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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墨说道:“我是何家墨,代表景德镇商会,要见你们杨八爷!”
一个把门的说:“何会长,已有人通报去了,请你稍候!”这时,水根走出来,傲慢地说:“何会长,请回吧,杨八爷没时间见你!”
何家墨大声说:“为什么?我有急事要见!你们抓了薄少爷,必须立即放人!”
水根说道:“何会长,说话要有证据,凭什么说我们抓了薄少爷?”
夏鱼儿忙挺身而出:“我是兰儿的母亲,有事你们找我来呀!为什么要抓我儿子?”
水根故意装腔作势:“哦呦,原来是薄太太啊,失敬失敬!不过,薄太太,我们抓薄少爷干什么?恐怕你是搞错了!”
江伯气得上前论理:“你们抓了人,还说风凉话!我家少爷是不是在你们这儿,我们进去一看就知道。”
他说着就要冲进门去。一个把门的拔出刀拦住,水根走了过来,对着何家墨说:“何会长,我劝你把这几个人请回家去吧,不然,八爷要是生起气来,以私闯会馆的名义,把你们都抓起来,那就大家都闹得不愉快了!”
何家墨看了他一眼,立刻明白了,说道:“好,好!算你们厉害!薄太太,我们走,回去再说。”
回到家中,夏鱼儿来到剑兰的房间,她坐在床边,摸着被褥,眼里含着泪。她想任凭风是靠不住的,有事情还是找何家墨好,明天我再去找找家墨让他把兰儿给要回来。
任凭风背着背囊,在山中穿行,寻找常野的踪迹,只见他肩上站着一只大信鸽,走到一片树林里。他正要坐下休息,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忙伸头探望。日本人宫本带着川岛,骑马从山道转来,直奔景德镇去了。任凭风沉思着:宫本怎么从南昌来了?看方向是往景德镇去,景德镇连续出事,看来一场恶斗在所难免。我必须请几位朋友来了!任凭风摸了摸身上,有些失望。忽然想起什么,从内衣撕下一小块布片,咬破指头,又捡来一根松针,沾着血在小布片上写下一些字,从衣服上抽出一根线,把小布片缠到信鸽腿上。他站起身走出树林,来到河边,举手把信鸽放飞了。
经过一天的找寻,任凭风终于找到了常野住的哪个山洞。他举着火把在山洞里照着,里面留下了常野住过的痕迹。从这堆熄灭的火来看,常野离开这里也就一两天,可能他去景德镇了,想到这里任凭风赶忙往山下走去,临走又回头望了望这个山洞,仿佛要把它刻在脑子里。
回到客栈,任凭风迎头碰见正要离开的江伯,江伯看见任凭风,一阵激动,踉踉跄跄地跑了过去,跪在任凭风的面前:“任大侠,求求你救救少爷吧!”任凭风也很惊讶,扶起江伯忙问:“剑兰怎么了?”江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把情况都告诉了任凭风,任凭风说道:“江伯,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会处理的!”江伯十分信任地看了看任凭风,走了出去。
深夜时分,任凭风偷偷穿过庭院,一直来到夏鱼儿房门外,房里还亮着灯。这时他身后那个紧盯着他的身影,也跟了过来,躲在墙脚,蹲下身子,原来是常野。
夏鱼儿斜靠在床头,沉思着什么,满脸忧愁。她突然听到有人在轻轻敲她的窗户问道:“谁?外面是谁?”
门外任凭风答道:“是我,我是任凭风。”
夏鱼儿有些生气,问道:“谁让你进来的?”
任凭风回答:“我知道你不让我进这薄家大院,实在没办法,我只好不经你同意,自己闯进来了。请你开门让我进去,我们谈一谈,好吗?”
夏鱼儿坚定地说:“我不会开门的,你到景德镇来,不就是为了找到那只月盅吗?我在给你的纸条上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东西,你走吧!”在旁偷听他们谈话的常野一惊,他的神情更专注了。
任凭风说道:“我们先不谈这个,我今天一回景德镇,就听说你兰儿的事了,我是为这来的。”
夏鱼儿犹豫了,她走到门边,但想了想,还是没开门:“我说过了,我们家的事不用你管。我已经睡下了,请任先生离开这儿吧。”
任凭风看夏鱼儿不肯开门,只好无奈地说:“好吧,你不肯开门,我只好走。我现在就去唐英庙前等你,我想,你也不愿剑兰落在北帮的手里受苦。”任凭风转身走了。常野慢慢站起身,悄悄跟着任凭风走了出去。
来到唐英庙,任凭风坐在唐英庙前的石阶上,可是等了一会儿夏鱼儿一直不来,他开始不耐烦了,从石阶上站起,不安地走来走去。终于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那头过来,夏鱼儿披着件斗篷,独自一人朝庙前走来。任凭风欣喜地迎上前去:“谢谢你,肯来见我。”夏鱼儿看着他不说话。
任凭风又说:“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这庙里相遇,第二次在这庙里互诉衷情吗?”
