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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凤白明白了:我知道了,你说的是柳鸣儿。
任凭风激动地说:凤白,这对青花日月盅,交给你。你哥哥的心愿,可以了了。
李凤白含泪点头:凭风,我替我哥哥谢谢你。他有你这么个好朋友,这一生算没白活。
任凭风问:你打算拿它们怎么办?真的把它们交还给溥仪吗?
李凤白想了想,说:让小青做主吧。我想,她最懂她爸爸的心愿。
任凭风看了看窗外说:“你继续睡吧,我走了。”他刚走到门口,李凤白叫住了他,任凭风站住了。李凤白接着说:“你说过的,等找到青花月盅,你就带着我远走他乡。现在,这话还算数吗?”
任凭风说道:当然算数。我会像李麟清那样,把你当作妹妹,照顾你一辈子。李凤白的泪水又流了下来:“我懂你的意思了。谢谢你。你走吧!”说完就把房门给扣上了。
第二天深夜,李凤白来到水云观找到小青,她把一对青花日月盅放在桌上,又演示了一遍日月共鸣的奇妙景象。声音刚刚停歇,李凤白和小青拥抱在一起,痛哭失声。
小青说道:“爸爸,妈妈,你们听到了吗?你们看到了吗?青花月盅找回来了,它和日盅又配成了一对,你们的遗愿实现了。”
李凤白说:小青,这对青花日月盅就交给你了。你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从此,我是一身轻松,再没有任何负担了。
小青又问:姑姑,你以后准备怎么办?会不会离开景德镇?
李凤白苦笑:我还没拿定主意。
小青说:是不是你还要和任叔叔商量?
李凤白叹了口气:不,我今后的生活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事。小青,你说得不错,人应该找准自己的位置,更不能去勉强别人的感情。我不会再缠着任凭风了。
小青看着李凤白,似乎明白了什么:“姑姑……”姑侄俩再次拥抱在一起,两人脸上都挂着泪水。
晚上,任凭风就来到了薄家,只见美娟和江伯都在焦急地等着夏鱼儿的消息,夏鱼儿下午去了北帮会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任凭风表情凝重:的确不能再拖下去了,实在不行,我今夜就动手,硬杀进去!
江伯问道:你和太太提到过的那个刘大侠,他肯定能来吗?
任凭风点点头:只要接到信,刘大侠肯定会来!只要来,就不会是一个人来,他有不少弟子在身边,都是一等高手。
美娟也很着急,说道:还有小文,也不知去哪里了。唉,这个家,可不能再出事了!
这时,彩云匆匆走进客厅,有些惊慌地叫道:二婶!任叔叔,你也在,太好了!太太在家吗?
江伯答道:“没有,下午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彩云一下瘫在椅子上:糟了!
任凭风忙问:怎么回事?
彩云说:“柳鸣儿躲进我们家后,我爸担心被八爷的人发现,让下人们轮流盯着北帮会馆。刚才一个回来的下人说,他下午看到薄家太太进了北帮会馆,可一直没见她出来。所以我赶来问一问。”
任凭风一下警觉起来:“难道,他们把夏鱼儿扣住了?”
美娟忙问:彩云,你家下人有没有提到,小文是不是和她妈一起去了会馆?
彩云掐着指头一算,叫了起来:“坏了,她说三天后,就是今晚!她果真去干啦?”原来小文几天前曾经提过要去北帮会馆救人让任凭风看看,当时彩云以为是说的玩的,没想到她真的去了。任凭风二话不说就走了出去,美娟一听瘫坐到椅子上,哭道:天哪!……
江伯劝道:“二太太,你不要急。任先生已经去了,我再喊些下人,在外头接应!说着要走。
美娟叫道:江伯,你这么大岁数,就不要去了!
江伯激动地:二太太!大太太、小姐都在北帮会馆,我能在家呆得住吗?我这条老命豁出去了!他转头对两个受伤的后生吼道: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快去叫人,操家伙!薄家大院一片忙乱。十几个精壮下人手拿家伙,纷纷集中在院子里。江伯提一把斧头,胡须飘飘,颤抖着大踏步赶来,冲下人们一挥手:跟我来!这时,李风白正好走进大门,见此情景也跟了上去。
此时任凭风已在黑暗中悄悄来到会馆外的墙下。他看看无人,一纵身跳上墙去。又轻轻落下。任凭风在会馆院子里,四处啼听、探望。只见两个北帮的人巡逻走来。任凭风赶紧伏下身子。忽然他听到小文的哭叫声,猛一机灵,忙快速循声找去。只见阿虎、小黑把小文拖进后院一个房间里,扔在床上。小文惊恐地往后缩,躲在墙角。两人淫笑着脱去衣服。就在这时任凭风突然破门而入,大喝一声:住手!两人听到响动,忙回头,发现任凭风仗剑而入,吓得滚落床下,忙去拿刀。阿虎、小黑两人同时向任凭风扑来。任凭风闪身躲过,回手一剑,杀死小黑。阿虎转身迎战,和任凭风打在一起。两个巡逻的北帮的人,从窗户外看到了,忙转身大叫:任凭风在这里!快来人啊!任凭风身手极快,只用几个回合,又一剑把阿虎杀了。他上前,一把扯住小文的手:小文别怕!快跟我走!
