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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野温柔的静静聆听,小南停下了狂吃举动,盯着项粲。
“你知道我们武林人很难有好的工作,除了一把力气别的都不太会。”项粲凝视着眼前的啤酒瓶,手紧紧捏着瓶子:“后来,时代变了,钱成了第一,比生命比理想还要宝贵。她和我分手了,她要一个能养活她的人,要一个能照顾她的人,要一个能带给她美好生活的人,我做不到。”
“其实,那时我不懂。后来,我理解她了,也不怪她。只是……”项粲猛的举起酒瓶,咕隆咕隆一口起喝下半瓶酒,面上浮现一丝红色,不知是酒意还是激动:“只是,从那以后,我对交女朋友就失去了兴趣。直到,直到认识了宋薰。”
“第一次见到宋薰,是七年前,那时她还在念大学!”项粲老脸一红:“我说了,你们不要笑我!”
杜野与小南恨不得拍胸脯保证。
尽管知道杜野的保证远远不如小南的保证有效,尽管知道杜野随时会无耻的撕下保证,项粲还是老脸红得要命:“我和她在街上擦肩而过……”他面上浮现美好:“我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就是擦肩而过的那一眼,我看了她。然后,我就知道!”
“是她,就是她,我喜欢的就是她,我一辈子在寻找的就是她!”
杜野呆住,怔怔的望着,眼神却飘忽着。
“我这把年纪了,还学人家玩什么一见钟情,肯定很傻,想笑就笑吧!”项粲无可奈何,他知道杜野一定会笑,肯定会笑。如果方脑壳在,而且还会大笑特笑,每天都拿出来洗刷一遍,再大笑一次。
杜野轻轻摇摇头:“这个故事,一点都不好笑!后来呢。”小南点头表示赞同,他觉得这还不如项粲一本正经讲故事这件事好笑。
项粲惊诧望着杜野,杜野含笑对他点点头,他心中一暖:“后来,我知道我配不上她,没有好的生活环境,不能带给她安全感。我……我只想,每天能看她一眼,就很满足了。”
沉默了很久,杜野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什么都不要说,才是最好的。良久后,望着项粲把啤酒喝完,再要了一瓶,他呼出一口气,似乎觉得心里好受了一点:“从那以后,你都在暗中陪她,保护她。她,交过男朋友吗!”
“你怎么知道我做了什么!”项粲惊讶望着杜野,苦笑着想这可真是一个神奇的人:“七年来,她交过两个男朋友,其中有一个几乎要结婚。但事到临头,她突然又后悔了,与那男的分手。”
习武之人,真的像武侠小说里描述的那样美好?美好的,只是男主角的生活,有美娇娘,有身份有地位有权力。但其他的人呢,也许被男主角杀死的龙套正在热烈的追求所爱的女孩,也许正在为了孩子而努力挣钱。
男主角只有一个,龙套与配角却是无数的。一个站在金字塔尖的人的生活,是永远也无法与低层的人相比的。若不是有了天武道,若不是杜野走火入魔,在冲刺大学的关头放弃了习武,项粲以前的生活,或许就是他的写照。
杜野不想探索习武者有什么错,或者应当在社会中处于什么样的位置,他不是社会学家,不必去探索得那么深奥。但他只觉得,每一个人都有生存的权利,就算被他杀死的人。他有时会尊重别人的权利,但若是别人连自己都不尊重的时候,他也不介意夺走。
第126章 【天梭与青城的交易】
杜野叹息着摇摇头:“你错了,本来没有不配,只是因为你的怯懦,所以才不配。没有美好的物质生活,没有安全保障,这些都是可以争取的。只要去做,事情就成功了一半,无论什么事。”
“你自卑了!”什么时候习武之人,也会如此的自卑。杜野苦笑不已,空有强大的个人武力,却没有丝毫的发挥空间,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可悲的时代:“你知道你可以努力追求她,放弃武林,努力去工作去赚钱。我相信一件事,努力不一定成功,但成功不能没有努力。”
项粲沉默不语,杜野决定再狠狠的刺激他一把:“她和男朋友在一起,手拉手,亲密的接吻,甚至其他的,你感觉如何!”
啵!啤酒瓶在项粲手中爆开。[wrshu]
杜野笑了,项粲不是圣人,终归是有占有欲的。他的手指在下巴上滑过,感受着实在的胡渣:“有一件事,我推测出来的,希望你听到以后,不要疯掉!”