夏鱼儿一本正经地说:“任先生,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和你叙旧,我是为了孩子。”
任凭风又说:“我知道,但请你给我几分钟,听我把话说完。我确是负命而来,你们祖先造的那个青花日盅现在在我这儿,我当初来景德镇,目的是要找到青花月盅,或重新制作一个月盅,李凤白和你说的是真话。”
夏鱼儿问道:“现在知道要说出真话了,当初呢?当初为什么不把你的真正目的讲出来?”
任凭风说:“说实话,第一次在这唐英庙遇到你,我就想把这一切告诉你,因为我已感觉到你是个有智慧,有头脑的女人,我多么希望你能帮我完成我的任务,但是我没有说出实话,一是因为我答应过朋友,保守这个秘密,不让别人知道,我不能不守诺言;第二,要完成我朋友的这个遗愿,是有风险的,我不愿把你拉进这危险的漩涡中。”
夏鱼儿生气地说:“后来,我们之间越来越接近了,你甚至说你爱我,是不是因为你已感到追查月盅无望,想利用我,利用我们薄家为你制作新的月盅?”
任凭风摇摇头:“不,你错了,这根本是两码事。我任凭风,分得清楚什么是感情,什么是事业。老实说来到了景德镇,了解到制作青花日月盅的详细情况,再看看围绕着青花瓷所发生的一连串的事,反而使我对原先来景德镇的目的产生了怀疑。”
夏鱼儿接着说:“你是怕何家墨得到新造的日月盅,有了新的,原先的国宝也就不稀奇了。”
任凭风痛心地说:“夏鱼儿啊,夏鱼儿,你真把我看扁了,造出新的日月盅来,如果我想得到,就是何家墨把它藏得再好,我也能拿到手。我既然已经知道造日月盅的危险,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为此再出人命,何况这是你们薄家的人命。我尤其怕你会出事,我太了解你的脾性,真要造青花日月盅,最难和最危险的活,一定是你亲历亲为。我怎么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夏鱼儿有些动心,问:“那,你朋友的遗愿怎么办?你怎么去向皇上交差?”
任凭风叹了口气:“溥仪的事和我无关,我根本就不信,找回青花日月盅就能重振大清国运的传说。我只是帮朋友,想完成朋友的遗愿,找不到月盅,那也只好罢了,如果找到,我也是交给他们李家的人,随他们去处置。”
夏鱼儿认真地看着他问:“凭风,你说的都是真心话吗?”
任凭风反问:“你说呢?我知道你能作出正确的判断。”看着任凭风深情的眼眸,夏鱼儿再也忍不住了她扑向任凭风,任凭风也紧紧地拥抱住她:“鱼儿,我心中所爱唯有你,对我来说,你才是世界上最宝贵的。”两人偎依地坐在石阶上。任凭风说道:“我那晚杀了两个北帮的人,但没有现身。他们抓剑兰,大约是逼我露面。我打算去一趟北帮会馆。”
夏鱼儿担心地问:“凭风,你去不是自投罗网吗?而且那天我们和何会长去会馆要人,他们根本就不让我们进门!”
任凭风微微一笑:“我去他会见的。八爷现在最想见的就是我!”
夏鱼儿担忧地说:“他们会杀了你的!”
任凭风微笑道:“杀我没那么容易。我去会馆,只是想探探虚实,暂时还不想和他动手。”
夏鱼儿叮嘱:“你可千万要小心啊!”