小文叫道:任叔,妈妈和剑兰被他们关在地牢里,我们快去救。二人刚到门口,已被大批北帮的人围住门前。任凭风把小文护在身后,一路杀出门来。任凭风一边护着小文,一边和对方拼杀。
小文哭道:任叔,咱们冲不出去了!
任凭风大声说:小文,别怕!我杀了他们就出去了!
何家墨已从地牢上来,和八爷站在一旁观战。他咬牙切齿喊道:任凭风,夏鱼儿就在我手中。有本事你来救她!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怎么带着夏鱼儿出去!
任凭风说道:好啊,你就等着看吧!只怕你等不到那一刻,自己就完蛋了!
八爷喊道:紧紧围住!抓住他!他拔刀也冲了上去。任凭风因护着小文,打斗起来,顾及很多。他已一连杀了三个人,却仍然被团团包围。奇書网八爷杀进核心,和任凭风斗得眼花缭乱,任凭风一只手还要护住身后的小文。文紧紧扯着他的衣襟,此时已不害怕,两眼嘀溜溜乱转,突然踩住一个被杀死的北帮的人,尖叫一声,却看到一把刀在地上,弯腰捡起,就和北帮的人对杀。任凭风大叫一声:小文,不要乱动!小文不听,挺刀出击,向一个北帮的人刺去。任凭风一把没抓住,小文已离开他的庇护。任凭风急忙去拉她。八爷的刀已到他头上。任凭风一闪,刀从肩膀落下,衣服被划开一个口子,皮肉已经受伤。一旁的何家墨看得真切,不屑的一笑:任凭风不过如此!此时小文脱离任凭风,已被八爷手下一刀刺中胸腹,惨叫一声,手中刀落到地上。任凭风顾不上伤痛,飞身上前搂在怀里,大叫一声:小文!八爷和十几个手下紧紧围住任凭风,十几把刀指住他,情况万分危急。何家墨冷笑一声:任凭风,我看你也就这点本事,你今天插翅难飞了!
任凭风怀抱小文,连声叫着:小文!小文!……
小文慢慢醒来:……任叔……我本来想……帮你的……还是……连累了你……
任凭风难过地说道:小文,任叔不怪你!
小文艰难地问:任叔……你……还喜欢我吗?
任凭风流着泪:小文,任叔一直都喜欢你啊!
小文使尽最后的力气问:像喜欢一个……女人……那样……喜欢?
任凭风犹豫了一下,使劲点点头。
听完这句话,小文笑了,眼里流出泪来,突然抽搐了一下,瘫在任凭风怀里。
任凭风大叫一声:小文!任凭风愤怒地环顾了一眼几乎戳在他身上的十几把刀。慢慢放下小文。
何家墨见状大叫一声:杀了他!十几把刀一齐往前捅去。
任凭风突然一个就地翻滚,一阵扫荡腿踢翻一片,又腾身跃起。但旋即又被北帮的人围上。此时任凭风单打独斗,险象环生。
突然,七、八个黑影飞越院墙。江伯等人在外头看到了。李凤白高兴地大叫:刘大侠来了!众人立即欢呼起来。刘大侠进入会馆,大叫一声:凭风!我来啦!何家墨、八爷和北帮的人一惊。只见刘大侠出手打出飞镖,七、八个北帮的人手中刀掉落地上。他的弟子已到面前,展开撕杀。凭风激动地叫道:刘大哥!他顿时如有神助,挥剑如飞,两个北帮的人立即倒下。这边,任凭风、刘大侠等,和十几个对手激战正酣。墙外的江伯和薄家下人在拼命呐喊:噢噢!杀啊!……
转眼间,十多个北帮的人已倒在地上。八爷和仅剩的几个人仍在顽抗。刘大侠和八爷打在一起,武功更高一筹。八爷渐渐不支。试图逃跑。刘大侠拦住去路,一刀下去。这时,李凤白高叫:何家墨呢?别让他逃了!一个刘大侠的兄弟指着地牢的方向:刚才我看到有人往那儿去了。李凤白追了过去。
此时任凭风已赶到地牢,他杀死一个看守,取出钥匙,打开大门,薄剑兰看到了任凭风,激动地叫道:“任叔!”任凭风上前扶住他:“剑兰!”剑兰连忙指着后面说道:“我妈妈。。。。。。”只见夏鱼儿撑起身子,微笑道:凭风,我知道你会来的!他们俩紧紧拥抱在一起。刚赶到地牢的李凤白百感交集地望着他们。这时,从暗处突然冒出了何家墨,他提着把剑向他俩刺来。李凤白急忙拦了过去:当心,凭……“凭风”两字还没叫出,她已被刺中,倒在血泊中………随即何家墨被紧跟而来的刘大侠等人按在地上。
