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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野笑了笑,曙光出现,那距离白天就不远了。
目送着杜野和小南等离去,群雄面面相觑。
剩下的伍之惟和孙祺云相视一笑,也步行下楼!
假郑西楼到底还是说对了一件事,老天爷注定他们空手而归。
在去医院的一路上,毛毛拼命的问着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比如为什么会飞,为什么这样那样。杜野心想自己好像不是人形百科全书或者十万个为什么呢。
爸妈都没事,只是惊吓过度。倒是小南的伤颇有些严重,幸亏没伤到脏腑,多半也是失血过多的问题。
天梭尴尬的与杜野坐在走廊里,沉默了半晌:“对不起,我应该相信你的。只是,有些鬼迷心窍了。”
“没什么,我被怀疑得习惯了!”杜野面无表情淡淡的说,与平日里的热情有着天壤之别。
“今天的事,算我欠你!”天梭叹了口气,他是好人,但却不明白杜野之所以板脸,就是要他觉得欠了杜野:“你怎么看?”
“北盟干的!”杜野很满意天梭的表现,公正堂竞选中,天梭代表官方,必定可以给于有力支持。
到了这一刻,他们都很清楚必定是北盟干的。只是为什么要那样干,却是无人知道了。
毕竟一切看起来未免有些荒唐,这次与上次有不同。这次北盟甚至损失了一个宗师级高手——虽然杜野知道穆想是北盟的,但他没有告诉天梭。
为了陷害杜野,损失一个宗师级高手,值得?傻子都知道不值得。
一定还有其他的目的。杜野知道,天梭也知道。
回想着整件事,杜野心中有数,如果不出意料,又是林禹行的手笔。又是很轰轰烈烈,闹得很大的事件,又是到处的迷雾,令人捉摸不透其真正目的。
狗日的北盟难道就没别的活人了?为什么每次都是林禹行!
杜野忍不住学了方脑壳的怒骂,他隐隐有一个很不好的预感和猜测。从过去一年到现在,每每都是林禹行在背后操作和搞风搞雨,连穆想这样的高手都调集得动,那只说明一件事。林禹行在北盟的身份绝对比杜野想像还要高。
最坏的结局是,林禹行就是北盟头号人物!
最该惭愧的是天梭,时到今天,仍然没能把北盟弄清楚。甚至连北盟的组织结构都搞不清楚,这是一个很罕见的失败。
思索了整件事的头尾,杜野愈发的佩服林禹行,居然靠着常云飞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从而引发了今天的事。乍看之下,北盟的目标似乎是他。
但杜野细细思索之后,拨开层层迷雾,隐隐浮现一个不肯定的猜测:“北盟会不会是为了,郑西楼?”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北盟运用的那种特殊摄像机。
“为了秘籍?”天梭腾的一下站起来,震惊不已。现在似乎可以解释得通,为什么北盟要大费功夫折腾两次了,为的就是引郑西楼出来。
可悲的是,中原武林人无时无刻都想报仇,却还不如人家北盟的行动来得有效,只花了一年时间就把郑西楼给引了出来。当然,天梭不明白北盟为了这两次行动花费了多少心血和时间来筹备。
第172章 【你终于来了】
天梭匆忙的离开了,待到爸妈醒来,杜野进去看了他们一下,拍着胸脯保证等事情结束就跟他们认真的解释一下。然后,杜野目光呆滞的眺望远方,喃喃自语:“真正想不到,原来你就是郑西楼!我真傻,姓郑而又年过百岁的,能有几个人!”
阳山大酒店里,林禹行很严肃的在镜子前,整理了一下西服,拍拍手:“是时候去见见我们的天下第一了!”
走出房间,林禹行见到了因起得太早而显得有些精神不足的林砚,摸摸女儿疼爱道:“小砚,走吧。”
林砚扁着嘴撒娇:“爸,你到底帮我打听到杜野家的住址了没有。”
“呵呵,打听到了,呵呵。女大不中留噢!”林禹行感慨着,似乎觉得以前自己收养的时候,林砚还只是一个小姑娘,现在却变成了大姑娘,随时要嫁人了:“你真的喜欢杜野?”
“才不是呢!”林砚鼓着嘴,脸红扑扑的,咬咬嘴唇说:“他是朋友,来了阳山当然要看他。”
眼镜青年在一旁笑吟吟的看着这对父女,不是亲生的,却胜似亲生的。
下楼,林禹行拍拍林砚的手:“乖女儿,你坐另一辆车,我有些公事要交代!”
