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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很快便敲出一个网址,接下来,屏幕上便出现了一张女人全裸的照片,她又连续翻了几张,都是不同姿势的外国裸体女人。李明对上网并不陌生,他在特种部队时,捣鼓电脑是他们的必修课,但他从不知道网上还有这样的内容。
在石丹面前看这些外国女人让他有些不自然,便说:你们女人也看这个?
石丹就大咧咧地说:欣赏女人可不是你们男人的专利。
李明就说:关了它,咱们吃饭去。
石丹一边关机一边说:去酒吧,我好几天没去酒吧了。
李明又说:先吃饭,后去酒吧。
石丹站起来说:今天你请客,下次我再请你。
李明和石丹嘻嘻哈哈地走进“乌托邦”酒吧的时候,他看见暗影里刘公达和朱青正面对面地坐着。他想走过去和刘公达打个招呼,却看见朱青打了刘公达一个耳光,便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这时石丹已找到了一个空位,拼命向他招手。
18
刘公达没有想到,在这种场合朱青会打他一个耳光。
下班的时候,刘公达给朱青打了一个电话,他在电话里有些轻浮地说:咱们聊聊吧。
朱青在电话里冷冷地说:聊什么?
刘公达就说:聊聊你下一步上戏的事。
朱青没有说话,她在等着刘公达的下文,合同中关于朱青这三年里演戏的角色等,都由古都影视公司做主。
刘公达又嬉皮笑脸地说:是你出来,还是我到“美丽三号”去。
朱青不想在“美丽三号”接待刘公达,对她那一次“失足”仍心有余悸,她便和刘公达约在了这家“乌托邦”酒吧。
刘公达要了杯扎啤,朱青点了杯饮料,可朱青连碰一下眼前的饮料心情都没有,刘公达似乎看透了朱青的心思,厚颜无耻地说:这杯饮料是干净的,请你放心。
朱青忍无可忍甩手抽了刘公达一个耳光,她没有想到,天下还有这么卑鄙无耻的小人。
刘公达怔了一会儿,才一字一顿地说:朱青,还没有人这么对待过我。
朱青把双手抱在胸前,眼睛望着别处。刘公达很快平静了自己,才说:朱青,你知道公司和你签约所付出的代价,房子、车你现在都有了。我这人重视人才,为了公司未来的发展,我们认为这一切很值得,既然你和我们签了约,现在就是古都影视公司的一员了,希望你以后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朱青拿起放在眼前的饮料抿了一口,平静地说:我会按照合同办事的。
刘公达端起杯子,冲朱青伸了伸说:希望我们以后会很愉快。
朱青没有动。
刘公达没滋没味地喝了一口,半晌,他点燃了一支烟道:我知道那件事我做得不光彩,可你别忘了,为了公司的利益,我只能先小人后君子。
朱青昕了刘公达的话,气愤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哽着声音说:我求你,把那盘带子给我。
刘公达信誓旦旦地说:我会在你面前把那盘带子销毁的,但现在不是时候。
刘公达不想让朱青这么轻易地从自己的手掌中挣脱出去,当初他看上刚冒红的朱青,就有了这样的想法。朱青会是他手里的一张牌,他要先下手为强。他知道一个演员火起来,功力并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机遇。既然朱青红了,就会有许多人捧她,在她身上打主意,红起来的演员会成为公司的摇钱树,同时也会成为某种资本。公司为朱青买下了“美丽三号”,对于刚出道的朱青来说,似乎本钱大了些。至于朱青自己,她还没有完全发现自己的价值。刘公达有信心让朱青大红大紫起来,这不是为了朱青,而是为了自己的业绩。眼下朱青就是卖点,他要让朱青为自己卖出一个好价钱。
合同虽然签了,经验告诉刘公达这一纸合同并不能牢牢地控制朱青,今天签了合同,也许明天会有另一家公司来挖走朱青,用更高的价格,更大的诱惑。他不想把精力放在应付这些事情上,他要快刀斩乱麻,把朱青搞定。刚开始刘公达并没有这样的把握,他了解影视圈里这些把戏,有许多女演员,为了自己能红起来,不惜采用任何手段,拉老板下水,委身于谁,他见得太多了。他一接触朱青,便发现朱青不是这种人,朱青的青春靓丽让刘公达心动。刘公达是个男人,在漂亮的女性面前,他不能不生出许多非分的想法,这些想法,与他的理想和目标相比,又相形见绌了。他要为他的人生和理想而奋斗,就不能在男女问题上缠住自己的手脚。
