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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拐弯儿抹角地问了好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临了还特意嘱咐她,别让欣欣知道她给她打过电话。辛雅说,她能感觉到,好像欣欣的妈妈怀疑欣欣在外面交上男朋友了。至于欣欣是否真的在谈恋爱,辛雅说自己一点都不知道。辛波建议女儿这个周末约欣欣出来玩玩,探听一下虚实。要是欣欣真的交上男朋友了,那无论如何也得好好劝劝她赶快悬崖勒马。实在不行,起码不能轻易上当受骗吧。辛雅直言说,约欣欣出来玩可以,但她决不充当大人们的间谍和说客。再说,这也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这都什么年代了,高中生谈恋爱也是社会进步的一种必然趋势。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就算欣欣有了男朋友,那也是人家个人的隐私和权利,别人无权过问,更无权横加干涉。再说啦,欣欣她妈妈不也是上高中的时候跟欣欣爸爸好上的吗?凭什么到了孩子这儿就成了上当受骗了呢?辛雅认定父亲是受了欣欣父母的指派,来说服自己充当“密探”的。办不到!应该悬崖勒马的是你们这些做父母的,而不是曹欣欣!反了、反了,简直是反了。要不是隔着上千公里,又在电话里,辛波真想彻底修理一番女儿现在的糊涂思想。现在的孩子,没他妈一个省心的。辛波愤然想到。最后辛雅告诉父亲,自己现在仍然是“孤家寡人”,且暂时不会考虑这方面的问题。不过,也没准儿,说不定哪天自己还真想尝试、尝试那种滋味。你敢!辛波终于按不住了。不料辛雅却乐了,说,老辛同志,你还别这么专横。你以前不是老唱“……姑娘长大不可留,留来留去成冤家”吗?咯咯……
辛波彻底没了脾气。
挂上电话以后,毫无睡意,满脑子儿女情长的人和事儿。叶远远卖掉茶馆加入曹亮公司的事儿还是姚凯在电话里告诉他的。至于缘由谁也说不清。更令他疑惑的是,曹亮竟然同意接纳了叶远远,而且似乎还挺主动。在对待叶远远的问题上,姚凯几乎彻底绝望了,且因此受到的打击显然不轻。辛波决定给曹亮打个电话聊聊。电话通了,曹亮告诉他正跟老熊头儿和蒋运明“斗地主”呢。两人随便寒暄几句就结束了通话。辛波沮丧地一头倒在床上。房间的电话铃响了,是沈莹丽打来的。沈莹丽问为什么刚才电话一直占线?她说同房间的金达莱还没回来,她想过来坐坐。辛波回答说今天太累,自己想早点休息,明天再说吧。沈莹丽仍不肯罢休,嬉皮笑脸地标榜自己曾经学过按摩。要是辛老师不嫌弃的话,她可以露一手让辛波见识见识。辛波说不用了,就在电话里聊会儿挺好。什么时候聊困了什么时候算。也就这近两年吧,辛波发现自己对异性的情感已经很难再有沉淀和积蓄了。
……
“辛老师,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可以吗?”沈莹丽语气妖媚地问。
“说。”辛波回答。
“辛老师,一般情况下,像你这种年龄的男人,对女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沈莹丽似乎很认真。
“嗯,这个嘛,这是个很难用一种标准来概括的问题。怎么说呢,我这个年龄层的男人对女人的欲望有时候像狂风巨浪,有时候又像是小桥流水,但更多的时候是理智。呵呵……听明白了吗?”辛波很得意。
“那你们对女人的欲望在生理上和心理上是统一的吗?”沈莹丽又问。
“你是指情感和肉欲吧?”辛波问。
“哎呀,你别说得这么露骨,行吗?”沈莹丽纠正说。
“我这叫实话实说。我告诉你吧,其实真正能够统一的时候不多。原始的欲望是没有理智和道义的。男人的生殖器就最没有理智,也最不讲道义,一见漂亮女人就会蠢蠢欲动,要是这女人再没穿衣服,那就更麻烦了。当然,这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男人嘛。”辛波很坦然。
《哥们儿》第七章(18)
“你也是这样吗?一见漂亮女人就蠢蠢欲动?还、还很麻烦——呵呵……”沈莹丽笑得十分开心。
“嘿,你丫拿我开心,是吧?”辛波发现自己被沈莹丽给戏弄了。
“好了,不聊了,我听见开门声了。可能是金达莱回来了。再见!”沈莹丽说完,便匆匆挂上了电话。
辛波放下电话,仍是毫无睡意。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麻烦”了。刚才在跟沈莹丽调侃瞎贫的时候,裤裆里的那玩意儿竟是很没有“理智”地悍然勃起了。他有些后悔自己刚才拒绝了沈莹丽的那种暗示。如此看来自己的理智依然脆弱,起码与其年龄不太相符。他想起了一首老歌,且不由自主地哼了起来:革命者永远是年轻,他好比大松树冬夏常青,他不怕风吹雨打,他不怕天寒地冻,他不摇也不动,永远挺立在山巅……
