熊俊强。
老熊头儿冲张文挤巴挤巴小眼,用带着浓厚的东北腔调宽厚地笑笑说:“没事儿,哥儿几个过几天就好了,过几天就好了……”
张文摇了摇头,端起桌上的茶杯,“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随即心满意足地长长呼出一口大气。他看着埋头收拾桌上扑克的老熊头儿,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他问:“哎,老灯儿,你那事儿完了没有?”
老熊头儿抬眼看了看张文,凄然一笑,良久,才带着微微颤抖的声调说:“张老弟,不瞒你说啊,我早就看出来了,他们、他们饶不了我!”
两年前,老熊头儿跟河北某市一帮人做生意时,被人坑得一塌糊涂,不仅赔光了几乎所有的老本儿,还欠下当地银行一笔为数不小的贷款。随着还款的期限日益临近,老熊头儿的心理压力渐渐加重了。而设局坑骗老熊头儿的不是外人,正是他唯一女儿的丈夫,他曾经为之骄傲和信赖的女婿。现如今,女婿抛弃了老婆,远走得无影无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些日子,老熊头儿频频收到银行催促还款的通知,银行声称,如果到期不还款,那就只好以诈骗罪向法院起诉他了。
看着愁眉苦脸的老熊头儿,张文“扑哧”乐了。老熊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