与此同时,常野来到了司马家,只见客厅里只有司马弓和柳鸣儿二人。司马弓从内室抱出装有秘籍的盒子,慢慢放到桌子上。一排烛光下,香烟缭绕,盒子神秘、神圣、焰焰生辉,端放一红绸上。司马弓眼含泪水激动无比,突然缓缓对着秘籍跪了下去,连磕三个头:“柳鸣儿,这部秘籍是我司马家最宝贵的东西,我司马弓已没有长辈,我把秘籍看作是祖宗的化身。今天,当作这部秘籍的面,我发誓,我司马弓娶你为妻。从此我们就是夫妻,同甘共苦,白头偕老。”柳鸣儿也跪到他旁边,对着秘籍磕头。正在这时,常野突然闯入,低声喝道:“好啊,我来的正巧!正赶上你俩拜堂!”
司马弓和柳鸣儿一愣,忙回过头来。常野一眼看到秘籍:哈哈!秘籍!是为我准备的吧!常野上前就抱起秘籍。不料,柳鸣儿一下从他的腰间拔出刀来,还没等常野反应过来,已一刀刺向他的腹部。常野呆看作露在外面的刀柄,半晌都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嫂子……你……
柳鸣儿叫道:别叫我嫂子!你是长野家的败类!这一刀,我是替你哥哥刺的。
常野突然笑了,他用尽力气拔出刀,刺向柳鸣儿:好,你和我一起去见哥哥吧……
柳鸣儿立时倒地,鲜血从她胸膛涌出。司马弓紧紧抱住柳鸣儿:柳鸣儿,我的好妻子,你不能死啊……
柳鸣儿勉强睁开眼:对不起……小田螺……交给你了……
“不!”司马弓仰天长叫。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景德镇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仿佛这一切都未曾发生过,街上又搭起了台,只不过,这次不是评瓷王,而是公审何家墨。只见两个镇上的后生押着何家墨站在台上。任凭风、夏鱼儿、薄剑兰以及刘大侠等人都站在台下。
司马弓在主持大会:景德镇的乡亲们,各位工友,今天,我们青花之都各家各业的行会和都帮聚集在这里,公审北帮的帮主何家墨。这几年来,他披着商会会长的外衣,指使杨八爷和北帮,在景德镇干尽了坏事!他的目的,就是为一己私利,而要夺取制作青花的秘籍。还异想天开地要制作青花日月盅,去邀功讨赏……
突然,人群中一阵小小的骚动。人们让开一条道,只见小青一身道袍,手捧着个盒子,从人群中穿过,走上台去。她把盒子放在桌上,开口道:各位父老乡亲,景德镇这个青花之乡,一直为自己的祖先曾制作出青花日月盅而自豪。人人都想见识一下这件宝物,但又有谁能见得到?今天,我要让大家了了这个心愿。
她把盒子打开,在桌上铺上八卦图,然后从盒子里取出两个宝盅。她叩响日月盅,那日月共鸣的神奇现象,让在场所有的人激动不已。
小青说道:都说它是镇国之宝,有了它,国远昌隆,我却不信。国家将亡,难道能怪罪这对宝盅?我只看到,为了争夺它,或者保护它,已赔上了多少条性命!这样的宝物,要它何用!
话音刚落,她举起日月盅,狠狠地砸在地上。宝盅成了一摊碎片。
何家墨突然发狂地挣脱押他的人的手,扑向地上的碎瓷片,两手抓着,拼命往嘴里吞。他又是哭,又是笑,双手和嘴角都是血……他彻底疯了。
夏鱼儿看到此景,摇了摇头,从人群中走了出去,她刚到家就听见有下人高兴地大喊地跑过来:“二小姐醒过来啦!二小姐醒过来啦!……”
夏鱼儿忙赶回家,走进小桃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