他的目的是要牢牢地把朱青抓在手里,成为他的一张王牌。朱青日后能不能大红大紫,他心里也没数,人生就是赌博,他要在朱青身上赌一次。
如果朱青是轻浮的女人,他也就没有必要这么做了,一个轻浮的女人,还会把自己的名声和贞操看得那么重要吗?他抓住朱青这一致命的弱点,采取了他自己都认为有些下作的行为,这一切,他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他也知道。朱青会很瞧不起他,会在心里把他当成猪狗不如的畜牲。但对他来说,朱青怎么看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把朱青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手掌心里。
刘公达为自己第一步的胜算感到满意,朱青越急于把那件证物要回来,就越证明她害怕自己。
刘公达不想和朱青闹出什么事情来,这对他的将来会很不利。他约朱青出来,就是想亮明自己的底牌,如果谈工作,他可以把朱青叫到公司去,他选择这里,就是想把自己的话说出来。
朱青虽然气愤,但她仍显得那么端庄和漂亮,刘公达心想:不知以后会便宜了哪个王八蛋。他干干地咽了口唾沫,然后心平气和地说:你放心,那个东西放在我那里绝对安全,我不会随便把它拿出来示众的。你想想,不为你考虑,我也会为我自己着想吧?我这个总经理是省里任命的,我还是一名国家干部,我不会把自己当儿戏。我只是让你按着合同履行你的义务,三年以后,你又属于你自己了。
刘公达说的是实话。
朱青听了刘公达的话,似乎舒了口气,然后说:我是个演员,我要演戏,我不想整日这么闲着。
刘公达笑了,他说:和你签约,公司也算是够大方的了,你放心,戏有你上的,我们不会白养你。但现在时机还不成熟,我们要把你精心包装后再推出来,要让你成为中国最抢眼的一个影视明星。
刘公达滔滔不绝地说着公司的美好蓝图,也说着朱青的将来。如果说朱青刚开始还有敌意的话,此时,她已经被刘公达的设计吸引了。她渴望成功。
关于那天晚上的事,她也曾深深地自责过,为了自己可耻的冲动难过得要死要活。她知道自已的有些同学,毕业时为了找到个好出路,不惜委身人。那时她就在心里发誓,绝不走那条路,一切都靠自己的实力。如果没有机遇,她宁可一直等下去,让自己变成一个黄脸婆也在所不惜。人有许多种活法,轰轰烈烈也是活,平平淡淡也是活。她宁肯等待。她自己都无法相信,在一种近似醉酒的状态中,她也做出了那样的事。她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躺在床上一遍遍自责。她发现人的欲望是可怕的,我能战胜自己的欲望吗?她这么问着自己。
19
刘公达隔三岔五地就要到大师那里坐一坐,否则,他的生活中便仿佛缺少了什么。大师的家坐落在一个不起眼的胡同里,一片低矮的民房,胡同尽头有一个小院,院子里面就住着大师。
街坊邻居都不称呼他大师,他们叫他老牛或牛教授。
老牛的院子里长了几棵樱桃树,昨夜下了一场雨,樱桃们便红了起来。刘公达进门的时候,老牛正在客厅的桌子上练习书法,他头都没有抬,但仍热络地打着招呼:坐吧,茶壶里有茶,刚沏好的。
刘公达习惯地坐在门口的沙发上。沙发是实木的,已有些年头了。刘公达倒了大半杯茶,点了支烟,望着仍在写字的大师。大师每天都要练习两个小时的书法,雷打不动,刘公达很受用地闻着这里的墨香,整个身心放松了,所有的愁烦和浮躁都平静了。让他有这种感觉的地方有两处,一个是老头子那里,另一个就是大师这里。老头子那里仿佛是一棵大树,他累了困了,呵以靠着大树歇息几分钟。大师这里却似一片港湾,不管外面的波浪多么喧嚣,这里永远是静静的。
大师看样子有七十来岁了,留着胡子,挺长的那一种,但已经开始花白了。大师很瘦,眼神很犀利,也很明亮,一点也不像是个老人。大师有时也笑,是那种朗笑。大师早晚都要练气功,不论冬夏,就站在院里的樱桃树下,每次练上一个小时。剩下的时间里,大师就会客,喝茶,写字。生活在他这里变得不紧不慢,一年四季都是一个样子。刘公达看到天棚上多了一片水渍,昨天刚下过雨,那片水渍似乎还没有干,他说:房子漏了,明天我找人来修一修。