项粲看着他,似乎隐隐感到了什么。杜野神色陡然一肃:“我觉得,宋薰知道你喜欢她,而且很早就知道了。也许她喜欢你,也许没有喜欢,但我相信,她一直在等你对她说那四个字。”
“如果不是这样,她为什么要在婚礼前,突然与男朋友分手,我相信她是在试探你,逼你对她告白!”杜野暗中猛叫元始天尊,我只是为了鼓励项粲才信口胡说,千万不要惩罚我。
“我觉得你还是个男人,还有点勇气,还有点血性。是个男人,就去找到她!”杜野笑笑:“把你想对她说的话,全都告诉她!我相信,你会得到满意的答案的。”
“是,直接去!”在杜野的教导下,小南已经知道喜欢这个词到底有多少种涵义了。他不太懂杜野和项粲在谈些什么,但这不妨碍他支持项粲,并且发表自己的意见:“我喜欢杜子,我就跟他说,你喜欢,也应该说!”
杜野无语,他觉得小南应该更深入一点的了解一下两个男人之间,喜欢这个词,还是尽量避免得好。他很想冲着老天大喊一声:其实我是直男,我是无辜的!
项粲面色变幻着,坐立难安。很多时候,人们需要的常常不是一些真正的教导或指点,这个世界不见得谁就比谁聪明多少,只在于运用了多少智慧。
这些年来,很多时候项粲不是没有想到过,也不是不知道自己的问题。只是,知道的事,不表示就能做得到。就好像大家都知道制造炸药的流程,但却通常却不会有人去做。
杜野,就像天使一样点亮了他的路,最重要的是,鼓励了他,给了他勇气。
项粲,突然跳起来,疯狂的奔跑出去:“我现在就去见她,现在就去,你们等我的消息,到时候再见面。杜子,如果你骗了,我杀了你……”
望着项粲以超越奥运百米田径选手的速度狂奔离去,卷起一股风,扑在杜野和小南的面上。
“祝愿你成功!”杜野低声的喃喃自语,却不由的想起杜蓝,不知道,现在又是谁在对杜蓝谁祝愿你成功呢!
总有人得意,也总有人失意。
“你知道……”杜野放下筷子,盯着项粲离去的方向:“一个粗俗的人,也会有一颗温柔细腻浪漫的心。”
小南不懂,他偏着脑袋看杜野:“什么?”
“其实,我也是刚刚才领悟到,人生处处是真理。永远,不要低估任何一个人的内心世界,只会比我们想像的还要复杂一百倍。”杜野长长的出了口气,在这一刻,他对于探索人的内心世界与心理,似乎又提高到了一个新的境界。喃喃自语:“也许,我还忘了一个道理,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如果想活着,就不要逼你的敌人爆发潜力。”
小南偏着脑袋,他此刻迫切的盼望理解杜野。如果有个锤子可以敲一下就开窍,那就好了。
“虽然最后是胡说八道给他勇气,但我还是真的希望他可以做得到。你知道为什么吗?”
小南摇头,很好的做到了一个搭挡应该做的事:“为什么!”
“我很相信一个道理!”杜野悠悠望着天空,蓝天白云都是如此的美丽:“人只要做完一件又一件的艰难事,那就可以面对任何挑战。”
刘言周走了,项粲走了。
又是金钻酒店,杜野与小南走进电梯,突然冒出一句:“小南,你要记住,孤独不可怜,而是可耻。”
“孤独……”小南犹豫了一下:“昨天,你在厕所里面对香烟说话,那是不是孤独!”
“不是!”杜野矢口否认,觉得自己好像被打了一耳光,连连摆手:“那是一个游戏。”顿了顿,他干笑道:“你也学会讲冷笑话了!”
不是孤独!杜野极力挣扎着,他觉得那只是一种游戏,或者,也许,可能……他叹了口气,那不是孤独,是寂寞。
如果一个人有无数的内心秘密和话,却没有任何可以相信的人能倾诉,都会像香烟一样寂寞。
再一次来到金钻酒店,不是因为杜野觉得自己有权利有义务去调查什么事。他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努力挣扎在世界这浑水中的小鱼,只是想活着,顺便赚口饭吃罢了。
其实,唯一目的是活着的人,是不会想去站在某种高度的。因为,最简单的生活,才是最安全的生活。为野心为贪恋权势找借口,本身就是一件很可笑的事。
只是,不论是不是愿意,杜野都知道,自己必须要进入中原武林的核心。而这个核心,就是公正堂。
他是没资格参加公正堂会议的,但以天梭助手的名义,那就大大的不一样了。
当杜野跟在天梭后面,进了同一间会议室,议论声和质疑声顿时层出不穷:“天梭,你什么意思,带这家伙来参加会议!”