林砚乖乖的坐了另一辆车,眼镜青年钻进奔驰车的司机位置上,驾驶着汽车向前开去:“先生,为什么要带小砚去,这件事跟她没关系!”
林禹行见林砚向他挥挥手,他顿时哑然轻笑,进了车里:“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克丽丝结婚?”
“快了,等忙完这里的事,就筹备婚期!”眼镜青年难得的羞赧了一下:“婚期拖了几次,克丽丝也抱怨了好几次。克丽丝想住在纽约,又想到中国来渡蜜月,很麻烦呢。”谈起了未婚妻,眼镜青年就满怀甜蜜。
林禹行却不知在想些什么事,突然笑了:“也好,到时我送份大礼给你们!”
“对了,先生你怎么会知道杜野和郑西楼有关系?”眼镜青年依然带着笑,却严肃了几分,每一次都是一次极好的学习机会啊。
“杜野在中原武林也是一个名人了,你知道他最好的武功是什么?”林禹行显然不是需要答案:“丝毫不弱于黄家的轻功和胜似兵器的断玉手!”
“断玉手……”林禹行靠在坐椅上,眯着眼睛回忆着过去:“我正好知道郑西楼自创独门武功,和断玉手很像,十分像。”
第一眼见到断玉手,林禹行就知道这必定与郑西楼有关系。只不过,当时是论剑大赛,碍于其他正在或者将要陆续展开的计划,没能立刻行动。
但经过几个月的筹备,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我正好又知道,断玉手需要很长的时间来修炼,而这过程里断断不能离开正确的指点!所以,就算郑西楼不是隐居阳山市,也在附近。实际上,就算猜错了,也没什么损失。”
眼镜青年恍然大悟:“怪不得要调查阳山和附近几个市的百岁老人!”
“今天凌晨,郑西楼现身了!”林禹行笑眯眯的表情,就像是一个和蔼的老头,但眼镜青年却知道,这其实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鳄鱼:“百岁老人不多,事前监视其实不难。”
眼镜青年明白了,虽然他很想问一句,找到郑西楼又如何?为了秘籍?虽然看起来有价值。但从长远来看,其实意义不是太大,如果在初步具备偷学武功的能力基础上,再去贪图郑西楼持有的秘籍,委实不明智。
不过,见到林禹行闭上了眼睛,眼镜青年也就知趣的没有再说话。
现在描述起来倒是很简单,可事前筹划花了多少心血,这就没人知道了。林禹行轻轻叹气,自己的这个助手,虽然在某些方面有天赋,但却不太适合成为北盟继任者啊。
要想令杜野不得不出现,不得不被栽赃,需要什么样的手段与筹划,其中有什么样的难度,这完全不是眼镜青年可以想像的。也正是因此,他其实不足以成为北盟的下一个领袖。
如果杜野可以成为自己的接班人,那就完美了!林禹行想到杜野,就忍不住面现笑意。
虽然事前打定主意要看杜野能不能成为他的对手,但是实际上,正版郑西楼的出现,无疑打断了杜野接下去的表现。
但这不妨碍林禹行的欣赏,杜野能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被栽赃而逃走,这已经远远超越了其他人。能够在成为半个武林公敌的情况下,仍然可以冷静对待,仍然没有犯下错,这就足够了。
杜野有资格成为对等的对手!
林禹行瞧了瞧在后面车上的林砚,要是杜野成了他的女婿,那岂不是完美了!
对等的对手,就意味着平等的姿态与身份。林禹行迅速调整了杜野在自己心中的位置,是一个凌驾于整个中原武林的关键位置。
杜野,不要令我失望!
林禹行笑了笑:“从今天起,把沙峰调到我身边,他要做我的贴身保镖,兼半个秘书!”