这天周末夜里,曹亮很晚才回到家里。妻子段红鹃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愣。见他回来,只是乜了他一眼,又接着发愣。曹亮知道一定又是跟女儿曹欣欣有关。自从女儿曹欣欣的性情发生变化以来,这个家越来越沉闷了。他来到妻子的跟前坐下,点燃一支烟,默默地等待着妻子开口。一支快抽完了,妻子依然沉默无语。曹亮沉不住气了,于是问又怎么了?段红鹃喃喃地说,女儿曹欣欣从中午到现在,一口饭也没吃,把自己关在屋里,任凭她怎么劝说,曹欣欣就是不出来。刚才辛雅来电话,她也不接。辛雅说,她明天来看她。曹亮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到女儿的卧室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没有回应。他又敲敲,仍是没有回答。曹亮有些急了,“开门,欣欣!我是你爸!”说完,曹亮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凝听屋里的动静。结果,他什么也没有听见。“把门打开,听见了没有?欣欣,你要是再不开门,我可就踹了啊!你听见没有?……欣欣,爸的脾气你可是知道的,我说话算话,你开不开?我数三下,你要是不开门,我就踹了。一、二……”正当曹亮抬起自己那条有残疾的跛脚时,门被打开了,身穿睡袍的曹欣欣冷漠地看了一眼呈金鸡独立状的曹亮,转身回到写字台前坐下。曹亮进屋,在曹欣欣身后的床沿边也坐了下来。他稍稍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便开口了。他说,欣欣,到底是怎么啦?这段时间我和你妈一直在找原因,我们实在想不出是为什么。你能不能告诉爸,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丫头,这段时间我太忙,没顾得上家里的事情。我知道,有时候你跟你妈可能、可能不太爱怎么聊。可是不管怎么说,她是你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亲你、最疼爱你的人。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她心里非常难受,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帮你,爸爸也一样。我、我读的书不多,有些道理讲不出来,但我心里明白,一个人,啧,怎么说呢,一个人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得勇敢地面对。有些难题自己解决不了,就得靠别人,靠亲人和朋友来帮助你自己。明年你就要高考了,再这样下去怎么能行呢?……
曹欣欣一动不动坐在那里,像个木头。
“欣欣,我说了这么多,你能不能也说两句?”曹亮起身,站到曹欣欣身边,弯腰注视着她。
“爸,我累了,我想睡觉。请你出去好吗?”曹欣欣淡淡地说。
曹亮无可奈何地点点头,说:“好吧。我听你妈说,辛雅明天可能要来看你。你早点休息吧!”说完,走了出去。
这一夜曹亮夫妻聊到几近天亮。女儿的状况变得如此糟糕是他们没有料到的。问题的关键是到目前为止,作为父母他们竟不知道问题的根源出在哪里。两人分析了各种可能,分析来分析去,始终没能找到肯定的答案。现在的孩子跟他们那会儿比起来要复杂得多了。当初曹亮临近高中毕业的时候,一次偶然的机会与低年级的段红鹃相识,两人很快就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再后来,段红鹃不顾父母的极力反对,冒着与家庭决裂的压力,义无反顾地把自己交给了曹亮。那如果现如今曹欣欣也这样面临同样的境遇,那他们做父母的又该如何是好呢?曹亮叹一口气说,妈的,问题是欣欣现在的情况跟咱们那会儿不一样。段红鹃反问,怎么就不一样了?曹亮急了,说他妈的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咱们那会儿是什么社会?现在又是什么社会?那会儿的孩子个个跟傻逼似的,一家养他妈一窝,偶尔有个三长两短的,爹妈还能指望其他几个。现在哪成啊,咱就一个欣欣,要是再让哪个王八蛋给毁喽,我他妈不剁了丫那王八蛋的才怪呢!曹亮竟是两眼喷着血红的杀气。可问题是那王八蛋是谁,又在哪儿呢?