“他现在已被特事处招募,现在是我的助手!”
杜野窃笑不已,想不到从来都冷峻得要命的天梭居然也会玩文字游戏。招募是招募,可惜只是临时的。助手也是助手,可惜也只是现在的。
“等等!”气质充满威仪的宋远鑫站起来,目光在天梭与杜野扫了一下:“天梭,公正堂之前有一项倡议,特事处不能成为武林人的避风港。杜野与青城之间的仇,你怎么解释!”
天梭不慌不忙摸出一张纸丢在长桌上,沉声道:“这是青城掌门范紫竹的态度!”
“认可杜野暂时加入特事处!”有人拿着传真纸念出来,认了一下:“是范紫竹的字迹!”
杜野微微怔住,青城掌门的态度是不是有点离奇了!沉思片刻,恍然大悟。
是了,姜紫重是青城二号人物,他的死,肯定为青城造成了损失与暂时的混乱。而据说青城掌门范紫竹即将要退位,二号位置和头号位置空置,毫无疑问会导致青城内部的权力纷争与混乱。
天梭此时突然果断的将杜野招募旗下,恐怕也是试图约束杜野,避免杜野去青城搞风搞雨——青城可以不在乎杜野的杀伤力,但却不能不正视,毕竟三个紫字辈的都因杜野而死。不提那个神秘高手,单只是与杜野交好的宋绾,就能为青城带来暗中的压力。
好算计!杜野品尝着这一纸背后的交易,越想越是赞赏。青城掌门范紫竹知名度远远不及姜紫重,但似乎比姜紫重还要厉害,他灿烂的笑了……
宋远鑫冷笑连连,接过传真纸看了一眼,将其撕成碎片,冷冷道:“天梭,范紫竹什么时候有资格代表公正堂发表意见了。今天,杜野可以进特事处,明天就可以有人到处制造流血事件,有王野赵野吴野!此例绝不可开。”
“不错,此例不可开!”一人阴阳怪气,分明就是一副欠揍德行:“除非特事处不阻拦我们找人报仇。”
各种杂乱的议论声令杜野耳朵都在嗡嗡响,杜野悲哀的想武林人开会,也跟一群苍蝇似的。
天梭不动声色,似成竹在胸,冷冷的拍在桌子上,发出啪的一声。所有声音渐渐止住,天梭环顾一周:“说来说去,你们无非就是指杜野与青城有死仇。如果范紫竹亲口说没有仇呢!”
鸦雀无声!全场冷下来,群雄哑口无言。天梭能弄到这张传真纸上的话,就表示青城与天梭之间有一定的妥协,要范紫竹放眼青城与杜野没仇,这也绝对不难。
望着天梭冷酷的表情,立刻有人想起了,这不是他们手下的人,而是特事处的处长,手握大权的天梭!要是再纠缠下去,那就跟围着狗屎转的苍蝇没分别了。
宋远鑫眼珠一转,朗声大笑不已:“就当他跟青城没仇,王家呢!”此言一出,不少人便惊讶望着杜野,他们眼中见到的,分明不是杜野,而是一个人形苍蝇,到处招惹对头的绿头苍蝇。
“如果我没记错,一个月前,就是这个人在王家搞风搞雨,烧了王家的老宅子!”宋远鑫笑里藏刀,指着杜野,却一刀狠狠的捅在王家的名誉上。
王家的领队王学宪已然离开了保定,留下来开会的是善于沟通的王学恨。王学恨扶扶眼睛呵呵笑道:“宋兄开玩笑了,我们王家什么时候与杜野有过节了!如果说有仇,我倒觉得宋绾与宋家有解不开的死仇。”
宋远鑫捅王家一刀,王家照样可以捅回来,而且捅得更深,还是宋家一直最忌讳的伤。
宋远鑫面色微变,片刻便恢复了正常,面上浮现抱歉神色,冲王学恨点头,似乎这样就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了:“那么……”
他突然顿足,剩下的话在喉咙里挤了半天,终于还是咽下去了。天梭的表情已经很不爽了,再纠缠下去,也不妥当。他想,老婆说得对,没必要和特事处做对,而且还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