老街,是阳山城市建设最糟糕的环节。脏乱差不足以形容,小偷劫匪和妓女大都藏身于此,是阳山市的一块牛皮癣,而且还很难撕得掉。
杜野步行思索着,他是如何与老街发生关系的?那是小学四年级的事。
那时的老街还是阳山繁华的地段,没想到十多年过去,最繁华已成了最凋零。世事变迁,令人感怀。
那时学校提倡了一个类似帮助老人的活动,活动过后,自然就没人去了。只有那时还很崇拜军人的杜野,因为老人常常说一些打仗的过去,所以这件事他一直做了下去,维持了半年之久后,渐渐的就变成了习惯。
一直到念了大学,照顾老人的时间少了。但每一年放假回阳山,杜野都必定去看望,虽然不是亲人,但十几年的感情的确与亲人没有太大的分别。
老人姓郑,杜野一直不知道他的名字,一直都叫郑爷爷。现在想来,郑爷爷早在十多年前,就显得很老了,现在仍然很老。
其实杜野不是没有想过郑爷爷也许会是郑西楼,但那念头一闪就忘掉了,纯粹是多疑本性作怪,自然也不会认真去想。
早晨七点,街上的人还不多,大都是学生匆忙的赶去学校。
住在老街的贫困家庭不少,学生们奔出来。杜野却在向里面走,远远见到一辆奔驰开过来停在他身旁,车门打开!
林禹行走下来,笑眯眯的盯着他:“小杜,你来了!”
杜野心中一紧,你来了只有三个字,但透出的讯息却是林禹行料定他会在这里出现。片刻间,杜野得到了一个可怕的结论:林禹行是通过自己而得知郑西楼的下落。
毫无疑问,林禹行在这里出现,就证实了杜野的猜测,果然是为了郑西楼来。
“杜子,你好!”一个柔柔的声音在杜野后面响起:“杰西卡一直在催我找你给答复呢!”
杜野的脸色不太好,任谁知道自己被算计了,都不会很好:“小砚,你怎么也在这里!”
“看来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林禹行笑眯眯的挥挥手:“小砚,你们留下来等我!”眼镜青年和林砚答应了。
并肩走进老街,一处干净一些的空地上,有卖豆浆油条的摊子。杜野走上前去摸出钞票:“老赵,老样子,油条炸老一点,一碗豆浆放糖,一碗放盐!”
林禹行眼睛一亮,摸摸肚子似乎也饿了:“也给我来一份!”
“好勒!”老赵忙得满头大汗,哈哈笑道:“小杜,又来看你郑爷爷,他最近精神头不太好,常常念着你。”
接过打包的豆浆油条,杜野和林禹行走进去!
在老街深一些的地方,有一排平房,门前污水横流,臭气熏天!
杜野把手里的东西交给林禹行,熟练的从门前抄起扫帚一阵狂扫,再跑开接了两盆水冲干净,这才推门进了屋子。
屋子的自然光不太好,有些漆黑。杜野顺手在某处拉了一下,昏黄的灯光立刻照射在屋子里。
“你终于来了!”
一个躺椅上,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缓缓睁开眼睛,眼中一道灼热的精光几乎刺伤人!
第173章 【叔公与侄孙】
“你终于来了!”
像是对杜野说的,但又像是对林禹行说的。
“郑爷爷,吃早餐!”杜野忙碌起来,将豆浆和油条放在桌子上,然后把桌子搬到屋子中间。
喝了口豆浆,甜甜的浓浓的感觉真不赖,林禹行眼中泛起笑意:“还是这豆浆好喝啊。”
老中青三个年纪层次完全不同的男人,就这样围着一张小桌子,坐得低低的吃起了豆浆和油条。这画面,无论横看竖看都有趣之极。
杜野夹起一块被切断的油条放在碗里,浸了一下,塞进嘴里体验着这种淳朴的感觉:“郑爷爷,为什么要偷偷教我断玉手?”
“我不想招惹麻烦,你的师门什么都好,就是缺了攻击手段!”郑爷爷含糊不清的说:“其他都别人的武功,只有断玉手是我自创的!”
“林伯父,你知道断玉手是郑爷爷的独门武功,对不对!”杜野的目光扫过贪婪大吃的林禹行。
林禹行动作稍稍顿了一下,抬头看了郑爷爷一眼:“叔公,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是我养大的,我能不知道你!”郑爷爷轻哼一下,像是在家庭聚会中长辈教训子孙辈:“之前冒充我的那个小子,你是用秘血大法提高功力的吧,装得挺像。”
两句简单的交谈,对杜野来说,却像那晴天霹雳一样轰在了他的脑袋上,顿时身子晃了晃。
林禹行是郑西楼的侄孙?被郑西楼养大的?
林禹行似乎很清楚杜野的心理,轻轻的补充了一句:“我的爷爷,是叔公的亲弟弟!现在你想通了。”
杜野几乎当场晕了过去,怎的还有这样一层关系?
但林禹行说准了,他豁然开朗,所有迷惑不解的地方同时通了。
怨不得作为北盟的人,常云飞会有魄玉功和雷动九天这些武功。现在想来,也唯有这个理由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