《哥们儿》第七章(19)
第二天一大早,辛雅就来到曹亮家,一头钻进了曹欣欣的屋里。约半个小时以后,曹欣欣神情委靡地出来,进到洗漱间,梳洗完毕,便和辛雅外出了。去哪儿,什么时候回来,统统没说。曹亮夫妻也没敢问,眼巴巴地瞅着两个姑娘扬长而去。
曹亮进到公司办公室,没想到叶远远也在。大礼拜天的,你怎么来了?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问了对方一句。接着又都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转眼间的工夫叶远远就将一壶沏好的上乘乌龙摆上了茶几。曹亮一边品着一边想,嘿,为什么从前在叶远远的茶馆里,从来没有喝到过这么好的茶呢?“这是我珍藏的最好的乌龙。”叶远远似乎看出了曹亮的疑惑,笑着解释一句,“昨天我还特地给甘总送去了一盒。甘总说,咱们两家的合作才仅仅是个开始,将来也许还会再扩大一些,比如房地产方面的有些项目。”
曹亮点点头,没有立刻表态。那天老熊头儿的一番忠告或多或少让他对叶远远有了些防备意识。
“你昨天去见甘总了?”曹亮问。
叶远远从写字台上的文件夹里取出一份文件递给曹亮,说,“这是甘总让我带回来的他们公司修改的合同。甘总说,要是我们没别的修改意见,最晚后天就可以签字。”
按照这份合同,甘建军将预付总金额一千二百万的百分之十,货到后再支付百分之三十,进入安装调试过程后,再付百分之四十,剩余百分之二十要等到运行半年以后再支付。这个程序基本上跟公司与生产厂商蒋运财先前所草拟的合同意向是同步的。只要供求双方两头不出意外,这笔生意就算成功了。虽说一百二十万的利润不能一下子都赚到手,但就当今的社会现状,这俨然已经是天上掉馅儿饼的好事了。曹亮将看完的合同放回到茶几上,喝一口茶,说我看没什么问题。要不明儿就跟他们签吧。叶远远给曹亮的杯里添上茶水,然后又用有些迟疑的口吻说,我觉得我们是不是还应该先跟厂家再落实一下咱们跟他们的合同?曹亮反问,不是都商量完了吗?叶远远说,毕竟还没签字呢。曹亮有些不以为然,说那头是蒋运明的同宗堂弟,早签晚签都无所谓。眼下跟甘总的协议才是最重要的。叶远远解释说,其实跟厂家的合同在没有正式签订之前,都算是口头的承诺,而生意场上口头承诺往往是靠不住的。只要没有正式签字,就有可能发生变数。如果厂家临时提出额外的要求,或者有意外的变故,那可就被动了。经叶远远这么一说,曹亮这才觉得确实有必要再敲定一下跟蒋运财那边的合同内容。他给蒋运明打了个电话,要他尽快赶到公司,说有要事商量。
半个小时以后,蒋运明赶到了。三人将甘建军的合同与同蒋运财合同意向进行了仔细的对比,暂时没有发现原则性的冲突。叶远远提议,先把这份合同意向用电子邮件发给扬州的蒋运财,请他尽快再次确认意向的各项内容。既然是一家人,只要对方明确答复认可,那就大家都踏实多了。蒋运明说,那就发吧。不过这完全是多此一举。他蒋运财要敢临时变卦,我老蒋不把他小兔崽子的脑袋拧下来才怪!
曹欣欣和辛雅在西城一家肯德基快餐店的角落里。一开始,两人的话语并不多。曹欣欣的胃口却很好,把昨天的晚饭和今天的早餐一并找补回来了。辛雅提议去看场电影,曹欣欣心灰意冷地否决了。曹欣欣说自己现在对什么都没兴趣,一天到晚除了睡觉,就是胡思乱想,干什么都觉得没劲,更别提功课了。辛雅忧郁地看着曹欣欣,虽有一肚子的疑惑和好奇,却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进行交流。在她看来,曹欣欣的变化实在太大了,就像是一潭曾是清澈见底的碧水忽然间被什么东西给搅得浑浊、深黯了。她从曹欣欣的眼神里发现了一种陌生而又成熟的消沉取代了她曾经充满活力的天真和洁雅。辛雅轻轻地又问了她一句,欣欣,你到底怎么啦?曹欣欣转脸望着周围的人群,嘴角微微地撇了一下,回答说,你别问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辛雅叹了一口气,说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因为男朋友的事。你有男朋友了?曹欣欣把头转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