大师没有说话,仍屏声静气地写他的字。大师就是这个脾气,他练字或练气功时,不论家里来了什么人,都得等他练到收招,等不及就请自便,他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大师终于写完了最后一个字,直起身看一看,然后把笔在清水里涮了,擦了擦手走过来,坐在刘公达对面的一个单人沙发上。刘公达已为大师倒上了茶,大师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润了润喉咙,才说:你有些日子没来了。
刘公达把身子前倾了一些,笑着说:我在忙一些公司里的事。
大师似是看了一眼刘公达,刘公达就盯着大师的眼睛。大师似乎疲倦了,仰靠在沙发上一句话也不说,眼睛也闭上了。过了半晌,刘公达以为他睡着了,大师却突然说:你那里又来人了,一男一女?刘公达忙坐正身子,怕冷似的抖了一下。关于公司来人的事他从没说过,但马上沉静下来道:真是什么事也瞒不过大师。
大师吸了口气,睁开眼睛,目光虚虚实实地望着窗外,窗外正那几棵樱桃树和那些红透的樱桃。
大师说:你去摘些樱桃来,不吃它,被风刮掉怪可惜的,有朋自知八方音讯。
刘公达从茶几底下拿了一个小竹筐,去摘樱桃,熟透的樱桃鲜艳欲滴,不知为什么,他又想到了朱青。大师刚才说,不吃它,被风刮掉怪可惜的。难道大师在向他暗示着什么吗?
他拿着装满樱桃的小筐回来的时候,大师已经睡着了,大师的睡相一点也不好看,眉头紧紧皱着,还轻微打着鼾。
刘公达拿起两颗放到嘴里,只尝到一股甜甜的汁液,里面却是一个挺大的核。刘公达盯着鲜艳的樱桃想,樱桃好看,也馋人,吃到嘴里只是个味而已,顶不了饥饱。
刘公达又看一眼大师,大师仍睡着,便想走了。他刚站起来,大师就醒了,打了个哈欠说:老了,说睡就睡过去了。刘公达笑了笑,大师说:你今天来有事吧?
刘公达又坐下,他把樱桃往大师面前推了推说:您吃樱桃。
大师拿起一颗樱桃放在嘴里,半天也没见他把核吐出来。
大师说:自己摘的果子,是苦是甜还得自己吃呀。
刘公达就僵在那里,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大师又闭了会儿眼睛,然后缓缓地说:你到我这来,真的没有别的事了?
刘公达就把身体倾过去,耳语般地说:我想问一问,我最近办的事会不会有好结果。
大师闭着眼睛,不假思索地说:自己摘的果子自己吃。
刘公达就不说什么了,他知道大师没跟他绕弯子,大师从来是这么说话,其余的只能靠自己去悟了。
大师又睡着了,打起了轻鼾。刘公达知道自己该走了。他轻手轻脚走到门口时,大师好像是在呓语,含混地说:自己摘的果子自己吃。
刘公达走出院门,回头又望了一眼小院,那几棵樱桃树正在风中婆娑着。他一边往外走一边想着心事。
20
刘公达认识大师已有些年头了。那时刘公达还在内蒙古建设兵团受着水深火热的煎熬。有一年春节,刘公达从内蒙古回来探家,已到年关了,火车站内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车站广场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刘公达走过车站广场的时候,前面一个人一头栽倒在地上。他已经有一年多没回过家了,内蒙古冰天雪地的生活,让他们这群下乡知青异常思念家乡。刘公达本来不想管闲事,他急于回家。但当他走过那个人身边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个中年男人求救的目光,一时看不清他的年龄,头发很长,胡子也很长,可那双眼睛却非同凡响,正是那双眼睛,使刘公达停下了脚步。他转回身扶起躺在地上的中年人,叫了一声:大叔,你没事儿吧。
那男人呻吟般地说:我的腿。
刘公达这才发现,这人的腿已经肿得很严重,皮肤都亮了。
那个人小声说:求求你,送我回家吧。
当时刘公达走过去也就走过去了,可他却偏偏停了下来。
这一停,便是他命运的一次转机。刘公