任凭风又问道:“对了,何会长要你造日月盅的事……”
夏鱼儿说道:“江伯也坚决反对。我听你们的,我去和何会长说,还是尊重祖宗的遗训,这事就算了。他也是为我们薄家着想麽!”任凭风想告诉夏鱼儿自己对何家墨的怀疑,可是想了想又把话咽了回去,只是紧紧地抱住了夏鱼儿。
这时躲在一旁的常野偷偷离开了,他来到老地方找到了宫本,宫本见到常野就指责他躲着自己,常野连忙解释:“站长,你真是太冤枉我了,我怎么会想躲避你,私吞秘籍呢?我是没法回景德镇啊。薄家、司马家,还有北帮的人都想抓我,我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他们抓走。你以为我喜欢躲在深山里?你看看我,破衣烂衫,像个乞丐,这还不算什么,饿肚子的味道最难熬了!带进山的食物都吃完了,只能靠着采些山上的野果充饥,有时到山脚下的人家去偷些剩饭吃,做这种小偷,我自己都感到羞耻。”
宫本有些不忍,拿过一个大提包说道:“这里是面包、饼干,还有巧克力,是我特意从南昌带来给你的,一会儿你拿进山去吧。”
常野笑道:“谢谢宫本站长。”
宫本说道:“谢倒是不必,只要你不要忘了我们派你到中国来的目的就行。”
常野连忙说:“我早说过,我对国家,对大和民族忠贞不二,绝不会做出背叛的事。”
宫本点点头:“好,我相信你。今天约你来见面,是有个新的重要情况要告诉你,据我们的人追查,李麟清死后,我们一直在寻找的那个青花日盅,确实很有可能落到了任凭风手中。原先我们一直吃不准,日盅是不是还在溥仪身边,还是早已流出宫去?曾派人秘密搜查过李麟清的住处,并无所获,后来他又辞职,离开了皇室,我们就更觉得他和日盅并无多大关系,但是近日来,我们在溥仪身边的人,带来情报,很可能日盅早已不在皇室,这才怀疑到李麟清和任凭风身上。而且,我让人查清了任凭风的底细,原来他和李麟清是老友,是李麟清最信任的人。”
常野又说:“看来,日盅一直是在李麟清手里,他死之前把日盅交给任凭风了,并要任凭风继续帮他查找月盅。”
宫本点头:“当然,现在还不敢完全断定。”
常野马上说:“那好办,我把任凭风给抓来,问一问不就清楚了,然后一刀把他给解决了,也不会暴露我们自己。”
宫本提醒道:“千万不能胡来,任凭风是个高手,抓他并不容易,更主要的说不定他有来头,万一他是溥仪的人呢?闹出事来不好收拾。我看,我们先不动他,不过,你想法盯住他,看看能不能发现些线索。有必要时,可以去搜一搜他的住处。”
常野说道:“这好办。不过,站长,这里有个问题,就是搜到日盅,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最好请站长从南昌把那个月盅带来……”
宫本马上打断他的话:“这是不可能的,如果你在任凭风那儿,找到日盅,就把它带到南昌来。常野,那样的话,你的使命也就圆满完成了,不必再非要司马家的秘籍了,我立即送你回日本。”常野有些失望,说到:“好吧,我听从站长的吩咐。”
和宫本会完以后,常野来到华阳客栈,他用黑布裹着头,嘴鼻都遮得严严实实的在客栈对过一座废弃平房的墙后躲着,一直等到客栈楼下的饭店关门,楼上客房的灯也一个个熄灭。他走到客栈前,沿着墙爬上二楼,推开任凭风住房的窗户,跳了进去。
常野在任凭风的住房内翻找着,借着窗外的月光,他翻遍了房间的角角落落。终于在床底下的一个包袱中,他找到了一个纸盒。常野兴奋地把纸盒捧到桌上,打开,他发现里面果然是一个青花瓷的酒盅。常野激动地自语:哦,青花日盅,终于被我找到了。但是他马上感到不对,拿起酒盅凑到眼前仔细观察。不对呀,这不是日盅,是月盅,可青花月盅明明在我们手中!他用指甲轻轻弹弹酒盅:假的!是假的月盅。我知道了,这就是薄老二造的那个月盅。他失望地把月盅放回盒里。看来日盅并不在任凭风这儿,只有一个办法了,问司马弓要到秘籍,我常野一定能造出一个和月盅配对的真正的日盅。这时他听到门外有走来的脚步声。常野来不及放好纸盒,他推开窗户,嗖地穿出窗外,走了。
任凭风推门进来后,看看自己的房间,马上感到不对劲,自语道:不对,好象有人来过。他拉亮灯,一眼看到桌上放着那个纸盒,窗户大开着。任凭风几步跑到窗前。往外看去街面上安安静静,不见一个人影。任凭风打开纸盒,里面是那个月盅。他笑了笑,心想幸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